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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今晚真是不舒服,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夏煜说着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迅速离开了包厢。
他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直接跟陈巍或是楚溪说自己遇到鬼了,那样他们能信才怪,还不把夏煜当成疯子。
夏煜直接走出了ktv,室外燥热的温度让他多了些回归现实的真实感。
夜色依然漆黑,霓虹灯仅能照亮微弱的区域。夏煜边朝公交站台走,边提防着周围的人以及黑暗处。
十点过,公交站台空空地没一个人。这时候公交基本都收班了,街道行人极少,仅剩往来密集的车辆。夏煜没急着回家,坐在椅子上冷静梳理了下思绪。他不知道那鬼的身份及目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这让夏煜全然处于被动状态。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让夏煜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真等到了最晚的末班公交。
公交在夏煜面前停下来。夏煜犹豫了会,摸兜里找到了零钱,便还是迅速上了公交。
将零钱塞进钱箱里,夏煜看着司机顺势说了句:“今天起点站发车晚了?”
“嗯。”司机僵硬注视着前方,冷冰冰地说了句。
夏煜狐疑多看了眼司机,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司机侧脸,司机对夏煜的注视没丝毫反应。夏煜顿了顿,收起疑神疑鬼的念头,径直朝后面找座位去了。
大概是因发车晚的缘故,公交里乘客很少。夏煜一眼望去,就见零散坐着些人,这些人看着都很漠然,有的直勾勾望着窗外,有的低着头没改过姿势。夏煜挑了紧挨后门的座位,那里刚好没人。夏煜正前方坐的是位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手里还捧着只精致漂亮的音乐盒。少年低头捣鼓着音乐盒,不过音乐盒明显残损过,他怎么弄都没法发出声音。
夏煜盯着少年手里的音乐盒看了几眼,刚收起视线,便见少年猛地循着注视望了过来。乍一见少年,夏煜突然吓一跳。少年眼神阴冷,望着夏煜像没看活物。他肤色极白,像没晒过太阳,是很不正常的颜色。夏煜心头骤然咯噔一跳,敏锐察觉到诡异的气氛。
夏煜紧抓着前面座椅,下意识扭头看向后面,就见之前坐着的几人不知何时竟起了身。他们站姿很僵硬扭曲,像被线扯着的木偶,眼神则空洞无神,携着凶猛狠戾的阴毒气息。
夏煜心跳加速,侧头看着窗外,发现之前还正常的城市突然起了雾。
雾很浓,遮天蔽地,完全淹没了窗外的景象,让夏煜甚至没法判断究竟到哪了。或者这里究竟还是不是人间。
夏煜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发现离公交出发都过去二十多分钟了。按照常理,公交该一路停一路上人,然而这趟公交却一次都没停过,更重要的是,现在基本该到夏煜家了,夏煜却连窗外是哪都不能确定。这些事显然很不对劲,处处透着邪门及诡异,夏煜脑海警钟长鸣,心脏紧紧绷成根弦。
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本来就挺避讳这些事,还阴差阳错给上了辆鬼公交。夏煜现在只求这辆公交别全是鬼,否则他今晚大概是难逃此劫了。
夏煜正想着,公交的灯便猛然闪烁起来。灯熄灭时里面完全漆黑,亮起时,那些鬼便像是与夏煜近在咫尺了。
夏煜脸色难看,背脊抵着玻璃,伸长手臂去够破窗器。
灯仍然不断闪烁着,夏煜屏气凝息,总算碰到了破窗器。然而他还没取出破窗器,就猛地碰到只寒意沁骨的手。那手没有温度,夏煜一碰便迅速收回。与此同时,公交灯突然亮起,黑暗一散去,夏煜眼前便猛地出现只披着长发,面目丑陋的女鬼。
女鬼电光火石间朝夏煜猛扑过去,夏煜手臂突然发烫,女鬼没能接近夏煜,像是遭受重创般疾速退去。她翻滚挣扎着,既想接近夏煜,又因畏惧而本能抗拒着。
夏煜刚想低头看发烫的梵文胎记,之前坐着没动的少年便突然狠狠推了他一把。
第004章()
少年看着瘦弱,实际力道却很大,夏煜觉得他轻轻一推,自己便迅速飞出了窗户。原先还能结结实实碰触的窗户竟形同虚设。夏煜身体径直穿透玻璃,笔直摔到公交外的地面。坠地之前,夏煜没忘紧攥着音乐盒,又隔着玻璃看到少年朝他笑了笑,接着迅速张嘴说了几句话。
公交里的鬼见夏煜逃跑,纷纷要拼命追过来,却不知少年使了什么计策,竟将鬼都阻隔在公交上,没让其跟着跳下来。
眨眼间,夏煜猛然坠地撞到水泥地面,痛觉让他回过神来,再抬头看的时候哪还有公交。夏煜揉着撞痛的骨头站起来,发现这里竟然就是他家小区外面,小区里亮着灯,能远远听到喧嚣声,空气是闷热的,给人很放松的安全感。
夏煜仍有些后怕,不敢多耽搁,只想尽快到家。他朝着小区走,边低头观察手里的音乐盒。音乐盒与之前完全变了样,铁质的部分锈迹斑斑,别说放歌,看着基本跟废品没什么差别。
夏煜没想到那少年竟会救他,要没那少年,刚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坠地前,少年对夏煜说,要夏煜将音乐盒交给程深,更说了准确的地点。少年对这事执念很深,更说夏煜要是食言,他必然会让夏煜付出惨痛代价。夏煜没想招惹鬼的报复,好好收着音乐盒,准备有机会便遂了少年的愿。
夏煜拿钥匙进门的时候,心情已然平复很多,只是受到了惊吓,脸上透着苍白之色。
客厅里光线明亮,夏煜进去就见孟毅坐在桌边,拿着筷子边吃油炸花生边喝着酒。电视机开着却没人看,他妈拿着拖把在整理房间。孟毅抬头看见夏煜都当没看见,继续自顾自地喝酒。夏煜看孟毅一眼,孟毅之前喝醉酒,几次三番企图打他妈的时候,夏煜就没法认这后爸了,更别提还真将其当亲爸看待。
孟毅这人粗犷不修边幅,能娶着夏婧语这么漂亮的人该是偷着笑的,只是他劣根难改,脾气暴躁性格糟糕,缺点压根数不完。夏婧语与孟毅生活是形势所迫,当时夏婧语带着夏煜走投无路,孟毅这里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夏婧语念着孟毅对她有恩,便一忍再忍,多少苦都受了下来。
夏煜路过孟毅,朝夏婧语喊了声“妈”,一脸疲倦道:“我太累,先回去睡觉了。”
夏婧语低着头拖地,闻言抬起头看了眼夏煜,她原本是随意看一眼,结果一看便脸色大变,连放了拖把过来抓着夏煜手臂,满脸担忧之色地急道:“阿煜,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孟毅最烦夏婧语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但凡听到丁点儿动静,都会忍不住发飙。他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猛地将酒杯“嘭”一声砸桌上,动静还挺大,丝毫没掩饰警告及愤怒的情绪。
夏婧语一直都挺迷信,经常会去烧香拜佛,忌讳这些忌讳那些。别说孟毅,夏煜之前都不信这些,人死如灯灭,哪来的鬼怪。直到这次真撞到鬼,夏煜才信了这件事,鬼的确是存在着的,只是普通人没法看到。
这让夏煜又多了层迷惑,他怎么能看见鬼?再说他与那些鬼素昧相识,那些鬼怎么会攻击他?
夏婧语见孟毅一脸震怒摔酒杯,连止住话语,小心翼翼看孟毅一眼,接着拽了夏煜避去阳台。
夏煜不想提那些事让他妈担心,便假装镇定,强颜欢笑安慰道:“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哪好了。”夏婧语愁眉紧锁,神情凝重:“阿煜,你佛牌呢?”
这事没法隐瞒,夏煜实话实说道:“佛牌我不小心弄碎了。”
“弄碎了?怎么会突然碎了?那可是高僧开过光的,能驱鬼辟邪。”
夏煜抬手搂着他妈肩膀,表面轻松,心底却是沉甸甸的:“没事的妈,不就是佛牌吗。你可以改天再去求一块。我真没事,佛牌是没注意摔碎的,跟其他事没关系。”
夏婧语明显不信,摇了摇头,念念有词道:“佛牌遇到邪煞才会碎裂,你肯定是不小心撞了邪煞。要是被邪煞给缠上就糟了。”
“妈。”
夏婧语还想着夏煜撞了邪煞的事,连让夏煜在这等着,她拿点东西很快就过来。
夏煜连喊了几声,说没那必要,自己真的没事。无奈夏婧语压根不信,执着要进卧室。夏煜拿他妈没辙,只能耐心原地等着。他虽说信了他妈说的有鬼的事,却还是不信他妈能驱鬼。更何况那晚医院的事夏煜很清楚,救他命的是手臂的梵文胎记,而不是碎掉的佛牌。
夏婧语没一会便回到阳台,还小心注意着孟毅的脸色。她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纸塞给夏煜,神秘兮兮地叮嘱道:“阿煜,这些符纸你收着,晚上贴房间里,这样邪煞就不敢进来了。”
她一脸的紧张期待,唯恐夏煜会不收。
夏煜接了符纸:“谢谢妈。”
他没法确定这些符纸真有用,但接连发生的诡异事让夏煜心惊肉跳,他急切需要一根救命稻草,让他能抓着稍微缓口气。
夏婧语做这些事,孟毅是能察觉到的,顿时忍无可忍地怒吼道:“整天都鬼啊鬼的,还有完没完,想不想过日子了!你要这么惦记鬼,那去跟鬼过啊。真他妈的晦气。”孟毅大着嗓门,这一吼中气十足,将瘦瘦弱弱的夏婧语震得一颤。
夏煜连搂了搂他妈,朝孟毅怒道:“你跟我妈怎么说话呢!”
“老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想安安静静的,就少给我弄这些有毛病的事。”
夏煜还要争辩,却被夏婧语及时拽住了。
“阿煜,别跟你爸吵,不是累了吗?进去早点休息吧。妈没事,这点弄完就去睡了。”
看在妈的面上,夏煜没再多说。夏婧语安抚完夏煜,又去跟孟毅说好话,总算暂时平息硝烟弥漫的现场。
夏煜的确是累了,当然一半是累,一半是受到了惊吓。他随意洗漱了遍,便径直回去卧室。那锈迹斑斑的音乐盒被夏煜放在书桌上,以免忘记那少年报的地址,夏煜还特意写了下来。那处地址离夏煜这里有些远,他还必须放假才能抽空过去。想完音乐盒的事,夏煜又不禁想起昨晚那场梦以及ktv见到的青年。
不知怎地,夏煜有很强烈的直觉,那青年没这么容易放过他。跟鬼公交比起来,那青年大概是更危险的。
夏煜拿着他妈给的符纸犹豫了会。这些符纸都是黄色的,上面画着红色的字,字迹很凌乱,一般人没法辨认。对这些符纸的效用,夏煜是基本不信的,只是现在没别的选择,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多求一份心安吧。
而且万一真能将鬼防住呢。夏煜实在不想再跟那鬼再见面了。
符纸总共六张。夏煜留下一张贴身携带,其他则都沾着胶水贴到房门或窗户上面。
他很快贴完,看着那些黄底红字的符纸,心底高悬着的石头稍稍落地,同时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
夏煜这一口气还没松下去。
卧室明亮的灯光便骤然快速闪烁起来,忽明忽暗。随着灯光的闪烁不定,所有符纸顷刻无火自燃,烧起诡异阴冷的蓝色火焰。
夏煜表情一僵,强烈的危机感倾袭而入。
他霍然站起身,顺势捞起床边的木椅,眼神充满警惕及惶恐,提防着随时会出现的危险跟攻击。
灯一暗,下一瞬忽然亮起。
夏煜视野里,原先空无一物的床前,猛然现出一道身影。肤色苍白,表情阴郁的青年,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夏煜。夏煜心脏“咯噔”一跳,想也没想便猛地举起木椅砸向青年。
青年原地站着,既不躲更不避。木椅飞速朝他砸去,接着霍然穿过青年身体,“嘭”一声摔倒地面。
夏煜背脊抵着书桌一角,手指亦紧扼着书桌,指骨微微泛白。
灯像受到某种侵扰,依然不停闪烁着。
夏煜的反抗毫无意义。青年转眼逼近他身旁,轻轻一推,便将夏煜轻易压到床上。青年力道极大,扼着夏煜手腕像铁箍般,夏煜这时候的所有挣扎,更像是小孩对抗着成年人,对青年来说,与挠痒痒没差别。
“滚开。滚开!”夏煜竭力挣扎着,被大脑极致的恐惧折磨到快崩溃。
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找我干嘛?”
灯猛然亮起。明亮房间里,青年的样貌暴露无遗。
他单手箍着夏煜两只手腕,腿压着夏煜的腿,俯低身,与夏煜双眼近距离地对视着。平心而论,青年虽然阴郁冷漠了些,相貌却还是俊朗的,起码不像别的鬼,要么头破血流,要么四分五裂。
如果不是了解对方的诡异,夏煜绝不会觉得,此时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