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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此任务特殊,四名锦衣卫趁乱靠近那伽国公主所乘坐的马车。他们未穿锦衣卫的飞鱼服,而是着普通黑衣黑巾,让外人难以辨别身份。
那伽国的护卫兵虽不愿搅进这场大齐的内部争斗,奈何两军相交乱箭横飞,身处其中躲也没处好躲,只得硬着头皮招架。只是那伽国的护卫兵们虽多虽强,却只是身强体健的莽汉,功底倒也没有多少。
那四名着黑衣的锦衣卫们谨慎的靠近到距离马车十丈之处,猛地一个腾跃!一路踩着那伽国护卫兵们的人头就跳到了马车顶上!还不待那些护卫兵们反应过来,已有四把利剑自马车的顶棚插下!
舆厢内,那伽国公主本就因外面的战乱而吓得缩在地上的一个角落,故而自她头顶插下来的那四把剑并未伤到她。只是她闻声抬头看到那些剑,吓的险些就要昏过去!
车棚顶的四名锦衣卫稍一对眼神,便知相互都没有得手,立马抽回剑去顺着那刺破的棚顶缝隙处往下面看,见那伽国公主就缩在一角!其中一人挥刀一劈,便将棚顶劈烂!
便也是同时,那伽国公主已跳下了马车,不顾一切的狂奔逃命!因着马车外是一片混乱,两军纠缠混杂在一起,乍看之下她已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便本能的跑向人少的地方。
四名锦衣卫虽反应灵敏立马追去,却因着马车下已围过来不少那伽国的护卫兵,他们一时不好冲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伽国公主跑向远方。
已知凭他四人之力难以完成任务,其中一人便拼力大叫道:“那伽国公主往南跑啦!”
他这一声叫自然是要提醒那些锦衣卫,只是旁人并不知他们四人与锦衣卫是一伙的。而那些锦衣卫们收到提示,立马冲出重围换了种冠冕堂皇的说法:“全力保护那伽国公主!”
一时间无数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借着保护那伽国公主之名,堂而皇之的满街追捕!
那伽国公主虽腿脚不快,却是占了不少先机,她深知若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跑,迟早会被人追上。故而在看到街头的一家铁匠铺时,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去
锦衣卫们追至街头时见不到人影了,便往一旁的铺子里寻摸了圈儿,三家铺子开着门,但看门面儿都藏不下什么人。
锦衣卫冲着一个打铁的小铁匠问道:“可看到一个异族装扮的女子路过?”
小铁匠并未停下手中敲敲打打的动作,一边拿铁锤用力锤炼着手中铁锅,一边不耐烦的摇摇头。
问话的那个锦衣卫对这铁匠莫名生了疑心,细眯着一双眼往铁匠铺子前逼近。那本就没多深的铺子里堆满着一堆铁器,所余的空间堪堪容下一个凳子,铁匠与火炉皆在铺外露天之处。
细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地方能藏人,锦衣卫这才死心的退了回去,与其它人商量一下,然后兵分两路继续追去。
待确定那些锦衣卫们跑远了,小铁匠才放下手里的锅子和铁锤,回铺子里将堆成山的铁器用力扒拉了几下,这才露出后面的门来!
原来那些铁器并非是靠墙堆放,而是堵着一道门堆放的。而那道门里的小屋,之前是存这些打好的铁器用的,眼下却是为了藏人,才将小屋里的铁器全倾倒了出来。
小铁匠将门打开,轻声道:“出来吧姑娘,那些人都走了。”
那伽国公主缩在小屋地上的内里角落,自己抱着自己的膝盖,身子发抖,看起来无助极了。
“我我一出去还是会被抓的!”那伽国公主泣不成声,以求助的眼神看着小铁匠。
小铁匠看着她发愁了下,他知道她是先前巡街路过的那伽国的公主,也知道先前来追她的那些人便是声称要保护公主的锦衣卫,可是他却从那些人脸上看出杀气!他们连来搜铺子时都是将明晃晃的刀架在身前,根本不是来保护人的!
“他们干啥要杀你?”小铁匠纳闷道。
那伽国公主只哭着摇摇头,她又如何知道,她只是觉得如今谁都想杀她,她谁也信不过。
小铁匠闪进小屋子里,手伸到那伽国公主的头上,然后用力扯了几下,将她头上那些繁复的那伽国饰品扯下。这动作将那伽国公主吓了一跳,可她却相信这个小铁匠不会害她。
接着小铁匠便从墙上的木钩子上拽下一件灰色衣裳,扔给那伽国公主,说道:“这是俺娘的衣裳,你把它换上就不会这么招摇了。”
接过衣裳,公主满是感激的点点头。然后目送小铁匠出去,她将门关上,在一片黑漆漆中摸索着将衣裳换下,又将拆光了饰品的长发学齐人那样绾了几下,之后便自己开门出去。
只见小铁匠看着外面的街道,眉头皱着,不似先前那般乐观。他回头说道:“刚刚又过去了两波锦衣卫,肯定也是抓你的。后面指定还有,你不能这样走。”
小铁匠上下扫了眼那伽国公主的装扮,虽不似先前那般点眼,却还是稍一留意便能看出与齐人女子不同。
他又说道:“俺刚才看好了,前头留香馆的院子里停着辆马车,你不如雇辆马车跑远些吧!”
公主拼命的点点头后,便出门顺着小铁匠所指往留香馆小跑而去。而这时小铁匠回头一看,见后面又有一波锦衣卫追来!
他不放心的看一眼公主背影,心道救人救到底,跑出铺子扯起她的手便往前狂奔!
第175章()
留香馆二楼的雅间内;苏妁象征性的点了几道菜;然后在矮桌前坐下。
一柱香过去了;苏婵没有来。而眼前的菜苏妁也一筷子未动;只饮了半杯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回想二伯与二娘说的那些话。
苏婵这性子素来是对得势之人阿谀逢迎;对失势之人鄙夷不屑;所以当初不来吃饯别饭苏妁倒也不觉得奇怪。但是她竟连亲生爹娘也拒之门外,这确实令苏妁费解。
正在此时,门轻轻开了。那动作小心谨慎的令苏妁觉得诡异;像是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一般。
进屋后,来人将门以同样轻的动作关好,这才将头上戴的幂篱摘下。看着这张脸;苏妁不由得娥眉蹙起。
这不是苏婵
那姑娘朝苏妁屈了屈膝;很是恭敬,“苏姑娘;奴婢是您妹妹在杜府的贴身丫鬟小婉。”
苏婵的贴身丫鬟?苏妁这才想起;难怪这丫鬟从进门她便觉得眼熟;正是苏婵回门宴那次带在身边的。
“苏婵呢?既然她写信邀我;为何自己不来?”
小婉脸色纠结了下;既而回道:“苏姑娘;其实那封信是奴婢冒少夫人之名写给您的。”
一直凝聚在苏妁眉心的那抹迷惑愈发深重,“你?”
小婉脸色既惭仄又紧张,额头始终紧蹙不展;她点了点头;“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是有意戏弄苏姑娘,只是奴婢奴婢实在是求助无门又不敢随意声张。”
脸上怔了怔,苏妁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起来吧,坐下慢慢说。”小婉的表现让苏妁明白,苏婵定是在杜家出了什么事。
小婉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更觉得没资格与苏妁平起平坐。苏妁便提点道:“你若一直跪在这,过会儿被进来送水或是上菜的小二撞见”
闻言,小婉立时起身,她可不敢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迟疑了一下,便听了苏妁的话坐在了苏妁的对面儿。
“说吧。”
小婉恳切的点点头,开始将事情的经过仔细道来:“苏姑娘,当初我们少夫人嫁进杜家来,其实大婚当晚便得知了我们少爷的一个通房怀了孩子。”
单是听到这个开头,苏妁就觉心口一紧。大婚当日便让妻子蒙受这种羞辱,杜晗禄也是够狠的!只是苏妁并没有打断小婉表述任何看法,只执起提梁壶来往杯中添了些热水,将那仅余半杯的凉茶斟满。
小婉则继续心平气和的娓娓道来:“之后我们少奶奶心里憋屈,便时常苛待那个叫灵儿的通房,但也仅是出口气罢了,并未真的想要加害于她。可是灵儿却借着母凭子贵身份尊显之机,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我们少奶奶身上!”
“明明是灵儿自己肠胃不好,加之又贪食宫里赐下来的凉糕,才会腹泻不止。可她却对少爷告状说是我们少奶奶给她下了泄药,意图害死她与腹中胎儿!少爷总是听信这类的一面之词,从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我们少奶奶”
苏妁放下手中的茶碗儿,抬眸看小婉:“所以回门宴那日,我看到的苏婵身上的伤,都是杜晗禄毒打的?”
小婉用力点了几下头,愤而又道:“后来少爷为了哄灵儿,便允诺若她生下的是个女娃,就将她抬为妾。若她生下的是个男娃,就娶她为平妻!”
听闻这话,苏妁脸色倒也平静,此举于情于理也算说得通。许多大户人家的通房丫鬟皆是靠着母凭子贵上位的,既然那个灵儿有子已成事实,杜家给她个名份倒也合乎情理,不然等孩子大了,亲娘是个这么卑贱的身份,要孩子如何见人?
只是这种思量是出于杜家的角度,而对刚刚嫁过去的苏婵来讲,就有些过于残忍了。
“之后呢?”苏妁平静的问道。
小婉眼神闪烁了下,似有些不敢言,但顿了一会儿,想着既然来了便得如实说,不然还有谁能帮她呢?小婉将头埋下了一些,不敢面对苏妁的眼神,只如实描述道:“之后就是我们少夫人哄苏姑娘去杜家小住,以图躲避少爷的毒打。”
呵呵,果然只是个利用。苏妁嘴角不由得淡出抹冷笑,一边是有些心疼苏婵在杜家的这些遭遇,一边又情不自禁的气她活该。
她端起茶碗儿轻啜了一口,压了压因心底气愤而诱至的喉咙干燥感,“再之后呢?”
小婉自然已听出苏妁的生气与不耐烦,只惭愧的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声音也愈发的小,若不是雅间内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苏妁还真听不清她的蚊呐之音。
“再之后,我们少夫人就将苏姑娘送给她的烫伤膏下进了灵儿的饭菜里。”
“你说什么?!”苏妁猛地放下茶碗儿,不可置信的瞪着小婉。她当初千叮咛万嘱咐那烫伤药中有刺红花等孕中忌讳之物,苏婵竟用其做出谋人性命之事,且还是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苏妁迫切追问道:“那个灵儿如何了?”
“灵儿灵儿当日便滑胎了。且因首辅大人那日也在别苑,而少爷与少夫人又是首辅大人亲赐的婚,少爷怕首辅大人发现灵儿的事动怒,故而没敢请大夫来几时止血。后来见灵儿血流不止,便让人去偷偷去药铺抓了几副药来给灵儿灌下,可是业已迟了,灵儿当晚便死了。”
听完这些,苏妁咬了咬下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居然就在她住于杜府的那日,苏婵害了人家母子两条人命。苏婵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苏婵了。
眼见说完最羞于启齿的一段儿,小婉也没那么怯懦了,抬起头来看着苏妁,这才言明此来的本意:“苏姑娘,我们少奶奶的确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可是说起来灵儿的死,少爷也脱不了责任。事后少爷碍着您和首辅大人的关系,不敢追责我们少夫人,只匆匆将灵儿送回了她的老家埋了。”
“可是就在朝中下了将苏大人调去冀洲的旨后,人人都道苏家失势了,大婚也不会有了,少爷便觉得我们少奶奶再无倚仗,便将她关了起来,并每日毒打”
苏妁的眉头蹙了蹙,她可以想象杜晗禄对苏婵的恨意,她也知道苏婵的可恶,可是这样折磨自己的妻子,苏妁还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便问道:“所以你今日来,是代苏婵向我求救的?”
只是不料小婉摇了摇头。“苏姑娘,奴婢所说的还只是收到圣旨时。而就在您全家离了京城的那日,我们少奶奶就不见了。”
“不见了?”苏妁第一个念头是苏婵逃了。
可是不待苏妁将此念说出,小婉便主动否定道:“我们少奶奶在杜家除了奴婢外,没有任何亲近之人。少爷将她锁于铁笼之中,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是以,少奶奶是被少爷弄走的。”
被杜晗禄弄走的苏妁脑中很快便闪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苏婵已如灵儿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杜家,然后又被悄悄运出去埋了?不然杜晗禄为何要将她弄走,想打想骂想出气大可以将她留在身边。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小婉摇摇头,“连那只铁笼也不见了,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奴婢也私下试探过之前看守我们少夫人的家丁,都说不知道。奴婢不敢查的太明,直到昨晚接到了少奶奶娘家递来的信儿,才知您已回京了,便偷偷以少夫人名义给您送了那封信,今日冒死出来向您禀明实情。”
苏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