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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可她也不敢再责备,显然苏婵如今也是吓傻了。
“是哪家公子?他可有说打算如何?”
苏婵将头埋的更低了些,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声音低到尘埃里:“那位公子名叫杜晗禄,他原本也只是好心收留我,怕我醉倒在路边被冻死,可他也饮了不少的酒,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他说为了保全我的清白,愿意娶我为妻,只是”说到这儿,苏婵哽住了,有些为难。
杜晗禄?这名字苏妁虽从未听过,可又觉得有些熟悉。
“你看不上他?”苏妁纳闷道。毕竟在她看来发生这种意外,那公子愿意负责也算得上是半个君子。
苏婵摇摇头,面泛羞赧的说道:“杜公子非但风姿俊雅,还是个逸群之才。”
听苏婵这话,显然是动了心的,苏妁便愈发奇道:“那你还有何为难之处?原本这次进京二伯二娘便是为你筹备嫁妆而来,可见他们也是对你的婚事有了期待的,既然杜公子人不错,事情也已发展至这个地步,那你不如当做是天意。”
“可那位杜公子,是之前与你订亲的那位杜公子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苏婵叹道。
苏妁这才恍然,难怪方才一听便觉得这名字异常熟悉。杜晗昱,杜晗禄
“这么说,杜晗禄是杜淼与正室夫人所生的长子?”苏妁之前亦知杜淼有个嫡长子,听爹娘说当初还差点将自己与这人指婚,是杜淼的夫人嫌弃苏家门槛低,配不上她家嫡子,这才拿杜晗昱这个外室所生的充了数。
苏婵点头,将后面的事情如实道来:“是,杜晗禄便是杜家的嫡长子。如今他有心娶我,可因着之前苏杜两家的嫌隙,他怕杜老爷不会同意。”
这下苏妁也为难了,想到杜晗昱因她而死,杜家又怎么可能同意另一个儿子娶她妹妹。她想劝苏婵死了这条心,可想到苏婵如今连清白都给他玷污了,她又如何劝得出口。
见苏妁不说话,苏婵又道:“姐姐若是能使苏杜两家关系破冰,可愿帮婵儿一次?”
第121章()
苏府膳堂内;除了苏醒后仍觉虚弱的柳氏没在;其他人皆在。
一大家子人安静的围桌用晌午饭;气氛略显怪异。便是桐氏与大嫂不时的热络上一两句;仍是听着尴尬。
苏婵一夜未归;原本人人都好奇她这一夜去了哪儿;也都想关切几句;可因着苏明远的提前叮嘱,大家很默契的缄口不提此事。仿佛昨夜兴师动众的找寻,只是小题大做的误会一场。
苏明远的特意叮嘱;自然是柳氏的意思。纵是躺在床上,柳氏也一眼认出女儿回来时所穿的衣裳业已不是自己的。虽不敢断定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柳氏知道必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
她这个当娘的都没忍心问;又怎能让旁人去问。
苏妁也默默的用着饭;夹菜吃菜,神情木讷。她满脑子想的皆是先前在房里时;苏婵涕泪交流的所述所求。
同情归同情;可苏妁明白;能让苏婵下跪相求之事;定是不那么容易办到的。而不那么容易办到的事;苏婵竟认为她能办到;那么她大约猜到了个方向:苏婵是想让她去求谢正卿。
这是苏妁最不愿意做的。故而苏婵还未开口说明具体所求,苏妁便岔开了话题,
说晌午饭摆好了;先吃完饭再说。以此将苏婵的话给堵了回去。
扒了几口饭后;苏博清起身给长辈们鞠身行礼,说道:“既然家中已无事了,侄儿便先回书院了。”
苏明山与苏明远兄弟俩点头默许,桐氏则跟着起身,对苏博清慈爱笑道:“那叔母去给你带些小食,云娘说书院的饭你常吃不好。”
说着,桐氏也退席往厨房去了,云娘立马跟上去帮手。
苏妁不想在家里待着,想到饭后苏婵可能会再来求她,她便想着先躲出去一下午,想想清楚。
是以,苏妁将碗筷一撂,起身也像大哥先前那样鞠身行礼,说道:“妁儿吃饱了,伯父、大娘、婵儿,你们慢用。”
就在苏妁绕出桌子欲离开时,听到苏婵也起身,学她那样给长辈们行了告退礼。
之后又唤道:“姐姐,等等婵儿,婵儿找姐姐还有事。”
背对着桌子,苏妁无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她知道这回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只得笑微微的回头,“好,那来我房里吧。”
苏婵回以微笑,笑容诡异。
晌午饭前,她满眼恳求的问苏妁,若有能解苏杜两家仇怨的法子,苏妁可愿意帮她。可苏妁连是什么法子都没问一句,就打哈哈过了那话题,敷衍之意明显。若是换做往常,苏妁敢这么糊弄她,她必不会再低三下四的上赶着。可如今为了一生的尊严与幸福,她跪都跪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若不能嫁给杜晗禄,以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莫说是达官显贵府上了,就是连个好人家她都嫁不进去!
故而苏妁这次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不管是用求的、哄的、逼的、还是要挟的!
第122章()
今日的日头盛;秋日过午的风带着淡淡的暖意;穿过虚掩着的窗牖送入房内;不冷不热。
房内;苏妁与苏婵同坐于榻椅中;之间隔一榻几;上置两杯热茶。霜梅送完茶点刚刚退下;苏妁便率先开了口:“苏婵,你想要我帮的忙,可是代你去求首辅?”
既知是躲不过去的问题;苏妁干脆占据了主动,只是称谓与语气上皆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原本苏婵以为苏妁又会兜圈子不提正事儿,这下见她自己提了;便也不否认;面带几分惭仄的点点头,然后无颜再抬起。
“那你想让我帮你求他什么?”问罢;苏妁信手拿起一块茶点咬了一小口;方才只顾着早些退席躲开苏婵;饭倒是没吃上几口。
见已问至重点;苏婵也顾不得那些羞愧的心思;抬起头来酝酿出几分真假掺半泪眼朦胧的可怜相儿;难为情道:“姐姐,当初杜大人的庶子杜晗昱死的不明不白,坊间亦有传言此事与姐姐有关;故而杜家对咱们苏家心存怨尤;也是人之常情。”
怕这话说的会惹苏妁不高兴,苏婵又赶忙补了几句:“婵儿知道那个杜晗昱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才会得此下场!故而杜家自始至终也不敢对首辅大人的处置有半点儿微词,只是杜晗昱一人犯下的错,难道他一条命还不够让大人息怒的么?”
听到这话,苏妁心中也多少有些伤感。杜晗昱的确做了些禽兽行径,可想想他当时的所做所为,也的确有她自己的责任。
当初她想偷书才同意住进了杜家,在杜家人眼中,她这般上赶着搬进去,也难怪杜晗昱起歪心思。宫中那次更是福成公主一手布局,说起来杜晗昱也是被设计的,便是他再有错,一条命的确也足够补过的了。
“苏婵,你别在说这些了你到底想求什么?”苏妁眸中隐有愧色。对杜家人,她怨亦有之,愧亦有之。若是力所能及又不伤天害理之事,她倒也愿为杜家做点儿什么,以弥补杜淼的丧子之痛。
前话已然铺垫完毕,苏婵看得出苏妁已有动容,便从榻椅上下来‘噗通’往地上一跪,双手扒着苏妁的腿,又来一波眼泪助势:“姐姐,其实杜大人心里也一直知道是杜晗昱有罪在先,故而若姐姐可帮杜大人恢复朝中实职,那便算是解了苏杜两家的心结!”
这回苏妁没急着去拉苏婵起来,而是怔怔的坐在榻椅里,手中的糕点扔回碟子,冷冷问道:“你是要我去求谢首辅,复了杜淼的官职?”
苏婵急切解释:“姐姐,杜大人只是停俸留职,并未被正式削官,故而姐姐去向首辅大人求情,也不算是干涉朝政,不过就是做个人情罢了。如今婵儿清白已然不在,若是不能解了杜家的心结,杜晗禄便无法正式娶婵儿,那蝉儿这辈子就”
说罢,苏婵将脸埋在了苏妁的膝上,双手紧紧抱着呜咽不止!
“苏婵,你你先起来!”
苏妁用力拉扯了几下,却怎的也拗不过苏婵。最终苏妁只得放弃拉她,沉默良久后,淡然的开口言道:“苏婵,谢首辅的确是向我下了聘,可这不代表我一定会成为首辅夫人,更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的纵容我。你所求的并非小事,而是朝堂职权的大事!就算你在这儿跪到天黑哭到天亮,我也无法现在就答应你”
苏妁口中虽然说的是不能答应,但苏婵却听出了这话外的意思,显然苏妁是觉得自己未必能办到,而不愿将话说死。不过她的话中透着会尽力一试之意。
故此苏婵也不再没完没了的哭啼,乖顺的起身,哽咽着说道:“姐姐,婵儿知道您一定不忍心看婵儿想不开寻了短见。”
苏妁冷着脸不回应,心下五味杂陈。她若当真去求谢正卿,谢正卿定会认为她恃宠而骄
见苏妁不说话,苏婵怕自己惹烦了她,便识趣的道:“婵儿不搅扰姐姐了,婵儿相信姐姐定会尽心。”说罢,苏婵退了出去。
苏妁则懒怠的斜在榻椅里,心中愁着这事儿是否应该插手。
巧的是,晚上宫里便遣人送来了贴子,说是苏明堂在冀洲救灾立了功,一时半会儿又无法回来团圆,故而后日中秋佳节首辅大人在宫中设宴,请苏府所有人进宫过节。
听了这消息,最激动的莫过于苏婵!此举可见首辅大人有多重视苏妁,加之中秋佳节花好月圆,只要苏妁肯提,此事多半可成。
转眼中秋,因着苏家人今晚皆要进宫,故而便在晌午饭时备了月饼,提前用了顿团圆饭。
待太阳稍稍西斜,宫里便派来了马车。
路上,桐氏小声与苏妁讲:“这位首辅大人倒也是心细,想到咱们一大家子人,府里的马车定是坐不下的,竟特意派车来接。”
说这话时,桐氏面色看似平静,眼角眉梢儿却有着掩藏不下的喜悦。桐氏从未想过女儿会嫁去什么高门深府,更莫说是宫里。但眼下既然谢首辅对女儿一片真心,竟毫无勉强的愿意娶苏妁为正妻,那桐氏倒也乐得女儿有个靠得住的肩膀。特别是如今连苏明堂都点头了,桐氏心里便彻底没了疙瘩。
苏妁听出她娘的心思。桐氏话虽说的清描淡写,但话意却是在指谢正卿体贴入微,她很是欣慰。
“娘~”苏妁拖了个长腔儿,带着几分羞涩与埋怨的看了桐氏一眼,接着又不好意思的扫了眼同车而坐的大娘二娘,见她们果然面带调侃的笑意。
顿时一抹羞赧之色从苏妁的脸颊蔓延至耳根,怨意也渐渐漫上眉间:“这回进宫过中秋,还不是因为爹不辞辛劳的在外为朝廷效力?这是朝廷对待有功之臣的嘉赏。”
桐氏与长嫂杨氏及二嫂柳氏听闻此言,心里虽不这么认为,但面儿上还是点点头。毕竟首辅大人贴子里是这么写的,她们明明不信,却也不好表面质疑什么。
“对了,这还是三弟妹头回见首辅大人吧?”大嫂杨氏说道。
桐氏点点头,笑道:“是啊。”
其实桐氏心中也是隐隐的紧张。虽说看表面谢首辅对妁儿的确是足够上心,似个可托付的良人,可毕竟民间一提这位当朝首辅便个个噤若寒蝉,可见其威栗之甚。
很快马车进了紫禁城,一过那神武门,柳氏便激动的难以名状!“天呐,真想不到这辈子我也能进这紫禁城!”
一旁的苏婵听了这话突然又提醒道:“娘,记得一会儿可千万别说遛了嘴!在皇上和首辅面前可万万不能我啊我的,要说民妇。”
这是今早去接人的公公好心提醒的,也是怕她们头回进宫,言语冒犯而不自知。
“知道知道,放心吧,娘都记着呢。”柳氏握着女儿的手,轻拍了两下让她放心。
自打那日得知能进宫过中秋的消息,她的病立马便见好转!有了这层荣耀与体面,她何愁婵儿嫁不好?便是那晚真发生了点儿什么,只要能求得首辅大人金口赐婚,什么人敢嫌弃苏婵?
故而眼下柳氏心里的唯一倚仗便是苏妁!只要把苏妁哄好了,她便不愁荣华,不愁佳婿!
念及此,柳氏赶忙又仔细端了端苏妁今日的发髻妆容的衣着,看看哪儿还有不妥帖的地方好抓紧献献殷勤。
可寻了半天,处处完美无暇,那张标志的小脸儿欺霜赛雪,浓妆淡抹各有风情,可清丽,可旖旎,任她平日里如何眼尖,在她脸上也总挑不出个错处来。
最后柳氏只得无事找事的伸手帮苏妁拢了拢两鬓垂下的丝缕,然后笑着夸赞两句。
说话间,马车已然驻停。有特意在皇极殿外等候的宫女来伺候着几位下了车。
苏妁最后一个踩着步梯下来,见扶她的正是之前在皇极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