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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这种事情交给衙门,衙门也不会去处理这类家族私事,周弘宥能报复的也私下报复了一点,到底还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没有做狠决。
多年之后,谁也没料到周弘宥过世,江乐会带着周珍混得风生水起的,还入了京城官家的眼。
周家又和倒了大霉似的,一桩桩糟心事层出不穷。
江乐知道了这些后,顺势就又问了关于这个老仆的事情。
这被抓的仆役本不想再说了,可谁让旁边有个大凶神唐元。唐元一把刀又抽出来一些,吓得他立刻就交代了。
那老仆原先就打算离开周家了,临着都不干了,自然是打着知道以前事情的名义,想要敲打一番那位续弦女子。
这番敲打,这仆役也是知道的,就是为了要钱。
周家本就没多少钱了,苦苦支撑着如今的面子已是耗尽了心力。
后来这老仆就不见了,于是这仆役也就有所揣测。
这仆役和那老仆稍带有些关系,从前在周府算是熟人了,他就趁着如今五七还没过,多来上上坟,算是给自己一个警示。
可他又怕来上坟会遭到报复,所以专门挑选着晚上来。
旁边两个差吏听到这儿,自然是隐约猜出了凶手是谁。
“接下去就是抓人再审讯的事情。”唐元和江乐任由两个差吏将人捆绑带走。
那仆役哭得不行,不停讨饶说着他是真的和凶杀案没有关系,还有家里人要等他去养活,听得真是闻者落泪。
两个差吏朝着唐元江乐行礼后离开。
江乐看着人远去,不得不说:“这纸鸢绳子剪断了放飞,是解去忧愁。绷直了,就成了杀人的凶器。这世上最叫人害怕的永远不是那些个物件,而是人心。”
唐元微怔,应声:“嗯。”
第 120 章()
周珍原本该是不知道她师傅和她师傅的未婚夫;大半夜出门了的。
可她偏生就这晚上起夜了;出了门;发现院子里她师傅的门没有关紧。
她过去叫了两声;发现里头没人。
周珍一瞅见没人;脸上起了薄红;还以为这大半夜她师傅又去爬唐大人的床了;心里还想明天要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而等到她回了自己屋子里,半响听着人回来的动静,才隐隐明白这晚上两人出门了。
在青州出门能有什么事情?
该是因为她出去的吧?
也就周家的事情能够让她师傅乐意大半夜还不带自己出去折腾了。
若是别的案子;她师傅必然会叫上她的。
天很晚了,院子里动静响了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周珍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醒来很早;盯着屋子上方看;脑内的想法几乎是不曾变过的:她要何时才能够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回报她的师傅。
周珍心中这点心思;江乐一直都是知道的。
徒弟想要成长并不是坏事;她向来觉得这对于周珍而言是一件好事。
她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醒来洗漱擦脸时候;见周珍从外头回来:“嗯;那么早?”
周珍朝着江乐笑笑:“嗯;去寄信了。”
“给谁?永州还是袁毅?”江乐打了个哈欠,扔了毛巾布,往边上椅子上一卧躺;“乏了;天天放纸鸢我都累了。还是指望周家吧。周家什么时候才被衙门找茬,能让我开心一整天。”
才起来就乏了
周珍觉得有点好笑:“师傅你将身上的负重卸了不就轻松很多?”
“噢也是。”江乐又打了个哈欠,“等我哪天睡了我家唐修渊,身怀六甲了,我就卸了。反正都是多了一个重量。”
周珍听了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这还没成亲呢,连孩子都设想好了。
唐元本在屋内,窗户开着。
他听着江乐那不着调的话,面无表情心中偷乐,完全没打算当场走出来给周珍当乐子看。他太清楚江乐了,他要是现在出去,江乐下一句就能问他什么时候先洞房。
完全不知羞!
屋外头猛然一阵喧哗。
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子在外头骂咧咧,还隔着敲了两下门。
江乐顿了顿,歪头:“这一大早是干什么?”
周珍下意识回她师傅:“师傅,日上三竿了。”
江乐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要是睡醒,那都是早上。别去开门了,让外头一个人唱会儿戏。反正无事可做。”
周珍还真选择去点茶,拿出来和江乐一道听外头“唱戏”了。
外头这人说了半天,屋里头几个人才搞明白了事情。
原来昨日两个差吏找到了那个仆役,送去衙门之后,一通话先是告诉了负责此案的祁大人。祁大人一听有进展了,当下极为乐呵,随手就将案子趁着大早告诉了知府。
青州知府也是个果决的,半点不看周家的面子,前去周家二话不说就将那续弦女子给带走了。
续弦女子怎么哭喊都没有用,倒是嚷嚷说着周珍害人之类的话,惹得她的婢女找上了她娘家。
她家娘知道了这事,急匆匆先跑了趟衙门,吃了闭门羹。
回头又跑了周家。
周家主气病倒了,没空去救人。
于是她又问东问西跑到了江乐他们暂住的院子这儿来敲门了。
门口守着的是唐元的下属,处理敌人起来一打三,处理起这泼妇一般的,顶天了就只能拦着不让人冲进门。
那续弦的娘就在外头泼妇骂街,一边骂还一边赖在地上不走了。
至于门内江乐怎么知道外头人赖在地上不走呢
因为那人自个边骂边说的。
民间什么人都能存在。
有的女子脾气硬一点,日子还过得要好一些。当然一报还一报,谁也保不准这脾气哪天就得罪起她得罪不起的人。
这婆娘嘴里说的话,简直大大丰富了江乐对于百姓之间互相骂街时用的词汇。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佩服到极点还忍不住拍手起来:“哎,刚才那比喻用得好,哎哟,这到底是接近生活啊。我怎么就想不到?”
周珍听得脸一抽。
她是在风口浪尖上被骂的,怎么都讨不着好的,结果被自家师傅这么一闹,连她都注意起了这婆娘骂人的话去了。
这一对母女真是典型的“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
转头就开始攻击里头两个女子到现在还没成亲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消息落后于人太多,竟是不知道江乐已是有皇家指婚诏书的人。连带着将江乐也说了进去。
江乐成婚放在这年代是晚了些,放在自己那会儿城市里算早到出奇了。
她一点不受影响,听过左耳进右耳出,就记一些新奇的词句。
而周珍心里头不知道在想点什么,脸上也没太大变化。
“谁这么大姑娘还不成亲啊?这不成亲就算本来没毛病都要有毛病了,这心里头一有病,转头就折腾起别人来了。哎哟我可怜的姑娘好不容易成了家有了孩子还要被你们这些人折腾啊”
那声音嘹亮,生怕屋内的人听不到。
说着说着,还翻起了旧账。
江乐站起身来,搓了搓手:“这年代不适合当街斗殴,倒是私闯民宅可以随意处置的对吧?”
周珍跟着江乐也学了律法,小心脏微带加速,有点不安:“师傅!”
江乐呵笑一声:“开门,外头守门的都进来。”
外头守门的听着吩咐,对视一眼,又瞅了眼前方撒泼的家伙,还是听从吩咐开门进门。
果不其然,那婆娘听到了这个吩咐,起来就是想要冲进屋子一阵折腾。
她这会儿刚冲进门内。
江乐正巧就走到了门口。
两人视线对上。
江乐瞅了瞅门口那门槛:“哟,我这儿叫守门的人进来呐,你也进来了?”
那婆娘看起来吃得极好,都有了一脸横肉,长得那是五大三粗的,还是什么贵的都往身上穿戴。她见了江乐她叉腰就准备开骂呢,就见江乐走了过来。
续弦的娘心中一凛,准备好和人动手干架了。
谁料江乐打架和寻常女子撕扯头发衣物完全不一样。
她打架是干净利落的,也很少出手的。
嘴上嘟囔着:“哎,没办法,这都是到屋内了也不能怪我是吧。”江乐抬起脚对准这婆娘腹部,一脚将人给踹了出去。
这婆娘起码有两个江乐那么重,愣是被江乐从屋内顺着门踹到了屋外头五米处,摔得还滚了一圈。
江乐笑眯眯站在门口,对着屋外的那回头土脸,还完全懵了的婆娘开口:“死是死不了的,这去衙门呢,记得说是你先踏进门的。刚被你招呼来的人都瞅见了,那么多人呢。”
她往周边一个扫视,周边那群原本凑过来看好戏的,一下子立即就散去了。
江乐拍手:“关门。”
听着屋外没了响动,江乐还趁机和周珍教育着:“你看女子会点身手是真不错的,还锻炼身子。”
周珍忙不迭点头。
唐元这才走出来,看着人有些无奈:“你就是爱闹腾。”
江乐瞧向唐元,还略带诧异:“修渊,你什么时候改名叫闹腾了?”
唐元怔了下,随即哼笑一声,听了个明白。
江乐还拐弯抹角嘴角抹了蜂蜜和他说情话。
周珍看了看她师傅,又看了看唐元,随后小声和两人说着:“师傅,我要是以后真成亲,你和唐大人能,坐在上头么?”
唐元看向了周珍。
江乐立即扑过去抱住了自己的爱徒,一阵大惊小怪:“是谁,哪个蹄子该勾引你?你成亲我不坐上头谁坐上头?不是,重点还是你那么小成什么亲?你还没到十八!”
别人是都十七了,到江乐嘴里就是还没到十八。
周珍小脸一红:“没有人,我就是随口一说。”
“严防死守,没到十八坚决不允许!”江乐义正言辞,极为严肃,还要和唐元嘱咐一声,“你总是派人方便她和袁毅通信,今后一个月不准超过两封!超过两封肯定有私情!那人怎么还不成亲啊?”
唐元哭笑不得,觉得袁毅还挺委屈:“袁大人这不是以前一直以为周珍是个男子。后来也就当习惯了回一些信,哪里会关注那么多”
江乐冷哼:“你懂什么,长得人模人样的最不可信。随口一句话惹得天下少女动情的人,绝非凡夫俗子。”
唐元挑眉:“天下少女?”
一听就是脚在醋坛子边上试探。
江乐福至心灵,继续冷哼:“我不是少女,已是有夫之妇,叫妇女。”
唐元自觉是说不过江乐了,勉为其难想要答应了她的话。
却见被抱着的周珍以求饶的眼神看向他。
唐元敏锐想到一个问题:江乐怕不是现在才管这个问题,有些管得太晚了些
周珍并不是太过关注儿女情长一事的人,可到底年纪也该到了。
他话到嘴边,换了个口吻:“你护着一个也没用,回头回了京城,那么多人呢。等周珍年纪到了,挑选起来人来,难道还是和官家选妃一样,排开一堆才子选?有所接触了解,比盲选好得多。”
一堆才子放在她面前,她也看不出里面的绕弯弯来。
江乐一想有点道理:“也对,我要做一个非常心胸开阔的人,回头就看谁能打得过我,再说娶我们周珍的事情。”
唐元:“”
寻常谁和女子打斗?
周珍听着两人的话,已是面无表情,觉得自己还是孤老终生算了。
第 121 章()
白斐并不想回京城。
京城乱得很;一个事情跟着一个事情;叫人烦心。
边疆这儿不一样;过得日子是苦;但很多时候不用想太多绕绕弯弯的事情。风一吹;日子就又过了一日;睁开眼又是一样的日子。
前段时间时常有冲突;有他在场,凶狠打回去后近日又平稳了下来。
偶尔来骚扰的异国人,到底也是有所畏惧;觉得不如交好为好。
白斐偶尔会有些想沈净思。
还想两个孩子。
实在想得紧了,就拿出笔勾勒画画,随后又因为画得四不像;被他扔到脑后。
他时而还会想;官家到底哪一日会找上他麻烦呢?
朝中武将中是否还能出一个白家呢?
先皇和他父亲之间,最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他父亲;到底是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先皇的手下呢?
可他想归想;也就是想想。
他的父亲爱的是黎民百姓;他的妻子在他心中;远远不及那些百姓来得重要。所谓的血缘;好似假的一样。世人都说是大爱。
他在佛门清净地出来,却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