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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原来是坏三儿在另一条道上拾到了一把短刀,白胡子接过来一看,正是刀疤脸傍身之物。他愈发觉得这事儿蹊跷,一双老眼浑浊中透着几分睿智,往那条与他来时不同的下山道路看去。
最后决定道:“从这条路下去!”
四人沿着白胡子指的那条路下山,路上白胡子也仔细观察着痕迹,发现原本均匀铺洒的碎石子,竟有集体滑坡迹象。越往下走,那现象越加明显,直至听到坏三儿一声惊叫。
“啊——你们快看!”
白胡子忙随坏三儿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乱石聚堆之处,一个男人脸贴地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看那身型与衣着,不必翻看也知就是刀疤脸。
苏妁与张小哥也佯作惊骇的跟着起哄了两声,接着除苏妁之外的三个人皆跑上前去翻查。很快,白胡子亲自从刀疤脸的里衣兜里搜出那袋金锭子。
“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坏三儿战战兢兢的问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白胡子厌弃的瞥他一眼,“你跟着师傅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吃独食儿的?”
“呸!”白胡子边起身,边往刀疤脸身上狠狠啐了一口:“这定是天意,老天爷在惩罚这种不讲行规道义的下三滥!想一个人卷着钱财跑路,结果天黑路滑摔死了!活该!”
见师傅已然信了,坏三儿也不由得带着几分佩服的眼神看向苏妁。
“过来!”白胡子扯了坏三袖子一把,小声命道。
坏三儿立马看向师傅,跟着他往一旁挪了挪,似是有意避开苏妁张小哥他们。
接着白胡子便用只有坏三儿能听到的声量说道:“昨晚咱们还商量着今日拿了金子后再把他两绑起来,依原计行事。但如今既然刀疤脸生了外心还给摔死了,单凭咱爷俩未必能抗过他们二人,咱们直接走吧!”
“师傅,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徒儿全听您的!”坏三儿垦切的表达了忠心,之后又趁白胡子不留神儿,偷偷瞄了眼苏妁,冲她点点头。
苏妁一看便知白胡子这是决定遛了,一切如她所期待。
果然,四人一同下了山,回驿站便见白胡子与坏三儿纷纷回了自己房间,不多会儿二人就收拾好了行囊出来。
苏妁与张小哥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白胡子原是想不打招呼的走,但见二人就堵在门口守着,便只得咂了咂嘴,上前双手一拱,行了个江湖礼数:“姑娘,我们爷俩儿谢过你的慷慨解囊,咱们就此别过,也祝你回头路走的顺畅!”
说罢,白胡子便扭头要走。
“等下!”苏妁伸出一只手拦道。
白胡子和坏三儿一同皱起眉头,纳闷的看着苏妁,白胡子奇道:“姑娘还有何事?”
苏妁不疾不徐的平静说道:“原本只能分一半儿的,眼下你们爷俩儿全得了,不得比之前更谢谢我?”
这是嫌他先前的话说的不够诚恳?白胡子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大方的从钱袋子里掏出一个金锭子,递给苏妁:“噢,也对,姑娘回程也是要花销的,那”
不等白胡子将话说完,苏妁就一把推开他的手。见她不收金子,白胡子这下更加疑惑,边将那金锭子小心的收回钱袋子里,边不解道:“那姑娘究竟是要我爷俩儿如何答谢?”
“我要你再送我一样东西。”
日悬中天,数十匹马儿齐奔于偏僻的官道之上,哒哒的马蹄声混作一团便如隐隐耾耾的雷鸣之势!加之马蹄急踏尘土飞扬,犹如山崩地裂扶摇过境。
驾马之人皆着一水儿的玄衣,大白天的倒也不为隐身遁形,只图待稍候杀戮之时能分清敌我。
打头之人不只驭马狂奔,还兼顾着观察两旁,已至关键之地,他急于寻找目标。
突然,左前方的破旧驿站房顶上可见一支高高的竹竿儿,竿顶挂着一件嫣粉色的女子衣裳,如个招摇明艳的旗帜般,迎风飞舞。
第137章()
“前面停!”首领扭头朝着身后大喊;但也只有离他最近的几个人听到;接着他们便打手势给后面的人;将消息传达。
抵达驿站时;整个马队停了下来。首领带着十几个人先行进去;另外的人则负责将马儿藏至不远处的山林里。
进院子后;首领见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在院子里洒扫;便问道:“外面的衣裳是你挂的?”
“是我挂的!”那男子放下扫帚直起身儿来,一脸邀功之意。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张家小哥。
“那人呢?”首领又问道。
张小哥指了指屋里;“还昏着呢!”
首领立马推开那屋的门儿,见一只穿着洁白里衣的姑娘侧歪在床上,眼睛闭着;一动不动。许是觉得屋里背光看不分明;那首领又进屋亲手将姑娘的脸正过来,掏出怀中一张画像仔细比对了一番。
没错;是苏妁。
这下首领才放心的出了屋;冲着众手下命道:“待会儿等他们也回来后;大家就迅速埋伏起来!这里还有八间空屋子;咱们有六十多人;那就八人一间!”
随后那首领又嘱咐了一些话;直到去山林里藏马的人也回来了,首领下了个总命令。大意是说他在打头的那间屋子里指挥,也就是关着苏妁的那间。只要听到他将茶杯一摔;便是伏敌之机。
之后;大家便依令纷纷埋伏进各间屋子里,屏息以待。
张小哥倒了杯茶端进首领所呆的屋子,见他倒还算规矩,只一心观望窗外,并未对苏妁起什么歪心思。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那首领急道。
“大哥,您方才说摔杯以令的,我不给您端杯茶来,您过会儿摔什么?”张小哥边谄笑着,边将茶碗儿放置在桌上。
闻听此言,苏妁紧咬了咬下唇,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首领脸上也讪然,只觉失了威严,但大敌当前也未在跟他废话什么,只再次嘱咐道:“过会儿只要人一来,你立马将门锁上,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是是是,大哥放心。”张小哥边应着,边退了出去。
苏妁眯开一点眼缝儿,看着桌上的那杯茶,盼着那首领去饮。结果等了一会儿,终见那首领大手一伸将茶杯端起,却是尽数泼倒在了地上!
心下暗暗叹了一声,苏妁又将眼睛闭上。只凭着这些人的言行举止,猜测着他们的身份。虽说他们纪律严明,却又不像是大齐的军人。但若说他们是匪徒流寇,倒也不似。
猜来猜去,没个结论。
这厢张小哥又端着一个刮花了漆的旧木托盘儿,进了另一间屋子。外面风大,一推开门便有一股子劲风灌进了屋,吹的地上积灰四起,呛的屋里的人好一阵咳嗽!
“你进来干什么!”那些人压低着声量吼张小哥。
张小哥则将木托盘里的茶杯一只一只端到桌上,委屈巴巴的说道:“方才听你们首领说,这还不定要等多少个时辰呢。我就想着万一你们口渴了也不敢要水可怎么是好?等到敌人来了一个个口干舌燥的也没了力气”
“行吧行吧,算你好心!”
说话间,八只茶碗儿尽数移置到桌上。听到仍有人在咳嗽,张小哥又从门后拿过一只扫把来,边扫着积灰,边好心道:“委屈几位了,我给你们扫扫这地上的灰。”
他这一扫不打紧,尘灰顿时满屋子里疯狂飞舞!
“快走吧你!别扫了!”
“滚出去,呛死老子了!”
挨了一堆骂,张小哥端着空托盘出了屋子,重又将门关死。接着继续去厨房倒茶,给下一间屋子送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苏妁在床上保持同一姿势一动不动的,浑身僵麻的要命!她只感觉就算这会儿安全了,让她起来,她也未必起得来了。
就在心里和身体都难熬到极致的时候,突然一声重重的推门动静,将苏妁吓的抖了个激灵!好在那首领闻声后便将注意力全集中在窗外,未留意到苏妁的反应。
苏妁眯起眼睛,以她的角度自然是看不到外面,但她仍觉肉颤心惊。她知道这些人定是在此伏击谢正卿,那么外面来的人会是他么?张小哥那边又进行的如何了?
隐隐绰绰的,她能听到外面的对话。
“哟,几位是”这是张小哥的声音,可这声音刚一启口,便戛然而止,似被什么外力突然打断。
她猜的不错,此时院子里,正是谢正卿亲手扼着张小哥的喉咙,将他抵在墙上,威逼道:“人在哪儿!”
虽说张小哥从未见过当朝首辅,但无需作介绍,只感受这威压,他便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谢正卿。
首辅大人会如此冲动,张小哥是早前便料想到的,是以也并未显露出慌张。
毕竟首辅给苏家姑娘下聘的事儿,整个戊京有谁不知?而此刻苏姑娘的衣裳就明晃晃的挂在驿站檐顶,首辅大人定将他视为劫掳苏姑娘的恶人,能给好脸色才怪了。
“大人莫急听小的说”张小哥艰难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来。
见他有话要说,谢正卿便松开了他的脖子,泄愤的将他往前儿力一推:“快说!”
张小哥往门口走了两步想去关门,却立马被谢正卿身后的锦衣卫们架刀堵了回来。他往打头的那间屋子窗户看了眼,摇摇头。
里面的首领隔窗看着这幕,知道再指望他去锁门已无可能。不过看起来拢共也只有十数人,便是真如雇主所说这些人个个武艺超群,但想来他们以六十多人对这十数人,断无败的可能。
念及此,首领觉得是时候了。他右手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左手则端起桌上的茶杯,用力往地上一摔!应着这一声清脆落地的同时,他一脚将屋门踹开,冲了出去!
“受死吧!兄弟们上啊!”首领大喝一声,举刀朝着谢正卿便劈去!毕竟这么多来人里,只有谢正卿一看便是主子模样。
可他这一刀非但没有劈到谢正卿,反被谢正卿身旁岑彦飞来的一刀给改了向,愣下刀尖儿调头朝着自己的脚面扎了过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首领的脚已是鲜血喷溅!
来时谢正卿便吩咐过了,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留活口。故而岑彦没敢要了这人的命。
剧痛中,首领回头看自己的六十多名手下,结果竟见无一人出来!顿时不解与绝望齐至,脚上那痛意已然不算什么。
“我的人呢?我的人呢!”他愤怒的瞪着张小哥。
张小哥不慌不忙的过去将朝向院中视野的一间屋门打开,顿时倚着门倒下来两个身影。再看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
随后张小哥又将其它几间也打开,情景类似。
那首领完全拎不清状况,圆瞪着一双牛眼,四下里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至此,谢正卿也一头雾水,这驿站不是诱他而来的么,怎么竟将对方先一个个迷晕了?这么说,这个驿站里的小伙计竟是自己人?
他们自然不知,在白胡子走前,苏妁给他要了一些蒙药。就是那种混在尘土里,连疾驰而过的马儿吸入亦能瞬间废怠的毒药。
茶水里、积尘里,皆被她下了药。
“苏妁呢?”谢正卿沉声问道。
张小哥双手一拱,跪地行了个大礼,“草民见过首辅大人!苏姑娘正在卧房里。”说着,张小哥指了指打头的那间。
见是那个首领先前冲出来的屋子,谢正卿顿时双眸细眯,狠厉的转头瞪了那首领一眼。既而一撩玄色大氅进了屋。
那首领愣在原地,脸上愈现骇然之色,口中喃喃道:“首辅大人?”他竟不知雇主要他来刺杀的是当朝首辅谢正卿!
这厢谢正卿进了屋,见苏妁正着一身雪白的里衣坐在床上揉腿,无比痛苦的抬头望着他。他二话不说,大步上前一把将人给揉进怀里!眉头深蹙,一只大手用力抚着她的一头青丝,似是不管多用力都不足以宣泄心中后怕!
“呃——唔——”苏妁痛吟的几声,一脸的痛苦。
谢正卿越忙松了松她,认真的看着她的一张苦闷小脸儿,问道:“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没就是一个姿势僵了太久,腿麻了。你一动我更是钻心的麻痒”苏妁表情依旧痛苦。
原来只是麻跟痒,谢正卿唇边浮现出一抹阴诡,再一次将苏妁捞进怀里!只是这次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不要——”苏妁从小腿到脚心,麻痒的蚀骨,连连痛吟着求饶。
可谢正卿不管这些,抱着她就往屋外去,还将怀里的人故意颠了几下,惹的怀里的动静愈发的受不了。来时的一路上,他便带着气,很大的气!
即使那封信为真,她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