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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冷空气南下,整个康城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骆安歌雷凌还有郑怀远叔侄到家里来煮火锅,机会难得,盖聂就把小七叫过来陪妞妞和小良一起玩。
自从生了小瓶盖后,厨房的事情商如瑜都不需要我帮忙,反倒是盖子衿经常被“剥夺”劳动力。
不过自从她正式跟姜东确定了关系,而姜东越来越努力赚钱后,大小姐倒也收敛了不少,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现在都能做一手拿手好菜了。
妞妞抱着小瓶盖在阳台上,小七和小良陪在一边,合力组装一款变形金刚。
我倚在一边看书,小七突然凑过来:“猜猜我昨天在医院遇见谁了?”
我的重点是:“你去医院做什么?”
“踢足球伤到了脚踝,哎,你别转移话题。告诉你吧,我看见令怀诗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出现在妇产科。”
我翻白眼:“这有什么奇怪,女人看个妇产科很正常。”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后来我觉得不对劲,你知道为什么吗?是一个男人陪她一起去的……官方消息,她怀孕了,刚满一个月。”
我蓦地张大嘴巴,愣了愣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令怀诗和乌卡早就没有关系,她又是桀骜不驯之人,有男人很正常,怀孕也很正常。
小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掏出手机给我看:“喏喏喏,你自己看图片,你看这男人的背影,是不是很熟悉?”
高大强壮的背影,虽然穿着连帽衫戴着帽子也只有一个背影,但是真的太像乌卡了。
我看着小七:“然后呢?”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只是拍照就了事,他绝对是要弄出个所以然的。
他笑嘻嘻的,一脸邀功的样子:“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准我来跟你们一起住。”
我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他来了兴致:“我实在太好奇了,他们走了以后我就跟踪他们,结果发现,他们去了客运站。我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啊,这不是我的风格。结果,我发现两个人登上了前往云南的大巴。”
云南的大巴?
从康城到云南,为什么不坐飞机,令怀诗又不是付不起那个钱。
再说令怀诗娇生惯养惯了,并不是会去坐大巴的人。
如果那男人是乌卡,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坐大巴比坐飞机要安全,安检没有坐飞机那么严格。
我起身就要去告诉盖聂,小七拽住我:“你傻啊,我早就告诉过他,雷五已经采取行动了。”
我看着他:“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刀爷也出现在云南。乌卡是去报仇的?”
小七耸耸肩:“我不关心这个,我巴不得他们狗咬狗,只要别来烦你和小瓶盖就成。”
吃火锅的时候雷凌最活跃,他以前就爱拿郑怀远开玩笑,只是现在郑南风护犊子似的护着他这位小叔,导致雷凌总不好下手。
“哎哎哎,郑南风,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不就开两句玩笑嘛,人家郑怀远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郑南风笑嘻嘻的:“我可是答应了我们家老爷子,要保护好我小叔,你们别来蹭,我不客气的。”
龙玦扭过头问一直温文尔雅的郑怀远:“郑警官,不是说上面要提拔你,怎么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上来?”
他这就是闹壶不开提哪壶,谁都知道因为谷英杰的死,郑怀远是被上面批评过的。
郑怀远依旧是淡淡的样子,笑了笑:“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至少是我满意的生活。”
龙玦又问:“你也不让你家老爷子帮你活动活动,以你的能力,应该更上一层楼才对。”
郑怀远看了我一眼:“等解决了所有的事,再说也不迟。”
骆安歌这时候插话:“说到刀爷这事,也真是奇怪,他当初是怎么瞒过我们的?这只老狐狸,是我见过最有心机的人。他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盖聂赞同道:“是,我从小就认识他,却也不了解他。”
这时候商如瑜端着她做的荞饼过来:“别说你们,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都不了解他。”
她的语气挺伤感,我们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怕她难过。
第二天雷凌派去的人就传消息回来,跟令怀诗一起去云南的男人,是她早前认识的一个拳击手,两个人现在是恋爱关系。
为了证实消息的可靠性,盖聂亲自打电话给令怀诗,开门见山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令怀诗一直给我的感觉都是小刺猬,对谁都竖起浑身的刺,没想到这一次倒挺坦荡的:“嗯,表哥,你怎么知道?”
盖聂看了看我:“阿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谈恋爱了怎么不告诉我们?”
令怀诗笑起来:“表哥,我这不是打算从云南回来就来家里告诉你和姑母么,就被你知道了。我男朋友挺帅的,另外,有惊喜啊,我怀孕了。等我回来,我来找小江,请教点胎教知识。”
她倒是一股脑全倒出来了,盖聂被她逗得笑起来:“你这是要双喜临门啊,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玩够了就赶紧回来。”
“你是要说乌卡么?冤有头债有主,他不会伤害我的。”
“你怎么那么笃定呢?”
“因为他欠了我,所以他不会伤害我。”
盖聂又看了我一眼,我做了一个口型,他对令怀诗道:“就算没有乌卡,也会有别人,还是小心为妙。”
“表哥,最近吧,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似的。外界传闻我爸当时是诈死,还不会是真的吧?”
盖聂反问:“你说呢?”
令大小姐骂骂咧咧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爸那老狐狸可比乌卡危险千万倍。我这边没事,明天也就打算回来了,你多注意注意碧尧姐那边,虽然她不是握亲姐,但是我其实挺喜欢她的。”
我跟盖聂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碧尧不是刀爷的亲生女儿的?
令怀诗嘿嘿笑起来:“我总得有点别人的把柄抓在手里,要不然怎么在江湖上混,是不是?”
一句话,却满是心酸。
挂了电话盖聂挺唏嘘的,印象中令怀诗一直是最不让人省心那个,吸毒打架,女孩子不能干的,她全都变本加厉地干了。
没想到自从令家出事后,她一下子成熟了那么多,不得不让我们刮目相看。
确定了那个男人不是乌卡,我们是既觉得庆幸又觉得心惊,乌卡会在哪里,接下来事态会怎么发展。
原本令怀诗说两天后回来,结果才隔了一天,天还没亮,九叔就打电话过来,说令怀诗出事了。
盖聂听了挺着急的,交代我在家照看小瓶盖,他带着小七赶去跟九叔汇合。
原来,令怀诗被发现大半夜的昏倒在她那两个早夭的孩子墓碑前。
而她的男朋友,那个叫做阿凯的男人,被人发现躺在不远处的水沟里,受了重伤。
令怀诗醒过来,只说了一句话:“是乌卡。”
那么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她毫发无伤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而阿凯反而受了重伤。
我忍不住猜想,乌卡对令怀诗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警察出去后,令怀诗看着我和盖聂,终于开口:“我知道是他,他指着两个孩子的墓碑问我,这么快就要重新开始了是不是?许是知道他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很淡定问他,不重新开始难道在原地踏步到死吗?他抱着我,问我爱爱不爱他?他说他很爱我,他说他对不起我……”
我握住她的手:“你和孩子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小江,我是不是错了?”
“你没错,你有权利重新开始,他无权干涉你。”
“他绑着我的四肢,我根本动不了。他就一直抱着我,跟我讲以前那些故事。其实你知道吗,以前我们感情挺好的。他从来不看别的女人,他为我改变了很多。可是天意弄人,我们,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我隐约可以确定,令怀诗现在还对乌卡有感情。
只是因为物是人非,所以没办法接受,所以宁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原谅你。
怪不得小七会把阿凯误认为是乌卡,两个人的体型背影和气质方面还是有些像的。
阿凯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令怀诗有没有事,然后他告诉我们,乌卡本来是要杀他的,可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问我爱不爱阿诗能不能一辈子对她好,我回答以后他就逼着我发誓,还说要是发现我对阿诗不好,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最奇怪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他告诉我阿诗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我都糊涂了,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盖聂笑了笑:“你别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只要好好对阿诗就行。你要是对她不好,别说乌卡,我都不会放过你。”
出了医院盖聂问我:“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已经可以确定,乌卡此次越狱,就是为了找刀爷报仇。他爱令怀诗,但是也知道再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所以才……”
“你分析的很对,他不舍得伤害阿诗。那么,他为了引刀爷现身,一定会……”
我们对视一眼,说出了同一个名字:“碧尧……”
盖聂一边给负责碧尧安全的保镖打电话,一边拉着我上车,马不停蹄往碧尧所在的医院赶。
但是我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乌卡拿碧尧来威胁刀爷,万一刀爷知道碧尧不是他的亲女儿,他不现身呢?
“既然碧尧不是刀爷的亲女儿,那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盖聂愣了愣,看我两眼:“不知道,还在查。”
我点点头:“令怀易和刘莹的判决通知书下来,他们俩并没有提起上诉,看来是认命了。巩音殊那边呢,有什么进展?”
“下个月开庭,估计最少五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会异地关押。”
我想了想,又问:“电视上小说里不是经常写有人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假装有精神病么?巩音殊那么狡猾,不会也这么做吧?”
“你认为我会给她这个机会么?”
不会就好。
我们赶到医院,迎面就碰上郑怀仁夫妻从电梯里出来,郑夫人眼睛红红的。
自从我生下小瓶盖,他们来看过我几次,大部分情况下,为了避人耳目,只能视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我是很吃惊的。
郑怀仁好像有点紧张,我还没问,他就解释,郑夫人颈椎疼,过来找一个熟识的医生看看。
我看着郑夫人,关切地问:“很难受是吗,要不去国外看一看?”
她抓着我的手,毫无征兆落下泪来:“丫头,外婆想你,想小瓶盖。我要来看你们,你外公不准,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
郑怀仁揽着她的肩膀:“好了好了,这里人多口杂的,你控制着点情绪。这不是见到了吗,等晚上,我们去家里看小瓶盖也是一样。”
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劝走了,我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般情况下,郑怀仁来康城,都会提前两天给我打电话,然后我们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到时候我跟盖聂带着小瓶盖过去。
这一次,很反常,我竟然不知道他们来康城了。
“好奇怪,他们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盖聂拉了我一把:“别胡思乱想了,先去看碧尧姐。”
我们走到门口,负责看守的保镖就报告情况:“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里面哭呢。”
盖聂点点头,吩咐道:“这几天千万要注意,你先带人去休息,一个小时后再来。”
进了病房果然就看见一团小小的身影缩在被子里,我鼻子陡然一阵酸,曾经风光无限如同公主般的女人,也被岁月露出的狰狞面目吓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心里有一根线细微地拉扯着,我走过去,轻轻拉开被子。
碧尧苍白着一张脸,眼睛红肿着,看着我:“小江,我好难过。”
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能喊出我的名字,我高兴得声音都是颤抖的:“碧尧姐,你难过什么,说给我听。”
她又流泪:“我梦见我的亲生女儿了,不是巩音殊,不是巩音殊……我被她骗了,谷英杰也骗了我……”
我一下子吓得扶着她的肩膀:“你说什么?”
她哭得呜呜呜的,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又像是受伤的小野兽:“小江,真的,真的,我睡了很久很久,然后我就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我想起那个男人了,想起我们的女儿了……我可怜的女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