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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齿用力的咬破了下唇,腥甜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路灼看着师傅无动于衷的模样,几欲流下泪来,凭什么,那个男的凭什么能拥有自己的师傅。
一时间,大殿里安静的诡异,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或是谁都在等着上面的那个人决定。
月笙舒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那还恕月笙无礼,舟公子请回了,我的徒儿,只嫁她喜欢的人,无论是高位帝王,亦或是路边的乞儿,只要她喜欢,我都同意,若是她倾心于你,她向我来提,我定然同意,不然我的徒弟,谁都不嫁!”
一语落,满座噤然。
赤晴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而后微微低头,掩住了泪水。
所有人都侧目看着赤晴,等着她表态,赤晴孑然独立并没有开口,可这不开口,便是狠狠的拂了舟礼泉的面子,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舟公子一厢情愿了。
舟礼泉确实没有想到月笙会拒绝的如此不留情面,脸上的表情抽动,是怎么忍也忍不住,像是当面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脸色阴沉下来,“月笙你莫要惹恼了我!”
说着旁边的护卫持刀上前,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
竹寒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红绾立马将鱼肠递到师傅手中,就那丑鬼也想娶自己大师姐?!做梦!
鱼肠出鞘,寒光闪闪,竹寒摸着鱼肠锐利的剑刃,偏头看着恼羞成怒的舟礼泉,“惹恼了又怎么样呢?”
她始终还是见不得谁敢威胁月笙,即使现在她仍然余怒未消,却也得先护住她的颜面才是,舍不得
韩临济见着此事并非赤晴意愿,连忙上前拦住了舟礼泉,耳语道,“这件事捅到宗主那里,我只会如实回答,赤晴不愿你却要强迫别人,到时候宗主该是不会原谅你今日的动粗的!”
舟礼泉狠狠的瞪了韩临济一眼,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现在确实不到时候,他还得忍忍,况且,他带来的人不见得能胜的了竹寒
吃瘪了的舟礼泉好言好语的敷衍了几句,领着人告辞离开。
赤晴微微点头谢过韩临济,舟礼泉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里面定然有刚才韩临济一番耳语的缘由,韩临济笑着拱手,之后便跟着舟礼泉一同离开了。
下山之后,周礼泉回首看着高耸入云的云谣峰,气的捏碎了手中的金铃。
月笙已经很久没有来主殿处理云水事务了,下面主事的人有重要的事情也只能暂搁,这番掌殿前来,一个二个都争着求掌殿示意。
楚耿正在给月笙禀告白虎堂扩建的事情,“白虎堂的弟子已经”
月笙只觉心下一痛,捂紧了左胸,嘴里已经能尝到腥甜的味道,却只能死死的憋住。
竹寒百无聊赖的托腮看着楚耿那粗鲁的汉子,却察觉到赤晴目光的不对劲,转头,月笙已经揪紧了胸口,甚至连坐都坐不稳。
“怎么了?”竹寒迅速的护住月笙,摸着她的脉搏。
噗一口鲜血吓坏了众人,竹寒惊恐的看着月笙,怎么会这样?
月笙无力的看着竹寒难得惊恐的表情,合上眼睛,栽进了她的怀里。
竹寒只觉一瞬间身体冰寒,像是抓不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眼泪倏地就滴在了月笙的身上,下一刻,在众人都还没有赶到月笙身边时,她就已经抱着月笙一路奔回了自己的院落。
竹寒将月笙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颤抖的把住月笙的脉搏,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是有脉搏的。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掌殿的身体出了大问题,那前些日赤晴代行掌殿一职也是事出有因了?
一时间,云水人心惶惶。
赤晴从小师叔那里得知师傅还在昏睡,不得不振作起来,再这般的人心惶惶,云水内部就得乱套了,无奈之下,只能将掌殿受了行刺一事公之于众。
这一公布,云水就炸开了锅,算来算去,又是影幽的人干的事情?!甚至有不少热血的弟子亲自下山搜寻影幽门主的下落。
近些日子,竹寒都衣不解带的照顾月笙,却总也不见月笙转醒。
竹寒懊恼的守在月笙床边,她不该和师姐置气的,明知她受了重伤为何还不能顺着她的意思?!竹寒自责的握住月笙的手,用力的抵在了自己的额头。
她八岁起就跟着师傅学习医术,甚至比学习武艺都还早了两年,她熟读医书,甚至连路灼当初半步跨进阎王殿的人都拖了回来,却是完全查不出师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纵然她医术高超救了天下人,却是救不了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一个人,竹寒轻轻的吻在月笙的手背上,“师姐,阿寒错了”
一个月之后,月笙终于转醒过来,微弱的光线落在眼里都觉得刺目的很,难受的眯起了眼睛。
竹寒看着月笙翕动的嘴唇,激动的心情竟然无以言表,失态的捂着脸,喃喃出口,“师姐师姐”
月笙微微动了动身子,沉默了许久,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这才开口,“阿寒,我有事情要给你说”
掌殿身受重伤,好不容易转醒过来,一直忙碌的左参护终于闲了下来,闲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追究责任。
左参护和掌殿师姐妹情深义重,这番掌殿受如此折腾,左参护火气难平,势要有人去泼灭左参护的这把旺火才是。
虽然赤晴是代行掌殿,可是按照云水的规矩来说,没有正式的举行过掌殿大典,就不能算得上云水掌殿,所以在月笙闭关养病的日子里,左参护才是云水真正的把权人。
云水重新整修之后,并不是谁都能上得了山的,虽然大多数的人都觉得影幽门主是通过什么小捷径上了主峰,可是左参护并不这样认为。
竹寒寻来了镇守山门的弟子,发问,“前些日子,我们离开后,有谁上过山来?!”
弟子战战兢兢的拿出进出登记的竹简,仔细的看了看,“回左参护的话,一共有三批人上过山来,一是山下运货的商人送货上山,一是青龙堂堂主傅笛奉掌殿之命上山议事,还有就是奉右参护之命上山”
竹寒的脸微微抽动,愤怒的拂袖而去。
月笙偎着厚厚的毯子坐在竹寒的后院里。
这里该算是云谣峰最是热闹的地方了,师傅曾经精心照料花花草草又冒出了小小的尖芽,师妹最是喜爱的那只松鸦落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从容不迫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切,当真让人安心的很呐!
竹寒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月笙身边。
月笙抬头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替她倒了一杯温热的牛乳,“尝尝,昨日阿晴才送过来的。”
竹寒紧绷的脸缓和了下来,俯下身子,顺着月笙的手轻轻抿了一口,“嗯,我很喜欢!”
第41章 山间蝉鸣的长夏(10)()
月笙被竹寒留在了北偏院里安心养伤,两耳不闻窗外事;或是说;左参护有意让所有的事情都入不了掌殿的耳朵。
莫说是外面的人想要求见掌殿了;就连伺候月笙的两个弟子没有竹寒的允许都不能擅自离开北偏院半步,除了赤晴红绾能偶尔见到月笙之外;甚至段召都几番被拒之门外;担心的要死要活。
月笙却是一反常态,并没有反对竹寒的专断;任由得竹寒安排;这云水迟早是要交给赤晴的,让她先试试水也好;实在不行了还有人担着。
树上莫名的小花被风吹散,在空中飘啊飘啊的飘,月笙坐在树下;安静的看着对面还在练武的红绾,撑起下巴来,偶尔提点一两句;“绾儿,太急躁了”
就这样,赤晴在师傅的授意下全面接管了云水的大小事务,往日偶尔得了空闲还能在院落里休息一段时间,可是自打月笙病了之后,赤晴每日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实在忙不过来,干脆就直接歇在了主殿的偏房内。
小家伙好几次等师傅等到半夜还没有回来,也是学乖了,要是师傅子时还没有回来,那今夜大抵就不会回来了,小家伙失落的鼓鼓嘴以示不满,然后还是乖乖的抱着子弋进了去,锁好院门,又走到师傅的房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轻合上门,“师傅,晚安。”
没了师傅可以赖着,小家伙只能一个人卯着劲儿的练武,红绾偶尔过来陪着她过两招,也是惊叹于路灼的突飞猛进,大师姐还真是收了个不得了的徒弟,如此一来,红绾能时不时的在月笙面前提起路灼,顺带吃点小醋。
月笙每每都是笑着听红绾说,听完又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红绾还以为掌殿师叔不爱听,久而久之也就不说了。
代行掌殿,代行掌殿一切权力,门下分堂、云谣水溪两峰,所有决断皆出于上,赤晴真的坐到了这个位置,才知道师傅的不易。
她初初理事,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太多,遇事只能向小师叔请教,竹寒也一改从前不理事务的态度,凡赤晴问了,她都会一一作答,前因后果巨细无遗,久久赤晴才意识到,她的小师叔,仿佛并不若别人口中传闻的那般,不善谋断。
月笙醒了之后没多久,左参护的一道命令让云水上上下下震惊,甚至连云瑶镇上对于这件事情都是议论纷纷。
赤晴是代行掌殿,但确实不算是名正言顺的掌权人,驳不开她小师叔的命令,最后只能默认,妥协的盖上了代行掌殿的印玺。
那日,是惯例所有内门弟子都必须参加的早会,竹寒坐在仅次于掌殿的高位,冷眼看着白侍,开口道,“右参护,白侍!”
白侍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站了起来,面对竹寒拱手鞠躬,“白侍在。”
这么多年的早会,竹寒都难得开口,这番,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左参护,不知道左参护是要干什么。
竹寒亦是站起身来,青衫潋滟,长身而立,睥睨着下方站着的众人,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在白侍身上,“白侍,你且说说参护何来?”
白侍心里咯噔一声,捏紧了拳头,开口,“初,立派掌殿设参护一职,重在保护掌殿安危,辅以教导门下弟子,初任左参护为保护立派掌殿,战死云谣山门,此为参护之职责所在。”
竹寒冷笑一声,“既然知道,那右参护何毫无作为?你护在掌殿左右,却是掌殿身受重伤,你安然无恙,掌殿病重,你难逃其咎!”
白侍的手微微一颤,心底一寸寸的发凉,果然她的师妹,原谅不了她这一回,非要置她于与死地才能
众人屏息凝视,安静的一片死寂,生怕就触怒了左参护。
白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纠结,然后半跪下身,垂首,“白侍理应受惩,望左参护降罪。”
竹寒眼眸半敛,坐回了位置,看着白侍,冷言道,“右参护白侍,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今左参护兼云水刑司竹寒,行掌殿之令,免去白侍右参护一职,杖责三百,禁闭一年!”
此令一出,满座哗然,云水立派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人受过如此严重的惩罚,这比将人逐出师门还伤人尊严,况且这人还身任右参护多年,地位与竹寒相当,左参护乘着掌殿病重如此惩戒右参护,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赤晴不镇定了,她白师叔这些年为了师傅,付出的还不够多吗?甚至比小师叔都还要尽心尽力,可到头来,却只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吗?赤晴有些不懂,小师叔究竟想干什么?!
红绾不镇定了,她师傅对于放在心上的人,向来和善,虽然白侍比不上掌殿师叔来的亲近,可同样也是和师傅一起长大的师姐妹呀?师傅怎么能这么狠?
楮初旭也是不镇定了,甚至有些怨恨的看着竹寒,出了那样的事,责任能全推在右参护一人身上吗?右参护这些年的尽忠职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左参护凭什么这样做?
然而最镇定的非白侍莫属,她安静的沉默了片刻,然后重重的叩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白侍,领罪。”
“我不服!”楮初旭终究还是压不住心里的不满,挺身而出,一如当时赤晴责问时一般,是唯一一个,胆敢站出来的人。
竹寒侧首,看着站在末位的楮初旭,“你不服?你以为,你是谁?”
竹寒身上的疏离,是赤晴从没有见识过的,她知道,她小师叔这次是来真的,比哪一次,都还要真,可是,为什么呢?
突然之间,她身体一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是师傅的受伤,让小师叔大怒,而又会有什么原因让小师叔久怒未消呢?赤晴捏紧了食指,不敢继续往下想。
楮初旭做人其实并不是一根筋,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刚什么时候该柔,面对这种事,一般人都是躲快一点的好,可是
可是那个人是右参护呀!曲曲折折也算是她在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