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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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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视眈眈,能不能守住福州城,还得两说。”

    李景遂皱起眉:“玉德是觉得,不能再继续派兵了?”

    殷铮走到一旁,蹲下身从园子里的地上抓了一把干土,捏碎了递到李景遂面前:“殿下,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今的唐国便像这块泥土,就算扩充了土地——”他又捏了一把碎土加在里面,“也仍旧是一盘散沙。”

    说完,他手一张,一捧碎土便散落在地。

    “属下以为,不是不能继续派兵,而是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殷铮不卑不亢地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还有外夷虎视眈眈,唐国绝不能只将目光放在江南之间,现在晋忙着抵挡契丹的攻击,楚国则忙着平定内『乱』,我们唐国才一直平安无事,可如果晋成功击退契丹,知道了我们的军队全在福州,肯定会趁机攻来,如果是契丹胜了,那我们唐国则会更加危险。”

    他又抓了一把土,并且提起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下人丢下的水壶,淋湿在这块土上,又捏了几下,这抔碎土便被他捏成了一块泥巴。

    “『乱』世之中,唯有先韬光养晦,只有先做到国库充盈、上下一心,才能进而整顿军队、训练雄师,而只有当国力、民力和军力都变得强盛时,我们唐国才能真正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席之地,进可攻,退可守,甚至能一统中原。”

    说完,他再次捏了一把碎土洒在泥巴上,碎土便被泥巴牢牢地吸附住,成了一个更大的整体。

    殷铮抬起头,目光恳切地看向李景遂。

    李景遂的目光则落在了他手里的那块泥土上。

    殷铮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认为,目前的唐国就像一盘散沙,处处是漏洞,就算扩充领土,也只是多了更多的漏洞罢了。只有等唐国变成他所说的“国库充盈、上下一心、军力强盛”的时候,才是真正能一夺天下的时候。

    思索良久,李景遂才问道:“玉德的意思是,不仅不能继续派兵,而且要把福州的兵撤回来?”

    殷铮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没白费这一番口舌:“没错,现在收手,或许还能捞得一点好处。”

    “何解?”

    殷铮微微一笑:“李仁达野心不小,不然也不会一直死守福州。若不是被『逼』无奈,他怎么会去向晋朝甚至吴越请降?他想要的绝不是做一国附属,而是自己占地为王。

    所以,我们不如派使者送信给他,只要他日后每年给我国进贡,唐国便可以退兵,不仅承认他是新的闽王,而且可以在吴越出兵的时候帮他对抗吴越。”

    招降的法子之前唐国也用过,不过那个时候唐国是想把福州收为自己的领土,只给李仁达一个封号,而且那个时候李仁达也还没被『逼』到向另外两国称臣求援的程度。

    现在唐国愿意承认他闽主的身份,表面上是退了一步,愿意与他和解,李仁达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这样一来唐国每年可以多收一份上贡,二来,福州夹在吴越和唐国的中间,吴越没能把福州打下,便威胁不到唐国。

    三来,不继续打下去,留从效就没机会拥兵自立了。

    李景遂最终还是考虑了殷铮的建议,而说服李景遂是殷铮的事,说服李璟却是李景遂的事了。

    不知道李景遂是怎么劝的李璟,次日朝会之后,李璟果然派人去给李仁达送信了,不久后便收到李仁达同意和解的回信。

    自此唐国收兵,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漳州刺史林赞尧叛『乱』的消息,恰好四州军队撤退时,有两股走在前面的给碰巧遇上,顺手平了叛,李璟自然将这两军将领好一通赏赐不提。

    消息传到殷铮耳里时,他先是一怔,没曾想会这么凑巧,尔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留从效这回可真是没捞着一点好,各州军回归,留从效还想拥兵自立,恐怕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像李仁达那样守住城才行。

    还有陈觉,这次久久不能攻下福州城,李璟在李景遂等人刻意地引导下,对他可谓是耐心尽失,等他被押回西都后,连见都不愿见他一眼,直接将他扔进了刑部。最后被判斩首于市,所有财产都被充公,七岁以下的家眷充为官奴,其余流放千里。

    不仅是陈觉,还有搅入此事的魏岑、冯延鲁等人,都被李璟给迁怒上了,连续好几日上朝都是灰溜溜的。

    殷铮一边听着几位同僚给自己讲这些事情,一边抬眼看向庑廊外。

    天地间飘起了细细碎碎的小雪。

    这是江南的雪,轻如鸿『毛』,夹杂着晶莹的雨珠,以十二分的温柔降落大地,在空中随风起舞,落地无痕,只留一点湿润,告诉着世人它来过。

    虽然冬天还有很长,但春天也不会远了。

    关于如何富国强兵,殷铮打算给李景遂写个详细的策国论,在他的打算里,李景遂上位后要做的第一步便是除去和陈觉一样的佞臣,李璟耳根子软,只要有人会拍马屁他便会宠信那人,如今的朝廷之上,可绝不止陈觉一只“蠹虫”。不说其他,宋齐丘临走前留下的五个学生便都是佞幸,甚至被后人称为“五鬼”,可见是怎样的存在。

    而现在“五鬼”里也不过才去了一个陈觉,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殷铮夜夜挑灯夜战,却并不算太着急将策国论写完,这些至少得等到李璟正式封李景遂为储之后才能做,在此之前,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仔细斟酌思量。

临别() 
第一场雪下过之后,是一连几日的晴天。

    李璟这段时日爱上了美人画,整日拉着冯延巳等几个宠臣欣赏从各地搜罗来的画作,甚至还从后宫之中挑出几位美人,命她们白天在众人面前摆出各种姿势,供几人作画,夜间便与几位美人和宠臣一起对酒当歌,生活可谓靡败到了极致。

    常梦锡看不过去,曾多次进谏,甚至将李璟比作陈后主,李璟大怒,罢免了他在宣政院的职务,常梦锡心灰意冷,上书称病,不再干涉朝政。

    李景遂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消息传到齐王府时,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座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多言。

    就在这时,屋外走来一名侍卫,手中拿着一支漆黑的羽箭,在门外禀报道:“殿下,又收到一支箭,还是『射』在原处。”

    李景遂眉心微蹙,张元起身走过去,从侍卫手里取过羽箭,仔细观察片刻,抬头看向李景遂:“殿下,这支箭与先前收到的那几支并无不同。”

    这是预料之内的事情,李景遂抬了抬手,张元便拆开箭尾上绑着的布条,举步向前,双手递上。

    李景遂接过布条,看过之后又传下来,在座的几位幕僚均一一看过,最后布条传到了殷铮手里。

    他用手指捻了捻——还是普通的麻布。

    又将布条放在鼻尖嗅了嗅,仍只能嗅到普通的墨香。布条上的字迹当然也仍是歪歪扭扭,根本不能分辨是谁写的。

    至于信的内容,写的也仍是南昌王李弘冀近来的动作。

    殷铮微微摇头,将布条重新传出去,最后又回到了李景遂手上,李景遂又看了两眼,将其放在手边,隐含担忧地问道:“诸位怎么看?”

    李文康道:“这样的信几个月来我们收到过七封了,写的都是南昌王的近况,并且后来都被证实是真的。这些事我们的人根本打听不到,这背后之人却事无大小一一悉知,可见势力不小。”

    “没错,”张元也道,“目前来看,这个神秘人很是针对南昌王,对我们似乎并无恶意。”

    “这点也不好说,”李文康接口道,“我们对这个神秘人一无所知,根本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似乎是想借我们的手除去南昌王,但是能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还要借我们之手除去南昌王呢?”

    殷铮缓缓地接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势力见不得光,另一种是,他在给我们南昌王的信息的同时,也将我们的信息传给了南昌王,他想引我们两方相争,最后渔翁得利。”

    “没错。”

    李文康看向李景遂,等着他最后开口。

    李景遂蹙眉想了好久,最后才叹道:“目前来看,我们也奈何不得这个神秘人,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借我们的手除去南昌王还好,如果他是有其他目的……那我们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至于这信里说,南昌王趁着与常州的小股吴越兵作战的同时,暗地里在偷偷地招兵买马,豢养私兵,这件事决不能不放在心上。本王打算派人去常州查看情况,如果他真的在养私兵,一定要找出证据来才行。”

    说完,他的目光缓缓从在座其他人脸上掠过,一片静默之后,张元笑道:“属下愿请命前往,不过属下担心一个人会出差错,殿下再派一人与属下一起如何。”

    乐安公府。

    李弘茂裹着一件狐裘走在园子里晒太阳,不知道是不是想法不同了,自从跟着殷铮练拳之后,他确实感到比从前精神不少,每日练拳练剑到大汗淋漓,虽然疲倦不已,但浑身上下只觉得酣畅痛快。

    只是这段日子朝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殷铮又瞧他体会到了好处,不用自己日日监督,便不常来了。

    又慢吞吞地走了两步,李弘茂停下脚步,知春以为他要开始练拳了,正举步上前准备替他解开外面的裘衣,便听得自家主子慢悠悠地问道:“殷先生送来的那个丫头,最近怎么样了?”

    知春一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当初从鄂州回来时,殷先生曾收下过一名三四岁大的小丫头,后来自家主子说殷先生本来就住在齐王府,不方便照料这名丫头,便将她要了过来养在府里。只是从那之后自家主子便再未问过那个小丫头的情况,却不知怎么突然问了起来。

    “回爷的话,那丫头奴婢听您的话送到了西苑,让凝秋姐姐照顾她呢。”

    西苑原本是乐安公府西边的一户人家的住宅,后来被乐安公买了下来,并且在两个宅子中间打了一道暗门。从前乐安公救回来的孤儿都住在那里,现在表面上是一家商户的私宅,实际上却是他们这批下人习武练功的场所。

    李弘茂好似突然起了兴致,微微颔首:“带我去看看。”

    西苑的小院子里,一个矮小的女娃正在一名年轻女子的教导下学着下腰,教的人和学的人都十分认真,导致来人站在她们面前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凝秋赶忙拉着小女孩站了起来:“奴婢见过爷。”

    “你们在做什么?”

    “回殿下,奴婢见这丫头身段柔软,是个学舞的好料子,所以忍不住教她两招呢。”

    “跳舞?”李宏茂眉『毛』还没挑起来,又朝中间拧成一团,“她这么小,不会伤到吧?”

    凝秋笑了起来:“殿下放心,不会有事的。”

    李宏茂到了之后,小女孩也学着凝秋的样子福了福身子,然后就抿着唇躲在凝秋身后,只『露』出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听着他们说话,李宏茂目光落在她脸上,又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还是这么瘦?”

    凝秋赶紧道:“奴婢已经开始给她调理身子了,不过因为从前吃得不好,再加上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一时半会也喂不胖……殿下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经她这一提醒,李弘茂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他忽而一笑,温和地问小孩:“你还记得当初将你带来的人吗?”

    小孩眨了眨眼,半晌后才点点头。

    李弘茂又问:“你想不想见他?”

    一盏茶后,他们已经坐在了前往齐王府的马车上。

    殷铮正收拾着衣服,便听闻有客人来找他,他有些讶然,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院中,却见不远处齐王正陪着来客走来,那名来客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娃娃,不是别人,正是李弘茂。

    殷铮赶紧走上前:“殿下怎么突然来了?”

    李弘茂笑着指指手上的小孩:“是她想见你了,在府中哭闹不止,我便带她来了。”

    小孩疑『惑』地抬起头,认真地为自己辩解:“不是窅娘,窅娘没有哭闹。”

    轻而易举就被戳破的乐安公殿下耳垂微红,恼羞成怒地低下头瞪了眼手上小不点,可惜他满腔的怨怼却没能被小孩接收到。

    殷铮假装什么也没听出来,神情自若地送走齐王,低下头看向小女孩。

    其实要不是李弘茂忽然带她过来,他都快把她给忘了。

    当初收下她,是因为她的名字,窅娘,窅娘,正是历史上李煜登基后十分宠爱的一个妃子,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于是便将她买了过来。可是后来到了江宁时他才有些犯难,原因无他,他在江宁没有房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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