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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家-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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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生孩子时齐家送了个经验老道的稳婆,若不是有她在,三姐也没办法安然无恙生下孩子。”戚相思运气好了一次,遇到了八皇子还得了沈贵妃相助,可她这运气还能好一辈子?

    话说到了这份上,齐敏诗再说就越发尴尬了,她定定看着戚相思:“你不愿意帮我?”

    “二姐,我不是不愿意帮你,而是我心有余力不足。”戚相思坦然看着她,要她来护她和腹中的孩子周全,那谁来护她呢。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

    “我原以为。。。。。。”齐敏诗摇了摇头,没有松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只想着自己了,去求皇上把你留下的确不妥,届时你跟着温太医入宫,便是无碍了。”

    齐敏诗有些遗憾,却也没有责备戚相思的意思:“我让人送你回去。”

    说罢齐敏诗传唤了喜鹊进来,笑着请求她:“你何时有空回齐家,替我看看姨娘和弟弟。”

    “好。”戚相思点点头,告退后跟着喜鹊离开,屋内齐敏诗久坐在那儿,脸上的笑意逐渐敛下,转了一抹淡淡讽刺。

    父亲何来的自信觉得敏莺一定会留下帮她,齐家人?呵,这把姓氏的枷锁恐怕是架不住敏莺的,她一直以来都羡慕她,因为如今的齐敏诗,连当初给自己下毒的勇气都没有了。

    。。。。。。

    喜鹊一路送戚相思去太医院,走到半道时她忍不住开口:“五姑娘,您真的不能留着帮姑娘吗,她一个人撑的辛苦,这几个月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若是。。。若是最后有什么三长两短。。。。。。”

    “喜鹊,这里是皇宫。”戚相思打断她,“我只是太医院的一个学生,不合规矩在先,学艺未全在后,这若是较真了说,我可是会被冠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到时候谁来救她?

    “原来姑娘也不担心,就是两个月前,同住一个园子的寻贵人忽然小产,太医前来诊治说是吃了寒物,后来才发现是中午喝的汤有问题,那汤园子里的几位主子都有,因为那时姑娘没什么胃口所以没动,这才逃过了一截。”

    “安乐堂内有不少医女。”戚相思给她建议,“这些人略同医理,派一个到芙蓉园内照顾小仪,能吃的安心些。”

    “五姑娘为什么不肯帮娘娘。”喜鹊一向觉得五姑娘热心,可怎么忽然就这么不近人情了。

    “喜鹊,你觉得人活着什么最重要?”

    “吃饱穿暖,不缺银子。”

    “你错了。”戚相思拿出牌子递给门口的守卫看,跨步进了九思巷,转头逐字道,“是命。”

    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吃饱穿暖,谈什么银子?

    喜鹊不甘心的喊了声五姑娘,最终戚相思也就给了她一个背影,若非腹中孩子无辜,戚相思真的想一刀切了齐鹤年的这期盼,还谈什么帮。

    回到太医院之后戚相思去了趟东药房和温太医禀明大致情况,听闻齐小仪想留她在屋里替自己接生,温太医的神色微凝:“你拒绝是对的,这些事与太医院无关,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你如今还不是太医,更不可如此。”

    “老师,宫中真的会出现这样的事么。”

    “多是危言耸听,身在宫中容易得胸闷的病,不长走动的体虚血虚,诊脉时脉象凝滞,孩子怎么能留得住。”温太医叹了声,“女子生子犹如过鬼门关,说九死一生并不过分,如此之下常有难产发生,此时也有活不下来的。”

    “我们是太医,行太医的职责就行。”温太医对这个学生还是很满意的,学得快,一讲就通,底子打的也厚实,“明年入秋,你可以参加内教习的考试了。”

    “这么快?”这么算也才两年。

    “明年开春,你与你师兄一样,外出游历一番再回来。”温太医的教学方式就是如此,学完了就该实际操作,光看书不给人看病那叫什么大夫。

    戚相思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神情,此时正好傅容进来,温太医招呼他到桌旁,师徒三人开始说起游历的事。

    ————————————————————…

    戚相思拒绝了齐敏诗的请求后,几日过去齐鹤年都没来找她,不知是因为忙着处理别的事还是确实不知,戚相思接连几日都没在太医院看到他,不是入了内宫就是在宫外。

    齐家着火的事也有人提起,天干物燥容易走火,齐家忙着修缮也没别的反应,众人也就当是天灾。

    京都城的天越渐热了,转眼六月,浔山书院的比试到来了。

第106章() 
陆勤本来要到宫门口接人的,但齐姑娘觉得太显眼,遂候在南城门这边,等师妹带着齐姑娘过来。

    半刻钟后陆勤远远的看到齐姑娘来了,后头师妹手里还抱着个小匣子:“齐姑娘去问诊了?”

    “去看了个朋友。”戚相思上了马车,小王爷不在,不等她问陆勤就先禀报了自家主子的行踪,“尚书家的李公子被浔山书院请做了评教,所以他请了王爷先去指点他。”

    “王爷以前做过评教?”

    陆勤和陆璃一左一右在前面驱车:“过去王爷替书院设过一些选拔的项目,对这些比较熟悉。”

    戚相思来了些兴致:“什么时候?”

    陆勤想了想:“十几年前吧,那还是浔山书院第一届的比试,遇上延期的春狩,皇上就带着王爷前去观看。”

    “。。。。。。”戚相思不语,十几年前,那得多小。

    陆勤没注意到戚相思的反应,驱车出了城,娓娓说起浔山书院这三年一度的选拔比试。

    浔山书院的有名不在于收的学生有多好,而是里面念书的都是有钱人,因为学费贵,对学生的自身要求没别的学院高,有些勋贵会送家中的二世祖过去,还有许多做生意的会把孩子送到浔山书院去读书。

    所以寻山书院一度被称作为土财主书院。

    不过饶是出名方式和别的书院不同,其中也有不少好学生,毕竟好的家世摆在那儿,比起普通人家还在愁温饱时就能先一步学到许多,不至于太差。

    十几年前浔山书院设立了选拔比试,也是为了从中挑选优秀的学生,因为其奖励优厚的缘故,学生们都很踊跃。

    戚相思看着窗外经过的风景,快到浔山书院时,路边的树开始变得整齐,就是人为栽种的,一路绵延到了浔山书院的山门前。

    入过宫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了,下了马车后的戚相思看到这样壮观的山门后还是有些惊叹,听陆勤说了一路浔山书院多有钱,这会儿可是真瞧见了。

    山门下左侧的空地上停满了马车,陆勤带着戚相思进去,书院内的建筑更是无处不彰显一个“富”字,远处最高的屋子飞檐上不知雕刻了何物,阳光下金光熠熠。

    从两侧的廊内过去,走了不少路后才到比试选拔的地方,那是位于浔山书院后的一个围猎场,背靠着郁郁葱葱的山林,视野宽广,景色宜人。

    猎场被分了好几个区块,戚相思远远望去似是用颜分,猎场四周有看台,区块内也有搭建起来的棚子。

    陆勤带她到了其中一区的看台,坐下之后还有人前来奉茶送点心,看着果盘内堆着的新鲜果子,戚相思放眼朝着附近的看去,坐下的都有人奉上,并不分例外,格外豪气。

    “齐姑娘,您在这儿先坐会儿,王爷他很快回来。”

    戚相思点点头,四下看着,发现了一些不同,这边看台上的似乎都不是官宦人家,场上的学生看起来年岁也不大,比起原处骑马射箭的,这儿特别安静。

    不过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的,入口处涌入了一大群和齐彦戎年纪相仿的学生,穿着书院初级生的衣裳,戴着的抹额分了三种颜色,彼此之间也是按着抹额的颜色分了亲疏,推推搡搡好不吵闹。

    戚相思笑了,其中一个蓝色抹额的少年从人群里出来走到了看台的其中一张桌前,那桌旁坐了个年轻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奉的丫鬟,只见那妇人温柔的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汗,少年随手拿起果盘中的果子咬了口,未等咬几下就呸的吐在了地上,好像那果子特别的难吃,脸色也很难看。

    那妇人却笑盈盈的替他擦手,让丫鬟从食盒内拿了点心果子出来,柔声说了些什么,那少年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吃着带来的点心,很快又回到了队伍里去。

    戚相思低头看了下桌上的果盘,嘴角微抽,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边是商贾学子的比试区域。”

    戚相思扭头看去,严从煜在她旁边坐下,身子微微朝前福,双手轻握着搁在双膝上。

    眉色如墨,一双眼眸内似敛着些笑意,比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样子更吸引人。

    靠的近了戚相思总是容易心跳加速,心中还泛着嘀咕,可不是摆着生人勿近的神情呢,要是像八皇子那样的脾气,那誉王府门外恐怕得排长龙来说亲了。

    那种感觉特别的奇妙,别人怕他,她还挺高兴的。

    戚相思很快回了神,视线落到那场上:“不是说浔山书院秉承的是有教无类的宗旨,那怎么还把学生用官商来区分。”

    “比试选拔的项目不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戚相思忽然想起来之前陆勤说的话:“十几年前你给比试定过项目?”

    “六岁。”严从煜又补了一句,“当时正在学用兵之术。”

    “官商区分开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看他们走仕途还是将来回家经商。”严从煜指了指刚刚上台来吃东西过的少年,“家中做贡茶生意,来书院主要是为了结交官家的人。”

    “也就是说他今后不会走仕途。”戚相思看那少年与别人聊的这么好,心下有些了解小王爷的意思,把他们和骑马射箭的混在一起不妥,和想走仕途的混在一块儿比试也比不过啊,左右项目这么多,奖项设的也多,将来要做生意的,也许比的是算术类的。

    可下一刻眼前的情形就颠覆了戚相思的想法,这群商贾初级生的第一个项目,比摔跤。

    “这。。。。。。”

    “这是院长定的项目。”严从煜解释给她听,“强健体魄,也可以锻炼他们的团队合作能力。”

    戚相思无语,可真是出乎预料的比试项目,说的那么高尚,根据抹额的颜色来比摔跤,那不就是打群架。

    “这比试是不是为了给朝廷选拔人才。”

    严从煜摇了摇头,细想了下回答她:“昭告他人,有人有财。”

    戚相思张了张嘴,能创立这样书院的人,必定也是个人才。

    比试这时已经开始了,三队人看似混乱却是事商量决定好的,也不是真的要打对方,而是算在规定时间内,哪队拿到的抹额最多既算赢。

    可比试开始没有多久,有些混乱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了争执喊叫声,原本堆在一起的人也都散开来了,两个同样颜色抹额的少年打起来了,一个骑在另一个身上,挥着拳头往下砸。

    很快有人把他们拉开来,那个先前被压制的少年不甘示弱的反扑过去,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块儿,等到戚相思看清其中一个,两个人已经打的双双翻下台。

    看台上的年轻妇人坐不住了,打起来的其中一个可是她儿子,她忙催促丫鬟前去护人,其中还有人堆进去一块儿打的。

    看守在比赛场附近的人很快过来把他们分开,大人制服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容易多了,场面终于控制住,只是两个人打不到了还在凶狠的互相瞪眼。

    “张靖你疯了吧,自己人打自己人。”先前被压住的少年抹了一把脸冲着另一个大喊。

    “打的就是你,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叫张靖的少年不服气,手背抓住了还能用脚踹呢,还真让他给踹到了。

    “我说什么了,明明是在比试你偏要无中生有害我们输比赛。”另一个露出了无辜的神情,又有些愤愤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害的大家输了比赛你才甘心,我可是你哥哥!”

    带着蓝色抹额的一些学生脸上也有了不愉,只要是赢了这一小场他们都会有奖励,张靖是什么意思,明明要去摘别人抹额的,他倒好,和自己哥哥打起来了,这不是成心的么。

    “你也配。”张靖红着脸怒瞪着他,“张延你敢做不敢当,算不算是个男人。”

    “住口,延儿可是你哥哥,靖儿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还打你哥哥!”这时那年轻妇人过来了,就近看宝贝儿子脸上挂彩这么严重,脸都绿了,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温婉,“回去就该让你爹好好教训你,上回跪佛堂跪的还不够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张靖脸色越发憋红,他敢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他,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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