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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不上认识,就是听说过他,有一次和卫生局的领导吃饭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就听说他犯了错,被下放到乡镇卫生所去了。”
“那他怎么会知道我,叫我江丫头,搞得像是我们很熟悉一样。”
奶奶笑起来:“这个啊可能是吃饭那次我说起过你,当时他好像还问我,是不是要把你培养成医生。等等,你说女子监狱,是巩音殊所在的女子监狱吗?”
奶奶真是通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江别忆,这个马江,一定是和巩音殊串通好的,你可千万注意。”
她又絮絮叨叨了很久,才挂断电话。
我把玩着盖聂给我买的新手机,混混沌沌的,就觉得这个马江不单单是巩音殊所说的那么简单。
他如果真的是和巩音殊有某种交易。要对付我的话,那也应该是绑架我或者杀了我什么的,不应该是大半夜打电话和跑到医院这样。
就在这时候,有人给我发短信。
半夜又被电话铃声惊醒,醒过来发现不是电话,而是十多条短信,全是照片。
我只看了一眼,就尖叫着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短短短一天的时间,那些照片像病毒似的,迅速占领各大网络杂志报纸的头条。
那算是我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最灰暗的记忆,整整一个月,我不敢出门不敢打开电视不敢打开电脑。我甚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为了不吓到孩子,盖聂早就把小瓶盖送到普罗旺斯找骆安歌去了。
虽然他用最快的速度封锁了消息,甚至不惜重金买下两家网络公司,而且设置了链接病毒,只要有人下载那些照片,立马就会中病毒。
但是,伤害已经造成,再也没办法挽回。
我们都知道那些照片是王林生搞的鬼,可是在盖聂去找他之前,监狱那边传来消息,他已经辞职。而且不知去向。
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巩音殊指使他做的,我冲动地跑去找巩音殊理论,愤怒之下打了她,结果正好被我妈看见。
在那样水深火热的时刻,我妈竟然还在维护巩音殊。
她完全不知道,那些照片里的我,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现在的我,又经历了什么。
盖聂打开门的时候,我正窝在阳台上发呆,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跟我额头相抵:“老婆,我求你了,跟我说话,哪怕你要我去把王林生杀了,只要你开口。”
我沉默着缩在角落里,避开他的触碰。
他终于愤怒,一下子捏起我的下巴,语气不太好:“江别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挣脱开:“盖聂,你别碰我,真的,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一拳打在墙上,怒目圆睁:“什么狗屁的配得上配不上,你到底在纠结什么?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我真的很介意。我一直以为,以为自己是纯洁无暇的,当初巩音殊跟乌卡跟谷英杰的时候,我还在心底里嘲笑她。其实我跟她有什么区别,我也不干净,我早就不干净了”
盖聂一把抱住我,哽咽着:“老婆,我求你,你别这样。那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很勇敢,你勇敢地站出来指认坏人,你亲手把坏人送进监狱,你很伟大我为你骄傲,我为你自豪再说,你介意什么,他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我推开他,揪着头发往角落最深处缩,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回想着,我要爆炸了。
盖聂强行抱住我,捧起我的脸,厉声道:“江别忆,你听我说。如果当年那件事真的对你造成了什么恶劣的影响,如果你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那你就应该勇敢地站出来,还有很多人等着你的帮助。”
我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目光坚定夹杂着狠厉:“我情人调查过了,王林生在女子监狱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长期和犯人保持不正当两性关系。那些女人,都是被逼迫的。她们她们现在愿意站出来,指认凶手。”
随即他就给我看视频,应该是在女子监狱拍的,那些瘦的不成样子的女犯人,坐在桌子前,声泪俱下控诉王林生的恶魔行径。
“我去找他看病,他给我注射迷幻剂,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他就威胁我,我要是听话,他有办法帮我减刑”
“我去找他看病,他支开狱警,在医务室就把我强、奸了”
“他是恶魔,他该死我反抗,他就往我的下面塞很多东西,还威胁我要杀了我的家人。”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沙哑着声音问:“当年那起案件的其他姑娘,都找到了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过往()
“找到两家,但是她们拒绝站出来……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没有谁愿意回到过去那些黑暗的回忆里。”
我苦笑:“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那件事,那些家长都没有维权意识,他们只想着逃避。其实,我算是受伤害最小的,因为王林生……不对,因为小时候我得过一种皮肤病,全身红痒,他努力帮我治病……后来,后来……”
盖聂抱着我:“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好不好?”
我泪如雨下:“不,盖聂,我要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忘记那些事了,因为事发后老江就带我到了康城,而且给我找了心理医生,大概是被催眠了之类的,那个噩梦渐渐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我清晰地记得,事情发生的时候,老江正在浙江出差,家里只有奶奶和我。奶奶去找有关部门,要为我们申冤,可是你知道吗,那些家长半道上截住了奶奶,他们不许奶奶去,说这样会害了孩子。他们甚至找了很多人,逼着我们搬走。三叔公带了很多人来保护我们,后来有一个家长,就想了一个特损的招,他写了很多大字报贴到学校,说我……”
我捂着脸,埋在膝盖间,再也说不下去。
那些噩梦,那些已经远离了我的噩梦,原来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封印在最深处。
盖聂抱着我,摁着我的脸贴在他胸膛:“别说了,宝贝,别说了。”
我死死揪着他的衣领,啜泣着:“很快学校就知道了我的事,老师找我谈话,同学们对我指指点点,说我不要脸,说我得了要死的病……”
我摇头:“不对不对,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老江就赶了回来,他带我去康城大医院看医生……医生说,只是猥亵,处女、膜尚算完好,这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
盖聂顺着我的头发:“嗯,我知道,后来呢?”
我努力搜寻深海处的回忆:“后来,老江就提出来要带我去康城,但是我不甘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甘心,后来就是学校里那些事,明明有那么多人被伤害,为什么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承担后果?我不敢去学校,不敢见人,不敢出门,就天天躲在家里。奶奶天天在家里哭,她白天黑夜的守着我,她怕我死。其实我真的想过死,不知道是谁,偷偷从门缝里给我送来老鼠药,还有刀片,还有安眠药……把刀片放在手腕上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过终于可以解脱了。可是我不敢,我怕疼……我去找奶奶,我告诉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把那个坏蛋绳之以法。你知道的,在那个时候,在那个闭塞的地方,有这种想法是不被大众所接受的。可是奶奶支持我,她给老江打电话……”
盖聂亲吻着我的额头:“于是老江就带着一个律师朋友回来,把马江告上了法庭,最后他被判刑了是吗?宝贝,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交换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来,这算是秘密吗,秘密不是只有自己知道吗?
可是我的这个秘密,那么肮脏那么痛。
“十年前,我从国外回来,去医院看我大哥。他给我看一姑娘的照片,说那是他朋友的女儿,要留给我做老婆。说实话,我见识过太多漂亮姑娘,可是我还是第一眼就被照片上那姑娘吸引了。她有一双漂亮漆黑如钻石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特别好看,特别勾人。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回国,所以过了两天也就忘记了。回到美国好久后,我突然从行李箱里翻出那张照片。奇怪的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姑娘都好像在对我笑。后来我就让梁鸥去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姑娘竟然是康医科大的高材生,是医学天才。可惜的是,她竟然有男朋友,而且,她男朋友,竟然还跟我是亲戚。你说,是不是缘分?”
心里的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我松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他深深看我两眼:“我的意思是,早在你们家出事前,我就见过你的照片。或者说,梁鸥调查你之后,带回来很多你的照片和视频……说来也奇怪,我竟然会对一个素未蒙面的姑娘有感觉。不过很快我就忘记了,毕竟我那么忙,周围那么多美女。后来就出了我大哥的事情,我又见到你,你陪你爸爸来参加葬礼,你哭的眼睛都肿了。我就想这姑娘真不错,可惜有男朋友了。再后来就是你家里出事,我想起大哥曾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们一家都是好人,要我能帮忙就帮忙。”
我哭得捶打着他的胸膛:“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事情,为什么……是想要告诉我,你不嫌弃我脏,还是想要告诉我,你会帮我报仇?”
盖聂捧起我的脸,跟我额头相抵:“宝贝,我知道你不相信什么感同身受的话,你也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怜悯。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打算,不算你想干什么,都别想丢下我和孩子。你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垂眼:“你是怕我寻思吗?我不会,盖聂,当年我都没自杀,现在也不会。我只是需要时间,我只是需要冷静。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笑起来:“我懂,但是你就是必须时刻在我眼皮子底下。至于报仇的事,我自然会帮你。像马江那样的人,活该一辈子待在监狱里。”
我看着阳台窗帘缝隙里偷出来的一丝灰蒙蒙的天空,叹口气:“外面的记者,是不是被你赶走了?”
“现在哪里还有记者,外面那么多事情,那么多出轨吸毒的大明星,狗仔们才不会盯着我们这边。”
我看着他:“盖聂,你别骗我了,这一个月我虽然没有出门,也不看电视不上网,但是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你的那些花痴粉丝,是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应该离婚,你应该和巩音殊在一起。现如今,我是人尽可夫的坏女人,巩音殊才是配得上你的真爱。”
“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波及到了盖氏?盖聂,我是不是太软弱了,就像乌龟一样?”
这是一个月来我们夫妻第一次坦诚相对,我心里很清楚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总要站出来面对,而且这一天越早越好。
可是,当记忆闸门打开,当那些洪水猛兽一般的噩梦席卷而来,我竟然丧失了当年那般的勇气。
盖聂抱着我坐在他腿上,声音低低的:“不管是乌龟还是蜗牛,只要你不要对我关上心门,我都无所谓。宝贝,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丢下我和孩子。我们,不能没有你。”
我环住他的脖子,眼泪汹涌而来:“盖聂,我也不能没有你。只是……”
“不许再说什么你脏配不上我的话,我求你别说。江别忆,要说脏,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生活在地狱里的脏兮兮的恶魔,是你把我带我离开地狱,我才是最脏的那一个。所有的事,都不是你的错,不该由你来承担。”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这一个月我不好过,他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我心里有伤口,他又何尝没有呢?
“你说,马江会躲在哪里,这件事和巩音殊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些你就不要想了,反正我答应你,不会让你白受苦。那些人欠你的,我十倍百倍的帮你讨回来。”
我本来是决定第二天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不管这个世界给我的是刀枪还是温暖,我已做好准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巩音殊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轰炸得体无完肤。
她坐在话筒前,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作为郑碧尧女士的干女儿,也是江别忆的姐妹,我有必要在这里,谴责王林生的卑鄙无耻,以及谴责那些和我的姐妹一起受了伤害却没有朝她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的人们,你们会被定在耻辱架上,你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记者疯狂拍照:“巩小姐,外界传言你一直对盖先生有意,是真的吗?这次江别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