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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谢彻与朗月歌皆忙于公事; 不得空闲。
知道庙会期间有休沐,他便提前约了朗月歌在此把酒畅谈; 放松心情。
谢彻在厢房内等待好一会儿,也不见朗月歌; 有些无所事事。
便支起竹雕窗棂,想看他到了没有。
没想到没见得自己约的人,却看见苑九思与公皙堇之间的苟且事。
谢彻是卫道之人; 自小被父母严格要求,恪守成规。到了姑父家后; 更是谨言慎行生怕出半点差错。
再者他也不热衷儿女之事,自是不齿这般行径。
“枉她身为皇室贵族,不仅偷出宫闱,还与朝中大臣在此私会,放浪形骸; 如此不堪!”
他心里即为朗月歌感到可惜,同时又生出种得逞的快感。
谢彻甚至在想,若朗月歌就这样一蹶不振,他这个废物还有什么资格继承朗家偌大的家业?
反观他自己,身上尚流着朗家一半的血。朗弘近来亦越来越器重他。
想着,谢彻精明的眼神中闪过抹亮光。
透过窗棂缝隙,他再次看向走廊里,满脸的嫌恶鄙夷更加明显,仿佛看见什么肮脏之物。
“你是我的人了?呵呵。。。。。。真可怜了我的二弟啊!殊不知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已成为他人胯。下玩物。”谢彻喃喃。
***
被公皙堇拽着步入雅间时,苑九思心中还有点不安。
她本以为会遭不住这些人问长问短的八卦,但却被面前的景象诧异到。
青麓依旧面无表情自顾自地倚着栏杆发呆,尚沉浸在花笺不愿与他去海边的事中。
听闻有人进来,青峦抬头看清后冲他二人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花笺满脸惊愕,站起身来:“公主,大人。。。。。。”
“这是——”她的目光顿在二十相扣的十指上。
“就是你看到的这般。”公皙堇淡淡地道。
苑九思见他不肯放开,也不做无谓的抵抗,也冲她点点头当承认了。
张着能塞下鹅蛋的嘴,花笺又呆呆地坐下。
片刻后她将头埋得低了些,悄声与青峦比划。
“你家大人跟我们公主。。。。。。他们牵着手诶!”她尽力压制了音量。
但到底太过欣喜,激动的低笑与微微抽搐的肩还是出卖了她。
“这有什么?我家大人费尽心思亲自出马,岂有得不到公主芳心之理?”
青峦同样轻声回应,语气中毫不隐藏丝许的得意。
也不用花笺她们代劳,公皙堇任他们窃窃私语,亲自替苑九思摆好了座位,让她在八仙桌前坐下。
见两人坐下,青峦便上前问:“公主出来这么久也饿了吧?临仙榭有几道特色点心,别处是吃不到的。大人早就吩咐我安排好,我这去叫小二上上来。”
青峦离开后,花笺掀开看台上的珠帘来到青麓旁边。
见他闷闷不乐,她背着手凑过去打趣:“你今日是怎么啦?都不讲话。”
兀自沉溺在自己的想法里,青麓有些心酸。
自己竟真比不上青峦么?就因为他自小在外游历去过的地方多么?他心事重重,一时间无视了花笺的问话。
花笺见对自己爱理不理,也不再自讨没趣碰冷钉子。便蹲下身子,独自欣赏看台下边的河灯。
各式样的精致小菜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
公皙堇苑九思都不是墨守陈规之人,与亲近的人自然不谈主仆尊卑这说。菜上齐后,公皙堇便示意他们几个一同坐下来。
青峦暗中推了推花笺,小声道:“喊青麓来吃东西。”
花笺不好推脱,不大情愿地随口喊了一声,“青麓,吃饭了。”
看着此般情况,青峦摇摇头。
起身走向他,重重的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与你说话呢!”
青麓这才回神,手脚麻利地起身。
只是看到他走到酒桌跟前时,花笺自顾自地将座位调了个方向,将青峦的位置挪到了自己与青麓的中间。
见状,青麓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更加忿忿不平,自己又没惹着她,平日对她也不错,如今这人怎么这样。。。。。。
酒足饭饱,时候还不算太晚。
青峦识趣得很,干脆招呼花笺与青麓去楼下赏歌舞,独留公皙堇与苑九思二人在此。
***
英国公府。
处理完公务,朗月歌才想起来今日是与谢彻在临仙榭相约之日。
他匆匆起身,将书本拿起放在一旁。
突然书中夹着的一张滚雪细纱的制成的面纱滑落出来,不慎间便掉进砚台中。原本雪白微透的纱,刹那间被徽墨浸了个透,上面的九朵粉色的梅花,脏污大半。
看清是何物后他手忙脚乱地将面纱拾起,上面一团刺眼的墨迹怎么也擦拭不干净。
心中忽然一痛,朗月歌满面颓然。
本来经过这段时日,他以为伤痛已经淡去许多。
他不去想关于苑九思的事,也将他初次在临仙榭见她时得来的面纱,藏在最喜欢的书中。
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啊。
意识到这点后,朗月歌面色仓皇。
再三犹豫后他还是将面纱叠放在怀中,收拾妥当后便往临仙榭赶去。
来到谢彻所在的厢房。
朗月歌推门而入,只见谢彻坐于桌案前,面色凝重似正在思忖着什么,甚至未察觉他的到来。
深知兄长性情稳重,对待父亲交予的事是事放在心上,办得一丝不苟。
此番情形,怕是他遇到什么难处了。
朗月歌走过去唤他:“二哥。”
“三弟来了啊!来,坐!”
陡然回过神。谢彻立即放下心中所想,满面堆笑,热情地将朗月歌迎至自己身边。
谢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趁今日冬至庙会,也无外人,咱哥俩不谈公事,好好喝几杯。”
说着就将面前案上的青玉杯斟满酒,举起酒杯,仰头就喝了个一干二净。
谢彻虽不是朗家嫡系,但朗月歌将他视为亲生兄弟一般。
从小到大,二哥与他最亲,处处护着他。
见状,朗月歌也不多说,也举起杯酒一饮而尽。
“痛快!”谢彻哈哈大笑,“不愧是我三弟!今日我们一醉方休!”说罢,又是一杯落肚。
按照谢彻的吩咐,朗月歌一来,菜品就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毕竟是自家主子在这儿,水榭中处处都安排得尽心竭力。不一会儿,小二将下酒小菜全陈列于案上后,就掩门出去了。
兄弟二人把酒言欢,朗月歌倒将不快忘去大半。
多亏近来公务繁忙,他将心思都放在处理公务上,也避免自己去想苑九思。
酒过三巡,渐渐地桌案、地板上的酒壶越来越多。
约莫是酒太烈,又或许是那些无处发泄的翳闷,堆压在心中许久,就要破土而出。
厢房的灯光朦胧。
朗月歌睁眼只见得一片橙黄,鼻翼间尽是醉人香浓的酒味,他到底压抑太久了。
自文献太子去后,他身边只有谢彻这一个兄弟能交心。
在之前,面对丑态百出的朗月歌,谢彻是恨其不争。
但现在看到这般,他开始安心起来。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得到郎家,得到爵位。
他一直在等,当听到朗月歌告诉他他忘不了苑九思,说他挂念着她时。
谢彻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嘴角,他长叹口气,“三弟,你从小跟着二哥,二哥也懂你。在姑父跟前我又何尝没为你说话?只是淑仪公主,唉!”
“你心心念念惦记着淑仪公主,二哥看在眼里也为你心疼。实不相瞒,其实今日公主她——”谢彻生生顿住,想了想他又摇头,自己斟了盏酒饮下。
“二哥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让你更加狠不下心。”他低声喃喃。
朗月歌还尚存在着一丝意识,听见谢彻如此说,他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神色有些激动:“二哥快告诉我!淑仪她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
他眼中满是哀求,谢彻于心不忍。半晌,他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牙道:“其实,你想见的淑仪公主,就在临仙榭中。二哥今日来的时候看见她独自一人来此,她就在不远处的清音居中!”
朗月歌一愣,“她竟然在这儿?”还是独自一人前来,酒意上涌,朗月歌的头胀得昏沉。
心中的念头在迫使着他去找她,他还有许多话想问她。
“二哥,我要去找她,她是不是来找我的?我曾在这儿和她见过!就是在这儿。。。。。。”说着,他就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谢彻见状立马上前拦了他一把,嘱咐道:“三弟莫要莽撞!”
朗月歌恍若未闻,将他的手甩开后便不管不顾地走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朗月歌冲向清音居,谢彻坐在原地不动。
这时风一吹,房中的火光一暗,压抑而阴沉。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他面上的笑容不由加深了几分。
此刻谢彻神色清明,眼神带着几分阴鸷。
室内一片狼藉,他端坐其中,背脊打得笔直。
他自言自语道:“二哥可是拦过你了。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可要好好看看你喜欢的女子,是怎样的不堪吧。”
·
朗月歌一身酒气,大步地走向不远处的雅间。
谢彻说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那儿。一路上朗月歌都在想,一定是她也想他了,才独身到这里来找他。就是在这儿,她背对着自己说她有多喜欢他的画面,他至今历历在目。
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朗月歌身形微晃。
临仙榭的丝竹声、西陵街的喧嚣声都像远了。
被山水屏风阻隔的雅间中,传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
那声音他识得,二哥没骗他,真的是她!
朗月歌顿了顿,借着酒劲鼓足勇气踏了进去。
房中的两人听闻有脚步声,蓦然回过首。
看着房中景象,朗月歌酒意散去大半,他的心如落冰窟,浑身僵硬不得动弹。
公皙堇倚靠着护栏,苑九思陷在他怀中。
二人亲呢地搂着,难舍难分。
作者有话要说: 520向朗月歌同学打出暴击狗粮。
大家520快乐~爱你们 笔芯~
第84章 手足()
此刻此景; 朗月歌依然无法相信自己见到的画面。
怀中心口位置的那块纱巾,仿佛化作万箭; 狠狠地穿透他已然千疮百孔的心。
苑九思听到有人突然闯了进来; 被惊了一跳; 下意识想要挣脱公皙堇的怀抱。
到底她也知如此不妥; 遂立即背过身转向看台外。
“近来朗御史公务繁忙,倒难得见你出来饮酒散心。”公皙堇面带笑意,看着微醺的来人。
听闻公皙堇的招呼,苑九思身形一颤。
朗御史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 在她心里炸开。
头回遇见这种情况; 苑九思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呆愣地站在看台前。
外面夜市开了; 人声鼎沸,河清海晏; 盛世繁华。
护城河被花灯映得波光粼粼,尽数倒映在她的眼中。
朗月歌呆呆地站着,公皙堇的话他似乎听不见一般。
他看着前方背对着自己的女子; 身形声音明明都是啊。
可朗月歌心中仍近乎哀求地希望,抱着侥幸想兴许是他看错了。
那人肯定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这么晚了; 小九出不了宫的,一定别人!
突然,他恨不得从没有踏进这里自找难堪,恨不得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可是又不死心。
“九思?”半晌,朗月歌嘴唇嗫嚅不确定地轻唤。
终是挪动步子徐徐走过去。
听人叫自己名字; 苑九思的双肩微微颤动起来。她心里羞愧且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她的瑟缩尽数被公皙堇看在眼底。
“朗御史,你找九儿有何事?”公皙堇干脆遂了他的愿,坦坦荡荡地答道。
而后迈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苑九思护在身后。
“九儿?”朗月歌死死地盯着眼前背影,仍不愿相信。
二哥不是道就她一人在此吗?怎么会是这样?他双目血丝成片,灯火之下,眼角隐约有泪光闪烁。
见朗月歌始终杵在原地不动,反复呢喃那两个字。
公皙堇微微蹙眉,正色直言:“朗御史,如果无要事,我们便先行告辞了。”说罢他转身拥过女子,似要准备离去。
最后的幻想都被狠狠击碎。朗月歌脚步虚浮,站立站立不稳。
眼见两人要走,他的理智勉强又回来一些。
“上卿大人,可否容在下与淑仪公主说几句话?”朗月歌声音不平,似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