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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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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是小姐,您说汪家为什么要派杀手来追杀咱们?”霜梅也是想不通了,便是汪萼看苏家人再不顺眼,两个小丫头又值得他大动干戈么。

    苏妁转转身在地上寻了个平坦的位置坐下,平静的望着眼前的河水,言语也如那潺潺的水流般清明。

    “兴许是汪大人太看得起我了吧。他想将苏家人全害死,便觉得留我在外面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加之大哥那事他必明白是我在背后挑动,他怕杀了大哥令汪语蝶伤心,便只能将气撒到我身上。奈何我是被通政司明文释放的,他便只能私下里派人除之而后快。”

    霜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很快又迷糊了:“可是小姐,咱们出来后听到那么多关于老爷的传言,近乎将老爷捧到了青天的位置!汪家这么做,就不怕遭世人唾骂么?”

    苏妁冷笑:“霜梅,你还记得那个杨青天吗?”

    “记得!小姐还为他去送了行。”霜梅望着苏妁,目光炯炯。

    “是啊,若非他死后大小老婆出来闹,咱们也不知他其实是昏官一个。很显然,在他死前有人特意的粉饰美化他,从而激发民间对谢首辅滥杀无辜的怨愤。想不到这同样的招数,转眼就用在了我爹身上!”

    “那小姐,这么说谢首辅其实是个好官?”

    “当然不是!”想到上辈子宋吉抱着圣旨来监斩苏家,苏妁对那个谢首辅便生不出什么好印象。只愤愤道:“他们这些人不过就是狗咬狗罢了,哪个也不无辜!”

    绕了一圈儿还是没个好官,霜梅叹了声,拾起个石子往河里丢去:“哎,小姐,那咱们怎么办呢?连个能申冤的地方都没有。”

    苏妁看着那枚石子擦着河面儿弹了两下,最后才落进了水里,突如灵光一现!

    “霜梅,有法子了!”

    “小姐,快说,什么法子?”霜梅激动的一抬屁股站起来。

    苏妁远眺着河面的尽头,目光落在彼岸:“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翌日一早,集市正热闹。

    霜梅站在昨晚的河边,亲眼目睹着苏妁往河中心一步步走去。虽明知不是真的寻死,却还是免不得担忧,生怕那河下有暗流生出真正的危险。

    霜梅攥紧了手心儿,手心儿不住的往外冒着冷汗。

    苏妁终于停住不再往前走了,那河水已没过她的前胸,深知再往前走动脚下便难站稳。苏妁回头,冲着河边的霜梅打了个手势。

    就见霜梅两手围在嘴前,呈喇叭状朝着集市那头儿大喊道:“救命呐!有人投河了!”

    喊了几声,很快便见几个年轻男人往河边奔来,苏妁便像模像样的拍打几下水花,将那动静弄的尽可能的大。

    那几个人见河里真有个姑娘,二话不说就纵身跃进河里去搭救!没多会儿,苏妁便被几个男人拖上了岸。

    而此时岸边已如先前的集市一般热闹,全是围在这儿来看救人的。当他们看到苏妁被救上来,便有妇人啧啧叹息:“这闺女生得这么好看,咋个想不开呢?”

    苏妁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满身是水,惹人怜惜。

    霜梅这时又指着她惊道:“呀!这不是通政司苏参议家的小姐吗?”

    众人一听,眼中愈加的惋惜,这些日子在民间的那些传言开始发酵。

    “哎,可怜这苏家小姐了!苏老爷还任郎溪县令时就爱民如子,时常还拿自己的俸禄贴补穷苦人家。”

    “是啊,听说苏县令曾为了帮百姓申冤,不惜冒着被报复的危险动了朝中权贵!”

    “潮洲水患,苏大家将全部身家都捐出去赈灾了。”

    听着这些,苏妁都险些要笑醒。她爹是清廉,是爱民如子,但要他伟大到以一人之力救天下苍生,那也是不可能的。

    汪家,还真是敢编。

第五二章() 
救苏妁上来的人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人无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人群中依旧喧嚣不已;七嘴八舌的都在数着苏明堂的种种‘义举’。

    这时霜梅站出来说话了:“各位大叔大婶;这么一位青天大老爷因着莫须有的罪名入了狱;女儿孤苦一人流落街头;咱们得想办法帮帮她啊!”

    闻言;那些人又交头接耳道:“不知道这姑娘在京城可还有什么亲戚?”

    “听说京城里就个大伯;这回也一并关起来了,这姑娘无处投靠难怪想不开做傻事”

    霜梅见时机成熟,佯作恍然想起:“对了;听说翰林院学士汪萼汪大人,是苏大人的恩师!想来该是苏姑娘在京城最亲的人了。”

    立马有人附和:“对,听说汪府前阵遭遇刺客女婿被害时;汪家小姐也是去的苏府避难!”

    “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把苏姑娘送去学士府吧!”

    霜梅趁势又起哄道:“反正学士府离这儿不远,咱们一起去求汪大人;人多力量大;我就不信汪大人不收留苏家小姐!”

    “对;走!咱们一起去求汪大人。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帮不了苏大人;但总能帮帮苏家姑娘!”

    一时间群情激昂;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拿菜农的双层案板架子当轿子,抬着苏妁往学士府走去。

    躲在一旁着玄衣的两个杀手先前便发现了苏妁,只是亲眼看着她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慢前行;却干瞪着眼无法下手。

    二十余人的队伍停在了学士府大门前;特别是中间还抬着个一动不动的姑娘,路过的百姓无不好奇驻足围观。

    当汪萼接了门房的通禀开门出来看时,门外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呜呜压压的围了百八十号人!汪萼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儿

    看看一动不动躺在案子上的苏妁,再看看一个个激昂无比的百姓,汪萼心忖着难不成是派出去的杀手暴漏了身份,现在百姓都来围攻指责自己了?

    难道这是要反了!

    “你们你们这是欲做何!”汪萼瞋目切齿的指着一众围观百姓,愤怒中又带着三两分畏怯之意。

    “汪大人,”先前下河救苏妁的那个男人站了出来,恭敬的禀述道:“苏大人蒙难,苏家小姐无可依靠,走投无路之下投了河寻短见!所幸发现的及时,救上来后并无大碍。但若放任苏姑娘流落街头,定会再遇不测,小的听闻汪大人乃是苏大人的恩师,肯请大人收留苏家小姐!”

    说罢,那男人跪在了地上。一同来的那二十余人见状也跪地恳求。

    路过围观的那些人,一听是近来频传感人事迹的苏府之事,心下也不免怅惘,跟着一并下了跪请求。

    “苏大人是好官呐!还请汪大人施以援手——”

    “求汪大人收留苏家小姐——”

    “汪大人定要护苏家小姐周全呐——”

    汪萼被这声势气的倒退了半步,手扶在管家老曹的胳膊上才站稳了。曹管家却还一脸的窃喜,悄声道:“大人,这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汪萼转头狠狠剜了曹管家一眼,心道一但自己当众点头收留了这丫头,便再难对她下手了!可再回过头看那些百姓,正一个个虔诚的跪地求着自己。再不点头,怕是自己就要成了百姓眼中的无情无义之徒了!

    汪萼终是狠了狠心一跺脚:“大家放心!本官定会好好照料苏大人之女。”边说着,他吩咐家丁出去将苏妁抬进府。

    自己也一副慈父的样貌扶着那案架子,不住的安慰道:“妁儿莫怕,汪伯伯这就让人去请最好的大夫,给你调理身子!”

    苏妁不睁眼也不吭声,只在唇边暗暗勾了个诡异的弧儿,汪萼愈发的磨牙凿齿!

    这丫头,果真是在做戏。

    庆怀王府的书房内,汪萼正毕恭毕敬的候在这儿等着王爷。

    “呵呵呵呵——”王爷人还未至,便已传来那略显沙哑的干笑声,听得人嗓子发干。

    特别自从汪萼知道了鹊华辞诬陷之事,越发觉得王爷性子难琢磨,稍觉无用之人便会轮为他的弃子,不得善终。

    “王爷。”汪萼今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恭敬,规规矩矩的行了个正礼。

    “汪大人,你我之间又何需如此多礼啊?”王爷声色显阴鸷,似是能看穿他的心中所想。

    “是。”边应着,汪萼直起身子。

    王爷在榻椅里坐下,并指了指一旁的座子:“汪大人也坐吧。”

    见汪萼坐下,王爷又干笑了两声:“听闻苏明堂的那个女儿,主动将自己送到你府里去了?”

    汪萼面色惭仄的颔了颔首:“是。下官求见王爷,正是想要请王爷示下,这接下来该”

    汪萼抬头,对上王爷一双如寒潭般凛冽的眸子,顿时一股寒意从头灌至脚。他赶忙又收回眼神,恭敬颔首。

    随着一声冷嗤,王爷不疾不徐的又开了口,带着几分无奈:“如今莫说是你不能动她,就连旁人想要动她,你都得帮她挡着!不然回头民间的骂名全落到你身上了。”

    “哎——”汪萼叹息,这何尝不是他担忧了整整一早上的原因。

    “可是王爷,就今早那阵势,实在是容不下官推拒啊!”他深感无力道。

    又是一声冷笑,王爷拿起他那两只核桃悠哉的盘了起来,不慌不忙似是已有对策。

    “汪大人,既然不能杀之,亦不能驱之,那不妨让她自己走。”

    王爷此言自有深意,而汪萼一时未能体会,只得拱了拱双手:“下官惭愧,还请王爷明示。”

    “汪大人可知不日前潮洲发生的一桩小事?”

    汪萼摇摇头:“愿闻其详。”

    王爷盘着核桃起身踱了几步,边走边说道:“张玉安那个蠢货,将自己都未舍得碰的一个舞姬,献给了谢正卿。”

    “噢?呵呵——”汪萼捊了捊胡须,觉得此闻倒是颇有些意思,毕竟谁也没听说过谢正卿对美人有兴趣。

    “那谢首辅可收下了?”他饶有兴味的追问。

    王爷蓦然转过头来,神色肃穆:“非但没有收下,翌日一早还将美人与张玉安一同押赴刑场,当众杖毙了。”

    汪萼不由得冷哼一声:“这个张玉安真是自作聪明,妄图以进献美人儿来抵过贪墨无度之罪,落得如此下场倒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这回杖毙的不过是个舞姬,死了便死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若杖毙的是苏家人呢?”王爷一双阴厉的眸子微挑了下。

    汪萼这便有些懂了,凝眉道:“王爷的意思是将苏家姑娘献给谢首辅?”

    王爷笑着指了指他:“孺子可教。”

    “谢正卿这回放出了消息,说是谁若再敢献美人与他,定不轻饶!若是此时将苏家姑娘送过去,他杀了,可激起民怨。留用了,亦可落个霸凌忠良之后的名声。”

    汪萼陪笑了两声,突觉不太对劲儿:“王爷方才不是说,他不轻饶献美之人?”该不会让他去献?

    庆怀王坐回榻椅里,看着略露胆怯的汪萼,笑道:“听闻谢正卿今日便准备启程返京,届时百官定会设宴相迎。你放心,无需你出手,本王自有法子让苏家姑娘自己上赶着去献身。”

第五三章() 
夕阳欲坠;在天边拉起了长长的一道红影;似火在烧灼着天空。

    早该下钥的时辰;潮洲城门此时却大敞着。一辆四匹马拉的紫檀马车自里面疾速驶出;马蹄急踏;每一鞭子抽在身上都会发出一声竭力的长嘶;既而那马车便驶得愈加的快。

    锦衣卫指挥佥事季长生;骑在一匹油光锃亮的枣红烈马上,边用力夹着马肚子,边转头看向岑彦;迎着风将嗓门略扯高些问道:“岑指挥使,首辅大人之前不是说临阵斩将乃是大忌吗,可为何还是当众将那张玉安处死了?”

    岑彦微微侧目瞥一眼季长生;神色略显无奈道:“大人是怕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故而原本不宜将赈灾贪污之事公布于众。可那张玉安实在是太蠢了,恶行已为潮洲百姓人尽皆知;杀他非但不会扰乱民心;反而有助于平民愤。”

    如此浅显的道理;可季长生这种粗人还是不点不能明。如今岑彦一点;他便明了了;只咧嘴迎风大笑着:“杀的好!杀的痛快!再有五日咱们便能回到京城了!”

    原本苏妁住进汪府除了为求自保;也是为了多探听些鹊华辞案的消息。奈何整整两日下来,除了大夫和府里的下人外,没见到一个主子。

    汪萼白日有公务多半要在宫里呆着;晚上回府也只与夫人刘氏在房里用晚饭;之后便不出来了。而刘氏白日也好似刻意躲着什么似的,不是出门烧香,就是去串亲戚。

    至于汪语蝶,苏妁也从下人那听来了,她与苏妁的大哥搬去了新置的小院儿。

    汪语蝶不在这儿,苏妁倒是乐得自在,只可惜一想到赔进去了个大哥,就隐隐觉得对不住老家的大嫂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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