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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个干净,她才迷瞪瞪睁着眼,看看那天,望望那云。
没多久,她脸上笑起来,带着一点讨好和谄媚,笑了没多久,身子一歪,就在水池边上昏睡了过去。
日渐渐落下,宅中灯火渐渐点亮,有两个姑娘打闹着出来,也是一脸潮红。
院子里灯火还没来得及点上。
一人嗔怪推了推旁边那人,却是让人差点摔了个踉跄。
风一吹,两人醒了一点酒。
一个低头一看,惊叫出声。
她低头摸了摸地上那人身子,见躺着人还温热着,这才松口气,巧笑着:“这是谁呀?”
另一位醉醺醺跟着蹲下,凑到脸边上打量。
她嘟囔着:“这不是被老爷带去屋里的小瑶么?”
带去屋里的小瑶在这里,那老爷呢?
“嘻,既然老爷没人陪,那我们去呀。”她扶着身子起来,也没管地上那小瑶,晃悠悠走向主屋。
等走了两步,她回头笑着招呼着:“愣着干什么,走呀。”
于是这姑娘跟着起身,迎着人走过去,挽住了同伴的手:“嘻嘻,回头得了彩头,让她们羡慕去。”
两人推推嚷嚷,总算结伴走到了主屋前,大咧咧推开门,又改着柔声喊:“老——”
悬挂在屋内的人轻微晃动了一下,已是死去好一会儿了。
他面朝着门口,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此刻看着褶皱得不忍直视。面带紫绀色,唇色泛黑,唇边还有着唾沫。
肥胖的躯体这会儿看起来格外惊悚,光着的双腿上,还有着片片赤色斑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原本还微醺的两人花容失色,尖叫了起来:“啊啊啊————”
脚一软,其中一人还摔倒在了门口。
这一刻两人都清醒了个彻底。
女子犀利的尖叫声惊动了前头大厅里的人,也惊动了早前被驱散不允许到主屋这边来的下仆们。
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人一见到眼前的场景,纷纷都是眼前一黑。
总算是有人先一步反应了过来,大声吼:“快叫官!”
第 46 章()
江乐去了京城一趟;再回到永州;积攒的事情自然很多。
她先被姜子建叫去询问了不少关于京城和案件的事情;回头又是被刑曹的人给围住;问起了在京城的趣闻。
刚开始回答的时候江乐还算是有点兴趣;可时间一久;她干脆就将周珍扔给了他们;任由他们去问了。
成主记到底是成主记,虽然很想听,但还是把这几日积攒的案卷全部扔给了她;要求她必须在今日看完,还要做出批注总结。
江乐看着和小山堆一样的公文,脸黑了又绿;和中毒没两样了。
最后一人赶工不如一起赶工;江乐强硬拉着一群人一起整理起了公文,无视了一切哀嚎声和表示自己今日休假声。
休假是什么?不存在的。
于是一整日就是;江乐埋头看公文;全刑曹的典吏陪着她一起;一边忙碌一边问周珍京城的事情。
等傍晚放行;一个个和江乐告别;江乐才松了松自己的身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她和周珍从衙门往回走的路上,她看着有意思的,还强求周珍买了下来。
一天自然过去;平静得让劳累整日的江乐颇为享受。
她在睡前闭上了双眼;脑中唐元的身型一晃,很快又被她扔到了脑后。
新一日,天蒙蒙亮,屋里周珍轻手轻脚先一步爬起来,走出屋子。
她还才出门,就见院子里头芸嫂一脸纠结,走来走去,略有无措的样子。
周珍刚刚睡醒,有点迷糊:“芸嫂家里终于没米了么?”
芸嫂见到自家小主子醒了,刚开口想要说什么,被这么一打断,到嗓子眼的话改了口反而成了:“什么家里没米了?”
周珍反应过来,带着点不好意思,在那儿自个先笑起来:“不是,我昨夜里梦见师傅偷偷把家里钱花光了,然后我们没钱买米吃饭。”
芸嫂哭笑不得:“小主子你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周珍嘀咕着:“还不是师傅太能花钱。昨天见着一家手帕铺子,看着一小小的双面绣就移不开步子。”
芸嫂听着觉得更好笑,笑完了她一拍自己身侧:“哎哟我要说事来着。”
“什么事情啊?”江乐总算从屋里推开门走了出来,带着点慵懒靠着房门,“今天怎么觉得没睡够”
后面是她的自言自语,声音并不响。
芸嫂搓了搓手,眼神飘向了小院门外:“我今早起来开了门,见门外跪着一公子哥,这现在还跪着呢。”
周珍一惊,看向江乐。
江乐挠了挠脸颊,有点困惑:“我没在外头惹什么风流债啊”
芸嫂、周珍:“”
江乐走出门,在心里想着会是谁:“没报上名字?”
“我问了话,不过这公子哥只反问了江决曹是否在家。我回答是之后,他就不再问,就在那头跪着呢。”芸嫂这样说着,“看着眼生。”
江乐瞅了瞅自家院子的墙面高度:“哎,不如今天翻墙出去吧?”
周珍有点无奈:“师傅。”
“听着就是一个麻烦。”江乐无奈,“我去门口看看。”
她说着走向了小院门口。
小院里如今生活气息浓郁,门口还有不少绿植。大门开着,看着里头就敞亮。而外头空旷,里头的人走向外头,也觉得敞亮。
江乐走到门口,敲了敲小院门,看向正跪在地上的公子哥。
公子哥五体投地先是一个大礼,随后仰头看向江乐,脸上满是肃然:“在下庞宇飞,见过江决曹。”
庞宇飞?
没听说过。
江乐微微挑眉,也不上前扶人,就那儿站着,相当冷淡回了一句:“哦。”
庞宇飞年纪恐怕刚过二十,看着还极为年轻。眉眼清秀,脸上还微微有些肉,家境该是较好的,吃穿不愁。那衣物的料子看着就不便宜。
他一个拱手,眼眶微红:“在下潮州人士,不过是出生在潮州,长在外头。如今在永州开着商铺,卖点东西为生。今日特意上门,只为求江决曹能走一趟潮州。”
江乐一听潮州就脑壳疼。
她扯起一抹虚假的笑,往边上站了站,不再接受庞宇飞的下跪:“潮州有潮州决曹,找我做什么?我刚车途劳顿,处理完近日的事务可就能放几日假了。一年到头可就盼着这点休沐日子。”
张嘴就是胡话。
后头听着的周珍还在思考着她师傅如今上任了才多少日子。
庞宇飞作为商人,自然是看得懂眼色的。他见江乐这个推脱的姿态,明白再不说清楚便真的没办法了。
“江决曹!请为我父验尸一回!他绝对不可能是自缢的!”庞宇飞朝着江乐再次行了一次跪拜礼。
江乐又换了个位置站着。
一大早这么动弹,她觉得有点累人,脸上带着一丝苦恼:“潮州的验尸,怎么都轮不着我去啊。我公务繁忙,姜知府也不会说放我去潮州,就让我去潮州。这不合规矩。”
不仅不合规矩,还得罪一大堆人。
她可没那么闲情逸致,永州的事情还没弄好,就跑去潮州惹事情。
又不是唐元。
庞宇飞像是没有听到江乐说一样,刚什么都没和芸嫂说,这会儿倒豆子一样全和江乐说了:“我父亲一样是商人,在潮州卖米。潮州米铺当年大的共八家,我家最小,要不是有些年份的,恐怕都难以维持。”
江乐一听卖米的:“告辞,我要吃点东西去衙门了。”
说着就要关门。
庞宇飞急得从地上撑起来,忙要阻拦江乐。可跪了太久,双腿这会儿早就没什么知觉,整个人都朝着门上砸过来。
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对于一破木门来说还是太重了点。
江乐眼睁睁看着自家小院的木门被撞歪了一点,陷入了迷之沉默:“”
庞宇飞还在说,加快了自己的语速:“江决曹。我父平日待我极好,他还说着来年开春就来永州找我。潮州那些个生意就交给下人去做。他不可能自杀的!”
脸上写满了焦急,还有对自己父亲过世的悲痛。
“你父亲刚过世,你来找我,而不是去守着父亲?”江乐问了一句,随后还是没憋住,指着自家的门,“劳烦走之前叫人把我门修一修啊。你真的看不出来有那么重。”
庞宇飞不甘心:“门我一定修。江决曹你在永州早已有了名气,验尸有自己的手法!我父平日里生性浪荡了些,绝不是会自缢的人。求你去看看他!只要看看就好!”
江乐愁苦换了个词婉拒:“不是啊,你看我像是会看看尸体就好的人么?我这人通常就喜欢动刀子。热衷于剖开尸体看看里面五脏六腑之类的。”
庞宇飞坚定:“剖了也没事!我相信江决曹。”
江乐顿住。
她注视着庞宇飞,黑眸里带着一丝严肃:“剖了也没事?开了胸腔,切开胃囊,都没事?”
庞宇飞坚定点头:“只要能确认我父亲并不是自缢的,我父尸体任由你处理,我庞宇飞绝无二话。在庞家,除了父亲,就听我的话。”
江乐在门口顿了顿,转头还是往里去了。
庞宇飞难掩失望,可还想着挣扎,甚至不惜要把江乐破损一些的门都要拆了:“江决曹,算我求你!”
江乐背朝着庞宇飞,高声甩手:“放心,这个机会我收下了,我要去拿东西,顺带要和姜知府请个假!”
屋里头芸嫂刚把早上做好的面点拿出来:“江决曹先吃了东西再说。”
周珍没想到真要去潮州:“潮州离我们这儿可还有些距离。不过比京城近了不少。”
江乐回到屋里仓促收拾着。
好在她们才从京城回来,好些东西还没有摊开来放回到出柜里。
她房门开着,自然听到了周珍的话,当下回着她:“连剖尸的机会都没有,你永远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出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赶紧吃了东西,我们马上上路。”
周珍这回反应了过来,双眼一亮:“是!”
芸嫂这还是不忍心她们如此舟车劳顿:“这才从京城回来。”
江乐拿了行李出来,快速接过自己的面点吃了起来,含糊说着:“嗯,劳烦帮我带两句话给姜知府。就说我江长乐去潮州验尸,去去就回。”
她顿了顿,吞咽下嘴里的食物,有点惆怅:“若是扣月钱,那就扣吧”
周珍一听,只剩下了一个反应,颇为忧愁看向芸嫂:“芸嫂,我觉得我的那个梦,改日就要实现了。”
芸嫂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请假要扣月钱,平日里还多出奇怪的开支,那可不就是进账少了,出账多了。
她喃喃小声回了一句:“不至于吧。”
周珍心情沉重:“至于。”
快速解决了自己早点的江乐,一抹嘴唇,去取了水搓了把脸:“周珍,走,去潮州。”
周珍连忙回房间取出了自己的行李,急匆匆跟上自己师傅的脚步:“师傅,最近可不能再买没用的东西了!”
江乐深深叹气:“徒弟你就是话太多。”
第 47 章()
姜子建在江乐回来后见了人一面;其后就收到了要抓桂小雪的事情。
他吩咐了下去;当日就收到了回复:桂小雪人已经不在永州。
她曾经答应过要照顾好胡氏父母的事情;倒是确实做到了。
桂小雪花了钱;请了一个婆子专程来照料胡氏父母。婆子的钱按月给;而这笔钱;是她额外花了钱;让钱庄的一位送的。
至于钱庄的那位,年纪稍小,不过是为了额外赚点钱;所以才接了这个伙计。
钱留了不少,远超过了她在凉县当短工得到的那笔钱。
这人并不是单纯过来当短工的,也不是单纯想在凉县生活的。
姜子建便安排让人去搜人;并通知下了永州就近的各个县;以及周边各州府。
胡氏隔日便会回凉县,袁毅那儿他便告知了一声。
袁毅亲自给他回了信;表示会妥当安排好胡氏;如若胡氏愿意;也能在他衙门里寻个差事。袁毅心细;姜子建也放下了心。
刚办妥这一事情;细思一下凉县知县这一案段时间内也处置不好;他便忙别的去了。
谁料这才第二天,江乐家里头的芸嫂就过来传话说,去潮州了。
还说可以扣月钱!
姜子建心里头将江乐小草人吊起来抽了一顿;还要作为一名体贴的知府大人;友善和芸嫂说着:“江决曹有本事也有分寸,我心里有数。这事我知道了。”
等芸嫂走了,他便和尹主簿说了一声:“给我扣她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