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怕他再一次这么做,我只好抢过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完,然后把杯子砸在他身上。
他憋红了脸:“甜不甜?”
我不说话,戴上眼罩闭上眼睛睡觉。
冷不丁耳廓传来他的声音:“其实呢,郑怀远并不单单是郑家的私生子,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你猜猜是什么?”
我不说话,那声音又问:“那个叫做郑雅然的,你就不想问一问我么?”
我又一次破功,拉开眼罩,恶狠狠瞪着他:“你爱说不说,别吵我睡觉。”
他特无赖地凑过来,冷不丁在我脸上咬一口。哼哼两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看到那个女人,你真没什么要问我的?”
我哼哼两声:“我问了你就会说么?”
他摇头:“不会。”
“那我问你做什么,不是自讨没趣自己添堵么?”
他轻笑一声:“江别忆,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沉默了几秒,直视他的眼睛:“盖聂,你凭什么这么肆无忌惮,不就凭着我还爱你么?你放心,等哪天我对你一丁点的爱都没有了,你别妄想还能伤害我一丝一毫。”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整张脸被冰冻起来,浑身散发出寒气,直勾勾看着我。
“江别忆,你又凭什么这么肆无忌惮呢?凭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么,还是凭你跟郑家的关系?”
我淡淡的:“我什么也不凭,盖聂,就凭我确定,很快我就可以不爱你。就这一点,足够了。”
他的脸色又深了几分,我继续道:“郑怀远的另一层身份,以及郑雅然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我其实都无所谓。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真的。”
他讥诮笑了笑:“是没有我的生活很好吧?”
我掀了掀眼皮:“随你怎么想。反正,别拿一些无关紧要的过去来困扰我。”
“无关紧要的过去。”他唇齿间把玩着这几个字,笑得越发讥诮,“你还真是洒脱啊,这么快就说无关紧要的过去了。”
“这不是跟你学的么?再说吃一堑长一智,我总不能一次又一次被伤得遍体鳞伤吧?”
他突然解开安全带站起来,阴沉地看着我:“起来,你来坐里面。”
“凭什么?”
他弯腰来解我的安全带,拽着我站起来,把我推到过道上,然后他再出来,再把我推进去,最后他在外面坐下。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天衣无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对接,我还来不及发火,他已经变魔法似的拿出薄毯盖在我小腹上。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我的心,经历了无数个复杂的过山车一般的过程。
愤怒惊喜唏嘘委屈感怀,全部交杂在一起,我没办法用语言表达。
就好像奶奶做的菜,把所有菜全部焖在锅里,盖上盖子,水汽都跑不出来。
时间到了,拿出来,天下美味,只此一家。
我有点认命地看着盖聂,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跟我对视,就在我以为他会说点冠冕堂皇的话时,他冒出来一句:“睡一会儿,腰上卫生间就喊我。”
一肚子的话,在这一句之后,再无踪影。
既来之则安之,太过用力,会很辛苦。
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喝了果汁,我还真的睡着了。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把脸轻轻贴在我小腹上,然后一只手在上面打圈。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我翻个身,面向舷窗,打算继续睡。
有人扶着我的肩膀,然后我的头就靠在一个宽阔的肩膀上。
我微微睁眼,正好看见盖聂把毯子盖在我们两人身上。
我就那么看着他,那些美好的过往一一闪过。
我以为离了婚,我们就再无瓜葛,再碰到的概率应该很低才对。
就算碰到了,我也会躲着点,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离开的原因。
可是,只要再看见他,那些过去,就像放电影似的,挥之不去。
时间真是残忍,非得拿过去来这么考验一个人。
我承认,这场考验,我一败涂地。
中途我起来去卫生间,本是想悄悄去的,谁知道动作大了点,不小心碰到了盖聂的膝盖。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视线碰在一起,他眼眸里还有刚睡醒的朦胧,我看得有些痴,过了一会儿才告诉他我要去卫生间。
他唔了一声,抓住我的手,声音沉稳有力:“我带你去。”
懵懵懂懂被他带到走道上,大部分乘客都在睡觉,就连郑怀远和郑雅然,也睡着了。
心思一动,我低声问在前面牵着我的人:“令怀易的事,你没被牵连吧?”
他顿住,在我撞上他之前,他顺势揽住我的腰,亲了亲我的头发:“嗯,被人这么关心,我受宠若惊。”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他揽得更紧,我无奈道:“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他摇头:“我没事,他还没那个能耐,能影响我。”
我嗤之以鼻,说的好像自己是宇宙之王似的。
“你不信?”
我点头如捣蒜:“我自然相信你,你是谁是不是?”
他在我腰上捏一把:“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回到座位,盖聂又帮我系安全带盖毯子调整座位,我都恍惚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我们还没离婚似的。
只可惜,青涩不及当初,聚散不由你我。
杂志还没打开,就被人拿走:“孕妇要保护好视力,再睡一会儿,要是不想睡,我陪你说会儿话。”
脑子一时不受控制,以前每次他说“要是不想睡”这句话,后面往往都跟着一句“那我们做点别的”,然后我就会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心思回转回来,我叹口气:“盖聂,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巩音殊背叛了你,你就来我这个前妻这里寻找安慰是不是?”
本以为他会生气,谁知道他笑着看我:“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怎么办?”
你看,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说着他的手又伸过来,然后他惊喜地看着我:“哎哎哎,你感受到了吗,他又动了。”
我不回应,他突然变态似的,对着我的小腹挥挥手:“嗨,小家伙,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我翻白眼,真他妈幼稚啊。
“想好名字没?”
我闭着眼不看他,只是嗯了一声:“还没跟郑怀远商量,还早着呢。”
“你这是打算让孩子跟他姓郑?”
我依旧闭眼:“孩子跟爸爸姓,很奇怪么?”
“你敢。”
我蓦地睁眼,瞪着他:“我的前夫,你凭什么威胁我?就因为他是孽种,还是因为我是”
话音未落,他突然扑过来,咬住我的唇,呢喃着:“江别忆,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我热烈地回应他,在他意乱情迷之际,突然咬住他的舌头,直到口腔里传来血腥味,才一把推开他。
这样无聊的幼稚的游戏,我真的是玩腻了。
他却不依不饶的,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钳制着我,目光像是铁链似的,锁得我避无可避,只能与他对视。
“江别忆,看来你是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了。那我再郑重跟你说一次,你要是敢让孩子姓郑,你要是敢跟郑怀远有什么,我杀了你。”
我丝毫不畏惧:“盖聂,你也就敢威胁威胁我,有本事你去跟郑怀远说啊。”
他冷笑:“我有一万种手段要他生不如死,只是我不屑用,因为他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至于你呢,趁我对你还有那么点余情未了,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留着这个孽种跟你姓,还是留着我这个淫妇”
他又一次欺身过来,唇齿纠缠间,他的声音沙哑着:“江别忆,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虽然他钳制着我,但我还是能避开他的唇。
虽然我气喘吁吁,但我还是能说出完整的话:“盖聂你还记得吗?当初郑怀仁带我去见郑龙的时候,你本来可以阻止他们揭穿我的身世,可是你没有。那时候你就在打如意算盘了吧?你明明知道我和郑怀远的关系,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诬陷我你诬陷我可以,我无所谓,可是这个孩子,你明明一清二楚不是吗?你当初骂他孽种,今日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威胁我孩子的姓氏?别再说什么对我余情未了的话,一面跟数不清的女人纠缠不清,一面说着对我余情未了,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他看着我,目光晦暗不明:“江别忆,你快要把我逼疯了,真的,我快要疯了。”
我鼻子酸酸的,哽咽着声音:“是吗,你不是逍遥快活床伴无数,你怎么会被逼疯,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他微微松手,脸就埋在我脖颈间:“别跟我斗嘴,别跟我怄气,好好陪着我,好不好?”
我垂眼看着他的乌黑的头发,讥诮一笑:“怎么。你这是要逼前妻当小三的节奏?”
脖颈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江别忆,你要是再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以后你说一次,我就咬你一次。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我自然是不敢试的,只好不说话,掀了掀他:“起来,我要睡觉。”
他整个身子笼在我上方:“你睡,我陪着你和孩子。”
郑怀远的脸引入眼帘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救星,可怜巴巴看着他。
他的脸色不太好,先是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才看着盖聂:“咱们去后面聊一聊。”
盖聂看了看我,帮我掖了掖毛毯,起身朝着跟在郑怀远后面的郑雅然道:“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郑雅然点头:“放心,保证你老婆一根毫毛都不少。”
两个男人朝着后面走去,我很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郑雅然翻着杂志:“放心吧。打不起来,就是男人间纯粹的聊天而已。”
我仔细看她,试图从她的眉眼间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要是她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不可能看不出什么的,除非她整了容。
但是看她的下巴看她的眼睛,应该是天生的才对。
她感应到我的目光,问我:“是不是鱼尾纹很明显?”
她指了指她的眼睛,我愣了愣,摇头:“没有,很美丽。”
她摸了摸脸颊,摇头:“不年轻了,风吹日晒的,我老公说我成老太婆了。”
虽然是抱怨的话,可是提起她老公,她脸上洋溢着的,全都是幸福。
我一下子想起老江来,如果她真的是我的母亲,那么,她认出我来了吗,她还记得江山吗?
我试探着问:“您一直生活在国外吗?”
她点头:“嗯,十九岁那年被家人送出国,就一直生活在国外。对了,我看郑怀远对你挺好,你们是什么关系?”
心下哀戚,原来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看来郑家人瞒着她。
她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垂着眼:“嗯,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了然一笑:“这家伙身边从来不带女人,你是头一个,看得出来他看重你。只是,你和盖四”
“我和盖聂早就离婚了,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看得出来盖四还爱你。他很紧张你。其实夫妻间小吵小闹是常有的事,怎么会闹到离婚呢?”
我看着她:“一言难尽。”
她把垂下来的头发顺到耳后,很有感慨似的:“盖四这人呢,前几年是毛躁了些,这几年倒是越发沉稳了,很有大将之风。要是再磨炼几年,那真是秒杀一切对手。再加上那几个公子哥的帮助,简直不得了。”
我痴痴地盯着她,突然发现有一根头发从她的指尖滑落,落在我的毯子上。
我心下一动,憋着呼吸,小心翼翼抓住那个部位,然后点头应和:“是,他很厉害。那个你要不要去看一看,我怕他们打起来。”
她看着我:“你是担心郑怀远,还是担心盖聂?”
我笑了笑,低下头不回答。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走了。
我几乎要窒息,手心里全是汗,松开毯子,拾起那根头发丝,小心翼翼放在钱包里。
躺在椅子上的时候,额头上全是汗。
盖聂很快回来,却不见另外两人的影子。
我有点担心,莫非两个人打架,郑怀远受伤了?
看出我的疑虑,盖聂道:“别看了,他没事,但是他也不会过来。”
“你跟他说了什么?”
他帮我拉了拉毯子,看着我的眼睛:“没说什么,就是男人之间纯粹的聊天。”
“聊什么?”
“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