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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直蔓延到领口里。
他又抬起她的胳膊;粗鲁的一撸袖子,见胳膊上也满是红斑!吓得他立马将胳膊扔下;连退后几步出了牢房;冲着一个年长些的狱卒颤巍巍的道:“那姑娘胳膊烫得跟烤红薯似的!这这是得的什么病呐?”
这一扔;摔的苏妁生疼!可她也只紧咬了下牙关;强忍着没出声。
接着年长的那个狱卒进来走到她身旁;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滚烫!又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那红斑的确有些骇人。
“这病,怎么看着有些像疫气?”
近来因着潮洲水患;不少灾民涌进了附近各城;据闻已有多个城镇疫气蔓延,来势汹汹。好在戊京离的远,暂时未受波及。
“可是没听说京城有疫气啊。”先前没说话的一个狱卒说道。
霜梅一听立马扑在苏妁身上哭道:“小姐,真是老天不开眼呐!奴婢陪您一路从潮洲到京城,救了无数的灾民病患,人人说您是菩萨心肠,想不到最后您自己倒被这怪病染上身了——”
那年长的狱卒一听立马变了脸色,瞬时煞白!逃也似的夺步出了牢房,将门重又锁死,说道:“快!快去禀报大人!”
几人哪还顾得了提审之事,慌张往外跑去。比起一次过堂来,疫气蔓延至京城该是更为棘手。
见人都走了,苏妁才握着先前被摔的那条胳膊痛吟了几声。
桐氏赶忙上前帮她揉揉,泫然欲泣:“妁儿,你受苦了”
明知女儿打小对胡椒不服,却还要亲眼见她吞下这么多,再并着苏博清从大夫那偷来的一包粉姜散,红斑加生热,确是易被误诊为疫气。
“没事娘,”苏妁扯着嘴笑笑:“等妁儿出去了,连饮上两大壶牛乳便好了。”
桐氏眼含着泪点点头,听到又有脚步声传来,赶忙放下苏妁。霜梅则继续扑在苏妁身上哭诉作戏。
这次来的有大夫,只是给囚犯看病的大夫自然也不是什么医术精湛的,加之被霜梅的话一引导,跟着风的便确诊为了疫气。
待这诊断结果再禀回通政使大人那儿,大人深感头疼,连忙招来师爷帮着出主意。
一番分析后,最后得出了结论。
留不得。且不说留下了有多少人要冒着被传染的风险,单是日后查下来这戊京疫气的源头是他们通政司,这一条罪名便让他难以承受。
通政使突然灵光一现:“大齐律例中是不是有一条,凡不涉及谋逆叛降、恶逆不道的,诛连之罪可免除年十六以下的?”
师爷赶忙点头称是,如此终是敲定。
未几,便有两个以白巾系着口鼻的狱卒来到牢中,将苏妁与霜梅一并带走。从侧门送出去后又拿了锭银子给霜梅,再三嘱咐她带着她家小姐走远儿点,越远越好。
霜梅像模像样的架着苏妁往外走,等拐过了墙角,霜梅才道:“小姐,没事了。您在这儿坐会儿,我想法子去买些牛乳来!”
苏妁坐在冰凉的石墩子上,想着接下来的路。在牢里时总以为自己出来了,就能有法子救全家,可如今真出来了,脑中却是迷茫一片。
苏家才进京没多久,哪里有什么结识的京城权贵。眼下想找个人投靠或是帮手,都找不着。想来想去,脑子里唯一落下的身影,竟是他。
他帮过自己几回,甚至还在杜晗昱欺负自己时杀了杜晗昱,那么是不是证明他对自己有意?
一瞬,苏妁心中掠过个可耻的念头
“小姐,奴婢买来牛乳了!”霜梅高兴的拎回来两壶牛乳,旋即便令苏妁打消了心中蠢念。
饮下后,主仆二人就近找了间客栈落脚歇息。待晚上醒来时,苏妁身上的红斑业已消了小半。
霜梅打了水来苏妁房里伺候梳洗,刚洗完脸,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噪杂声。苏妁隐隐感到不安,将窗子打开一条小缝,仔细聆听。
“不是你那你躲什么?我怎么看着你跟这画像倒有几分相似!”
“大人,可奴家脸上真的没有这些红斑呐!”
苏妁将窗子轻轻关上,转头对着霜梅言道:“糟了,有官府的人再四处寻我!”
霜梅面色一怔,不禁纳闷:“可是小姐,是通政司自己放的咱们,现在又再来抓咱们做什么?”
“不是通政司的人。”苏妁垂头暗忖着,那些人的打扮与通政司的衙役不同。
“那还有什么人想抓咱们?”霜梅将窗子又打开了条缝儿,看了看那些人的装扮,果真不是通政司的。“小姐,他们正在逐间搜查,再有四间便到咱们这儿了。”
“来不及逃了。”苏妁转身环顾了一圈屋内,想到方才那位姑娘说自己脸上无红斑,由此可证那画像上还特意画了她今日出狱时的症状。
“这些人能第一时间得知我被放,又如此担心我出来坏事,定是与这次苏家落难有关的。我猜八成是汪萼的人。”
霜梅一想也觉认同,只是再看了眼窗外,不禁急道:“小姐,还剩三间了!”
随着“哐当”一声!苏妁所住的那间屋子被人踹开,几个青衣黑裤的官兵闯进来。甫一进来,便被股子穿堂风顶了下!
原来是那扇面街的外窗大敞着,扫视屋内,空无一人。
“不是说这屋里有两个姑娘吗?”其中一个官兵拎着小二的领子喝道。
小二皱眉咧嘴,委屈的紧:“兵大爷,就刚刚还看到那姑娘打了水进来的,谁知道这会儿怎么都不在了”说着那小二就要哭出来。
另一官兵跑到窗户前看了眼,急道:“看来她们是从这儿逃走了!”
先前那官兵放开小二的领子,几步飞奔到窗前往下一看,长长的两条被单接在一起,直垂到长街上!
若不是他们要抓之人,又何必要逃?既然已追到方向,自然无需再这样漫无目的的搜下去。那官兵当即收了客栈内的所有兵力,沿着长街的方向追了出去。
待屋内恢复了安静,苏妁与霜梅才从床下钻出来。相互简单的整了整衣裳,赶忙往屋外跑去。
小二才走没多远,见她俩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不由得两眼发愣,手指着两人呆呆的道:“你们你们不是顺着被单逃了?”
“逃什么逃!被子那么潮,我挂外面晒晒而已。”霜梅没好气儿的呛了句。
待二人沿着先前官兵相反的方向跑了一阵儿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霜梅手扶上苏妁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姐你刚刚看到没那些人可是带了刀来的!”
苏妁没命的喘着,回想那晚千秋宴时自己对汪萼所做的,便不难理解方才那些人眼中的杀气腾腾了。
他们可不像是来抓她的,倒像是来杀她的。
夕阳落在城门楼子的檐角上,暗香浮动。余辉如无数根金针银针自那檐角的狻猊兽双眼中迸射而出。
潮洲知府张玉安,此时正率众地方官员在城门处跪迎。
待那辆紫檀马车驻停后,只见一个神韵独超,身量修长的男子自那马车下来。只着玉簪便服,却生赫斯之威。
那人开口一句:“免礼。”众地方官彷徨的直起身子来,张玉安的脸色尤为难堪。
半个时辰前他才接到报信儿,慌不迭的换了官服便赶来接驾了。坐在马车上一路忐忑难安,打死他也没想到会在潮洲这地界见到当朝首辅!
特别还是眼下难民遍地,疫气四生之际
第五一章()
鸾回凤翥;翩跹而舞。
冷眼看着堂中的那些舞姬;谢正卿手中的龙泉瓷杯“啪”一声摔到了地上;立时碎成无数片儿。
奏乐声骤停;乐工舞姬们吓的齐齐跪地;只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大人的眼。
潮洲知府张玉安与一众地方官见状;也赶忙从席位上改坐为跪;一个个恭敬的等着首辅大人训悔。
“好一个歌舞升平的潮洲,看来朝廷的赈灾款是发放错地儿了!”谢正卿自主位起身,睥睨堂下一众人等。
张玉安赶忙挥挥手示意舞姬乐工们退下去;面色极其惶恐,声音亦是颤颤巍巍:“下官知罪大人风尘仆仆自远道而来,下官的贱内原本只是想略尽地主之谊”
这歌舞晚宴确系张夫人心急彷徨之下的安排。潮洲位处偏远;从未接待过什么大人物;更何况是半个时辰前才收到消息,张玉安去迎驾前只嘱咐切勿怠慢;而她根本无时间细细思量;便照着寻常待客的事项来做。
谢正卿自然也无心与一妇道人家多计较;不过张玉安的话落入耳中;却不那么耐听。地主之谊?整个大齐是谁的;轮到一个小小地方官尽地主之谊?
有道是临阵不斩将;眼下正值一场潮洲官民一心抗天灾的硬仗,是以谢正卿的心中也多了两分包容,痛斥一番后便带着亲随去往几处粥棚视察。
城中共设十数处粥棚;足够灾民们就近讨取;只是当马车徐徐途经时,谢正卿却见有人明明抱着那碗,却还是饿的晕倒了。
“去看看。”
岑彦领命来到晕倒男子的身边,掐了掐人中,男子艰困的睁眼。见岑彦着一身锦衣,男子立马猜到是显贵之人,双手紧握上他的胳膊,哭求道:“大人,给口吃的吧”
“前面不是正在施粥?”岑彦不解道。
男子看看掉在身边的那只空碗,叹了声:“每人每顿仅能领一碗粥,而且这粥看似浓稠,其实里面都是白泥,一碗里也见不着几粒米”
“什么!”岑彦怒目圆睁,将男子平放后大步往施粥棚走去。他掠过舀粥那人手中的妥勺,在粥桶搅了两下,却见舀上来的只是寥寥无几的几粒米。
他忿然将舀勺扔回桶里,回到马车前将实情一一禀报。
就见那马车帘蓦地被放下,里面传出个低哑的声音:“再去其它几处看看。”
马车沿着潮洲主城绕了半圈儿,直到各处粥棚收了才返回府衙,已至亥时。
岑彦深知大人这回定是饶不了张玉安,刚一进府门便请示:“大人,可要将那个张玉安”
不待问完,便见谢正卿将手挥了挥:“他那颗人头不急,先去把粮仓的囤粮状况摸一遍,明早的布施要确保灾民能吃饱。”
“是!”岑彦领命退下。
回房点了灯,谢正卿将张玉安呈来的赈灾银花项账簿翻开,刚看了两页,便听到床帐子里传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凌厉的目光投向床上,凭那动静他便确定并非是什么刺客。但他还是拔了腰间宝剑,明晃晃的寒光指向纱帐。
“出来!”随着一声厉喝,帐子抖动了几下。
接着便传来一个女子哆哆嗦嗦的求饶声:“大大人,奴家只是只是来给大人暖被”
谢正卿几步上前,伸手一把将那纱帐扯掉!就见一个只露出雪白肩膀的女子,正浑身发颤的缩在锦被里。
谢正卿双眼微眯,带出一丝狠厉:“谁让你来的。”若他猜的没错,这应该又是那个张玉安自作聪明的安排。
只是不料那女子怯生生的回道:“是是奴家自己要来的。”
谢正卿将剑插回剑鞘,厌恶的睨了那女子一眼,转身欲出卧房。
“大人!”那女子急急叫道。谢正卿带着半分好奇停了下脚步,转头看她可是打算招什么。
那女子见他真要走,便忘了先前的胆怯,扲着被子坐起身,钗垂髻乱,双眼痴迷:“首辅大人在晚宴时曾看了奴家两眼,张大人说是首辅大人看上奴家了,奴家虽是张府舞姬,身子却是一点也不脏,至今仍是”
“来人!”随着首辅一声唤,顿时有十数锦衣卫涌入屋子。
谢正卿瞥了一眼床上,便冲着众人问道:“离京多日,可有耐不住寂寞的?”
锦衣卫们不知如何答这个问题,面面相觑,心生彷徨。
一丝不屑自唇角勾起,谢正卿指着床上:“这里有个上赶着劳军的。”说罢,便出了卧房,只岑彦跟了出来。
走出数十步后,谢正卿驻下脚,看着眼前开的正艳的木芙蓉旁丛生着几朵小野花,便伸手将那小野花一把碾碎:“散布出去,胆敢再进献美人的,断不轻饶!”
戊京某处集市下的河边,又躲过一波追杀的苏妁与霜梅正坐在地上粗喘着。
“小姐,他们方才那哪是抓人,分明就是要杀了咱们!”霜梅捂着胸口边喘边说道。
苏妁喘的也厉害,但还是克制着动静往两边谨慎的瞄了瞄。心忖着是啊,那些人果真是下了杀心,根本没有活捉的意思。
见四下暂时并无危险,她转头搭上霜梅的肩膀:“必须得想个法子!若不是先前集市上人多好逃,咱们定是没命活了。”
“可是小姐,您说汪家为什么要派杀手来追杀咱们?”霜梅也是想不通了,便是汪萼看苏家人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