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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愉犹豫着,心里不愿把他牵扯进来,可看他这个模样,似乎也没打算放弃的样子,最终,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在他即将又要开口时,咬着牙打开车门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双手掌控在方向盘上,景臣提醒着她。
裴思愉无暇多顾及其他什么,不发话,很快动手把安全带系好。
车子即刻飞奔着离开别墅区,而车内,一边驾驶着车子,景臣一边说,“叔叔已经醒过来了。”
“……”
裴思愉双眸瞪大,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须臾后才是不敢相信的问,“你说真的?”
景臣侧头,冲她一笑,“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
这么多日苦愁着的脸,终于是缓缓展露了笑颜,对她来说,一定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但转而又想到白皓南,她一张笑着的脸,忽然又是凝固了住,渐渐惨淡凝重了下去。
第208章 别再挑战我耐心()
下车后,裴思愉跟景臣直奔裴晋川所在的病房,进了病房的门,就看见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的裴晋川睁着一对老眸,身边是坐着的穆淑贞。
听闻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裴晋川跟穆淑贞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方向瞥去。
穆淑贞脸色有点难看,“思愉……”
身体定在门口,见裴晋川是真的醒了过来并且睁着一对眼睛,裴思愉提紧的心这才稍稍缓和下来,随之,她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视线即刻与坐在冰冷窗口边椅子中男人的眼神对视而上。
望见白皓南翘着一只腿优雅地坐在那儿,身后是站得笔直的阿晨,裴思愉双手倏地攥紧,有股排斥的恨意无法自控的自她双眼流泻出来。
但稍微还是忍耐了住,她暗暗吸了口气,接着迈步进入病房。径直来到病床边,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微微垂下眼眸,“爸。”
裴晋川全身浑然无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闭嘴上戴着呼吸器,半响勉勉强强能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却完全组不成一句话,模模糊糊的让人听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
看出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忧,裴思愉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握住那只苍老骨瘦的手,安慰性地笑了笑说,“我没事,别说话。好好休息。”
裴晋川却像是不太相信她,可注意到病房门口边还有一个人,他视线缓慢地瞟了过去。
注意到他的目光,裴思愉在他身边介绍道,“他是景臣。”
裴晋川神色一动,双眼流露出诧异来。
站在门口边的景臣适时地迈步进来,踱步到床沿边,冲他微微温和的一笑。浅浅颔首一下道,“叔叔您好。”
裴晋川想说话,可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有心无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更为激动亢奋,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裴思愉见状,便凝眉问道,“您想说什么?”
“走……”费力的,裴晋川甩开她的手,“走……”
裴思愉脸色一僵,而景臣的眉心也是一皱。
旁边的穆淑贞见他如此反应,赶紧迅速安抚住他,“你才刚醒来。情绪不要太大,好好躺着别乱动。”
裴晋川眼神越过他们,瞟向他们身后的白皓南,那眼底溢满了愤怒跟憎恨之色,像是恨不得喝了他的血似的。
白皓南倒是对于他的眼神不以为意,神情冷然的睨着裴思愉跟景臣,嘴角不自禁的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果然是去找了这个男人……
而他身后的阿晨面露不经意的担忧,原本裴思愉趁着去上洗手间的空隙趁机趁他们不注意溜掉,让原本该是上飞机起飞的他们不得已又停留下来,这件事本来就十分惹怒白皓南,却没有想到,他们原本还猜不到她能去哪里,于是干脆就在这里等她自己过来,结果,她是去找了景臣……
见裴晋川的眼神直直盯着白皓南的方向,裴思愉敛了敛复杂的眼神,起身来对穆淑贞说,“妈,你好好看着爸。”
“你要去哪?”穆淑贞下意识的追问,神色略有不安,把裴思愉叫来是她并不情愿的,可白皓南在这里,并不是她跟趟在病床上的裴晋川就能应付得了的。
裴思愉笑了笑,却并不答话。
而旁边注意着她神情的景臣眸色微暗,在她转身前先抓住她的手腕。
裴思愉一怔,手腕上尽是他的温度传递过来,她缓缓侧头看向他。
然而景臣的视线却直逼向白皓南的位置,明目张胆的握住裴思愉的手,冷然地对视线定格在他们手上,眸色渐渐暗沉肃冷下去的白皓南,开口道,“出去。”木扑扑血。
只扔下这么两个字眼,他握住裴思愉的手,不顾白皓南冷漠的眼神,率先走了出去。
白皓南微微半阖下眸子,倏尔,放下腿站起身,刚要迈开脚步就走时,却又顿了下来,瞟向病床上的裴晋川一眼,淡淡勾唇冷漠地道,“看来你运气比我想象中的好。”
竟然还能醒过来,实在有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裴晋川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挣扎着想从病床上下来,可旁边的穆淑贞见状,还是慌忙按住了他,“晋川!”
裴晋川心有不甘,可除了不甘他却无法有任何动作,除了一双老眼死死瞪着白皓南之外,竟是什么也做不到。
白皓南勾唇淡淡地笑,不以为意地转身越过他们,走了出去。
阿晨见状,也只能是一句话也不说,硬着头皮跟着一块出了病房。
**
走廊外面,不时有医生护士经过,裴思愉被景臣带出来后,本能地去挣脱开他钳住的手。
然而景臣却不打算就这样放开她,依旧紧握着,不论她怎么暗自使劲也是徒劳。
她有些不解而难以理解地抬眸看他,“你难道真想卷入进来?”
景臣并不想再重复回答这个被问了无数遍差不多一样的问题,裴思愉看出他是认真,还想说些什么,偏巧这时,白皓南跟阿晨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阻断了她的语言。
听闻身后停下的脚步声,景臣轻阖下眼眸,适才,慢慢转身,望向彼此都在两个世界端的男人,开口,低调中却有股不容置疑地霸气,“裴思愉,我要了。”
听闻这句话,白皓南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并不打算跟一个在他世界里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的人对话,而是上前,视线直逼景臣握住裴思愉的手,冷然,“放手。”
景臣没放,锐利的眼,毫不示弱,“来做个交易,如何?”
“你没有资格跟我做交易。”完全不问什么交易,白皓南便是嗤笑着说,然后又看向裴思愉,“今天看来是没法走了,但我希望,明天,不会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状况,这是最后一次,别再挑战我耐心。”
裴思愉咬住唇,想说一句反驳的话,然而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主了,在他面前,她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这种感觉,让她的手都不自觉的攥紧起来。
第209章 现在,我有资格跟你做交易了吗?()
不难感知到身边女人的隐忍,景臣眸色愈发冷却下来,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裴思愉却抢先努力维持镇定道,“我跟你回去。”
突然而然的话。让景臣怔了住。
裴思愉挣脱开他的手,走到白皓南的跟前,微微深吸了口气,清亮的眸,不带一丝情绪,说,“现在能离开医院吗?”
他在这里,只会让裴晋川病情不稳定,只会让穆淑贞卑微,只会让景臣在他面前就像个笑话一般。
她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只要白皓南在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充满了危险性,所有人仿佛都是臣民,而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别人渺小,他尊贵。
可若是没给他一个肯定回答,他总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罢手。
没有理会旁边景臣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裴思愉维持着,对白皓南平静地说,“我明天会跟你回去的,麻烦你现在离开医院,不要再来打扰到我父母,也别让他们再看到你。”
听闻这句话,白皓南并不觉得意外,或者,应该说是意料之中。
有几个人,能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虎视眈眈的威胁?
何况偏偏每一次,他都是在用她的软肋,尽管还没做出什么。可多少也已经触及到她的神经,她近日来的神经没少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提紧。
一直如此反反复复的遭遇压力,是人都会累的,再怎么犀利的针刺,也会渐渐被磨平。
他唇角提起了笑意,伸手轻抚着她的唇,“你早应该如此,大家都不必这么麻烦。”
裴思愉本能的微微侧开头,没让他的手触碰上来,像是有些抵制,白皓南对于她这个举动。虽然很是不满,但却在这时没过多计较什么。
伸出去的手转为握住她的一侧肩膀,他淡淡地一笑,像是有多善解人意似的,“既然岳父刚刚醒来,那你就留在这里多陪他一会,晚上的时候,我会让阿晨过来接你。明天早上,就出发。”
裴思愉没有回答他的话,也不想回答,但不论她怎么无声反抗,也是抵不过现实的冲击,她很清楚,她是真没办法离开白皓南这个男人的。
到底,以前的她究竟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到底她是拥有怎样的本事。才能让他如此坚定不移的一定要把她带回身边去,她真的不懂。
“思愉。”白皓南望着她,微微地笑着,然而笑容里,却莫名有股骇人的冷然溢出,“我只希望,说要跟我回去,是你最后的决定。”
“……”
“我没时间再继续在这里耽搁下去。”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温柔地笑着,“别再给我惹出乱子,知道了?”
裴思愉隐隐感到他的话里有足够的威胁性,潜意思似乎就是在说,她如果还是不肯老实安份,像今天一样临时在机场脱逃,那么他就真的没法再继续容忍。
他难以容忍之后,下场最不好的,势必就是裴晋川。
她忽然为自己听懂他的话而感到厌恶,为这种潜藏的意思而感到愤怒,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攥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有庞大的野兽要从她身体里蹦出。
但她还是忍耐下来了。
她很清楚,跟白皓南闹得不可收拾,讨不到好处的人会是她这边,裴晋川最是经受不起折腾,所以,除了忍耐,她还是只有忍耐。
谁让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丈夫……
手从裴思愉的肩膀上收回来,白皓南收敛回神情,抬眸看了看裴思愉身后的景臣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样充满了淡淡的讥嘲感,然后不发一语的,他迈开了步伐,朝走廊那头踱步而去。
他相信,到了这个份上,裴思愉已经很清楚,除了跟他一块回英国,她别无选择。
然而,在他刚迈开步伐,擦过景臣肩膀时,身边突然灌来景臣的嗓音,“我会去找你的。”
白皓南闻言,脚步一顿。
景臣的声音低到只有擦肩的两个人能听到,他低低而分不清情绪的嗓音,说,“今晚,我会去找你,也许到那个时候,你会有兴趣跟我做交易。”
眸光微微眯了起,白皓南侧头瞟他一眼,见他脸上神色也不曾变换一下,随即是淡笑的嗤声道,“我没有闲心,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任何交易,你还没有到达跟我做交易的那个地位。”
“那是你太自视其高,把别人都看得太低微。”景臣不动声色地扭头对视上他,英俊的五官也染上了淡淡不参杂杂质的笑容,“小心了,太过目中无人,兴许会摔得很惨。”
白皓南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甚至根本不将景臣的这句话放在心上,眼神永远都是有股淡淡的轻蔑溢出来,“我欣赏有勇气的人,但是太勇气过了头,在我这里下场也会很悲惨,我想我更喜欢聪明一点,懂得知难而退的人。”
“你错了,这并不是什么勇气。”说完这句话,景臣顿了顿,却又懒得解释,双手抄进裤兜里,他似笑非笑地睨着白皓南,像是轻佻的勾唇,“只能说,你不了解我。”
“因为这没有任何必要,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我去了解,像你一样的人,见得多了,便就不觉得稀奇。”
“我还是希望你觉得稀奇一下比较好。”景臣垂眸笑,“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白皓南对于他口中的意外惊喜不以为意,甚至懒得再跟他多说下去,径直迈开步伐就走。
景臣对于他的傲慢无礼也不觉得稀奇,像是没事一般,眸光低垂的微笑着。
很快,白皓南跟阿晨一同离开了医院,来到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口边,裴思愉看见他们的车子离开。
直到此刻,她才悄然松了口气,神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