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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个“谢谢”,莫名让他不快,听着很不顺耳。
宋言嘴角抽了抽,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么?
她是一个知趣的人,既然看出他懒得听,那她就不说了,转而是问道,“你今天不忙?”
以前他可严苛计算过他的时间,今天这么有闲心跑到警察局来录口供,怎么想,都不是他的冷淡倨傲风格。
听她说来说去也就这么两件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事情,傅寒深内心更不耐了,语气冷冷淡淡的道,“忙,我忙得很。”
“……”
扔下这么一句,他迈开长腿,掏出电话沉声低冷地吩咐,“把车开过来。”
随后,很快,石恒将车子停到他身边,伸出关节分明的手指,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拧开门把手,弯腰坐了进去。
看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怒,莫名其妙一句话也不再多说的离开,宋言杵在原地,整个脑袋都懵了,完全不晓得他突然来的是哪门子的情绪。
尽管他的语气并没有愤怒的迹象,但她隐隐就是感觉到他不快了,从心到身,从里到外的不快。
她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惹了他?
真是一个彻头彻底,怪得让人无法理解的男人……
车子发动离开,石恒看后座里的男人脸色紧绷,他仿佛是看到一团黑气自男人的头顶冒出来,当即不敢说一句,闭着嘴巴不想招惹祸端,免得愈发惹得老板不高兴,下场不好的是他。
端坐在位置中,傅寒深伸手拿出了捻在手指中的扣子,盯着它,眉头紧锁,英俊立体的脸庞,充斥着一股淡淡地戾气跟不解,心中说不出是一种怎样奇怪的心情,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深眸讳莫如深。
他自认为他没有收藏别人扣子的喜好,更是对这种平淡无波无奇的扣子有什么钟爱的地方,只不过是一枚扣子而已,还给她不就是了?
可,怎么就那么难主动开口,扰得他心神不宁?
脸色阴沉阴沉的,淡淡的戾气充斥在他的眉宇间,英俊立体的五官像是覆盖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霾,傅寒深倏然又将扣子收入掌心中,暗暗攥了紧,沉下深邃如渊的眸。估役投巴。
之前因她去了夜总会被他看到,有一瞬间的误以为她是去找他有什么事,才像是不能自控的打她电话也就算了,甚至是觉得自己不是那个在当时她需要时出现救她的人,竟让他莫名感到一股难忍和阴沉,现在就连一枚扣子,他竟然都难以还给别人……
这种跟他自身完全不符的举动行为,让他心中躁动更甚。
着了什么疯魔?
**
唐慕年醒来时,打开眼皮的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躺在房间中,而不是客厅的沙发里。
浑身还是十分孱弱无力,身体的力量像是透支了,酥酥软软的,脑袋还异常混乱混沌,迷迷糊糊得思绪凌乱,沉重得让人困倦。
撑着手臂坐起身,他用力甩了甩头,这才发现,额头上有一块毛巾落了下来,毛巾的温度被他的体温蕴高,此刻散发着滚烫的炙热感。
也是直到现在,慢慢才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又被人重新处理过了。
僵硬而混沌的眼眸微微一转,他侧头凝向旁边椅子中摆放着的药箱,心中微微露了一拍,漾起了一股连他自身也说不出来的奇异之感。
大体,又是那种安心吧……
看这发生的一切,即便不用多想,他也能断定是那个女人来过。
眼眸阖了阖,泛白的嘴角边轻轻掠过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正掀开被子想强撑着下床,外面有人听到屋内的动静,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慕年?!”
女人欣喜又惊讶的声音响起。
听闻这个声音,唐慕年撑着床欲要起身的身子一僵,缓缓地,他不可置信的错愕抬眸,眼底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觊的阴鸷戾气。
像火,像冰,在看到门口女人的那一刻,宛如他以为的东西在顷刻间瓦解,崩塌,毁灭,心底重重地一跌,那一刻是说不出的失落。
绷紧的英俊容颜,流泻出一抹滔天怒意,他沉沉而沙哑的声音,充满深沉地可怕气息,问,“怎么是你?!”
第66章 离婚不耗费体力()
他冰冰冷冷的眸子看着她,眼中的那抹不欢迎,不加掩饰的盯在她深山。
温佳期倏然一怔,随即。勉强笑笑。走进来说,“不是我还能是谁啊?你身体还没好,需要躺着休息……”
没理会她的话,唐慕年冷冷的眸凝视她,一字一句,充满戾气的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知道你没去上班,想你可能会在这里,我跟阿姨拿的钥匙……”温佳期咬咬唇瓣,试探看了他一眼,“你不高兴了吗?”
眉头微蹙,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在没有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之后,他又扭头问,“她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温佳期明知故问,走到床沿边,扶过他的手臂,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关切说,“你先好好躺着……”
“别碰我!”一把挥开她的手,唐慕年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他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一件白衬衫,孱弱的身体站在地上,冷冷挺拔的身姿,朝外面走去,神情冰冷而可怕,阴阴沉沉的宛如冰,却又像是火,容不得人靠近。
“慕年……”凝视他的背影。温佳期备受打击,眼神凄楚的凝视他的背,不甘的咬了咬唇,忽而大声说,“她不在这里!她早就走了!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
“……”
身子定了定,英俊的脸庞覆盖上冷峻之色,随即。敛了下眼眸,像是根本没听似的,他又迈开长腿。
撑着虚弱不已的身体,在客厅,厨房,其他的房间都找了个来回。
可是,她不在……
找遍所有的地方,她也是不在……
疲惫的身体终于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渐渐地,他嘴角撩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像是嘲笑自己的愚昧,嘲笑自己的贪婪,嘲笑自己的无知。
本就应该知道的,她就算来过,也不可能会一直流在这里的。
可他怎么就是死性不改的贪婪着,期待着?
人从来都是这样,没有期待就没有所谓的失望,所以他现在……是在失望吗?
温佳期见他坐在客厅沙发中,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心底像是被揪疼着,不甘的狠狠咬了下唇,她大步冲过来,严词凄厉地说,“宋言有什么好?你们分明是要离婚的,为什么却一直又是这个模样?你对她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她以前就抛弃过你,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她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你们根本不合适!不合适!!”
“住嘴!”冰冷的,唐慕年坐在沙发中侧过头,阴鸷地视线瞥向她,一字一句,冷冷的道,“滚出去。”
温佳期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眸,僵硬的问,“你……说什么?”
“我叫你滚。”他寒沉的声音道,“现在,马上滚出去。”
他不想看到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被任何打扰。
他跟那个女人合不合适,谁也没资格在来评头论足什么,更不需要任何人来假装好心的提醒。
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谁也没资格插手。
温佳期简直不敢置信他会对她说出这种话,一个人最伤人的地方,往往就在那么几个字之间,而这个“滚”字,无疑是最伤人的字眼。
心下凉了不少,像是被一层冰霜覆盖了上去,冷冷的叫她忍不住打寒颤,温佳期可笑地看着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制住心底的情绪,渐渐红了的眼眶,蕴满了晶莹泪水,说,“你叫我滚?你叫我滚难道你跟宋言那个女人还有可能?别天真了,她肯定早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了!这辈子也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你们永远都不会有结果!永远都不会!”
“滚!”一声声刺耳的语句充斥在耳边徘徊,唐慕年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冰冷寒眸迸裂出一丝丝阴鸷色彩,寒戾叫人闪躲不及,浑身仿佛要爆发出了蚀骨火焰。
眼眶里闪烁的泪珠即将夺眶而出,温佳期倔强的瞪着他,委屈的字眼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转而是愤怒又可笑的说,“你真可悲!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你还死死绑在身边不准她离开,别人的好你却半点都看不见!”
“滚!!”胸口一滞,唐慕年音量加大了些,充满了可怕的气息席卷而来。
死死的咬住牙,她双手攥了紧,胸口不断的跌宕起伏这,却是站在他旁边没动,只是顽固的盯着他,仿佛是在蕴满泪水的眼眸在控诉,控诉他的无情,他的决绝。
她喜欢这个男人,从很久以前就可以称之为爱了,但是他的眼底,除了宋言那个女人之外,从来就不曾真正看过别的女人。
她知道他们之间从小就认得,所以喜欢也是无可厚非,但宋言那个女人早就已经背叛他了,他还喜欢什么?
不是都说男人绝对不能原谅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吗?估吗介技。
特别是像他这么拥有如此高自尊心的男人,怎么能一而再的践踏自己的尊严,绑着一个他没多少感情,对他也没有感情的女人?
一定要自我摧残到什么时候?
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僵硬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两人同时侧头,朝门口凝视而去。
刚刚打开门进来的宋言,见到客厅里的场景,怔了一怔。
温佳期?
眉心微微拧了下,宋言目光又调到唐慕年的身上,见他已经能起身到沙发这里来坐了,看来是恢复不少。
因她的突然出现,三个人之见的气氛,又出于更加诡异而僵硬的状态。
温佳期在凝见门口的人是宋言时,一对漂亮的美眸顿时憎恨了不少,双眸仿佛被一团团的怒火取而代之,让她恨不得此刻就去狠狠的戳穿这个女人的假面具,让她滚出这里!
一对漆黑的眸定定凝在门口的女人身上,唐慕年嘴角忽而翘了翘,一抹不自觉的释然笑意,轻轻的荡过他的唇角边,缓缓,他沙哑而性感的嗓音,问,“你去哪了?”
自动将温佳期仇视的目光视若无睹,宋言手中提着她从外面打包回来的午餐,眉目清淡,倒也算诚实,说,“警察找我去做笔录了。”
经她这么一说,唐慕年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得稍稍安下了心,原来是去做笔录……
“有说什么为难你的话?”他又问,视线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专制得仿佛眼底只有她一个,目光熠熠生辉。
“没什么,就是很简单的问话,把事情大致交代了一遍。”走到茶几边,她兀自将手中袋子里装的午餐放下,打开餐盒,起身凝视他道,“你大概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的,又是发烧,现在体力不好,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对你的身体好。”
午餐是很清淡的白粥配一些菜肴,不显油腻,但看起来很有营养。
唐慕年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午餐,敛了敛眸,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忽然踏实得让他难以相信,就像是梦境一般。
不过,他倒是没有拒绝,此时此刻,竟也不想拒绝,如果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短暂时光里难得的温馨安然,他贪婪的暂时享受一会,应该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温佳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见唐慕年真的动了宋言买来的午餐,她的手攥得紧了又紧,手背上的青筋突显。
她很清楚,就现在这种画面,这种被他们两人都无视的情况下,她是应该离开的!
她也应该有负气得直接甩身走掉的冲动,然而反而是这种情况下,她发觉自己反而是迈不开脚步。
脚步像是生了根,挪不动,移不开,整个人定定的杵在那儿,身体不听使唤似的定了根。
宋言抬起眼眸时,对视上的就是温佳期一双充满冰冷狠毒的目光,眉心不自觉的拧了拧。
对于温佳期,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而且也应该没什么好说的,想想,还是继续当她不存在吧,她喜欢站在这里多久就是多久。
然而,唐慕年不如她看得淡,见温佳期久久站在那里不动,顿时不悦的抬眸,冷眸凝视她,毫不客气的开口,“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语气中的逐客之意明显。
“该走的人不是我。”温佳期胸口一起一伏的,深处颤抖的手指,直指宋言,狠狠她,“而是她!”
听闻,唐慕年嗤笑了一声,语气格外冰冷而不屑,“别忘记,她现在至少还是我太太,你有什么资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