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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稍一滞,她干脆停下身转过去拍拍花笺的肩膀,那双水雾朦胧的眼又换了一种诚挚地看她,“本公主到底是为了你好,你可知你看那样那样的书被母妃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与人身安全,回去便都交由我保管!”
说罢她步子快了许多,带着一些期待。
苑九思回到宫中,从旁边路过正殿时隐隐听得里头有说话声,是母妃与川穹。按道理她本该回去换身衣裳再过去请安,可两人话里的内容让她不由驻足。
“。。。。。。若说朝中青年才俊,首数上卿大人。可是这位上卿性子不近人情,公主嫁过去恐是不易相处。。。。。。”
几个音便勾起苑九思的好奇心,她虽听得不尽然,可隐约还是能明白个大概。
无声示意花笺盯紧四周,她悄声走过去小心地趴在窗台上,将耳朵贴住缝隙,欲竭力听仔细一些。
里间聂贵妃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上回殿考时本宫对他有些印象。。。。。。后来他还帮九儿求过情,让九儿跟着柔德出宫去。。。。。。”
听到这话,苑九思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汉真是公皙堇?
这个讯息委实来得太突然,她还来不及消化,聂贵妃又继续讲下去:“其实光禄寺少卿魏礼倒是不错,官职虽不高可胜在年纪轻、稳重踏实,家中也算是名。。。。。。这本是陛下与本宫替柔德看的,可她。。。。。。”
“公主!”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来的毫无防备。
花笺到底还是没有拦住人,苑九思懊恼地扶额。
兰猗今日有事替苑九思打点,一整日都留在允阑轩。但心中到底记挂,掐着下学的时辰就开始等,等了半晌却迟迟不见人回来便出来看一看。
见苑九思似头疼地捂着额头,兰猗以为她不舒服。
近日天虽然暖和许多了,但寒意没没彻底消褪。遂她忙跑过去扶住苑九思。
怕有其他宫人过来,苑九思干脆佯装不适任由她扶着。
拉着兰猗与花笺几步走开,苑九思才暗吐出口憋了好久的气。
也顾不得抱怨兰猗打断她,她怀揣着一颗八卦心,一手拉一个向她二人神神秘秘地道:“你们可知道我方才趴在那儿听得什么?”
花笺兰猗面面相觑,不出她意料地一致摇头。
她们懵然的表情大大满足了她,苑九思将她们再拉拢一些,声音压得极低:“光禄寺少卿你们可知?刚才本公主听得母妃说父皇替皇姐相中了他!”
“光禄寺少卿?”花笺皱着眉头喃喃,显然没有什么印象,好似名册上都未见过。
走得离瑰延正殿远了,苑九思也渐渐放开些声量。
她如见过其人一般,神色满意地道:“你们不知也是无妨,毕竟本公主也不知。母妃说这魏礼虽官职不高,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简言,母妃都说好的人定是没有错的!”
这倒没错,贵妃娘娘看人毒辣,花笺鸡啄米般附和地点头。
说着苑九思又像想起另一事,不免背着手嗟叹:“还有一事本公主也是才得知。前几日我之所以能随皇姐出宫,是有人替本公主求情,你们可知求情的人是谁?”
“难不成。。。。。。是公皙大人?”花笺见她面上尽是怅惘,犹疑着道了出来。
刹时苑九思惊愕地瞪大眼,反问:“你怎的知道?”
她左思右想,都觉不和情理。花笺怎的这样轻易就猜出来了?她还想看她们同她一起质疑的模样,这样她才不会有心理负担。
花笺有些为难:“诚如公主亲口说过,奴婢就以为上卿是一位好人。”
如此看来更是了,现在任谁也动摇不了公皙堇在她心目中的好人地位,花笺崇拜的粉红心又快速“扑通”几下。
苑九思撇撇嘴,难得地不置可否。
***
父皇的旨意还未下来,苑九思心量苑西荷定也还不知魏礼的事。
允阑轩外的红梅林花已经谢了,铮铮铁骨上已经绽出新绿的芽,看上去煞是可爱。看得苑九思嘴角都不自觉带上笑意。
更过衣后,她带着花笺过去正殿。
聂贵妃正半阖美眸,惬意地品着茶碗里的明前茶,汤色幽碧,一室清净。仿佛适才并未与川穹说过话一般。
行礼之后,苑九思坐过去亲热地挨着她,八卦的心又开始骚动,想多从聂如扇那儿知道些什么,于是斟酌着问她:“母妃,皇姐的事您可知道了?”
聂如扇瞥她一眼,茶碗搁在紫檀小桌上发出清脆的轻响,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感情,“柔徳那丫头让你来问的?”这可委实不像她的性子。
头摇的似拨浪鼓,苑九思一口否认:“皇姐从未教我问这些。孩儿不是自己好奇么,我听嬷嬷说若皇姐亲事定下就不会再去国庸监了,到时候孩儿没有说话的人。”
纤细白腻的指尖勾勒着银丝茶碗上精致的纹路,聂贵妃神色淡淡,“九儿你年纪不小,凡事自己多自己想一想,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你父皇旨意未下其中变数岂是旁人能左右?”
“再者,事情总会向好的地方走,你如此,柔徳也一样。”对柔徳的事,聂贵妃似乎并没有说的兴趣。
知母妃不会再告诉她,苑九思也不再强求。
从瑰延宫出来,她没回去,反而一路向娴吟宫而去。不告诉她也罢,该听的适才她都听见了,苑九思捂着嘴巴偷偷笑。打定主意要去找柔德话一话她未来的如意郎君。
苑西荷这阵子虽一切如旧,未表现出什么。但作为妹妹她到底能感受她几分心思。
·
银朱将苑九思送至回廊外,目送她离开。见人走远以后,她缄默回至殿中。
“回去了?”聂贵妃轻声问了一句。
恭谨地立于一旁,银朱答得字句清明:“回娘娘,公主出去了。”
“真是被听见了?”聂贵妃似自言自语地说着,眼色莫测。只是不知她听到几分。
川穹静静站在一旁,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20章 天之骄女()
娴吟宫,陶然居。
自公皙堇说她的字露锋过多,苑西荷便有意避免。只是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
静静练着字,苑西荷神思却在远游,自出游之后,后宫中再没有半点音讯传出。眼下朝堂宁静,却无其他紧要的事。
甚至没人在意她年已及笈,她的归属着落似被人抛之脑后一般。若不是日日梳妆对镜看着束起来的发髻,苑西荷几乎也要以为那日只是她的一场梦,一个错觉。
只是梦境那样真实,她享尽万民拥戴,那一刻她终切实感觉到自己尚为天之骄女。
悬肘运笔的手一滞,苑西荷抬头看向正替她磨墨的翠裳婢女,忍不住询问:“款冬,你说是不是本公主太心急,叫聂贵妃看出了端倪?”
此时苑西荷清丽如出水芙蓉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眼神沉沉,神色格外凝重。与平日的温婉可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研着磨款冬试图打破沉闷,细声打趣想宽慰她:“陛下定是舍不得公主,还在仔细替公主挑驸马爷,事情才迟迟未定下呢!”
“仔细挑选?”苑西荷咀嚼着这几字,换其他时刻倘若有人这么调笑她定害羞极了,可是这此时。。。。。。她颇怅惘地勾了勾唇角,眼底有些茫然。
她自嘲一声:“若是真的记挂在心上,早早就会留意着,哪会临到头了还不知选谁?”
见她有隐隐的自弃之色,款冬不知怎样劝慰才能使她宽心。遂大着胆子道:“公主不若与婕妤娘娘说说?这宫中最担心公主的莫过于娘娘了,实在不。。。。。。”
“那你可知道父皇有多久没来过娴吟宫?”苑西荷面上浮现几许冷意,像是自嘲般冷笑着打断她。
“你不知,可是我都一一数着。”顿了顿,她觉着自己语调委实太生硬,耐着性子又道,“且母妃本就浅眠,夜里时常睡不稳,与她说这些不过是徒增人烦恼。”
款冬默默看着她,想道她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本张嘴要讲,可忽觉满口苦涩。苑西荷的事在很早前皆样样是她自己拿主意,她只是个婢子,只怕多说也是徒劳。于是话语一时尽哽在嗓子眼儿中。
半晌,款冬讪讪垂下头收口。
心中浮躁,定不下心绪。苑西荷盯着墨汁氤氲开糊成一片的纸,面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忿色,拿起桌上几张纸揉成团就朝门口掷去。
纸团被扔出门外,在门栏口滚了几圈才不动了。
“这样好看的字儿,被糟蹋了多可惜!”门口一声巧笑,一个身着青嫩的芽色衣裙的美人迤迤而来,脸蛋尖尖,柳腰纤纤,裙裾上团团锦簇的白蔷薇开的极艳,她弯腰拾起。
苑西荷坐着纹丝不动,语调沉沉,看想来人的面上已写满不悦,“安美人。”目光不留痕迹地掠过守在门口的枳实,责怪之意不言而喻。
仿佛不曾觉察她的不欢迎。
安沁兰兀自替她将皱巴巴的纸抚平,放回旧位,指尖一下一下点着那未干的墨迹,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也未看门口一眼,她抬起头就笑盈盈地辩解:“公主可莫怪枳实那丫头,是嫔妾不懂规矩,走得快没打招呼就闯进来。害婢子遭了骂,瞧她小模样真怪可怜的,嫔妾看着都心疼。”
“安美人误会了,本公主只是习惯了娴吟宫的清净,一闹杂就觉头疼不适,心里烦闷而已。”
将手中羊毫在笔洗中洗净后,苑西荷缓缓起身就要朝里间走去。显然没有与她虚与委蛇的心思,或者说在她眼中这个人并不值得。
见人要走,安沁兰也不拦,只娇娇笑了,梨涡浅浅音似银铃。
站在原处,眼儿柔媚,愈发显得腰细楚楚。
“嫔妾知公主烦忧,可公主还是要以千金贵体为重。”
听着那串婉转的音色,苑西荷不由得睨她一眼。想了想终顿住脚步,面色缓和几分,“安美人有什么事不妨说吧。”
后宫中不缺美人,却许久不见她这样风姿别致,又鲜嫩的,只是较之聂如扇——
苑西荷垂下眼帘,这一颦一笑风尘气究竟太重了,果真不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可打量着她的脸,苑西荷忽觉着就白白埋没在也是可惜。
一直以来她见不来安沁兰的狐媚油滑,尤是不耻。
好在这女子也是识趣的,只是没想到今日对方竟找上门来。古话有说“物以类聚”,或许自己在她眼中也不见得有多高洁,苑西荷不动声色地想。
安沁兰美眸一转,“嫔妾哪有什么事,不过是在晚香阁闷得慌,便想寻个人说说话罢。”
话出了口她才似觉不妥,拿帕子半掩瑰红的唇笑道:“嫔妾这张嘴就是比旁人欠了些,该打!如有冲撞公主的地方。。。。。。”
“不妨事,”浅浅瞥她一眼,苑西荷转头柔声向款冬吩咐,“愣着做甚?还不去给美人斟茶?”
得了款冬的应声,苑西荷才对安沁兰露出笑:“美人快言快语性子直爽,本公主怎会不悦?说起来父皇身侧到已经许久不曾有过美人这样标志可人了。”
对于夸赞,安沁兰倒谦虚起来,伸手拨了拨鬓边的细发,无意地随口就是一句:“嫔妾蒲柳之姿,怎比得上贵妃娘娘与婕妤娘娘?嫔妾有幸与贵妃娘娘同生长于柳城,却及不上贵妃娘娘半分。”
苑西荷品着她的话,虽仍不有什么笑意,但说起话终归多了几分亲切:“难怪安美人模样性子都这样好!柳城果真是个毓秀之地。美人且放心,贵妃娘娘宅心仁厚,看在同乡的面上,必不会薄待美人的。”
“嫔妾岂能有福分入贵妃娘娘的眼?听闻后宫之中除了淑仪公主,娘娘最疼爱的就属柔德公主您了。”
“疼爱?”苑西荷语意不明,有如反问。
扫了一眼旁边立着的款冬几人,安美人欲言又止,低低叹了口气。
看着她的眼,苑西荷目光未偏倚半分,淡笑着:“我听淑仪妹妹说兰香阁新调出了几样新的香,味道极是好闻。款冬,你带几个丫头去替我取些来。”
见人都退下去,安美人才接口回忆起往事:“说起调香,贵妃娘娘才是个内里行家。当初在家中嫔妾就听说过娘娘的芳名,真真是艳绝柳城。”
“嫔妾的表哥就认得一个,那人样貌学识什么都不错,就是好笑得很,总口口声声说曾与娘娘。。。。。。真是痴人说梦!”
端起杯子饮水润嗓后,安美人才娇俏一笑,只是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不过管他的呢,恐是个患有臆症的可怜人罢,也不怕嘴碎送命。天底下的祸事,哪件不是从嘴里露出来的?”
“可不是?本公主见过许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