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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臣-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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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婕妤这厢正来气,身旁的叶赫那氏昭仪却正巧蹭掉了发簪,那发簪朝着赵婕妤的脚面儿就坠了下去!虽未戳伤,却也凭空给她又添了把火!

    叶赫那氏乃是异族妃嫔,故而虽说比赵婕妤略高一阶,赵婕妤却打心底里就觉得她轻贱。

    趁叶赫那氏弯腰捡金簪之际,赵婕妤佯装看不见,故意踢了那金簪一脚!这一脚力道倒是巧,直接将那金簪送入了青龙湖里。

    “你!”叶赫那氏直起身来,羞愤的瞪着赵婕妤,眉头一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支金簪是我阿玛与额娘的定情之物,送我入宫时才予我留念,你竟然”

    “哼~”赵婕妤冷嗤一声,根本未将叶赫那氏的控诉放进眼里,只注视着湖面,冷飘飘的说了句:“那就让你的阿玛与额娘再定一次情呗。”

    遭此羞辱,叶赫那氏自然气不过。异族嫔妃在宫中虽不受敬仰,却也有着直来直去的性格,最吃不得哑巴亏。

    故而叶赫那氏离开观礼台,径直跑到皇帝皇后身前跪下,哭诉起方才受委屈之事。

    见叶赫那氏为这点儿小事不依不饶,赵婕妤也怕事情闹大,赶忙也离开原位,跪在了皇上皇后面前,一脸无辜的解释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方才只是站的脚有些酸了,活动了下筋骨而已,并不知踢了什么金簪啊!这金簪不应是戴在头上的吗,怎会在地上?臣妾真的是没料到呀,臣妾冤枉”

    见双方各执一词,朱誉晏也心烦这些后宫琐事,便冲肖皇后道:“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吧。”

    “是。”肖皇后恭敬的朝皇上点点头,转头对叶赫那氏言道:“既然是赵婕妤给你弄丢了,那本宫让她再赔你一支便是。”

    叶赫那氏自然心有不甘,以为是自己先前哭泣所致,没将话意说清,便又加重重述道:“皇后娘娘,那只金簪乃臣妾的阿玛与额娘当年定情之物,于臣妾而言自是珍贵无比。”

    “那就本宫挑一件赔你好了。”

    叶赫那氏先是依礼叩头谢恩,但抬起头来时口中却道:“谢皇后娘娘,但臣妾遗失之物无可取代”

    这下肖皇后也有些不耐烦了。每逢这种节日,她最心忧的便是首辅会让皇上难堪,如今后宫竟也不消停出来闹事,徒落笑话!

    肖后起身,怒容可掬:“我紫禁城珍宝库中西赆南琛数不胜数,随珠荆玉琳琅满目,哪件不比你那小地方来的一支簪子金贵?本宫说要赔你,你还有何不满的!”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叶赫那氏的头上!在她认为后宫之主本应大中至正,赏罚分明,却未料如此不公。其实她也知赵婕妤赔不出一模一样的,原本只想着在皇上皇后的公道主持下,赵婕妤能认识到错处,真心道歉。

    看来她是等不来这公正了。

    不过叶赫那氏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眼见帝后不肯为她主持公道,便想起方才赵婕妤所说的那话,既而大声禀道:“就算皇上皇后认为臣妾此事只是小题大作,那先前赵婕妤还出言玷辱首辅大人与苏家姑娘!”

    闻言,赵婕妤登时面露惶惶之色,拨浪鼓似的摇头解释道:“没有,臣妾没有”

    只是赵婕妤这解释却不是冲着朱誉晏与肖皇后的,而是面朝谢首辅的。她心中自然拎得清,眼下谁才是最要命的那个。

    谢正卿先是看一眼身旁的苏妁,冲她笑笑以示安慰,似是怕她听到旁人诟谇自己而不自在。既而握住她的手,转头问跪在地上的叶赫那氏:“她说苏姑娘什么了?”

    叶赫那氏见终于有人可倚仗,便如实道来:“赵婕妤嫌自己站得靠后,看不清湖内舞蹈,故而怨怼苏家人。还说:往后不只前朝,就连咱们后宫都要二分天下了。也不知这位苏姑娘能独宠到几时?”

    “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是叶赫那氏诬陷臣妾”赵婕妤的眼睛在帝后及谢首辅三人身上转来转去。

    “臣妾有没有诬陷赵婕妤,一问丽嫔娘娘便知!方才丽嫔娘娘还斥责赵婕妤口无遮拦,周围的人可都听见了!”叶赫那氏也不退让。

    一听攀扯出自己,丽嫔也赶忙过来解释,先是给帝后行礼,接着也只得认道:“赵婕妤是说了那话,但臣妾诘责过她了。”

    丽嫔虽与赵婕妤私下交好,但如叶赫那氏所言,方才周遭的人皆听到了她斥责赵婕妤,若是这会儿为了保赵婕妤而矢口否认,犯下包庇之行那也不值。

    见丽嫔都认了,赵婕妤也不敢再抵赖,只得朝着谢首辅求道:“首辅大人,是我一时失言,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女子计较,更何况我服侍皇上多年”

    “住口!”肖皇后怒喝一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从她得知今日同首辅一起观礼赏月,便怕再出现上回皇上寿诞时之窘境。故而事事小心,却不料又闹出了这乱子。如今她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若不罚,谢首辅这关她过不去,指不定谢首辅一个心中不悦,过会儿会给皇上更大的难堪。

    但若罚了,亦是等同当众打了皇上的脸。皇上的后宫,皇上的枕边人,竟因私下说了句外臣与民女的坏话而受罚,这传扬出去

    两难之际,肖皇后终是想到一个合理说辞,便开口道:“皇上,臣妾年前新制的宫训中有一条为,后宫嫔妃不得私议前朝重臣家务事,赵婕妤罔顾宫训,臣妾必会严惩。不如就罚赵婕妤每日抄写宫规百遍,直至重阳?”

    朱誉晏知道肖皇后此举是为他争取颜面,但这不痛不痒的罚抄,怕是不能让谢正卿满意。朱誉晏微微侧头看向谢正卿,多少带着几许请示之意。可谢正卿正眼都不给他一个,显然是觉得这处罚太轻了。

    为免谢正卿开口后更加难堪,朱誉晏识趣的自己驳回皇后的建议:“皇后对待后宫众人素来太过仁慈,有的时候该要严惩的不可姑息!”

    肖皇后见朱誉晏自己都这样说了,便只得恭顺听从:“是。”

    既而转身对着赵婕妤说道:“那就赏你二十巴掌,作为日后谨言慎行的告诫!”

    眼见帝后都保不下她,赵婕妤也不敢再求饶,只得准备受罚。可就在皇后的贴身嬷嬷上前欲赏巴掌时,首辅大人又出言制止了。

    他好似刚想到个有趣的点子,便道:“值此中秋佳节,本该合宫美满,不宜动刑罚。这样吧,赵婕妤位份低,既然嫌站得靠后看不清湖中景色,那不如稍后的火龙舞,便由赵婕妤上船配合,将功补过。”

    旁人开口,多少还带些转圜余地,但谢首辅开口便成定局,无人敢再说什么。接着便有几个侍卫上前,将赵婕妤带了下去。

第125章() 
秋风徐徐;带着淡淡的寒意。

    苏妁坐在铺了貂皮的扶手椅中;身后披着自己的兔绒斗篷;身前还盖着谢正卿的玄狐大氅。非但不觉得有半点儿寒冷;反倒还捂得有些热。

    青龙湖中;远远泛来一队小舟;首尾相接;鳞萃比栉。待近些,苏妁才影影绰绰的看到那十几只小舟上除了划桨的船夫,还各站着一名身着大红短打扮的侍卫;凌空高举着双手,好似在合力托举着一只巨物!

    待那船队划得再近一些,便见湖畔一队侍卫拉好满弓;整齐的射出一排火箭!

    这阵势有些吓到苏妁;她不禁打了个激灵!谢正卿一直握着她的手,自有感觉;转头稍稍朝她倾身;附上她的耳畔亲自介绍道:“中秋的火龙舞;是宫里的习俗;趋吉避凶;消灾降福。看上去蔚为壮观;但无需害怕。”

    说罢他离开苏妁的耳畔,手上却握得紧了几分。除却谢正卿说的这些外,苏妁还从他的眼中看出一种让她看好戏的意味。

    那些火箭直插在红衣侍卫们托举的那条龙上;龙头以藤草及榕树叶扎成;龙身则由稻杆扎成,上面还插着窜天爆竹。那火箭引燃龙身的同时,爆竹接二连三响起,窜至半空炸成一朵朵花儿!

    前一瞬那爆竹的炸响声震撼寰宇,惊吓了众人,但这种极致的震撼很快波及了观礼台的各席位,一时间群情鼎沸,不论位高位低皆忍不住离开座位手舞足蹈,欣喜若狂!

    “娘!这火龙舞好厉害啊!”苏婵早便站起,激动万分的扯着柳氏的胳膊,已不知用何语言来名状此刻的兴奋。

    柳氏也同旁人一样站着,被这场景感染的快要哭了。明明是欢喜的不得了,她却不知为何激动到极致竟是想哭,安抚了右侧的女儿,又回头看自家老爷,似是欲分享这一刻的动人心魄。

    桐氏一边是为这气氛感染,心下雀跃。一边又略感遗憾,心道若是苏明堂这会儿也在多好。便可与她一同看这烟火盛景,也一同看谢首辅是如何的待妁儿好

    谢正卿原本安稳坐着,这些东西虽震撼,却也不足以撼动他。但看苏妁激动的自椅子里弹起,他也不得不跟着起来。此刻他的手还半掩在苏妁的耳朵上,见爆竹都响的差不多了,才缓缓移开。

    先前那几声最响的爆竹,他怕苏妁这胆小性子又要吓得打哆嗦,便提前帮她捂了捂。这样一来苏妁既听到了那动静,又不至于太震耳欲聋。

    那满空花火坠落,虽离观礼台甚远,但视觉上却仿佛要袭向观礼台似的。虽明知那只是错觉,但苏妁还是激动的尖叫着转身扑进谢正卿的怀里!

    谢正卿温柔的轻抚她背,又将手罩在她的头顶,似这样能给她安慰。苏妁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小脸儿,看着他的脸,那眉眼带笑,明媚的胜过满天烟火,她竟看痴了。

    这还是谢正卿头一回被苏妁这般看着,恍惚间竟有一丝‘受宠若惊’的错觉。他眸色渐深,似有云雾涌动,想要低头亲吻她,却知道身边有众人,不能举止轻浮伤了她。

    苏妁也跟着意识到这情不自禁的动作失态了,赶忙抽开身子与谢正卿空出一人的空当,然后重新坐回椅子里,盖好大氅。她并不是冷,而是羞怯。她不敢回头看娘还有伯伯,大娘二娘他们的表情。

    待那烟花渐灭,火龙依旧腾空,观礼台的人们开始坐回席位,静心观看火龙表演。

    这时人们才发现,先前的那位赵婕妤正在最后的那只船上,双手持桨拼力的划!

    说起来这龙最重的便是龙首与龙尾,而龙头的位置太过重要,自然不敢让生手去划桨,故而便将赵婕妤安排在了龙尾的位置。承受的重,万一有失误也不至影响了整只船队。

    话虽这么说,但船队自然也不敢有失,托举龙尾的那个侍卫为难的说道:“我说赵婕妤,您身份尊贵,小的原是不敢说您什么,但您这样不用力咱们是都会受责罚的呀!”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手都肿了”赵婕妤带着哭腔儿的委屈道,她只觉自己手上越来越没劲儿,仿佛下一刻便会不由自主的松开那木桨。

    那侍卫也快哭了,“可是赵婕妤,这龙尾与龙身乃是插接相连,若您划的慢了掉队远了,这龙尾与龙身是会断的!”

    一听这话,原本早已力竭的赵婕妤又似满血般,使出全身力气划动!这龙乃是风调雨顺,象征祥瑞的圣物,若当真断了尾,只怕她接下来要面对的责罚会更加严酷!

    船上的赵婕妤拼出命去划桨,观礼台上的人则笑逐颜开的看着那火龙缓慢舞动。

    方才苏妁趴在首辅大人怀里撒娇的那幕,苏婵也看到了。她这时才恍悟似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难怪苏妁能征服男人,原来是靠着这副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看苏妁那么的乖巧老实,却不料对待男人如此的有手段。

    苏婵想着自己之前在皇极殿摔了那只玉蟾蜍,首辅大人若只是为给苏妁面子,不想责备她,那么只说此事不予追究便好。可他偏偏还又说出那样一个故事,以平复闯祸的她心中愧疚。

    如此说来,首辅大人竟是个温柔的男人,比杜晗禄要温柔的多。苏婵心中有了种猜测,苏妁之所以能笼得住首辅大人的心,大约是太多女人被那些外界所传的虚名给吓住,畏惧谢首辅杀人魔头的名号,不敢靠近,这才让苏妁一人独占了。

    若是旁的女人也大起胆子来,在首辅面前撒撒娇,未必就不得宠。

    如此想着,苏婵竟有些后悔那时的鲁莽的。若她那晚未急着与杜晗禄私定了终生,若此刻她还有副干净身子,凭着她与苏妁的这层关系,倒是最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奈何都是命

    苏婵情不自尽的哀叹了声,一旁的柳氏听见了,以为女儿又在为赐婚之事心烦,便小声安慰道:“婵儿放宽心,娘一会儿再去帮你求求妁儿,定要她趁今晚良机,求得首辅大人的赐婚!”

    柳氏虽没从女儿口中听来那晚的真话,却也通过她想求赐婚的举动猜了个七七八八,若能攀上杜家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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