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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凤眸,正是聂修齐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仿佛刚硬的磐石一般,能够遮风挡雨,让林凝眉无端安心了不少。
只听聂修齐阴}地开口问了一句:
“你想对我聂修齐定下的妻子做什么?”
聂修齐伸手掐住俞长泽的脖子,手上的力气也越发增大几分,将俞长泽直接从地上给提了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
俞长泽本就只是口头上的威风,他自己是个酒囊饭袋,因是兵部尚书府唯一的独子,否则也不至于被宠成这幅人嫌狗憎的模样。
不过俞长泽虽说好色无能,但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清楚这位年少有为的怀化大将军是他得罪不起的,要是真惹怒了聂修齐,即使是兵部尚书也救不了他。
想到此处,俞长泽身子仿佛筛糠一般不断颤抖着,面色铁青,额上也不住的溢出冷汗。胳膊上的伤口是疼,但再疼也疼不过丢了命的难受。
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俞长泽眼神扫过一旁面色铁青的林博远,哭喊着求饶道:
“姑父,您快救救我!聂修齐要杀了我!”
听着俞长泽仿佛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林博远心中也极为厌恶。要不是俞长泽的父亲俞瑞是兵部尚书,他也不愿让这个没用的侄子日日往晋阳侯府跑,真是跟个癞蛤蟆似的,不咬人膈应人!
即使林博远再不喜俞长泽,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好歹俞家与林家还是姻亲,俞家的这根独苗儿万一在晋阳侯府有了什么闪失,两家可就要结仇了!
深吸一口气,林博远儒雅的面上强挤出一丝笑,道:
“惟谨,长泽之前只是在开玩笑,真没有冒犯眉姐儿的意思,你还是先把他放了吧,这孩子知错了。”
见着林博远如此偏袒俞长泽,聂修齐鹰眸之中划过一丝暗色,人家的家务事他确实不能插手,毕竟眉姐儿现在还没有过门儿,也还是姓林,不行聂。
聂修齐没有松手,面色阴沉的望着林博远,怒道:
“侯爷,我看眉姐儿在晋阳侯府呆着实在是有些不妥,眼下距婚期还有四月时间,万一俞长泽又来闹事该怎么办?难道您这身为父亲的,还要眼睁睁地看着眉姐儿受辱不成?”
“住口!”
林博远原本胸口便堵了一口浊气,此刻再听到聂修齐如此不客气的言辞,让他面皮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要不是聂修齐救了他一命,且还是骠骑大将军府最能耐的子弟,林博远现在就会让聂修齐滚出侯府!
“惟谨,眉姐儿是晋阳侯府的嫡出小姐,怎么会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欺辱了?今日之事只是意外,日后不会再发生了。”
聂修齐冷笑不已,余光扫了林凝眉一眼,发觉这女子面色惨白,额间见汗,鬓发微微有些湿润的粘在颊边,脸上尤带着几分泪痕,十分可怜的模样。
“眉姐儿,你受委屈了。”
听见聂修齐的话,林凝眉眼眶又是一红,即使她从来没有将俞长泽放在眼里,今日之事也是借机而为,想要给俞长泽一个教训。但此刻对上聂修齐眼中的关切与担忧,林凝眉直觉心头一暖,张了张口道:
“将军,我没事,您不要担心。”
开口之时,林凝眉忘了她之前将舌尖给咬破了,殷红的血迹顺着苍白的唇瓣往下落,颜色越发扎眼,也让聂修齐更为心疼。
转眼对上了林博远,聂修齐语气强硬道:
“侯爷,聂某想尽快迎娶林二小姐过门,否则万一再有什么变故,也坏了两家的情谊。”
林博远拧眉:“提前,提前到何时?”
原本林凝眉与聂修齐的婚事是定在了年后的正月初七,但此时此刻,聂修齐却不愿再让林凝眉呆在这吃人了晋阳侯府之中了。即使骠骑大将军府也不算安生,但好歹他能说了算,不会让别人压在眉姐儿头上!
“就在本月月末迎亲,反正之前的三媒六聘已经做好了,如今只是将婚礼提前,以两府的能力,也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见着聂修齐态度强硬,林博远一时之间也不好推拒,看着还被掐着脖子的俞长泽,早就进气少出气多了。林博远一阵头疼,无奈地摆摆手,道:
“好!好!好!婚事就定在月末,我们侯府确定了日子后,对派人去贵府通知的,你们先准备着即可。”
聂修齐满意了,直接将俞长泽甩在地上,后者疼的不住惨叫着,但却没有一个下人敢上前扶着。
见此情景,林博远气的满脸通红,一甩袖子,冲着周围的奴才们叱骂道:“你们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将表少爷给送回俞府?留在晋阳侯府丢人现眼吗?”
林博远平时不经常动怒,但一旦发怒,本就有些吓人,让这里伺候着的奴才不敢怠慢,出来了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俞长泽,直接把他给拖出了晋阳侯府。
聂修齐看着林凝眉,心中仍是有些担心,看着她面上扎眼的血迹,瓮声瓮气的开口问:
“你可是伤着了?”
闻声,林凝眉恍惚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舌尖钝钝的有些发疼。
林凝眉摇摇头,垂着脑袋,冲着聂修齐福了福身子,哑声道:
“今日之事多谢将军了。”
“无需谢我,你本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怎能被别人欺辱?我聂修齐会护着你!”
林凝眉咬唇,眼眶又是一阵发热,却也不好再多说些别的,毕竟林博远还站在一旁,她也抹不开脸面。
聂修齐也清楚自己不好多留,即使他们二人早就定亲了,但毕竟是男女有别,万一唐突了佳人,反倒不美。
冲着林凝眉微微点头,聂修齐就与林博远往书房之中赶去了,一旁的白芷扶着林凝眉的手臂,低声开口问了一句:
“小姐,今夜可还用奴婢去那小院儿中看一看?”
“不必了。”
林凝眉摇头,她自然是信得过聂修齐的,之前心中难受,只是因为她在前世里从未见过那个女子,此刻细细一想,那女人梳着凌云髻,乃是已婚妇人的发式,想来跟聂修齐也没有多大干系。
见着主子神色如常,白芷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想起之前的俞长泽,白芷眼中便划过一丝杀意。
他该死!
第49章 林子佩到来()
感受到白芷身上透出的杀意,林凝眉取出锦帕将下颚处沾着的血迹给擦拭干净,低声说道:
“现在不必对俞长泽动手,我自有安排。”
“小姐打算如何安排?”
白芷生怕林凝眉打算将这份委屈给忍下,所以有些急躁的开口问了一句,好在这里伺候的丫鬟奴才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也没人注意到这主仆二人。
林凝眉眼神中带着几分狰狞,踮脚将青翠枝叶中的金黄色小花糅在掌心之中,桂花香气浓郁,甜蜜之中又带着几分温暖,白芷的目光被那只如同削葱根一般的手指给吸引过去,只听林凝眉说:
“白芷,之前让你找那个赤脚大夫,如今可有消息?熬制福寿膏也需要费些功夫,总是不好再耽搁了。”
听到林凝眉提及‘福寿膏’三个字,白芷下意识的想到被关在小院儿之中的芙蕖,低声道:
“奴婢之前见了赤脚大夫一次,不过他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的罂粟花,知道小姐您要的分量不少,他又去找骠国的行商,想要多换一些罂粟果。”
林凝眉点头:“那赤脚大夫也是辛苦的,等他把东西交给你之后,除了付给他那些买罂粟果的花销,余外再添五十两银子,也算是他的辛苦钱。”
白芷点头,五十两银子确实不少,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中,足够一家三口一年的嚼用了。
鹅黄的锦帕上沾了殷红的血迹,林凝眉看着这血色,秀眉不由拧起。一见着这样浓烈的颜色,她就想起了玉城的那场大火,即便她从未身临其境,但也能猜想到整座城池付诸一炬的惨烈情景。
主仆二人回到了嘉和院中,还没等缓过气来,就听到外头伺候着的晴方疾步入了主卧之中。
晴方今日穿着一身儿天青色的裙衫,这丫鬟原本模样便出挑,成了一等丫鬟之后,她月例多了不少,也更会打扮了,瞧着倒是赏心悦目。
冲着林凝眉恭敬的福身行礼,开口道:
“二小姐,大小姐来了。”
林凝眉眉头一挑,倒是没想到林子佩会在此时往她这嘉和院中赶。之前见着了俞长泽,现在林子佩又巴巴地赶过来,果真是一对儿情深意重的野鸳鸯!
面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林凝眉直接站起身子,就见着穿了一身儿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的林子佩走了进来,所到之处带了一股香风。林子佩的容貌比林清漪生的更好,杏眼桃腮,雪肤红唇,身段儿窈窕有致,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几分大气。
她三年前嫁给了正五品的御史中丞,本来这婚事应该也算是美满,只可惜即使容貌再美的美人,到手了也不会再被男人放在心尖尖儿上疼宠。
严泽是林子佩的夫婿,他与林子佩婚后不到一年就纳了两房美妾,一个叫素月,一个叫云霓。
更让晋阳侯府颜面尽失的,是林子佩三年来一无所出,膝下连个女儿都没有。但那个叫云霓的姨娘竟然生下了一个儿子,即使这庶子只有八个月大,但依旧是庶长子。
被自己的丈夫活生生地给落了脸面,也怪不得林子佩会跟俞长泽搅在一起,反正严家连庶长子都不在乎,又怎会在乎嫡妻是否与人生出苟且之事?
林凝眉清楚林子佩心中的想法,她一直自诩为高门贵女,即使要找一个男人,也看不上那些小厮。俞长泽本身就是个玩得开的,身份又不低,既然一开始就做错了,还不如将错就错。
拉着林子佩坐在红木凳子上,林凝眉又给她倒了冲好的银山毛尖,笑着开口问:
“大姐姐好不容易回府一趟,怎么有空到我这儿嘉和院之中?”
林子佩今日寻了个理由回府,就是为了与俞长泽见一面,哪知这个混账不知没有出现在小园儿中的避风台,反而去勾搭林凝眉这个贱人!
细细打量着林凝眉,林子佩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模样是整个晋阳侯府中最为艳丽的,且这份艳丽不落俗套,浑身带着一股灵气,连女子看了都说不准会动心,又何况是本就好渔色的男人?
修剪得宜的指甲死死抠在细嫩的掌心中,林子佩自然不会将真心话说出口,她面上笑的和善,拉住林凝眉的手,说道:
“听说妹妹跟聂将军的婚期提前了,就在本月完婚,姐姐我无论如何也要来恭贺一声。”
林凝眉将青花瓷盏放在桌上,冲着林子佩福了福身子,笑道:“那眉儿就多谢大姐姐了。”
第50章 蟹肉双笋丝()
林凝眉心中根本没有一丝谢意,毕竟这林子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世里林子佩即便没有亲自动手折磨她,但后来她落魄成为乞丐之后,被不少混混奸污,这些混混在糟蹋她的时候,还说要去严府领赏,要说其中没有林子佩的手笔,林凝眉一个字都不会信。
“眉姐儿不必如此多礼,咱们可是嫡亲的姐妹,本就应该互相照料着,若是处处道谢,岂不生分了?”
林子佩又拉着林凝眉坐下,望着她有些苍白的面色,心下倒是好受了几分。林凝眉只不过是个奴才秧子罢了,按理而言嫁给一个庄子里的管事也就顶天了,现在居然能成为聂修齐的正妻,还真是个有福分的。
聂修齐即便克母克妻克通房,但他好歹也是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林凝眉只要过了门,就是正三品诰命夫人,可比她一个五品官儿的妻子强上许多。
想到这里,林子佩心中更是有些不平衡,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大了几分,尖锐的指甲划着了林凝眉的手背,在细白的皮肉上留下一道血痕。
林凝眉拧了拧眉,一旁的白芷赶忙取出金疮药来,为主子处理伤口。而林子佩看着林凝眉皮肤上冒出的血珠儿,暗恨这伤口怎么不出现在林凝眉脸上呢?将这个狐媚子的脸给毁了,也就不能再勾引俞长泽了。
露出担忧的神色,林子佩看着林凝眉手背上的伤口,眼神闪了闪,急声问道:
“眉姐儿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刚刚一不小心伤着了你,若是留下疤痕的话,该如何是好?”
此时林凝眉手上的伤口已经被白芷给涂上了金疮药,雪白的药粉覆盖在伤口上,带来阵阵刺痛的感觉,但林凝眉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毕竟她前世里可是被人活活将舌头割去,眼珠子连带着也给剜了下来,比起那样的苦楚,眼下只是划破层油皮,又算得了什么?
“大姐姐放心,眉儿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