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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议,再来就是忽然有点担心; 以为方杰那边出什么事了。哪里知道方杰却只是简单问问:“你那边清洁得怎么样了?看这天好像要下雨。”顾孝成一听,他那边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 也就放心了,说:“这会儿都清洁好了; 人都撤走了。我在我房间里,等一等回去。”方杰“哦”了一声,关照他回来还是带把伞,跟着就挂电话了。挂了电话后,顾孝成就想着:这人今天吃错『药』了?莫名其妙……而在这一头的方杰又想了想; 应该也要关照一下他爸。于是他又打老方电话,说:“爸,你带伞了吗?晚上回来要是下雨; 你要注意下台阶,还有路边的地面滑,你不如到时打车。”老方没跟他交代去吃满月酒的各种出行细节,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爸其实今天是要跟着老吴他们家的车走的。老方今天一直被儿子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今天的小方好像尤其啰嗦,啰嗦中还带了点惆怅,总是不停地交代事情。老方根本没被感动到,细想之下,还觉得有点恐怖。儿子这样地变代,弄得他整个人好像要出去云游四海又或是削发为僧、出家了似的。这个实在是太吓人了。难道不是吗,人不都是以一种基本的惯『性』活着的吗?忽然哪一天变了,变得爱关照身边人一些事情了的时候,都是已准备要放下世缘、遁入空门了的——反正武侠小说里的人是这样的。老方被着实吓了一回,想着自己儿子平时孝顺归孝顺——每月都有家用奉上,可也确实不爱多说些什么,他通常就是用行动来表达关怀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变得爱用温和的言语来关怀他了。而他却真地一点都没有被感动到,除了感到惊吓就是感到惊吓。老方在手机那端静默了许久,才回答:“小杰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啊?”他后面还有一句没说出口: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要去出家了似的,怎么老爱交代东交代西的,你不要吓爸爸。他哪里想得到方杰今天的变化,是因为他跟他说了他自己与顾孝成之间无所不谈的畅快。他儿子方杰也只是有一点被那个“刺激”到罢了。方杰没想到他自己好心出言关怀,还被他爸认为是“想不开”,这哪里是想不开了?他无奈:“什么想不开?我就关照你几句,怕你摔着。要是到时下雨,你就打的回来,不要省这个钱。”老方听了,又一想,或许他关照他,是因为怕他摔出什么三长两短就会花更多冤枉钱或是要花许多精力来照顾他。这么一想,老方反而心里面觉得舒服了——因为他觉得这样的逻辑与解释才是合理的,因为合理,所以心里才觉得舒服。老方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说:“嗯,知道的。我今天是跟老吴他们家的车去。吴芊佩开的车。”老方虽然觉得吴小丽的新名字——吴芊佩,怪里怪气的不好听,但是在吴小丽她本人面前还是要叫她吴芊佩的,否则人家本来就嫌本名土,千辛万苦改了名,结果还老是被叫本名,一定要不高兴的——老方这人就是在这些芝麻大的事情上面会做人。但老方余外的时间里,还是在提到她时叫她吴小丽,谁让他嫌那个什么“吴芊佩”阴阳怪气的,难听死了。方杰一想,说不定吴小丽与生孩子的那女的以前熟络,所以也要去。不过有她开车带他爸去,他也放心了。挂了电话后,他带了一把伞出门了。那个英语中心的标志很显眼,开在和那些大餐厅同一侧,独自占了三层楼。方杰以前就见过它一楼的正门与醒目的招牌。可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由人家正门进去,于是他又发微信给小秦:我在你们中心一楼门外。我从那里进?小秦很快回复了一条:我下去?还是你由那个去那些餐厅的专用电梯上来?也通的,摁‘三楼’的钮就行。方杰回复:你等着,我马上上去。于是他就按小秦说的,拐进了这英语中心正门旁的一扇门里,里面是一个小的电梯间,在那里等着电梯。这时,两个气质很好的穿制服的美女也拐进来了,就站在他旁边,也等电梯,她们两个自顾地说笑着。方杰朝她们胸前的吊牌上瞥了一眼,太仔细的东西看不清楚,就知道吊牌上印的标志和那英语中心一楼正门上方的标志是一样的。方杰猜想这两个女人应该是这间英语中心的老师。等电梯到了后,那两个女人很自然地先走进电梯门里,仿佛知道方杰一定会让她们先进去似的。方杰跟在后面进去了,一转身本来要揿一下“三楼”的,可发现那个钮是亮着的,说明先进来那两个女的已经按了钮了。那两个女人见他也是到三楼,而这电梯如果是在三楼停下的话,就只能通往英语中心的“后门”,是不通往任何餐厅的。可能因为心里知道他也是要去她们英语中心,却又因为从没见过他,所以都朝他瞟了好几眼,打探似地看看。等电梯在三楼停妥,方杰随在她们后面到那英语中心后门那里。那两个女人刷了吊牌进去了,进门前还面朝方杰看了好几眼,一副“帅哥我就看看你”的大胆样子——不知道英语系毕业的姑娘身上是不是都有一种外国女人才会有的大方开放与直接明了。方杰被她们看得有点不知所措。这两个女人对他的反应,所带给他的感觉,就像他今天总是一改常态,对他爸事事出言提醒关照,所带给他爸的感觉是一样的。就是一种让人不习惯,无法适应,一下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以前女人对他不是这样的。真地不是!他发誓!而事实上,方杰还是那个方杰,跟他以前比,在样貌上没什么变化,外形一直都是好的。而只是现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和顾孝成待久了,总有一种贵气加身的感觉。下身一条暴雨灰『色』的针织五分束膝卫裤——顾孝成要买裤子时拉着他一起买的,这条的价钱他知道,六百九十九;脚上一双某品牌高档夹脚拖——这价钱他也知道,看着顾孝成付的账,二百六十八。当时试鞋的时候他就说,二百六十八的夹脚拖买来干嘛。当时的他嫌贵不想买。顾孝成还对他附耳低声说:“二百六十八贵?你没看看这店里那一侧墙上挂的女款的,都是四百块起步价,从平底的到坡跟的,全是那个价,几乎全是男款的一倍。就从这一点上看,有时候我就觉得,这年头养一个男人真比养一个女人要划算多了……”方杰那时一听,脸就绿了,想骂:妈的谁要你养了。可碍于店里其他人,他也骂不出声,就绿着一张脸目光睽睽地瞪着顾孝成。顾孝成被他瞪了,讪讪地解释了两句:“我就随口一说,你别什么话都较真。”方杰那时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去看女款的干嘛?”顾孝成说:“没看,以前陪我妈挑这种鞋时知道的。”所以现在方杰身上的卫裤是随顾孝成买的,夹脚拖也是随顾孝成买的。还有一块腕表也是顾孝成给他的。不过他卫裤与鞋都知道价钱,只是这表他不知道价钱。之前他自己的表坏了,顾孝成说给他一块他戴过的旧表。他想想,也行,不用花钱买了,就说给块最便宜的。于是顾孝成那周六回他家做完清洁后就取了一块回来,跟他说,这是最便宜的。虽然他想着,顾孝成家里的再便宜也不会便宜得到哪里去,他觉得应该会上万,但是他想这是顾孝成不戴的旧表,所以应该算贬值之后的价,就算它五千块。他从没研究过表。他又哪里知道这表顾孝成还没戴过,而且是在瑞士旅游时买的,折合人民币三万六千七百多,并且一直保值——不过说真的,在瑞士买表,这个价钱也确实算是低价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顾孝成也不算骗他,因为确实是给了他一块他家里最便宜的。所以他就把一块他认为只有五千块的顾孝成“戴过的旧表”戴在了腕上,还自认为自己就算再不济,一块区区五千块的表还是配得上戴的。又哪里知道这么贵。而他因为不知道这表多贵,所以将它带在手腕上时,反而相当自在,就像是那种从来都是用高价货的人所给人的感觉一样,反而没有什么刻意的显『露』感觉,所以他一点暴发户的气息都没有。他能给人制造出这样一种潇洒贵公子的错觉与“假象”,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所以他现在一身名牌。虽然只是夏天的简单装束,加在一起一身上下只不过四件东西,却已经奔四万去了。看在那两个女人眼里,他反正看着就像有钱人。关键是还长得帅——说真的,方杰这一款的男人符合百分之八十时下年轻女人的胃口。方杰这一款长相在现今比顾孝成那一款在女人中还要吃得开。五六年前或许还不是这样的,现在却不然,女人的很多审美都变了。理『性』的和需要被保护的女人会选顾孝成那一款男人,男人味起码真地很浓——只不过就算她们想选,顾孝成也应该是没有兴致的就是了。而问题是这年头的女人都独立得很,很多水平高、文凭高、能力也高的女人,往往在生活中就像顾孝成一样地有控制欲,也强势,她们自然地会倾向于喜欢像方杰这种外形的男人,起码会勾起她们的一点保护欲,并且觉得方杰这一款的很好相处。但事实是,就算她们再独立、强势,她们中的多数还是更倾向于喜欢一个看上去有钱有气质的方杰这一款外表的男人。或许可以说,就算长得像方杰,但如果穿了一身k歌城服务生小哥的制服出来,她们中大部分人应该是不会觉得他有多么“诱『惑』”的。外表归外表,可现实也很现实。
第34章()
方杰没注意到这些; 他现在才发现不仅仅是这个中心设在三楼的后门,甚至是整条“后墙”都是全透明的。门的左边是教师办公室,门的右边是小班教室。他为了不堵在人家门口,影响人出出进进,所以就站在偏左侧,在那里发了一条微信给小秦。小秦没回复他,他估计小秦正在往门口这边走来。他又顺带着朝这教师办公室里面睃了几眼——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几眼之后,算看得仔细了,发现里面原来一屋子都是二十来往年纪的年轻女孩; 而且漂亮,并且气质很好。他当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皱了皱眉头; 还来不及细想这“总觉得哪里有些东西不对劲”的感觉的源头,小秦就已经出来了。小秦胸口也有一个吊牌; 估计是他的学生吊牌,用以出入这个英语中心后门的。方杰与他隔开了七八步远; 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小秦这副x丝形象与顾孝成的那种有钱人家公子的形象真是相去甚远。一个泛泛之人,一个天之骄子。或许就是这样,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就像他那天晚上翻看顾孝成的旧照片,看到了顾孝成的爸爸,他也在心里将顾孝成爸爸与他自己爸爸老方进行了最直观的比较。而眼前这七八步开外的小秦; 或许因为站在这个空『荡』『荡』的整条长廊里,给了他一种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他是那成千上万、不可胜计的x丝族群里的渺小一员。况且小秦还挂了块吊牌,这感觉也有点一言难尽。方杰相信小秦在他那个中小型日企里上班时也是要挂一块这样的牌子,或许小秦是一个一辈子都要挂块这种牌子的人。而顾孝成那种人一辈子也不用挂什么牌子。方杰忽然意识到他自己竟然像一个女人一样,开始评判起两个男人之间的优劣差别。他意识到了后,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实在是可怕。他以前从来不会将两个男人摆在一起在心中评头论足,又不是像女人要挑男朋友一样,去比较两个男人的条件好与歹干什么呢?所以他忽然很害怕自己刚刚心中不自觉就生起的那些想法,就把头略低了下来,想调整好“状态”再跟小秦说话。而这时小秦却走了过来,推了一下他肩膀,调侃:“喂,你怎么了!刚刚那么深情地看着我,我差点以为你对我有意思!还有现在低头干嘛?我差点以为这是你见到我后不好意思的羞怯表情。”老方家中的租客小秦与小李是截然不同的两类男人。小秦是那种跟人有点熟后就马上说话油嘴滑舌的人,而小李虽是一个北方人,可是为人很平和,而且生活的目标也极其明确,就是赶紧在那个事业编制的浯城供电局入编制。那个局里钱多,估计是浯城每年财政拨款最多的一个局,能入编制的基本上就能指望过上那种三十岁以后,就每天做点闲散的小公务活,余下时间一张报纸一杯茶,还月入万二的日子。浯城虽说算是算新的一线城市,可是依旧是传统意义上的二线城市,而且物价是和二三线的城市差不多。做那么少的活却能拿一万二这种工资,简直是日子不要太美。所以小李这种人说是说平和,其实说白了,是比小秦这种要多不止一根弯弯肠子的,在那种单位里面没有点厚黑学的功底罩着,很难上位的。而小李为什么在一个入编制这么难的年头里能就快入那个编制呢,就因为他在家在单位都有一副谦敬的外表,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