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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面对着他坐他旁边,说:“山下,拿的。”
一听他下山了,徐洛闻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愤怒。
但他面上不『露』半分,只是温和地哀求:“你放我下山吧,好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有人来伤害你,好不好?”
“不,”白狼平静地拒绝,看着徐洛闻的眼睛说,“你,和我,在这里。”
徐洛闻压下无名火,耐着『性』子跟他厮磨:“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人,我没办法在这里生活,你懂吗?你属于这里,而我属于城市,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玩,那才是我该过的生活,而不是『穴』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像个野生动物一样。我是人,我要像人一样活着,你明白吗?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你还强迫我……”徐洛闻停了两秒,“总之,咱们两个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你放我走,你做你的狼,我做我的人,好吗?”
“不,”白狼冷静地重复刚才说过的话,“你,和我,在这里。”
“为什么?!”徐洛闻终于失控,绝望地大声质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白狼沉默地看他一会儿,说:“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你这个野兽!你这个妖怪!我诅咒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你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徐洛闻发疯地咒骂着,打着,白狼平静地任他打骂,巴掌狠狠扇在脸上也不还手。
骂够了,打累了,徐洛闻捂着脸嚎啕大哭。
白狼伸手来抱他,徐洛闻疯狂地挣扎,白狼这回却没由着他,强硬地把他抱进怀里,低头来亲他的嘴唇。
徐洛闻猛地咬住白狼的嘴唇,发狠地咬,咬出血也不松口。
热血带着腥膻的气味流进徐洛闻嘴里。
他应该觉得恶心的,可是没有,他竟觉得味道很好,然后不由自主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把白狼的血咽了下去!
徐洛闻随即便被自己的举动惊住了。
他刚才竟然喝了白狼的血!
白狼趁机将舌头探进徐洛闻嘴里,照着之前学到的那样,不太熟练的『舔』舐着。
徐洛闻松开了白狼的嘴唇,口腔里却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得到了某种信号,然后躁动地渴望着。
渴望什么?
渴望更多的鲜血!
在理智提出制止之前,徐洛闻的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含住了白狼被咬破的下唇,像个吃『奶』的婴儿一样,贪婪地用力吮吸着。
一切都失控了。
当徐洛闻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白狼剥光了压在石壁上。
他在疼痛和绝望里安慰自己,至少白狼开始学着像人类一样做…爱了。
第9章()
白狼最少要发泄三次才能满足。
结束之后,他会把徐洛闻抱在怀里,温柔地『舔』他,『舔』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胸膛。
徐洛闻被榨干了全部体力,哑着嗓子说:“我想洗澡……”
白狼便抱起他,往水潭的方向走。
徐洛闻陡然瞧见,那只猕猴竟然还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那他和白狼刚才种种,岂不全被这只小猴子看在眼里了?!
虽然它不是人,但那种被窥视的羞耻感依旧令他十分难受。
猕猴悄悄地跟在白狼身后。
徐洛闻问:“这只小猴子是你的朋友?”
白狼瞥了猕猴一眼,猕猴蓦地站那儿不动了,等白狼收回视线,它又蹑手蹑脚地跟上。
“朋友?”白狼语气疑『惑』,显然不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徐洛闻也懒得同他解释,只问:“它有名字吗?”
白狼说:“猴子。”
徐洛闻不禁扯了扯嘴角。
他很喜欢小动物,一直想养猫养狗,可惜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不着家,裴澍言也忙,没时间照料,所以就没养过。
到了水潭,白狼抱着徐洛闻下到水里。
温热的水包裹着疲惫的身体,令人愈发感觉困乏,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徐洛闻强撑着,伸手推白狼的胸膛,挣脱他的手臂,走到岸边,冲不远处的猕猴招手:“你过来。”
猕猴似乎有些怕水,不敢上前。身后的白狼低沉地吼了一声,猕猴吓得一抖,赶紧跑到徐洛闻面前,乖巧地坐下。
徐洛闻朝它伸出一只手。
猕猴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有样学样地伸出前爪。
徐洛闻握住它的小爪子,微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
猕猴呲牙咧嘴,“嗷嗷”低叫。
“在我们人类社会,有一只特别出名的猴子,叫孙悟空,神通广大,有七十二般变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当然,你这只小猴子是配不起这个名字的,不过还有一只猴子,跟孙悟空一样厉害,而且跟你还是一个品种,叫六耳猕猴。我给你起名叫‘六耳’好不好?虽然你并没有六只耳朵。”
猕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说不出的机灵可爱。
徐洛闻忍不住『摸』『摸』它的小脑袋,笑着说:“六耳,你真可爱。”
六耳缩着脖子,乖乖任他『摸』,还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白狼在旁边看着,忽然抓住徐洛闻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我也要。”
徐洛闻愣了愣,收回手,仍和六耳说话。
白狼抓住六耳扬手一扔,把它扔到了水瀑那儿,六耳尖叫着在水里扑腾,好歹没沉下水去,手忙脚『乱』地往岸边扑腾。
徐洛闻瞪白狼一眼,转身背对他。
白狼贴上来,胸膛抵着徐洛闻的后背。
徐洛闻蓦地紧绷起来,急忙转身面对白狼,这样稍微安全些。
“名字,”白狼看着他说,“我也要。”
徐洛闻敷衍地说:“你是一头白『色』的狼,就叫白狼好了。”
“白、狼?”白狼重复,“我叫,白狼。你叫,什么?”
徐洛闻不耐烦:“你管我叫什么,跟你没关系。”
白狼将他抵在岸边,说:“你的,名字?”
这头狡诈的恶狼,抓住了他的死『穴』,知道他害怕什么,就一直用同样的手段吓唬他。
徐洛闻无路可退又无力反抗,于是信口胡诌:“我叫张三。”
“张三,张三。”白狼笑起来。
这是徐洛闻第一次看见他的笑。
他的笑很浅,很温柔,让徐洛闻联想到四个字:人畜无害。
但他却对自己做着那么残忍的事,或许,他根本不认为那是残忍的,他是一头无知的野兽,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或许以为那只是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
徐洛闻应该恨他的,但一想到这些,却又恨不起来。
他有些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太圣父了。
六耳终于游上岸了。
它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起来甩甩身上的水,攀着石壁轻巧地向上爬,最后从洞顶的大窟窿爬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它冒出头,小爪子里攥着个雪球,用力朝白狼扔过来。
竟然砸中了!
白狼仰头看过去,六耳冲他做个鬼脸,跑走了。
徐洛闻也仰着头,透过窟窿看着一小片蓝天。
脑中突然灵光乍现——从他失踪到现在已经三天,不管赵井泉下山后是怎么说的,他知道,裴澍言一定会来找他。裴澍言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执拗得很,即使赵井泉说他死了,裴澍言也一定要找到他的尸体才会罢休。
想到这里,徐洛闻低声央求:“我都在山洞里窝了好几天了,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呼吸点新鲜空气,你带我出去看看吧,好不好?”
他用这种略带撒娇的语气同裴澍言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求必应的,屡试不爽。
果然,白狼点头了。
徐洛闻『露』出一点高兴的表情:“谢谢。”
白狼抱着徐洛闻出了水,回到老地方。
等徐洛闻穿好衣服,白狼背对他,说:“上来。”
这是要背他?
徐洛闻没动,只问:“你不穿衣服吗?”
“不穿,”白狼说,“上来。”
徐洛闻只好趴他背上,搂住他脖子。
“搂紧。”白狼说。
这几天下来,白狼说人话说得越来越好,语气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僵硬了。
徐洛闻便搂紧些。
下一秒,白狼从人变成狼,徐洛闻差点从他背上摔下去,低声抱怨:“你变身之前能不能预告一下?”
白狼不答,拔腿向外跑。
以防摔下去,徐洛闻手脚并用,手搂紧脖子,脚夹紧肚子。
白狼的人身挺拔健美,狼身也不遑多让,比那天见到的老虎还要强壮,所以驮着徐洛闻毫不费力。
徐洛闻颠得难受,大声说:“你跑慢点!”
白狼放慢速度,徐洛闻好受许多。
等跑出了山洞,徐洛闻指着前面的山头说:“我们去那个山顶吧。”
白狼低嚎一声,向着山顶进发。
阳光很好,有微风。
积雪铺天盖地,触目所及全是耀眼的纯白。
看不见人,也听不到人声。
徐洛闻悄悄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瑞士军刀扔到雪地里。
没多久,白狼背着徐洛闻到达山顶。
徐洛闻从白狼背上下来。
山顶风大,碎雪纷扬,『迷』了徐洛闻的眼。
白狼维持着狼身,站在徐洛闻身旁,俯视着茫茫雪山,犹如睥睨众生的无上王者。
徐洛闻不动声『色』地掏出口袋里的诺基亚手机,低头瞄了一眼,果然还是无服务,只好又悄悄放回去。
偏头看白狼一眼,见它并未留意自己,他用尽全力对着天地大喊:“裴澍言!裴澍言!裴澍言!”
白狼瞬间变成人形捂住了徐洛闻的嘴巴。
但他的声音依旧在雪山里回『荡』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裴澍言的名字。
徐洛闻在心里祈祷,祈祷山风把他的呼唤带给裴澍言。
·
“我听见洛闻在叫我!”裴澍言猛地抬起头,仰望着山顶的方向,“你听见了吗?洛闻在叫我!”
谭嘉应凝神听了听,说:“没有啊,我只听见风声。”他担心地看着裴澍言,“你一定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要不你下山去休息吧,你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别徐洛闻还没找着,你先倒下了。”
听说徐洛闻在雪山里失踪之后,谭嘉应立即就赶了过来。
他和徐洛闻是发小,比亲兄弟还亲,他的担心一点都不比裴澍言少。
“再说了,”谭嘉应接着说,“搜山队加上警察一共几十号人,不缺你这一个。听我的,下山去吧。”
裴澍言摇头:“我不累,找不到徐洛闻我哪儿都不去。”他顿了顿,“我刚才绝对听到他的声音了,我敢肯定,他就在附近。”
裴澍言加快脚步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喊“徐洛闻”的名字。
谭嘉应赶紧跟上,跟着裴澍言一块儿喊。
一鼓作气走了很远,谭嘉应实在支撑不住了,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地说:“哎,我说,咱能停下来歇会儿喝口水吗?”
裴澍言停下来,从背包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谭嘉应。
谭嘉应猛灌了几口水,喘匀了气,把水递给裴澍言,说:“你也喝两口。”
裴澍言喝完,把水放回包里。
谭嘉应背靠树站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着说:“好像是我上小学那会儿吧,我妈特别『迷』信,请了一个神婆到我家算命,当时徐洛闻也在。那老婆子怎么说我的我不记得了,但他说徐洛闻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特清楚,因为她说得很准。她说徐洛闻是金命,命硬得很,能够逢凶化吉。那之后没多久,徐洛闻一家三口就出了车祸,他爸妈都走了,他在icu躺了两个月,医生都要放弃了,他却突然醒了,好胳膊好腿儿地活了下来。所以呀,他这回也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你就放心吧。”
裴澍言点头,“嗯”了一声。
“走吧,”谭嘉应说,“接着找。”
刚走不远,裴澍言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猛地一滑。
捡起来一看,是一把瑞士军刀。
“徐洛闻的刀!”谭嘉应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这把军刀是他送给徐洛闻的,徐洛闻每次出远门都带着,因为很实用。
裴澍言攥着军刀,脸上却没一点高兴的表情。
他看着雪地上的脚印,眉头紧锁,沉声说:“但这绝不是人的脚印。”
说完,他顺着脚印蔓延的方向就要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