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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打量了两下,解脱般舒了口气,将药碗端过来:“夫子,喝药。我给你拿蜜饯。”
说着,她便起身拿来大漆皮盒子,里面分了四个小格子,装了酸甜苦辣四种味道的蜜饯。
这又是姜羲木的独创。酸甜辣也就罢了,却不知如何有的苦味蜜饯。
青鸢若有所思的拿起一颗苦味蜜饯塞进嘴里,刚一碰到朱唇就被涩地僵住。两瓣红唇中,一颗鲜红的海棠蜜饯,像是一朵牡丹含苞待放。
这让方陵朔的眸色一闪,忽的拿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对青鸢莫名的一笑:“夫子喝完了,向鸢鸢讨赏。”
青鸢正在犹豫那含在唇齿间的蜜饯如何处理,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赏?”
话音刚落,便觉得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最后一个字已经湮没在了唇齿间。方陵朔忽的吻上来,蔷薇瓣似的薄唇似蝶栖花枝般,轻勾着女子柔婉的唇形,灵巧的舌尖一点点触碰推弄着那颗海棠蜜饯。
男子干净而修长的指尖,扣住青鸢的后脑勺,让后者全然动弹不得。男子唇齿间淡淡的草药清香,一阵阵往鼻尖窜。
第115章 突变故()
那薄唇有意无意的轻吻着她的朱唇,那灵活的舌尖似触非触的玩弄着那颗蜜饯。
青鸢只觉得四周空气迅速升温,脑袋里轰隆隆响,眼前晕晕乎乎,仿佛是一片花火噼里啪啦溅落在湖心,让她陡然想起那春风一晚,那疯狂缱绻。
她忽的全身发软。
舌尖不由自主的也去推弄那颗蜜饯,仿佛是隔着一颗海棠,与男子的舌尖互相嬉戏游玩。海棠在二人的唇齿间融化,滚动,湿润。
最是海棠醉春色,却不知怎的,偏偏是苦涩到极致。
仿佛,一语成谶。
方陵朔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指尖开始在青鸢身上游走,青鸢则是视线一片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不断回想起那一晚,芙蓉帐暖。
正在各种烟花乱放稀里糊涂意乱情迷间,前苑忽的传来争闹声。
旋即厢房大门被一脚踹开,姜羲水跌跌撞撞的跑近来,又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姜。羲水?”青鸢慌忙一把推开方陵朔,猛地吞下蜜饯,被呛得狠狠咳了几声。
“怎的,见了我如此慌张?莫不是在做什么贼事?”
姜羲水疑惑的视线在方陵朔和青鸢间转来转去,瞧见女子有些两颊绯红,男子则倚在榻上,满足的似笑非笑。
“在,讨赏。”方陵朔淡淡一笑,些些低沉的语调犹如魅惑。
姜羲水蹙眉,正要回几句,却听得前庭的脚步声,吓得慌忙倚在门边,紧张的注意着门外的情况。
青鸢一愣,道:“来了何人?让你都如此惧怕?”
姜羲水脖子一红,但旋即脸色有些发青,像个小孩子般跺脚道:“说甚胡话!我怎会怕了那个大神医。。不过是。不过是。追蚂蚁追进来的!”
青鸢拼命忍住笑意,姜羲水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个怕别人还不承认的倔脾气,倒有几分可爱。
不过,她话中的“大神医”倒让青鸢心头一跳,脑海里浮现出个人影来。
“姬渊?”
另一边,方陵朔当先开了口,眸色有些异样。这个名字却让姜羲水吓得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不可直呼他的名字。被听见可就惨了。”
青鸢则心下生疑。姜府认识姬渊她倒是知晓,不过许久未见的姬渊出现在这里,就不知和她有无干系。毕竟当年,姬渊也阻止过她西行昆仑。
思量着,青鸢也便凑上去听起来。似乎姜羲木在极力争辩着什么,音调有些提高。
“木木不知道,木木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那人,不然也不会救他到这里。”
“是么?你都瞧不出来,还有谁能瞧得出来。姜羲木,你莫不是有自己的打算。”
姬渊语调轻飘飘的,却冰冷到了极致,放佛是一支支冰柱子向青鸢的耳膜刺来。
“木木哪里敢,神医冤枉木木,木木好生委屈。不然神医就把那人带回去,反正木木只是顺手救了命,并无深交。况且大神医最近受了重伤,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容颜不改,怕也是功力大减罢。”
姜羲木小孩子撒娇的口气,最后一句话,却是语调骤然冰冷,带了诡异的威胁与警告。
第116章 突变故()
片刻的沉寂。姬渊语调不变的轻道:“不追究尔等。人在哪里?”
“在隗亭。他被制成了人傀,好在还有口生气。木木在隗亭设了阵法,让他在那里医治来。”姜羲木立马带了讨好的语气。
“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去。”
。
偷听的青鸢顿时冷汗直窜。她明白二人所说的是桓夜,不知道桓夜有什么秘密,让几人都争了来要他。至于姬渊为什么要带走他,她直觉不安。姬渊对姜羲木救下桓夜的行为有责罚的意味,那对主角的桓夜,当不是什么好心思。
青鸢眸底雪色一闪,不管是谁,姬渊或者九霄天帝,只要敢把桓夜从她身边带走,她绝不允许。
“哎呀呀,总算走了。”姜羲水听得前庭安静了下来,抚着胸口舒气。
却猛然听得身旁女子丢下一句:“方陵朔!带落英去后山等我!”
便见得身旁的女子一脚踹开门,急不可耐的往某个地方冲去。
隗亭。是姜府后山中的一处楼阁。隗亭之中,阵法无数。
姜羲木曾给她说过,这隗亭常年拿来以阵法救人,不懂道家之阵的人,千万不要踏入。
青鸢以为隗亭只是大魏寻常的那种攒檐小亭,可当她按着记忆,一路狂奔到隗亭时,却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这哪里是个亭子,简直是一幢殿堂。攒尖青瓦顶,层层叠叠耸入云霄,仰断了脖子也看不清它到底有几层。
时间很是紧迫。姬渊只怕片刻就要到这里。青鸢刚想抽出莫邪剑,把整个亭子全部毁了,再来找桓夜。却轻道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他在七层。”
青鸢警戒的回眸,见得那纤尘不染的容颜,绝美好似拢着薄雾的明月。正是轩辕簌。
“你是回春堂的女侍,自然和姬渊是一道的。为何要告诉我?”
青鸢并没有松开莫邪剑,事关桓夜的性命,虽然和轩辕簌有些交情,她也不敢大意。
轩辕簌淡淡一笑,兰香流转:“快去罢。待会儿大神医来了,你就带不走桓夜了。”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青鸢的疑问,只是明月般的容颜有些忧伤,有些苍白。
“姬渊带走桓夜,是好是坏。”青鸢凝眸看向轩辕簌的眼睛,沉声问道。
“算不上好,算不上坏,但从此,你们无法相见了。”
“够了。”青鸢猛地打断,最后一个答案就让她无法承受。
她最后深深瞧了轩辕簌一眼,算作无言的道谢,她虽然不明白轩辕簌为什么一直帮着她,但如今桓夜的事更为紧急。
青衫身影急匆匆的跑进了隗亭,一溜烟儿就没了影。
“姬渊,你会如何选择呢?”
轩辕簌的唇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那绝美的身姿似乎晃了几下,忽地就化为了虚无。
隗亭中每一层针对不同情况,布下了不同阵法。有的甚至不允许活人闯入,是故若是不明白具体的层数,无疑是步步凶险。
第七层。青鸢刚踏上这一楼的木地板,忽地觉得瞳仁缩了缩。
面前赫然是一幢宏伟的殿堂。高达万丈,顶端云层缭绕,一眼看不尽大殿长宽,只觉得其宛如泰山矗立,壮阔难描摹。金玉阑干雕龙绣凤,浑然不似在一个亭子中的七楼。
不过道家之稀奇,青鸢也见过不少。心下只是片刻震惊,就恢复了镇定。
她推开那两扇红铜门,门竟然吱呀一声就往两侧自动打开。
第117章 流年羁()
青鸢往里面探了探脑袋,没有什么身影,可看不到桓夜。
她深深吸了口气,一步踏了进去。
顿时又觉得眼前一花,什么殿堂什么铜门都消失无踪,她的面前是浩瀚的虚空,白茫茫的一片。
而这片虚空中,开满了嫣红的花朵。袅娜婷婷,轻姿瑰异,没有叶子,花瓣如丝,颜色却是嫣红得像鲜血,似乎还发出心跳般的微响。
胭脂花色一望无际,衬着虚空无垠似雪,显出诡异的妖娆,但却让人觉得美艳不似俗世中物,让人呼吸窒息,仿佛要把命献给这片鲜红的妖花。
“曼珠沙华。三生河边接引之花。”
熟悉的声音传来,玄色身影缓缓从远方走来。
“桓夜!”青鸢惊喜的回眸,想也没想的就跑到他跟前去,噙笑道,“你的伤大好了?能认得我了?人傀之术没有留下什么副作用罢。”
“无妨。”桓夜微微点头,过于冷静的眸色有些古怪的,紧紧凝住了青鸢。
“那便好。今儿姬渊来了,似乎要来拿你,不知是为了什么,总觉得不是好事。你快些和我离开。我已经嘱了方陵朔带落英去后山等候,彼时碰面就一道逃,免得姬渊迁怒过来。对了,方陵朔也应了唤来英招,逃跑速度是极快的。”
青鸢的一张小嘴像玫瑰花瓣开开阖阖,似乎是前阵子经历了那场大变,差点失去眼前的男子,让她这次话匣子打开,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她拉住男子的衣袖一角,像当年那个六岁女孩儿夜行崤山怕迷路,紧紧跟在十一岁的男孩儿身后。害怕一回头,就只剩下自己。
桓夜依旧沉默,目光瞧向女子因为抓住他衣角有些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指尖。眸色闪了闪:“不问我。不想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拿我么?”
青鸢眸色有片刻暗淡。她心底明白,似乎是从什么时候起,桓夜就会了那道家法术。似乎这是一个秘密,大得让身份更尊贵可怕的人,都要来捉他。
“桓夜,不知何时,会了道法。不知何时,有了秘密。不过,都会告诉我的?不是么?”
男子的目光深了深,缓缓抬起一根修长干净的食指,停在了青鸢眉心:“从六岁开始,小姐捡回我,我的生命里就只有小姐。想守护你的一切,想看着你及笄、长大、白头,不想错过属于你的每一分时间。想守护你只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我早上等着你醒来,问你想吃什么,正午瞧着你在楠木下的榻上熟睡,睫毛上还停着一片叶子,夜晚为你掖好被脚,子时来瞧瞧你有没有贪凉踢被子。小姐,你知道么,这世间岁月,我们本应该,只属于彼此。”
男子的话有些嘶哑,像在夜色中静静流淌的河流,他向青鸢走进,那干净的指尖从女子眉心滑过琼鼻、鼻尖,最后,停在了檀口红唇。
略微凉薄的温度,让青鸢觉得今日的桓夜很是古怪、陌生。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她想被钟狠狠敲了下,有些发懵,有些生凉。
桓夜没有理睬青鸢的反应,一双眸子夜色翻涌:“小姐,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小姐会不会不习惯呢。应该不会罢。方陵朔,姬渊,哪怕是李辰焰,都对你情有独钟。可是我如果失去了小姐,会发疯的呐。”
第118章 流年羁()
男子最后一句话带了俏皮的语调,但却愈发喑哑诡异,让青鸢心里发颤。
她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眼前一花,身子一个重心不稳,便被桓夜猛地扑倒在了花原里。
曼珠沙华嫣红如血,在身畔盛开到荼蘼。一袭水色衫子的女子,躺在花海中,容颜清冷如秋水。而那玄衣男子撑在她上方,黑发垂下来纠缠在血红冥花中,一双冷峻的眼眸映出女子的倩影,有些晦暗不明。
“桓夜。别闹了。”青鸢干干的咧了咧嘴角,正欲伸手去挡桓夜,却突然有些心惊。身下四周的曼珠沙华宛如活了般,开始轻拂摆动。沿着她的手臂、双腿、背部,蜿蜒上她的肌肤,化为肌肤上血红的花朵纹路,让她浑身无法动弹。
一朵曼珠沙华的根茎纹路,出现在她的衣襟,蔓延上玉颈,最后在耳畔化为花朵绽放。
“小姐,真美。”桓夜瞧着这朵曼珠沙华,嫣红如血,佳人玉肌凝脂,他似乎沉声呢喃,然后低头俯身,吻上了佳人衣襟处,那痕胭脂藤蔓。
青鸢浑身一个激灵,心跳都漏了半拍。男子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来。陪伴了十一年,熟悉的男子气息,此刻却有些灼热,带来异样的慌乱。她恍若听到急促的心跳,在二人紧贴的胸膛协鸣。
男子的吻有些凉薄,有些怜爱,每一寸都细致温柔,放佛是蝶落花枝,沿着血红藤蔓的蜿蜒痕迹,游走在佳人雪脯、锁骨、玉颈,酥酥痒痒、略微灼烫的触感,让青鸢只觉得浑身发软,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无。
二人六岁相逢,在崤山破屋共处十一年,一直都是君子相待,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