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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顾清瞳诧异道,“李元融的未婚妻佟嘉?”
“不。”石栋翻出一页资料,递给顾清瞳,“李元融的射箭教练——钱勇。”
…
嗖的一声,箭射中靶子,一位高大健壮的男人面带微笑,远远地冲学员竖起大拇指。
顾清瞳和吴晨站在训练场边,望向钱勇所处的位置。
“他看上去不像坏人。”吴晨瞅瞅近处的三名射箭小学员,“我感觉这些孩子都很喜欢他。”
“别急着下结论。”顾清瞳理智如常,“真相就在眼前,咱们拭目以待。”
本轮训练结束,学员们回了休息室。
钱勇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二位警官,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顾清瞳说:“场边有等候的学员家长,换个地方问话可否方便?”
“没关系。”钱勇面色淡定,“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遭到质疑。什么问题?凡是我知道的,一定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你们!”
如此爽快的嫌疑人,在顾清瞳的职业生涯里,加起来不曾超过十名。她不觉微微一怔,随即朝吴晨点了点头。
吴晨会意,开门见山道:“钱勇,请你回忆一下,你和李元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4月5日,勇者无敌匹特博俱乐部。”钱勇脱口而出,“那天我俩吵了一架,闹得很不愉快,元融的同事应该都看到了。”
“据调查,李元融给你发了一份他订婚宴的喜帖,但你拒绝出席,能说明原因吗?”
“警官,你们又不是狗仔,喜欢八卦消息干嘛”钱勇本想借此调侃活跃气氛,却恰好对上了顾清瞳凛然的目光,他立刻收敛住笑容,答道,“玩匹特博的时候,元融说以后少来往,我一怒之下和他断绝了师徒关系。他的人生大事,我就不参与了。”
吴晨又问:“郑鑫作为你和李元融的共同好友,你们争吵时,郑鑫是否上前劝架?他的表现有什么反常?”
提及此事,钱勇顿时火冒三丈:“郑鑫那个王八蛋,见钱眼开的大财迷!我出于好心,把元融介绍给他认识,是为了帮他多拉客户多盈利,谁承想,郑鑫眼里只看得见钱了,完全不在乎我和他十几年的交情”
顾清瞳及时提醒道:“钱勇,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钱勇自觉失态,连忙双手合十作了个揖:“我不好意思,警官,一听郑鑫的名字我就火大。要问他有什么反常,我还真不好说,其实啊,自从他儿子失踪,他就没怎么正常过。”
不错,话题方向明确。
吴晨与顾清瞳对视一眼,拿了一张照片出来:“郑鑫的儿子,是寻人启事上这个小孩儿吗?”
钱勇仔细辨认着照片里的小朋友。过了许久,他才说:“看着有点像,但这个太模糊了,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郑启轩。”
“你和郑鑫交情不浅,应该了解他家的事情。一年前郑启轩失踪的日期地点,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会儿也是刚开春的天气,郑鑫带郑启轩上医院复查,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一转眼孩子就被人抱走了。”
不等顾清瞳吴晨继续问话,钱勇忽然一拍脑门:“二位警官,原来你们找我,是为了寻找郑启轩的下落——辛苦你们了!这孩子命不好,生下来没享过几天福,如果能把他找回来,郑鑫活着还有点儿指望。”
“我们”
吴晨刚说两个字,顾清瞳迅速做了个隐晦的暂停手势。
“钱勇,谢谢你配合我们调查,告辞。”
坐进车里,吴晨心情郁闷,安全带偏偏和他较劲,拧了个麻花,系半天才系好。
顾清瞳说:“小吴,稍安勿躁。”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回去审问?”吴晨肝火上升,脸涨得通红,“顾姐,钱勇一个劲儿把话题往郑鑫身上引,唯恐咱俩不上当,你居然真的信了他?!”
“后座的那个包,看见了吗?”顾清瞳说,“里面有道具,你找一套适合自己的穿戴好,等会儿听我指示。”
吴晨愣了,连忙回头。果然,一个黑色大号旅行袋安静地躺在后排座上。
伪装过后,吴晨变身为中分发型的墨镜大胡子男,他对着化妆镜照了照:“顾姐,我打扮成这样,别说钱勇,就连潘队他们都未必认得出来”
“他出来了。”
顾清瞳也快速戴好假发和墨镜,视线紧追着钱勇驾车离去的方向。
话音刚落,一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停在了越野车右侧。顾清瞳告诉吴晨:“司机师傅和咱们是老相识,他会配合你,一路跟踪钱勇的车。我会跟在你们后面,但不会跟得太紧。”
吴晨点头:“明白!顾姐,随时保持联络!”
季珩曾提到勇者无敌匹特博俱乐部的老板不是善茬,顾清瞳也深有体会。
一年前,三名登山者在位于该俱乐部南面的山林中发现一具男尸,当场报了案,事后却称匹特博俱乐部的老板和员工阻止他们报警。
重案组接手案件之后,专程到俱乐部走访排查,与老板郑鑫有过正面接触。
第95章 夜奔(15)()
万事如意生活甜蜜!本文有防盗设置,感谢小天使的理解支持。昏沉夜色笼罩整座城市;即使有月光;也穿透不了厚重的云霾。
顾清瞳身着短款机车夹克和黑色超短裙,脚踩十厘米猩红色高跟鞋;走进槿阳市最有名的特色美食街。
她从未穿过这种鞋款;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了荆棘上;脚掌钻心的疼。
如此装扮是为了贴合角色要求;本次行动遴选合适人选时,适龄的女警只有她一个。
毕业那年,顾清瞳先是分到了社区做片儿警,而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槿阳市刑警队;并且凭真才实学很快成为重案组的一员大将。
七年的职业生涯;她锻炼得意志坚定无所畏惧。所以今天这个任务;在她看来,除了装束极不方便展开对嫌疑人的抓捕,其他方面倒没太大问题。
凡是涉毒的案件;队里侦办起来都慎之又慎。
今晚;顾清瞳要做的,是扮演已被捕的地头蛇的女友;与外省接头人进行交易。
行动开始后;王队留在指挥车里,重案组其他成员分散在街头巷尾扮作路人甲乙丙丁;只待接头人自投罗网。
为了万无一失;顾清瞳在准备阶段每天只睡四小时;苦练槿阳市南城人独特的口音,十天下来,她面色青黄,一副昼夜颠倒作息不规律的模样。
奇怪的是,配合着浓妆,她整个人看上去,却别有一番韵致。
她的长发烫成大波浪披散在肩头,光洁饱满的前额,弧度如新月的眉,微微上扬的眼角,与秀鼻红唇映衬得恰到好处。
顾清瞳的容貌,虽倦意满满,仍然能令人印象深刻。
来来往往的人群,总有目光投落到她身上。
她是开车来的。美食街太窄,车只得停在巷口便利店门边。那里有同事留守,不止关注着路过的可疑人物,还要看管后备箱里一箱满满当当的现金。
王队叮嘱过,接头时只对暗语,至于对方提出其他方面的要求,如在美食街即时交钱交货、或者临时更换交易地点等要求,必须当场拒绝。
顾清瞳有过类似的经验,心里并不怵。
她只是隐隐有些不安,也许是乍暖还寒的季节衣着过于单薄,又可能是因为她对接头人的详细信息掌握的太少——总之,她不像之前执行任务时那样从容。
-
晚九点,巷子里依然热闹非凡。
三五人群从此穿梭而过,走向巷子两侧的大小食肆。
夜风拂过,春寒料峭,顾清瞳觉出了冷意。
她产生了幻觉,裸露的小腿仿若被一双不怀好意的冰凉的手来回抚摸。
时间已到。
顾清瞳强忍周身不适感,望向巷子最东面的入口。那是毒枭女友与接头人约定的地点。
孰料,不出半分钟,她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她的右肩上。
背后偷袭?
顾清瞳心下一悸,并未急着回头查看。她猜测,自己穿成这样,被认错不足为奇。
但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嗓音传入她耳中。
“二姨,我找你找得好苦!在这儿做什么?快跟我回家!”
顾清瞳学生时代酷爱徒步远足,她曾走到人迹罕至的深山峡谷,听过山涧溪流淌过青石的潺潺水声。
而现在,她听到的这个声音,像极了记忆中的水声,饱含透彻的清冽,能让人上瘾。
她缓缓转身,对上来者的目光。
眼前是一位面容英俊却装束奇特的年轻男人。
他的头发理得很短,可以说是剃了光头才长出的青茬,没有一定的颜值是无法撑起这样朴素的发型的。
男人眉清目秀,除了左侧脸颊一块褐色的烧伤样疤痕,整张脸几乎找不到其他瑕疵。
槿阳市的春天,白昼和夜晚气温相差十余度,顾清瞳这身装扮尚且感觉不到暖意,而对面的男子,只穿黑色背心和黑色长裤,但是胳膊上戴了裹至手肘的长款手套。
手套的材质是上好的天鹅绒,在周围店铺招牌的灯光照射下,透着夜空一般静谧的深蓝。
这就好比吃饱喝足出门遛弯的随性小哥,却穿戴着英伦贵妇晚礼服必备的服饰配件,不伦不类。
顾清瞳重又恢复了镇定:“你认错人了。”
年轻男人更为镇定,温和地警告:“二姨,不要玩失忆。我是你的亲外甥。”
三三两两的食客被他的大嗓门吸引过来,纷纷驻足旁观。
接头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嫌疑人仍未出现。
倘若这个男人就是目标人物,他为何会如此高调而嚣张?顾清瞳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疑惑的同时,不得不继续应付下去。
“我重申一遍,我不是你的二姨,你搭讪的方式我不感冒。”
男人笑了笑,却没再吭声,只箭步上前紧握住顾清瞳的左手手腕,拽着她往巷子西面的出口走去。
论力量和格斗技巧,顾清瞳在女警中是佼佼者。但此时此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单凭平日刻苦训练的本事,敌不过这个男人。
情况紧急,她只得选择变通。
“好,我跟你回家。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收住脚步,微微侧了身。街灯的光落下来,他半张脸在明半张脸在暗,目光却准确无误地锁住了顾清瞳的双眸。
“你问吧。”
“明天大风蓝色预警,降温五到八度,你过冬的厚外套别着急收起来。”
这是地头蛇招认口供时提及的接头暗语,顾清瞳压低了声音说,唯恐被男人之外的人听到。
“你觉得我会怕冷?”
男人诧异地眨眨眼睛,攥着顾清瞳手腕的力度明显加大了。
这一句勉强算是对上了——
不及犹豫,顾清瞳追问道:“刮完风会下雨夹雪,去年张哥送你的棉帽子你还留着吗?”
“二姨,你魔怔了?”男人忍俊不禁,“什么张哥?我也从来不戴棉帽子。”
他不是要等的人。
顾清瞳抬起右手,轻轻拨弄一下鬓边的头发,顺势摁了摁耳环吊坠,发出紧急援助的信号。
执行任务前王队再三强调过,无论出现哪种突发状况,人身安全一旦受到威胁,都要立刻发信号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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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收到了信号,通知各组员注意,行动遇到阻滞。
吴晨和金海阳最先赶到美食街,按照gps的引导,他俩发现了顾清瞳所处的位置,以及她身边那个陌生男人。
金海阳反应神速,从街边烧烤店买了啤酒,招呼吴晨接过。后者心知肚明,猛灌两口酒,两人佯装微醉的状态,勾肩搭背地走走停停。
他们慢慢靠近顾清瞳,不去贸然惊扰陌生男人。
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走了好一阵,终于,无线耳机里响起顾清瞳的声音。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有要紧事,不能陪你胡搅蛮缠地闹下去!”
“认不认识我都没关系。但是二姨,姥爷姥姥惦记你,头发全都白了,病得卧床不起,你忍心假装和他们没关系么?”
听到这话,吴晨不由一怔,低声问:“顾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外甥?你听她说过吗?”
金海阳借酒给了吴晨一记爆栗:“你傻啊?这不就是小流氓故意搭讪的伎俩嘛!”
“那咱们还不赶紧过去帮忙?”吴晨心急如焚。
“行。”
金海阳策划了一下路线,寥寥数语向吴晨交待清楚。两人分工合作,齐刷刷地冲到他们身边,一左一右地钳住了年轻男人的手臂。
“你们是谁?”
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