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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二楼窗桕到地面,这左右不过四五人高的‘路程’,她足足花了一柱香的时辰,才终于踩到了最后一块踩板儿上。
就在末了一跳后,汪语蝶整个身子摔在了泥土地面上。她顾不得拍土,刚想爬起来,就见到眼前多了一双脚
她身子微微颤栗,徐徐将头抬起,沿着那双脚往上看,看到那张脸时,不禁吓得身子往后仰去!
“饶命”望着那张怒不可遏的凶恶嘴脸,汪语蝶无力的呢喃着告饶。呼延邪却一粗掌甩了过来!
这种蛮汉的一巴掌甩在脸上,直接将娇小的汪语蝶打昏。下一刻,她便不知发生什么了。
只知道再醒来时,天已初晓。而她,身上光溜溜的躺在客栈的床上,男人就躺在她的旁边酣睡如泥。
她用力挣扎着想起来往身上裹点儿东西,却发现两腿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她明白男人为何这会儿能睡的这般安稳了,他是真的不怕她逃了。
他就是将门打开,她也逃不动了。
又挣扎了几下,汪语蝶靠着胳膊上的力量撑起身子。许是动静太大,呼延邪也醒来,怒目看向她。
汪语蝶被他这一吓,吓得摔到了地上!她顺势跪好,恳切求道:“语蝶死也不敢再生逃心!语蝶愿以余生陪伴在大哥身旁!”
这番立誓,倒让呼延邪余下的一半气儿也消净了。之前那半儿气,是在昨夜汪语蝶被他一掌拍昏后,就消了。
呼延邪从没有过女人,也不知道女人是这般柔弱的,一掌竟能拍昏!他昨夜也后悔自己一气之下出手重了,特别想到此前的缠绵,他觉得不该这般苛待自己的女人。
便放柔和了声音,说道:“起来吧。”
汪语蝶不起,反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她涕泗滂沱的道:“语蝶之前逃跑,也并非是不愿随大哥离开这是非之地。语蝶在戊京早已毁了名声,留在这儿生不如死。大哥明知语蝶是残花败柳之身,还愿怜爱,语蝶真心愿与大哥双宿双飞”
“那你为什么一次次的逃!”呼延邪蹙眉不解的看着她,她的这一番话真真儿是说动了他,郎有情妾有意,多美的一桩事!
汪语蝶抬眸,一双泪眼对着呼延邪,语中含恨,却又那般娇弱无助:“是因为语蝶心中有余恨未消!不甘心就如此离开。原本想着杀了那人,再回来找大哥,这样一走了之死无对证,也不会牵连家人”
“你有仇家?!”呼延邪跳下床站在她眼前。
汪语蝶高高仰着脸,咬牙点了点头。“有!”
“是谁?”呼延邪做了半辈子杀手行当,帮人寻仇杀人的事儿没少做。眼前这个毕竟是他的女人,既然铁了心跟他回铁勒呆一辈子,那他帮她解个心结倒也未尝不可。
“是苏妁!”汪语蝶斩钉截铁道。
第九十章()
一听是个女人名字;呼延邪不免有些奇怪:“你们有啥仇?”
汪语蝶抽泣两声;“这些天跪在菜市口;淫词秽语的那些人;便是她安排的!”
呼延邪怒目一瞪;他连十个铁勒同族都杀了;这一个幕后黑手更是不应手软!愤然道:“她住哪儿!”
“她住在城南杨楼街南头儿的苏府!”
汪雨蝶自是真心想让苏妁死;可眼下她也做了另一重打算。一但呼延邪刺杀成了,她便趁机报官,两个最让她厌恶的人;都将不再出现于她眼前!
呼延邪当即便爽快应下了:“既然你是我的女人了,那你的仇也算我的仇,我就先替你将这个叫苏妁的杀了;再带你回铁勒!”
便是在他们铁勒;娶妻也是要送份大礼的。呼延邪一无所有,那么之前的十颗人头;再加上这个叫苏妁的;权当作聘礼送给汪语蝶!
卯时;天已有五分亮;苏府的下人们已经开始洒扫庭院的洒扫庭院;出门采买的出门采买。
却有一个黑影趁人不备闪进了无下人看顾的苏府后院儿;直奔苏妁所居的西厢而去!
黑影破窗而入,昏淡的晨曦下,那被高高举起的大刀通体泛着凛凛寒光。黑影猛得将刀挥下;拦腰砍在床上那蜷缩成团儿的被褥上
便是与此同时;苏府西边的巷子里,霜梅正伸着懒腰打哈欠,哈欠一落,开始揉着迷蒙的双眼嘟囔起来:“小姐,咱们夜里才出去折腾了一趟,回来刚刚才睡了两个时辰,您就又把我拉出来了”
“你以为我不困么?”苏妁拿帕子掩着口,被传染上了一个哈欠,面色倦怠,声音恹恹:“过一会儿娘说不定要来我屋,那种东西我一刻也不敢放在房里。既然都看完了,咱们趁早找个地方将它烧了吧。”
苏妁下意识的护了护胸口,那本辟火图如今就在衣襟里藏着。
夜里回来后她将那画儿翻完,直羞臊的脸红心跳!原以为自己在谢正卿身边经历的已是极致,却不料那画儿中还有更为羞耻的行径。
如今只是稍一回溯,苏妁便又是羞惭满面。
霜梅一想倒也是,小姐的闺房拢共就那么大点儿,又素来收拾的简洁,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便点点头道:“小姐,那咱们拐过巷口去烧吧,别被人看见了。”
“嗯。”主仆两人往巷子深处走去。
拐住巷口后,这处恰巧是苏家后院儿的院墙外,但因着苏府并没有开后门儿,所以此处其实无人会至。
“就这儿吧!”苏妁边说着,边掏出火折子,吹了吹。奈何秋日里晨风大,吹了几下刚起明火,那火苗便又熄了。
苏妁便拉着霜梅蹲在地上,合围着火折子,再吹。这下起了明火,苏妁和霜梅正喜,想去掏辟火图,正巧余光瞥见头顶有一道黑影掠过!
二人一起抬头看,见果真是个穿黑衣的人,从苏家院墙里翻了出来!
不只她俩看到了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自然也看到了她俩,脚还没落地呢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呼延邪方才刚从房里扑了个空,一刀落下才发觉不对劲儿,掀开被子一看下面竟是两条绣枕在撑着!
他疑心是这丫头猜到了有人来寻仇,所以提前躲了起来,便打算先离开苏府再从长计议。却不料刚刚翻出墙来就被两个小丫头发现了,而且其中一个长的风娇水媚的,倒似汪语蝶口中所说的那个苏妁!
正所谓贼不走空,宁可错杀,也不能漏过。故而他人跃至半空便起了杀意,举刀劈去!
眼看着那落下的刀朝向自己,苏妁虽不知这人是谁派来的,却也看出是冲着自己来的,手慌脚乱之下,她将火折子朝那人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并拉起霜梅就往大街的方向猛跑。
呼延邪的那一刀,劈在了袭向自己的那个火折子上。而这一刀直接将火折子纵剖开去,同时火星子四渐开来!迎着他落下的速度,那火星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和眼里。
呼延邪只觉眼里热辣辣的疼,捂着一只眼自知已追她们不上,只得寻了小路先找地方躲起。
这厢苏妁拉着霜梅没命的跑,一口气儿跑到了长街的早集上。早集上全是赶早儿来买卖水果蔬菜的,混进人群里,苏妁知道她们暂时安全了。
“那人那是谁?”霜梅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粗喘,一边还四下里张望,生怕那个人追了上来。
苏妁也只顾着一通猛喘,说不出话来。待稍平复些,拍着霜梅的肩:“霜梅,你快些回去把事情告诉大哥,让他护好家里人,都躲在房里千万别出来!”
“那小姐你呢?”
“我我现在去褚玉苑!”苏妁想到谢正卿说这几日都住在褚玉苑,至少可以先去搬点儿锦衣卫来护着苏家。
如此两人便分两头行事。
褚玉苑离苏府并不远,只隔着几条街。谢正卿当初将这套宅子赐给苏明堂时,也是存了些许私心的。
一时半会儿看不见空马车,苏妁便一路边找车边猛跑,结果最终还是跑着到了褚玉苑。
她用力砸门,顾不上礼仪。谁又知那杀手会不会再折回去?特别是被她拿火折子砸了后,必是恼羞成怒。
唯一庆幸的是天明的极快,其实在她和霜梅跑到早集那会儿,天就已大亮了。光天化日的,苏妁想着那人应是没这么大胆。
褚玉苑的门打开了,下人也是早几日就接了上头指令,见到苏姑娘恭敬的很,连忙引着她进了门,并备了轻轿将她送去中院儿。
毕竟褚玉苑还是太大。
轿子沿着河边儿的青石子路走,一颠一颠的。原本以为能平复口气儿的苏妁,直到轿子落地都还在喘着。
谢正卿披着件玄色斗篷站在院中等着,苏妁一出轿子便看到了他,显然是已有人来通报过了。
他见她神色凝重且气喘吁吁,知有事发生,上前帮她捊了捊背,“发生何事?”
苏妁急的推开谢正卿帮她拍背的手,双手扶上他的,“快,求你派几个锦衣卫保护苏家!”
谢正卿重重的呼了一息气,“来人!”
不知先前隐在何处的岑彦立马闪了出来,单膝点地行礼请示:“大人。”
“立马点三十名锦衣卫去苏家!”
“是!”应完,岑彦退下。
谢正卿将斗篷解下,披在苏妁身上,然后揽着她的肩往偏殿带去。一路上他没再问一句。
直到落坐后,啜了一口丫鬟们送上来的热茶,苏妁才觉心绪渐渐平复,将今早在院墙外所遇之事说了个想尽。
听完后,谢正卿倒是有一点不解的,“那么早,你离家去做什么?”
苏妁脸上怔了怔,真实原因她自是不能说的,但总要搪塞过去,便往一旁挪了挪屁股,稍稍不那么贴在他的身上,然后略显心虚的打诳道:“是霜梅一早起来胸口莫名的闷,想出去透透气,我不放心自然就跟着一起去了。”
谢正卿眸色冷了下,她这小动作,还有这蹩脚的借口,都太过牵强。院里院外同属一片天,透气又有何不同?不过这倒也算不上主要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查出何人下的手。
“你可记得那人面貌特征?”
苏妁仔细想了想,“他就穿了一身黑布衣,并未遮面。但当时只顾着逃跑了,也没时间看清他的长相,只隐约觉得是一张很粗糙的脸,好像还有一道斜跨整张脸的大疤。”
“身型呢?”
“身型魁梧高大,不似寻常人。”
“衣服上可还有何标记?”谢正卿心中已隐隐有了些猜测。
联想到昨晚无端被杀的那十个铁勒人,此事更显稀奇。谢正卿原本以为是汪家为解恨所为,可偏偏找人来辨认尸首后,认定那刀法是出自铁勒人之手!
虽说铁勒杀手多,不排除有被雇佣的可能,但铁勒族是有个原则的,就是不论雇主出多少银子,也绝不会杀同族!
如此说来,倒更像是个人恩怨所为。
闭着眼细细回想了许久,苏妁悠忽睁开眼,呆呆的望着身旁的谢正卿,讷讷道:“好像他头巾上绣了个白色的虫子”
“白色蜘蛛?”谢正卿沉声确认道。
苏妁愣了下,接着在脑中对比了下那样子,都是八条腿儿!既而连点两下头,“对!是蜘蛛!”她惊讶的望着谢正卿,心忖他怎么会知道?
谢正卿目光虽落在苏妁的脸上,但脑中却在飞快联系着这一系列的怪事。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
此事必与汪家脱不了干系!
第九一章()
晨曦初露;学士府却已是乱作一片!
曹管家在院子里指派着一批一批的家丁丫鬟;“你们几个分两头去东西跨院儿找找!特别是假山后啊;小花林里啊;边边角角的都找仔细了!”
“你们几个将前院儿所有房间都找一遍!柴房和灶房也都再看看!”
“你们几个跟着我走;去搜中院儿!”
原是今儿个天未亮;落儿便起来吩咐厨房;将小姐昨晚说想吃的几道早飧备下,结果路过小姐屋外时竟意外见烛台点着。
落儿忖着是不是小姐还在计较那些不堪言语,故而一夜未眠?遂轻叩了两下门;不见有何回应。趴在门上仔细听,却听到风将窗牖刮的胡乱拍打的声响,想是窗子未关好。因着怕小姐受了凉;落儿再叩两下后见仍无回应;干脆直接推门而入。
这一进屋,落儿就傻眼了。
房内空无一人不说;地上、梳妆台上狼藉一片!妆奁、首饰匣子里的东西被悉数倾倒;七零八落的铺在桌上;但凡是值钱的皆不见了!
再看那被衾;昨夜落儿走前铺成何样;今早便还是何样;不曾睡过动过。
意识到好似出了大问题,落儿忐忑不安之下大声叫人,却见无人来。这才想起因着这几日的不快;小姐将后院儿的下人全遣退了。落儿忙跑出屋;往中院儿去找曹管家禀报。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