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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派去接孩子的人说,孩子跟舅舅舅妈生活在一起。亲戚们已经知道毛毛阿姨出事,正在商量派代表过来处理。
我突然想起来毛毛阿姨的前夫,就问叮当,找到爸爸没有。
孩子摇头,说起爸爸,他很害怕的样子,躲在我身后,一双小手紧紧拽着我。
我的心揪紧,蹲下身抱住他:“别怕,以后就跟小江姐姐生活在一起,我会照顾你的。”
他红着眼:“姐姐,我要妈妈,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毕竟他还小。只好告诉他,妈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等他长大了,妈妈就会回来。
那边盖聂派了阿彪回乡下爸爸墓前,也把毛毛阿姨留下的东西拿回来。
爸爸留下的东西和毛毛阿姨留下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我这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我记得桂耀明是信佛的,但是他不像别的信佛之人那样在家里建一个佛堂或者供奉一尊菩萨之类的,他是捐钱给寺庙,而且每次都数额不少。
能杀了狄修仁和爸爸之后完美地嫁祸给商晓翾和阿生,能贪污了那么多钱之后嫁祸给爸爸,能勾结国外邪教组织残害那么多妇孺之后还潜心理佛的,除了他也没谁了吧?
毛毛阿姨曾经说过当时爸爸手上曾经有几个亿来历不明,我们当时把商晓翾和阿生当成害死爸爸的凶手,上面恢复爸爸的名誉的时候也没有告知我们,想来也是知道那笔钱不可能在爸爸手上。
随着爸爸盘里的内容公布出来,我们也才知道,还真的是有那几个亿。
那笔钱是被桂耀明空手套白狼贪了,但是爸爸发现得及时,虽然没能把钱追回来,但是爸爸查到桂耀明悄悄把那笔钱转到了瑞士银行。
而毛毛阿姨留下来的东西里,则全是桂耀明和精神病院院长之间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从来没有像佩服毛毛阿姨似的那么佩服过一个人,桂耀明他们做的那些罄竹难书的坏事,她一介女流之辈竟然孤身入虎穴,想想都是惊险万分。
她一己之力跟一群老狐狸斗,真是战斗女英雄。
桂耀明是悄悄被关押起来的,这就显得特别特别敏感,不过好在他本就因病退休,因此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他。
我倒是挺关注的,每天除了奶奶和小花的病房两边跑,就是关注桂耀明的新闻。
网络电视报刊上自然是查不到的,我只好问盖聂。
刚好那天关山远那伙人到家里来,看来他们也很关注这件事,几个大男人聚在一起。谈论的焦点自然是桂耀明。
周漾一脸得意:“我早就说这个人有问题吧,你们不信。要是早听我的话,哪有这么复杂?”
他不说还好,一说关山远就丢两记冷飕飕的眼刀过去:“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会知道桂耀明有问题,是不是又背着我们跟美国和东南亚那边做什么交易了?”
周漾一脸蒙圈:“老大,您老别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成吗?我可是一直很乖,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信不信你问小六,我最近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
关山远冷冷地扫向一边玩游戏的龙玦,龙小六莫名一个寒颤,却还是拍着胸脯打包票:“真的,老大,周漾一直跟我混在一起,没干坏事。”
关山远依旧不放过:“你没干,你爸呢,他前几天不是去缅甸了?”
周漾一下子跳起来:“哎哎哎,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您老人家可别混为一谈。我干的可是正经生意,怎么地也不能丢了咱八公子的面儿是不是?”
这几句场面话还算不错,关山远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我知道你为什么揪着桂耀明不放,不就是五年前他喝醉了调戏过苏三么?”
全部人笑起来,周漾原本还云淡风轻的,此刻突然炸毛。蹭地跳起来:“哪里是调戏,他他”
他气愤难当,说不下去,一旁的雷凌推了推金丝眼镜,淡淡补充:“他摸了苏三的屁股一把。”
全部人又笑起来,周漾攥紧了拳头:“我恨不得把他的咸猪手砍下来,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雷凌点点头:“嗯,也就你沉得住气,五年了。要是我啊”
一直协助我泡茶的盖聂点点头:“要是你五哥啊,当晚就得让桂耀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是不是老五?”
雷凌没说话,只顾着笑。倒是骆安歌咳嗽了一声:“你们别逗周漾了,苏三是他的命根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该走哪一步?反正,一切以老大的仕途为重。”
大家点头附和,盖聂道:“你们来之前老周刚给我打过电话,桂耀明嘴硬得很,撬不开。我看,咱们是不是该出手了?”
关山远唔了一声:“速战速决吧,免得又生事端。盖四你就把手里的东西复制一份交上去,保密协议什么的该签还是得签,咱也得尽一尽好市民的义务是不是?”
他们几个说的云淡风轻的,可是我知道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下面。一定隐藏着惊天骇浪。
接下来关山远就运筹帷幄布置了每一步,然后盖聂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家也饿了,你去把你早上做的糕点哪一些出来,顺便榨点果汁。”
我根本没意识到他是要支开我,我很自然就起身进了厨房。
厨房门关上之后,盖聂突然掏出一沓照片狠狠砸在茶几上,起身扶额,胸膛急剧起伏着,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如常,指着那些照片,压低了声音:“你们看看这些人,每一个都认准了,这段时间叮嘱自己的女人,没事就别出来了,以防万一。”
骆安歌拿起其中几张看两眼,指着其中一张问:“这不是三年前美国的红色杀人魔么?”
盖聂点点头:“对,去年越狱,现在不知所踪。”
关山远突然骂了一句脏话,恶狠狠道:“我不方便出面,你们几个闲着没事,该干嘛就干嘛。”
周漾偏偏凑过来,不怕死问:“老大,你要我们做什么?”
屁股上挨了盖聂一脚:“还问,你不是最讨厌那谁么,你不是自诩有仇必报么,机会就摆在眼前,看你抓不抓得住?”
周漾听懂了,一下子笑起来,看了看茶几上的照片:“这几个小喽啰,放心,交给我,我让我爸手底下那几个老家伙出来,分分钟搞定。”
盖聂一拍手:“对啊,怎么把你爸手底下的八大金刚忘记了。那就交给你了,保证完成任务啊你。”
雷凌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那我们几个,要不要分先后,还是一起上。”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镜片背后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蠢蠢欲动的心,骆安歌耸耸肩:“那就你先,我跟盖四紧随其后。老二没来,小六你给你二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盖聂朝厨房看了一眼,叹息一声:“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紧张。小江一下子知道全部真相,奶奶和小花都昏迷不醒,我真害怕她承受不住。她表面上看着挺坚强的,其实可柔弱了。动不动就抱着我哭。”
骆安歌一脚踹过来:“女人嘛,有了孩子就好了,要是不好,那就两个。”
全部人笑起来,盖聂的眼神温柔地扫过厨房:“嗯,等忙完这一阵,确实该要一个。”
周漾贱兮兮凑过来:“哎,四哥,你不是丁克一族,不是说过宁愿养狗也不要孩子么?”
盖聂一脚踹过去:“这话我们几个说说就成,千万别在你嫂子面前说,她一旦不高兴,我就得睡书房。”
我端着所有东西出来的时候,茶几上的照片已经被收起来,我也根本不知道这群人在短短的不到半小时竟然商议了那么多事情。
小珍生孩子那天,我和江岸还有小珍的母亲守在手术室外面,小花的护士跑来找我,说小花醒了,要我赶紧去看一看。
我心里一紧,真可谓喜忧参半。我是早就交代过所有医生护士不许告诉小花她的病情的,可是她总会知道,纸包不住火。
我迄今为止还是不愿意去想,桂耀明私自给小花注射了麻药,就在市中心那栋别墅的储物间,划开她的肚子,把孩子拿出来,然后随便叫一个手下,帮小花缝合。
结果那几个手下根本每缝合,甚至没看她一眼。
这还不算,孩子拿出来之后桂耀明就拿着回四合院去了,然后叫人把小花的手脚捆绑起来,再用手帕捂住她的嘴,丢到大水缸里,让她自生自灭。
在精神病院这几年小花本就身体不好,被这么一折腾,又是冬天。哪里还能完好无损?
医生说,送过来的时候都以为没气了,那血都流干了。
子宫自然是保不住了,能保住命就是老天恩赐。
小花才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没了子宫,又被这样变态的男人这么惨绝人寰地对待,我真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进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小花检查身体,是虚弱了些,不过能醒过来就是好事。
她瘦的不成样子,戴着氧气罩,看见我咧嘴一笑,然后无声哭起来。
我极力忍住眼泪,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告诉她没事了早就过去了。
因为伤势过重,而且她现在还不算完全脱离危险,得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因此我不能停留太久时间。
护士催我离开的时候,小花死死抓着我的手,口罩里面她蠕动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她的唇形,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是在问我桂耀明。
我心里五味杂陈的,凑到她耳边:“你放心,他被抓起来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等我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呆呆愣愣盯着天花板,只是眼角有泪滑下。
然后,她突然激动起来,浑身颤抖着,死死闭着的嘴巴出卖了她的内心。
我不知道她对桂耀明有没有感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喜是悲。
一直到我离开,小花都还在流泪。
我有点不放心,怕她干傻事,就去咨询主治医生。
得到的答复是,她这样的情况。适当的流泪纾解心情是必要的,但是不可太频繁。至于干傻事,医生要我放心,以小花目前的情况,她也就只有默默流眼泪的力气。
等我放心回到妇产科,刚好听到孩子清脆的啼哭声。
小珍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八斤,别人家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像皱皱巴巴的小老头,只有这一个,白白胖胖像刚煮出来的鸡蛋。
江岸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也算他有良心,孩子清洗结束之后就抱着到奶奶的病房。让昏迷不醒的奶奶拉着孩子的小手,又让孩子跟奶娘躺在一起。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温馨且有安全感。
带着叮当逛超市准备年货的时候,遇到欧阳锦陪同他母亲前来采购年货,他看起来瘦了一些,不过眼底的光芒依旧在。
我们聊了几句,大约是他母亲在,他并没有问我关于桂耀明的事情,只是约我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盖聂意味深长笑了笑,突然问我:“你知道欧阳锦的真实身份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让他生不如死()
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盖聂意味深长笑了笑,突然问我:“你知道欧阳锦的真实身份吗?”
我也没有多想:“知道啊,不就是桂耀明的侄子么?”
盖聂唔了一声:“表面上看桂耀明的侄子,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自己又在政府部门工作,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其实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桂耀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欧阳锦也有参与吧?
“有没有参与还在调查,反正查出来桂耀明在海外有好几个账户,都是欧阳锦的名字。”
这,能说明什么?
我还想进一步问,盖聂的电话就响起来,他说是骆安歌,起身在我脸上亲一口,然后进书房去了。
我把剔好鱼刺的鱼肉放在叮当碗里,他怯生生地看着我,咬着筷子:“小江姐姐,昨晚我梦见妈妈了,我想她,我可以去找她吗?”
我一下子难过起来,眼泪有点忍不住。
毛毛阿姨的后事还在料理中,因为要等着桂耀明的案子尘埃落定,所以尸体就一直存放在殡仪馆。连火化都没有。
我没办法告诉孩子他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更没办法告诉孩子他的妈妈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只敢轻轻抱住他,呢喃着:“我也想妈妈了。”
第二天我带着叮当去医院看小花,她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