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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九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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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药酒的琉璃瓶子搁在紫檀桌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聂如扇听闻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昨日才拿捏住切实的东西。

    “朗月歌,就是太傅太子都常在陛下跟前夸赞的那个。”她面上淡漠,唇边却噙笑。

    不是问话,是笃定。虽然笑着,她还是免不了弯酸,“那孩子瞧着算是清正的,虽是朗家的人,但品性似乎还不错。”

    “九儿喜欢他也不奇怪。”聂如扇放缓语气,意有所指地说。悠悠一叹,此时她那双如画的丹凤眼中再没有半点锐气,尽是岁月洗涤后的沉稳柔和。

    苑九思全不信母妃会轻易松口,仍紧张地抓着衣裳,她声音微高:“那母妃的意思?”

    “还不明白?本宫的意思是即使他再好,九儿也不要和他沾上星点儿关系。”撑着矮几站起身,聂如扇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香炉上。言语不留分毫回旋商量的余地给她。

    “为什么?”苑九思满腹不甘,又无法理解。

    对她说这话的人不是花笺,也不是苑西荷,再是不平她也只能默然地压抑一腔愤怒。颤抖着唇苑九思问她:“难道就因为他是朗家的人?”

    沉寂地打量着她的一脸倔强,聂贵妃眉头轻皱,事情并不如她意料的轻松。

    自小到大苑九思从未这样顶撞过她,如今却为一个男子同她争执。

    苑九思的眉眼都像她,看着看着聂如扇就忍不住松了语气,到底是她察觉得太晚,没能及时掐掉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吁气叹道:“若你是打实眼儿喜欢他,母妃怎会因为这样的理由阻拦你。”

    曳地的牡丹凤尾裙在地面徐徐散开,犹如窗外骀荡的春。色。

    见苑九思垂首不语,她亦不再看她:“柔德不久之后会嫁去南平,陛下已经与她商量过了,她还没告诉你吧。”

    行至不远处的香炉旁,聂贵妃拿出搁置在旁的白铜的匙箸拨弄香炉中已经烧了一半的香。

    苑九思在甘松香里别出心裁地加了白檀和陆薰,几经调和,使得气味不失清冽又正好能压制住甘松的烈性,幽幽凉凉地,十分合人心意。

    柔薄的香气缭绕,隔着浅淡的烟,聂如扇的神态让人看不真切,她继续问:“九儿觉得她可怜吗?可是你不如好好想想,若是与本宫与林婕妤换一个位置,母妃无力保你时,嫁给那跛脚的南平世子的人该是谁?”

    许是缄默太久,陡然发声使苑九思嗓音听上去格外嘶哑,她面上惶然。

    那一个个字挥之不去,犹如刀子割在她心上,“皇姐她怎么可能?!孩儿明明听见,听见是。。。。。。”

    “是屈陵?”

    接过话,聂如扇不以为意一笑,有条不紊地道:“九儿,那只是你父皇一时起的念头罢,提的人都不在意,偏生听得人尽当真。圣意不可揣测,更不是你我能左右。”

    “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想一想怎么凌驾于他人之上。只有这样,届时柔徳的去从,要和谁在一起,才能皆由你心意。”

    苑九思隐隐能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背脊一阵发凉,不住摇头。

    指甲都抠进肉里,眼中惘惘,她轻不可闻地说:“若是孩儿从没想过呢?”

    “那就不要去想,学着接受将有的就够了。”眼波停滞在她身上,聂贵妃直截了当地道。

    ·

    从允阑轩出去的时候聂贵妃神色如常,依旧是顾盼风流,举手便是万千的仪态。

    搀着她,川穹边走边细声细语:“奴婢适才已经嘱咐过小厨房,这两日要捡清淡的饮食给公主送去。早儿花笺兰猗两个去张罗其他事了,其他婢子真不如她二人妥帖仔细。”

    静静听她说着,聂如扇不发一语。

    朱廊外头的庭院里新移来几株蔷薇,像幽碧的瀑布一般从墙头倾泻下来,上头缀着颜色艳如血的花。

    残阳照在上头显得凄凉又诡异。

    有一瞬间的失神,叫她忽然就想到朗歆——那个不喜牡丹芙蓉,偏爱带刺的野蔷薇。

    面色寒若冰霜,聂如扇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川穹随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簇簇热烈的蔷薇正盛。

    花儿是极好的,可她隐隐总觉哪处有不妥,却道不出缘由,“娘娘可是不喜欢那花儿?不如奴婢找几个花房的太监。。。。。。”

    面上虽露出鄙夷,聂如扇却将话说得和气:“不必了,花开得好好的,何必遭人如此糟蹋?早早地就死了岂不可惜?它们是在提醒本宫睹物思人呢,本宫何必无端地就恼了?”

    回到宫中后,聂如扇半倚在舒软的滑丝软枕上,明眸中有一丝倦怠的黯淡。

    良久,她才幽幽飘出句来:“川穹,你道那丫头越长大怎的越执拗?真远不如小时候乖巧。不过与她随口提了朗家那孩子,她就楞大反应。”

    跟着她几十年,川穹一瞧就知道母女俩应又在闹不和,“娘娘也见着过,朗公子也是个惊才绝艳的才子。共读数载,小女儿家生出几分好感亦不是怪事,但越是这样的感情越经不得推敲考究。只要年纪稍大些,见识多了,无需娘娘操心,公主自然都会改观的。”

    “你倒是懂得多,跟真有过似的。”不禁斜眼睨她,聂贵妃支着额角凉凉地啐道,当真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川穹陪笑:“娘娘才是公主至亲之人,公主哪能真与娘娘置气?依照公主的聪明,待过两日想通,明白了娘娘的良苦用心,自不会再耍性子。”

    “她哪儿会明白。”没好气地轻哼。

    道完聂贵妃像又想起什么,神色稍顿,旋即就转开话锋,言语凌厉起来,“驿站那边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淑仪的事东宫那头也脱不了干系吧?”

    轻蔑地冷笑一声,她又叮嘱,“可让柳知几个盯紧些。本宫分明记得他对这个太子之位宝贝得紧,整日缩手畏脚生怕出差池。如今竟瞒天过海地带个不明不白的窑姐儿回来,惯不似一来的作风。就算真有人说说太子殿下贪恋美人美色,本宫可都不信呢。”

    ·

    乌木窗棂外有光照进来,日头渐沉,残阳如血,壮阔而凄美。

    刚与川穹说完话,银朱就从外头进来。

    看了看她的脸色,垂头低声禀报:“娘娘,今儿个陛下不过来了,召了娴吟宫的安美人侍寝。”

    “哦?”柳眉轻挑,意味不明,“就是那个柳城的,光听说话声儿就叫人骨头酥软的女子?”

第33章 福祸难料() 
直到傍晚,苑九思还一动不动地呆坐在榻上怔神。

    一道突如其来的旨意却把久无波澜的后宫炸开了锅——

    “公主柔德,恭谨端敏。特赐予南平世子慕容禹,择良辰完婚。

    告布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消息一出,不消片刻后宫已穿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宫墙边脚二三宫人窃窃私语,神情各异。且不道南平地广人稀,水源物资样样匮乏。单说那南平王世子,是喜怒不定性情乖戾的跛足瘸子;而这边则是宫中娇养大的金枝玉叶,自小到大哪真正吃过半分苦。嫁过去实在福祸难料。

    得到消息,兰猗慌慌张张从外头跑进来,险些喘不过气。拍着胸口,手脚比划,吞吞吐吐勉强将事情叙述清楚后,她才发现苑九思静静坐着并没什么反应。

    “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别再让人进来。”须臾,苑九思缓缓道。

    如果没有前一刻母妃的那些话,她听到这样的事,就立即会怒气冲冲地去御乾宫找父皇理论求情吧。甚至她能想象自己理直气壮地说,夏夷有那么多女子,为什么偏偏是皇姐。

    女子无数,公主却只有两人,不是皇姐,就是自己啊。

    如今旨意刚下来,要去的话时候正好,苑九思却开始害怕。

    她的满腔怒气与愤懑,好像已经被聂贵妃放得干干净净。事情她们瞒她这么久,早不说完不说,偏巧挑这时候,当真是知女莫若母。

    苑九思觉得自己脑中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清醒得让她害怕,让她鄙夷自己。

    见人一直不声不响,倒是叫兰猗不明白了。先跑进来时她还在思虑怎么叙述会显得较委婉,或万一苑九思吵闹着不听劝,自己该怎么拦住人。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莫非是自己太过含蓄,没让苑九思听明白意思么?她反思着,一心琢磨要不要再讲一遍。

    诧异于苑九思的冷静,兰猗飞快地抬眼看她一眼,小心留意着她的神情。

    没什么生气地靠着软枕,她头上的珠翠都拆了,头发放下一半来。漆黑如缎的青丝遮住小半张脸,松松散散地蜿蜒在织锦衣料上。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单薄。

    看不出苑九思脸上的表情,但从沉闷的气氛中兰猗能揣测出她心情不好。

    方才回来时还见她生龙活虎的,单独与聂贵妃叙会儿话后就不对劲了,连听得这样惊天大的消息都没什么反应,也是奇怪得很,明明之前不是说陛下为柔德公主看上的是屈公子么?

    莫不是贵妃娘娘与公主说的就是。。。。。。

    兰猗心头一跳,赶紧识趣地悄悄退出去,顺带将房门掩上。从轩阁里出来后她深吸口气,却也没觉得心头轻松多少。

    今年夏天来得比往年都早,寒食过了以后眼见着就一天天热起来。每天夜里又总下绵绵的雨,但第二日照旧是烈阳当空,日头晒人。

    天都压得人心慌慌的,许是又要下雨了。

    ·

    依旧是个与往常并无二样的早晨。苑西荷早早就已经到国庸监里,她面上的妆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齐,连衣角都不见一丝褶痕。

    心无旁骛地翻看着书本,也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从容自若,只是翻书时手有些发抖。

    按说赐婚的圣旨一下,苑西荷就可不来学堂念学了。就连款冬也劝她,这几日前朝后宫肯定都对此事议论纷纷,还不如暂在宫里避避风头,免得出来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伤神难过。

    但苑西荷想得开,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谁,早在那些天里就已经难过够了。

    越是在大家都等着看她从云端坠下来的窘迫模样,她越不能在人面前摆出一副哀哀戚戚的姿态,自己将自己制造成笑料。

    世上哪会有人真正期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苑淮南在后头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没吭声。

    苑西荷的事情雅风宫昨日都议论开了。他虽不太明白发生的是什么,但他晓得三皇姐要嫁去一个荒蛮贫瘠的地方,要嫁的人还身有残疾。

    不像四姐那般可恶。在他印象里,苑西荷从来都是个温柔如水的美好的人,说话声轻,连笑容也轻。

    她对自己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永远都是客客气气,事事依礼。

    有一点犹豫,苑淮南觉得自己不是个会说话的,他怕说错了反叫人误会。

    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去安慰。

    苑明疆却已走过来,对柔德叹道,“皇兄会为你想办法。”他眉目低垂,神情非常坚定。

    倒不见什么感激之色,苑西荷点点头,不置可否轻描淡写地道,“柔德谢过太子哥哥。”

    小太监汪禄见她神色言语都写满不在乎的,偷瞄了瞄苑明疆的脸色,索性添油加醋地道:“殿下因为此事,昨日夕食就在御乾宫求了陛下好些时辰,还挨了责骂,只是陛下。。。。。。”

    “够了!”不耐烦地打断汪禄的话,苑明疆就斥道。

    其他学生都还未到,国庸监里仅他们几人,苑明疆说起话来也随意不少。

    果真如款冬所说,外头就不可能有安生的地方,还是冷冷清清的陶然居好啊。苑西荷心里轻叹。

    昨日苑明疆差人来国庸监道身子抱恙,没想到他卧病在床,学堂都没来上,竟还有心情替她求情,果然手足情深。

    夕食的时候宣帝旨意刚下来,人后脚就来了娴吟宫。

    也不知哪儿来的时间见他,唇畔皆是讥讽,苑西荷也不拆穿:“皇兄的好意,柔德铭记于心。”

    静静坐在后头听着,苑淮南觉得自己也没为她付出个什么,更不好意思开口了,索性装作不知趴在桌上打瞌睡。

    ·

    走到苑西荷身边的时候,苑九思动作略微有迟疑。

    苑西荷倒是不以为意,见她来了,顺手给拉开她惯坐的那把椅子。只是抬头间看见她眼下的青黑,苑西荷皱眉问道:“昨儿又歇得晚?”

    点点头又摇摇头,苑九思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心中空落落地,酸涩得难受。

    良久,她满是歉疚地低声道:“皇姐,对不。。。。。。”

    “我知道了!昨日上卿大人回去将前边讲过的内容通通看一遍,你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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