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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当骨骼模型啊!
她深深凝望着正蹲在屋顶;偶尔朝下张望一下的唐元;觉得非常痛苦。这个人体骨骼模型总共还没用几次;事情还越惹越多。
唐元感受到了视线;转头回望江乐:“没想到江决曹还挺沉的。”
“不仅沉,还很硬呢,你要试试么?”江乐皮笑肉不笑回唐元的话;暗示着自己身上的铁块负重。
唐元噎住,脑内不知道怎么想到了奇怪的比如断袖的地方:“不了。”
江乐冷哼一声。
下方没有多少慌乱,恐怕是屋里几人说了点什么;所以差吏很快就散了去。
过了会儿;确定底下没有人在找他们了,江乐才用非常深沉的口吻询问唐元:“唐修渊大人;请问您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半路将我劫走。”
唐元拿着剑的手轻动了一下;随后开口:“官家话比较多;你平日里接触少点为好。”
江乐知道唐元和皇帝算是老熟人:“他认出你没有?”
唐元应了:“认出了。”
他想了想:“他们应该都认出我了。”
这回轮到江乐噎了一下;随后带着满满疑惑和诧异问他:“然后明天全京城都会知道;提刑司提刑使之一唐元唐大人如今变成了一个傻子?”
“嗯。”唐元承认;“是的。还会顺带知道我是成了江决曹的侍卫,再一个细查,就会有人知道我是去永州那个方向失事的。”
江乐忙伸出手:“停停停;下面的我不想听了;一听就是有坑。”
唐元矜持颔首:“江决曹聪慧过人。”
江乐诚恳:“这句话从你嘴里出来一听就不是好话。”
唐元想了想,矜持颔首,重复了他的话:“江决曹果然聪慧过人。”
江乐:“”
什么垃圾侍卫。
在屋顶上江乐也不敢随便乱动,她身上负重不少,随便一踩都怕把上头的瓦楞给踩坏了,更怕重心不稳直接坠下去。
而名义上她的侍卫还在边上蹲着,明明恢复了自己微微高傲的本性,动作却还是如同傻子一样。
江乐今日第一次见皇帝,憋不住就想问两句:“官家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是一位好帝王。”唐元垂下眼回答着江乐的话,“明辨是非,知人善用。”
“他还好为人师?”江乐想着刚才皇帝和她说的话,总觉得这人对她的态度颇为友善,有点古怪。
唐元想着皇帝的日常,又想了想他们曾经小时候一起皮实的过往,觉得应下这词十分勉强:“少有人如此评价他。”
江乐摸了摸自己的脸,更加古怪:“那不是看上我了吧?”
唐元脸上跟着古怪了一点:“他曾是见过袁毅的。”
江乐瞬间明悟:“好了你别说了我懂了。”
她长得还不如一个男人!
两个人这么说了两句,江乐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下去了:“你可以送我下去了没?我总不能老待在大理寺上头。还要向他们辞行。”
唐元听着下方没多少动静,上前靠近江乐,揽住腰:“差不多了。”
说完,带着人直接飞了下去。
江乐感受过了一下子上天,如今又感受了一下子下地。
感谢她的过去,让她对这个忽上忽下的轻功运动并没有多少心理压力。
就是
江乐皮笑肉不笑对着正好走在自己面前的大理寺卿行了个礼:“大人许久不见。”
大理寺卿大约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整个站在那儿愣了片刻,才幽幽开口:“江决曹,许久不见。”
后面那个许久不见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口吻。
江乐呵呵一笑:“在下想着家中还有事,这案子接下去也用不着我,不如我先告辞了?”
大理寺卿悄咪咪打量着旁边的唐元,询问着江乐:“不再京城再玩两日?”
江乐摆手:“不了不了。”
大理寺卿点头应下:“那我让人送送你。”他转头吩咐了一个差吏送江乐。
江乐随即就向差吏讨要了自己的徒弟:“我还有一个徒弟周珍。”
差吏立刻应下,带着人先去找徒弟。
江乐和大理寺卿两人脸上神情都颇为复杂,又客套了两句,这才告别。
至于皇帝
恐怕常人也不知道他来了,她还是别凑上去了。江乐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皇帝要是找茬,以后一定会先找唐元,再找她。
还是赶紧回去永州吧。
周珍被找到的时候,小脸绷得紧紧得,一看到唐元就死命瞪他,好似这样就能够瞪死他一样。
唐元则是神色淡定装着傻子,朝着人就傻笑。
旁边带路的差吏见两个人这般状态,帮忙打圆场:“毕竟人傻了不是么。”
周珍凑到江乐身旁,瞥了一眼唐元,随即用力哼了一声。
江乐觉得自己活像养了两个孩子,颇为惆怅:“行了,走吧回去了。”
差吏应声,将人带到门口,还准备送他们回去。
江乐当然是拒绝了,大理寺繁忙,这差吏不该在他们身上耽搁。
差吏确定江乐是真的不需要他送,千恩万谢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等见不到身影了,这才折返回大理寺里头去。
回去的路上,江乐走在前头,后头周珍和唐元两个保持着一定距离。周珍还在那里生气,跟着自己师傅抱怨:“师傅你是不知道,他刚到大理寺没多久就闹失踪,好一会儿我才听别人说是去找你,还带你跑了。我在那儿被笑得脸都羞红了。”
江乐安抚她:“没事放心,以后等他正常了,笑他的人会更多。”
唐元:“”
等到了他们临时居住的小院里头,唐元给她们带上了门。
江乐给三人都分别倒了一碗水。
周珍并不知道案子如何,问这江乐:“这到底是谁下的毒,今天知道了么?”
江乐喝了口水:“知道了,是齐敏。”
周珍拿着水碗的手一抖,满脸愕然:“啊?”
江乐没有看周珍:“私下里听意思,恐怕齐敏死罪难免。”
周珍微张着嘴,瞪圆了自己的双眼,半响合不上,最后还是只能发出一声:“啊?”
“等案子判下来了你就知道了。”江乐语气带着一点惋惜,“杀人偿命本就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他才六岁!”周珍放下了自己的水碗,想着这个问题。
“嗯,六岁。可他是弑父。”江乐叹息,说不定这案子在牢里拖一拖,满了七岁,判起来就名正言顺多了。
江乐看周珍眼眶有点红,安抚着:“齐敏就算是回了齐家,也不会再受到好待遇。齐家上上下下必然避他如蛇蝎。”
周珍低了低脑袋:“嗯。”
江乐说了一句轻快的好事:“不过陈岗一案有了应答,最终到底是让人活了下来。死刑免了,改为杖刑。”
周珍低声:“嗯。”
江乐看向自己的水碗:“活着到底是好的。”
周珍心里头没有那么多绕弯弯,她是见过齐敏的,又和齐敏说过两句话,如今为一个孩童伤神也可以理解。
江乐却想着皇帝的话,觉得
果然京城事情多,还是回去永州吧。
“不知道在齐敏在我离开京城之前,能不能再和他说两句话。”江乐这般感慨着。她原本是想说齐敏死前,可又觉得那么说太过残忍。
“可以。”唐元开口。
江乐看过去。
唐元此刻还站在那儿,面前的水碗已经空了,唇上还微微带着水痕,看来是一饮而尽。
他和江乐双眸对上,微抬下颚:“我能带你进大理寺。”
江乐侧头:“认真的?”
唐元:“刚正巧过去探了探路。”
江乐、周珍:“”
很好,这下是知道刚才唐元到底是为什么乱跑了。
回头还寻个理由是找自己,平白拖了自己下水。江乐有点气。
有点气的江乐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一句唐元:“你刚才是想去看谁?”
唐元下巴抬得更高了一些,眯细起了双眼:“无可奉告。”
江乐很气:“你请辞吧,我去请一个新侍卫。”
唐元对于江乐这个反应,矜持一笑:“你要不要去看齐敏?”
江乐还是很气,恶狠狠开口:“去。”
周珍在旁举起手:“我也想去。”
唐元:“只能带一个。”
周珍指着唐元和江乐控诉,义愤填膺:“辞了他!”
被如此要求的江乐,心中还有火气的江乐,对着自己的徒弟,用极为亲切的口吻说着:“可他能带师傅先去。等我们出来了我再辞了他。”
唐元:“”
周珍像是得了准信一样,趾高气昂再次瞪了唐元一眼,还哼哼了两声。
唐元:“”
第 44 章()
夜黑风高时。
适合做坏事。
江乐穿着一身黑;觉得自己这个侍卫真的是了不起;还带好了夜行衣呢。
但是当她穿好了夜行衣和唐元来到大理寺后头时;却是被一个脸生的差吏引了进去。
今日天上有薄云;月光和星光都较为黯淡;几乎看不清楚路。这差吏的脸还是凑近了;江乐才看清楚确认了自己确实没见过的。
唐元和差吏手上比划了两下;确定了暗号,这才引他们进门。
江乐压低着声音:“难道不是应该穿着夜行衣,用你的轻功带我进去么?”
唐元在边上跟着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话本看太多了?”
江乐“啧”了一声。
他们被带到了较为偏僻的位置;却见着那门口还点着烛火。
差吏先一步上前,对着门口两人说了什么。
只见门口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转身靠着墙站立。
唐元将江乐脸上的黑布拉上;顺带拉上了自己脸上的黑布:“这里用的。”
江乐这才算穿戴好了一整套的夜行衣;等走进入狱中之后,才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自欺欺人。
原来探监还有这种走后门的方式。
唐元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会被关进大理寺的都不是小案;时常会有人想要进来探望一下。里头分几块区域;有的是能探的;有的是不能探的。”
齐敏算是能探的还是不能探的?
江乐悄悄看了一眼唐元。
唐元敏锐察觉到;回答了她内心的问题:“齐敏按常理;白日不能探。”
江乐心里有数,看来唐元原本想要进来顺便看的人,至少也属于白日不能探。
两人蹑手蹑脚进狱中;那差吏带他们走了一段;指了一个路后,便守在了没有再跟进,而是留在那儿和值班的几位差吏招呼了一声。
剩下的路只有江乐和唐元一起走。
狱中不比外头,有点烛光,反倒看起来更加阴森。阴森中还带着一点寒意。明明这日子已入了夏,温度算不得低了。
一路走过去,两人的声音不响,没有惊多少人。
等到了位置,江乐才发现关着的齐敏,以及和齐敏关押在一起的另一位囚犯。
齐敏的衣服早不是初见时那一套华服,而是和别的囚犯一致的衣服。
他还年幼,整个人蜷缩在了角落里,身上盖着一条被子。
恐怕也是大理寺少有的年幼稚童,才有这般的待遇了。
另一位囚犯手脚上全是铐锁,头发油腻一看便是多日未曾梳洗过。可这头发被他一把扎在后头,露出了全脸,倒是显得还人模人样的。
江乐走近后,那囚犯睁开了眼,看向江乐和唐元。
“这就有人来看,这孩子看来来头不小。”死囚的声音干瘪又粗糙,恍若指甲划拉墙面一般。
睡得并不安稳的齐敏立刻醒了过来,探头看出来。
他的视力远不及边上这囚犯,努力睁大双眼,这才能隐隐看到两个轮廓:“谁?”
声音还是脆嫩的,但是带上了一点疲惫。
江乐蹲下了身子:“我。认得出么?”
她声音辨识度很高,齐敏立刻就认出来了。小家伙忙从被窝里出来,又被冷得哆嗦一下,干脆带着被子一起到了拦着的木杆边上。
他见了江乐,还略有点羞涩:“现在认出了。我夜间看不出什么东西。”
江乐看着这小家伙:“嗯。我就是想随便来跟你聊聊。”
齐敏不愧被取了一个“敏”字,当下察觉到了江乐话背后的意思:“我要死了,是么?”
江乐没说话。
“京城五月、九月不行刑。我能活到六月再死。若是等我七岁,那要明年年后才死。”齐敏很认真和江乐算着,“还有好些日子呢。”
大约是心里头压着的事情大多都说出来了,齐敏如今意外有了点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