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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制片人恭敬地送走司炘后，制片人重新回到了拍摄现场。乔楚清楚地记得，当时女一号李小琪，正在拍摄定妆照。
制片人一看到李小琪的动作，就皱起了眉头，要求换一个动作。
定妆照的动作几乎都是导演设计的，平心而论，导演设计的动作，是非常适合这个角『色』以及李小琪的个人气质。
当时乔楚就感觉，制片人和萧禹有些不对付，他甚至感觉，制片人仿佛是在故意给导演找事情。
如果换掉他角『色』的事情，真的是制片人决定的，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一般来说，一个剧组里面，制片人的权力才是最大的。
不过，这也侧面反应了，制片人是不知道萧禹的真实身份，不然凭制片人对司炘的那个狗腿样子，他也不会和萧禹那么争锋相对。
如果角『色』真的是制片人换的，那么凭着萧禹的脾气，一定会气得不行。
萧禹是司炘的表弟，凭着司炘对表弟的宠爱，若制片人真做了这缺德事，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在心中一思量，乔楚也镇静了很多，哪怕到了最后，他真的失去这个角『色』，他也并不会一蹶不振。
前世最低谷的时期，他都能够爬起来，更何况现在？
乔楚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事业，寄托在团队塑造的人设上，更不会把事业寄托在容貌上。
人设易崩，容颜会老，唯一不会变的，是他从前世都能够带到今生的演绎实力。
信天信地信人，不如信自己。
不过他是时候该收拾收拾，准备去公司了，乔楚倒是很好奇，艺人总监到底有什么要事，要找他这样的一个小小艺人说。
杨妙妙既然那么得意，看来对他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乔楚，怎么会惧怕这些？
——
总监办公室里，坐在靠椅上的龙笠听到一声轻微的敲门声，随后门口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龙笠回答道，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随后她又不经意地低下头，完美地掩饰了眼睛里的讶异。
就算是见惯了美人的她，也忍不住要感叹少年容貌的精致。
不过也是可惜了，就算这个少年资质不错，但也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出来了，她注定是要站在杨妙妙一边的。
毕竟乔楚网络上口碑太差，黑子太多，想要重新扭转舆论风向，肯定要走很长的路，投入更多的人力和资金。
把这样的资源放在公司任何一个上升期的明星身上，收到的回报都会比乔楚带来的回报快很多。
在瞬息万变的娱乐圈里，没有人可以保证哪个明星可以红多久。
更何况杨妙妙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后辈，也是和她关系极好的朋友。
既然杨妙妙和乔楚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她在感情上，当然是更加偏向杨妙妙的。
再加上仙缘制片人不喜欢乔楚，制片人又是晨天娱乐的人。
龙笠所在的海空娱乐只是个小公司，若是她能够和晨天娱乐的人建立交情，对公司未来的发展，绝对有利。
所以，乔楚必定是要被冷藏的。
只是杨妙妙这么大人了，竟然还被男『色』『迷』住了，她是时候该提醒提醒杨妙妙了，毕竟杨妙妙浪费了乔楚这么好的一个苗子，龙笠心中也是很不满的。
“坐吧。”龙笠语气平淡地说道，已经在娱乐圈历练多年的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气场。
乔楚听了，便坐在了龙笠对面的椅子上了。
他坐姿优雅，背部挺得笔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龙笠，道：“您好，听说您找我有要事？”
谈吐得体，语气不失礼貌，乔楚的表现无疑又在龙笠心中加了一分。
乔楚越是优秀，龙笠心里对杨妙妙就越是很铁不成钢。
龙笠前段时间，听杨妙妙说了她和沈羽的事情后，就恨不得一巴掌拍到老友脑袋上。
要是他们的事情被狗仔知道了，两个人都会彻底玩完的！
杨妙妙真是越混越倒退了！就算是她想泡小鲜肉，也要泡个质量好点。
龙笠一看沈羽，就觉得沈羽不踏实，尤其是沈羽有女朋友后还勾搭杨妙妙。
没想到，她一向看好的杨妙妙，居然上钩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她来给杨妙妙收拾这烂摊子了。
龙笠开口道：“你听说了换角『色』的事情吗？”
“嗯。”乔楚平静地回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其实并不是很明白。”
“这是制片人的决定。”龙笠不紧不慢地回道，“制片人觉得沈羽更适合这个角『色』。”
“噢？那我已经签约了，怎么办。”
“剧组会赔偿违约金给你的。”
乔楚突然笑了：“这事情应该是经纪人来和我说的吧，总监来我找我，不可能是想帮我经纪人代行职责吧，有什么事情，请总监直接说。”
龙笠也笑了，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倒是个聪明人，现在网络上对你的舆论评价，你也知道。网友都很反对你拍摄仙缘，仙缘的资源倒不如留给正在上升期的沈羽更好。”
末了，她收回了笑容，语气一冷：“所以你应该也知道，有些话，你该说不该说，毕竟你的经纪约还在我们手里。不过你放心，公司一定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沈羽，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
办公室里忽然而来的沉默，让无形的压力在这个封闭的环境内快速蔓延起来。
龙笠发现，乔楚远比她想象的优秀的多。明明乔楚已经处在了绝对的劣势，但从他的身上，看不出来一点颓败，反而是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她相信，只要给乔楚足够的时间，乔楚一定能够长成令所有人都惊叹的模样。
但她注定是要折断这只雏鹰的翅膀！他们彼此双方已然站在了对立场上，她要趁着敌人羽翼还未丰满之时，就让他再也无翻身之日！
乔楚突然笑出声来，他举起原本搭在腿上的手来，快速地鼓起掌来。掌声在这个原本安静的室内，瞬间显得尤为刺耳起来。
乔楚停下鼓掌，漫不经心地将手搭在龙笠的办公桌上，道：“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然后顺便又威胁威胁我。能使出这样的好手段，不愧是在娱乐圈混了多年的龙总监。”
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敲着桌子，乔楚嘴角微微勾起，狭长的桃花眼深邃不见底，眼角泪痣更为少年此刻的模样，增了几分锐气。
龙笠对上那双宛如深渊的眼，不由得屏住呼吸，瞳孔紧缩。
明明是她处在绝对的优势，但却仿佛被少年居高临下地如蝼蚁般看着。
她的耳边此时传来少年毫无情绪的声音——“不知道龙总监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第9章 唯独没有沈羽（）
龙笠全身仿佛都靠着这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才能不倒。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语气冷硬：“噢？那我拭目以待。”
乔楚没有说话，只是微笑，随后起身，迈着笔直修长的一双腿向门的方向走去。
龙笠看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直至他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乔楚的一切动作都如流水般自然，举止就像一个受过良好家教熏陶的贵族一样优雅，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办公室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龙笠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般，完全瘫坐在椅子上。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少年那一双黑『色』的桃花眼，耳边仿佛又响起来那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
走出了办公室的乔楚，很“凑巧”地就碰到了沈羽。
沈羽对着乔楚『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简直看不出两人之间的任何争锋相对。
乔楚也笑了，他迈开长腿，朝着沈羽走了过去。
沈羽显然对前些日子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看到了乔楚的笑容后，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乔楚轻笑，走到沈羽的面前，因为他的个子比沈羽要高，所以看沈羽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沈羽被乔楚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若是再后退，就显得他气势比乔楚矮了几分。
沈羽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他的身上，于是开口道：“乔楚！”他的声音尖利，却又显得虚张声势。
乔楚漫不经心地回道：“有事？”好看的桃花眼仔细地盯着沈羽。
沈羽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后，原本的嚣张气焰顿时就像是一个被扎破了的气球般，全部消失了。
乔楚的云淡风轻，越发越显得他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乔楚为什么不着急？！
乔楚凭什么不着急？
沈羽根本无法在乔楚脸上，看到他想看到的惆怅、怨恨、彷徨等任何负面情绪。
乔楚表现出来的气定神闲，仿佛处在劣势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这样的平静和冷静，真是让人不得不在意，沈羽简直想要撕下乔楚脸上一切伪装的面具，将乔楚打压地再也无法起身。
他微眯着眼睛，道：“你知道你的角『色』是被谁换掉的吗？是仙缘剧组的制片人亲自开口说的，你得罪人了，你知道吗！”
沈羽说完，他本以为能够看到乔楚生气和惶恐的表情。
谁知乔楚那张精致的脸，更贴近了他几分，少年好听而又冷淡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响起：“我知道了，所以你可以滚了吗？”
————
沈羽回到了杨妙妙的办公室，杨妙妙看着沈羽一脸生气的模样，却没有多关心他，反而是冷冷地说道：“要你不要去赌！你偏要去赌！现在欠下那么多债怎么办？”
沈羽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苏苏的那条微博是不是又是你捣得鬼？苏苏现在还把你当成好朋友，那些事情能不能放过她！”
“呦呦呦！这还心疼上了？”杨妙妙的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你这么心疼你的女朋友，那你怎么还和我滚到了床上？你女朋友能够帮你还赌债？你女朋友可以帮你抢角『色』？”
“要不是那次我喝醉了，会出这样的事情吗！”
“呵，那其他男人怎么就能忍得了？”
“杨妙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都是你下的『药』！”
杨妙妙看着沈羽越来越差的脸『色』，强行压下了她心里的怒气。怕什么呢？沈羽现在和她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从小到大，想要什么东西，最后都可以抢过来。作为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她，看上了沈羽，就算沈羽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抢过来就是了。
她是沈羽的经纪人，沈羽的前途都被她拿捏在手里，就算沈羽再喜欢林苏，但沈羽不还是和她搅和在一起了吗？
杨妙妙最会的就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龙笠后来察觉了不对劲，她也直接把锅全推到沈羽的身上。
她虽然喜欢沈羽，但是自己的事业更加重要。
杨妙妙能在娱乐圈混这么久，哪还可能是真白莲花？
杨妙妙知道打了一个巴掌，现在就是该给一个甜枣的时候了，她放缓了语速，轻声说道：“阿羽，凭我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经验，仙缘电视剧一定会大爆，你好好把握这个角『色』，等到事业更上一层楼之后，赌债一定能够还掉。”
沈羽拿起杨妙妙桌子上面的烟盒，从里面抽出来一支烟，用打火机将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道：“我一定会戒赌的。”
话说这样说，可是他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底气。
沈羽赌博成瘾，已经欠下许多债务。
这也是他还和杨妙妙纠缠不清的原因，他确实非常需要杨妙妙的帮助。
沈羽右手夹着烟，左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他欠下的赌债太多了，现在只希望他出演仙缘男主的报酬，能够让他还掉赌债。
想到了将近七位数字的欠债和对林苏的愧疚，沈羽仿佛脖子被人紧紧掐住般，喘不过气来。
他是真的很爱林苏，但在现实的压力下，他现在注定不可能得罪杨妙妙。
纸是包不住火的，沈羽很明白这一点。
他也知道，加诸在他身上的各种优秀的人设，若是崩盘了，他的演绎事业，也就要全线崩盘。
演员演员，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等他事业上升到新阶段，还清赌债之后，他必须要和杨妙妙断掉关系。
不管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