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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臣-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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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面带几分窘色的苏明堂一听这话,顿感震惊!“他他将这事与你说了?”

    苏妁不知爹缘何如此意外,便点点头,“说了呀。”

    苏明堂迫切追问道:“那你可有给他表达任何看法!”

    “我我就说那些难民很可怜,冀洲知府很可恶。怎么了爹?”苏妁愈发的不解。

    “你!”苏明堂颤抖的指着苏妁,突然不知这话该如何说,生生将后话咽回了肚里。

    大齐最忌后宫干政,如今大权旁落,首辅当政,苏妁这样做亦等同干涉朝政的决策!这是大罪!

    “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苏妁与娘一同上前扶了扶苏明堂,安抚他坐回椅子里。

    见苏明堂过份激动,桐氏赶忙倒了杯热茶来递给他,劝慰道:“老爷,先喝口茶,别急,慢儿慢儿说。”

    沉了片刻,苏明堂才道,“结发之妻顺德皇后,当年就是因随便议论了朝政,而被赐死!先帝高祖之妃,也不过是在非要紧的政务上吹了句耳边风,翌日便被高祖以后宫乱政之罪处死!”

    “你”苏明堂复又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上苏妁:“你一个丫头,怎么敢在那人面前妄议朝政?”

    听完这话,苏妁总算知道苏明堂是为什么而气了。可是她也委屈,一边抽抽噎噎的哭着,一边辩驳道:“又不是我要问的每回吃饭他总爱讲故事似的将朝堂上的事讲出来我我还能堵住他的嘴不成”

    断断续续的说完,苏妁哭的愈发厉害了。桐氏过来哄女儿,苏妁便直接扑在娘的怀里哭,一边哭一边抱怨爹娘将她送走之事,一股脑儿的将心里的怨念全倒了出来。

    听她委屈一通,苏明堂也不忍再说什么,尤其是自己想了想,这事儿确实怪不得女儿。

    最后自己释怀道:“好在你的心是向着那些难民的,若是你”

    他没敢说下去。苏明堂想说的是,若是苏妁是非观差强人意的化,那么指不定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祸害了整个大齐!

    想如今满朝上下,朋比为奸,沆瀣一气。他当初自以为官升四品,终可上朝谏言献策,却一连三次连本奏折都递不上去

    灰心至极,可苏明堂恍然又醒悟过来什么。

    这回若不是因着苏妁,兴许谢首辅不会作此决策,至少不会这般雷厉风行。

    念及此,苏明堂眉头深蹙,抬眼定定的望着女儿。心中想的则是,若日后伴在那人身边的是他的妁儿,至少心性纯善,说不定可以制止一些暴政,造福大齐万民。

    若是换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大齐的未来真的是要水深火热了

    想着这些,苏明堂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女儿,他竟如此势利的在心中分析利弊,而不是从女儿幸福的角度去思量。

    又沉静了许久,苏明堂起身轻手扶着苏妁的双肩,慈父神态尽显:“妁儿,自今日起,爹不现逼你。你愿意做何选择,由你自己来定。谢首辅所下的聘礼,若你点头,咱们就留下,到时全添成你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去做首辅夫人。若你不点头,爹明日便去回了他,然后尽快为你寻一桩好去处。”

    “聘礼?”苏妁娥眉一蹙,万般不解。

    苏明堂与桐氏就更加的不解了,心道这么大的事儿,谢正卿还能瞒着她不成?

    “妁儿,谢首辅给咱们家下聘之事,你不知?”桐氏问道。

    苏妁先是愣了片刻,既而摇摇头,眼睛圆瞪着急急问道:“娘,什么聘礼?在哪儿?”

    “都在后院儿放着呢,聘金和饰品放进了库房,其它的东西院子里和厢房里都”

    不待桐氏将话说完,苏妁已奔出了屋子。

    刚跑出爹娘的屋子,苏妁就撞见了苏婵,只对了一眼,苏妁便甩开她径自往后院儿跑去。

    苏婵原本心下忐忑,以为苏妁猜到了她在叔父叔母房外偷听。但见苏妁只急急火火的往后院儿跑,根本顾不上她,便也不再担心了。想是苏妁脑子没转过来。

    不过苏婵也好奇,便跟了上去。

    来到后院儿,苏妁见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堆着那些朱漆雕花直扛箱。随便打开一只箱子,便可见里面的喜贴全署着皇极殿。

    “怎么会”一时间苏妁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惊吓,只觉得意外至极,更是百思不解。她每晚就睡在他身边,他为何从未提及?

    苏婵在她身后看着,心下不禁泛酸。合着一大家子人激动了半天,正主儿竟不知情?

第117章() 
深蓝色天幕上的点点碎光;透过窗桕映入西厢房;在地上打出一片斑驳光影。

    雕如意的架子床上;姑娘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谢正卿对她有占有之心她自是知晓;待她与旁人不同她也看得出来;可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下了聘;还是娶她为正妻!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爹娘竟也松了口,让她依自己心意行事。可她的心意;她自己都有些拿不准

    脑子里胡七八糟的想着,不久,人终于睡了过去。

    翌日天不亮;苏明堂便着人将连夜赶好的奏书;在早朝前送去了褚玉苑。他心里也是着急,送得早些指不定首辅能在马车上就能批阅;待早朝时便可直接做出决定。

    果不其然;早朝上首辅大人并未言明谁上的奏书;只降旨着苏明堂为此次冀洲难民一案的钦差;前去冀洲监查。并嘱托一切以百姓温饱为先;当地官府需无条件配合苏大人的决断。

    苏明堂回府便收拾掇囊准备去冀洲;桐氏在卧房帮他收拾几件替换衣裳,就听着自家老爷略带惆怅的说道:“不管妁儿是同意还是拒绝这门亲事,我都要先动用一下她的聘金;从里面拿出一百两黄金。”

    “朝廷没拨银;老爷是怕冀洲那边的官员不予配合?”桐氏边收拾着边问道。

    “哎,朝廷是否拨银自然要等钦差从冀洲回来后,视具体灾情而定。可是冀洲那边难民众多,哪儿等得了我这一去一回的?因着大量难民涌入,如今冀洲粮价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官府的公银怕是填不饱几张肚皮。如今也只有带着些金子去,以备救急之用。”

    “是是是,老爷说的是,一切以人命为先。”桐氏边附和着,边将整理好的包袱系结实了,然后开门交给下人,命人放上马车。

    苏明堂很快也收拾妥当,出门时正巧苏妁赶来送行,父女俩匆匆告别了几句,苏明堂便乘车离去。

    娘俩在门外一直望着那车后身儿许久,直到再也望不见了,苏妁才搀着娘回府。桐氏顺便问道:“妁儿,你爹要你自己拿主意的那事儿,思虑的如何了?”

    苏妁自己都未想通,自然也无从答起。正尴尬之际,正巧见苏婵往院门口来。苏妁便唤住她,正好借她挡过这一问题。

    惊慌之下,苏婵借廊柱遮挡之便,飞速取下发间一支珠玉步摇塞进了袖子里。这才笑晏晏的转出廊道,大方的朝桐氏与苏妁走来,并热络的唤声‘叔母’‘姐姐’。

    “婵儿,你今日打扮的好漂亮啊。”苏妁勉强笑笑,看得出苏婵委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漂亮是漂亮,就是穿红着绿的有些过于艳冶,有用力过猛之嫌。

    可苏婵却不这么想。见苏妁上上下下的将自己扫视个没完,她夹着几分情绪言道:“是姐姐说你的东西婵儿可以取用,我才找霜梅拿的,若是姐姐不想借,我这拆下来便是。”

    边说着,苏婵就作势去取头上的饰物,苏妁则忙拦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在欣赏你今日的装扮,并没有嫌你取用首饰之意。反正我的首饰也没什么值钱之物,你若喜欢随便用就是了。”

    苏妁这说的倒是大实话。她拢共便只有一套金饰,是及笄之时娘送的成人礼,因而收的格外仔细。至于梳妆台上那些无非是些通草绒花,绢花花簪。

    见苏妁不是那个意思,苏婵也不再演了,说自己出去有事要办,便出府了。

    苏妁听娘说过,苏婵这回是进京办嫁妆的,故而每日早出晚归的她倒也觉得正常。

    这厢苏婵出了苏府拦了辆马车,坐好后便偷偷又将先前藏起的那只珠玉步摇从袖子里取出,脸上泛着无尽的喜爱之色。她小心的将其戴回头上,然后借着辕门框上的一小块铜片照了照,满意的不得了。

    她自然知道苏妁屋里没什么像样的首饰,虽说比她强点儿,却也强不到哪里去。故而方才见姜管家去库房给老爷取那一百两黄金时,她便凑过去打了个招呼,同时飞速揭开个首饰匣子,随便抓取了一件出来。

    拿回屋后竟发现是支繁奢至极的东珠冰玉步摇!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侥幸的,首辅大人送来的聘礼里哪个不是极品?便是拿不到这支珠玉步摇,也必是个旁的什么珍物。

    苏婵心里正美着,见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喊道:“甜水巷南头到了!”

    这里是刘媒婆的私媒。苏婵下了马车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无人注视这边,才叩开门跟着刘媒婆进了屋。

    女子往这种地方跑,总是给人愁嫁恨嫁的感觉,故而她也是心中生虚的。

    其实苏婵也并未对这种地方抱太多希冀。毕竟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婚事上大多有父母的考量,多是门楣相当,和则双赢的局面,又怎会在私媒这种地方寻好姑娘?不过本着任何机会都不放过的原则,苏婵还是按约定来了。

    刘媒婆招呼苏婵落坐后,吩咐儿媳下去备茶,既而摆出一副愁容说道:“苏姑娘,你样貌生的好,可是毕竟家境平平。原本倚仗着有门当官儿的亲戚,也不是寻不着个说得过去的,可偏偏姑娘又心气儿太高,依你开出的条件去寻,当真难寻呐!”

    只听到个开头,苏婵便猜到了刘媒婆的后半段儿,但做媒婆的都是话唠子,刘媒婆又将事情反反复复说来说去。

    总之大意就是能接受苏婵这条件儿的,都是平头百姓。而她想嫁的那种贵人,根本看不上她这点儿身家。

    一番打击后苏婵的心愈发疲累,不过刘媒婆的话也不无道理,世人的确看重门当户对,高枝儿哪是这么好攀的?原本这些她也是认的,可自从看到苏妁

    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既无良人,苏婵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多耗下去,羞红着一张脸起身,随便说了句客套话便准备告辞。

    “刘媒婆,那劳烦您了,既然眼下没合适的,那就等日后有适合的再说吧。”说罢,苏婵转头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刘媒婆的声音:“苏姑娘,请留步!”

    苏婵回头,纳闷的看着刘媒婆,心想方才都已将她说的那般一无是处了,还想说什么?

    就见刘媒婆兴冲冲的过来,拉着她的手又将她拉回了坐椅上,嘴里自责道:“瞧我这脑子,真是上了年纪就愈发的不中用了!苏姑娘,我刚想起来其实眼下还是有个良机的!”

    “什么良机?”苏婵瞪大眼睛看着刘媒婆。

    刘媒婆见已稳下她,便不慌不忙的在椅子里坐了下来,慢吞吞道:“眼下啊,还真有位四品大官儿的嫡出公子,正急着择妻!”

    “是吗?那那有劳刘媒婆给牵个线儿搭个桥儿,若能成了,苏婵定当重谢!”

    “只不过嘛”刘媒婆咂了咂嘴,端起身边儿茶碗儿来啜了一小口。

    这一套缓慢的动作,直将苏婵急的眼中冒起了火星子!可苏婵也不敢拿话逼的太紧,显得她当真一点羞都不知。

    “只不过那位公子太过心急,要求一但相中,当日便得私定下终身!”刘媒婆说时,挑眼儿斜觑了眼苏婵的反应,见她还算沉得住气儿。

    其实对于苏婵而言,对方急是好事啊,线儿拉的太长了她还怕断了呢!只是当日便定下终身,听起来倒有些让人害怕。况且她还有一点不解,遂问道:“那位公子既然家境如此好,为何这般心急?”

    “哎,”刘媒婆语重心长的叹道:“应了那句老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纵是有钱有势的人,也有他们的闲愁万种。”

    “那位杜公子啊,非但出身世禄之家,自己也是才华横溢,前程似锦!偏偏还又生得一副俊逸模样,沈腰潘鬓,玉树琳琅!”

    听刘媒婆这般说着,苏婵虽渐渐喜形于色,但也越发的疑惑,“婆婆,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为何?”

    见好处都说尽了,业已勾得苏婵心花怒放,刘媒婆便不再绕弯子,终于说道:“今年是壬子年,而杜公子的生年地支恰冲本命,尤其冲金!故而杜公子便听相士所言,大婚冲喜去煞气,而且对方还不能是太金贵的命格。”

    说着,刘媒婆起身踱步至墙角的二斗小柜前,打开,取出一本册子,翻到记有苏婵八字的那页,脸上挂起喜色:“要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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