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问到了节骨眼上,那人一哆嗦,道:“我说,我说当初江山来的时候,一开始也没什么事,他他犯了重罪,是单独关押的后来,后来”
他颤颤巍巍的,不断的磕头:“李少,李少”
李牧隐一脚踹过去:“后来怎么了,快说。”
“后来我们老大就说。江山惹了不该惹的人,拿了人家的东西,要让他吐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负责看管江山的我们老大给了我二十万,要我把江山送到审讯室过了几天”
李牧隐嗯了一声,扬起巴掌:“中间省略了什么?人送到审讯室后发生了什么?”
那人吓得一个激灵:“我说,我说李少。江山被送到审讯室之后,老大就带着人亲自审,坞城第一看守所有着号称整个监狱界最变态的审讯系统,只要进了那个暗室的,不死也是半残废我在那里待了十年了,就没见过撬不开的嘴可是江山的嘴是真硬,我们用上了所有的手段,都没能撬开他的嘴。”
我听得胆战心惊,他却说得慢吞吞的,我忍不住问:“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们在看守所的时候见过什么人?是什么人告诉你们我爸爸手里有东西的?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
那人吓得愣住,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就呆呆的看着我。
我着急得不行,往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掐着他的脖子:“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结结巴巴的:“江小姐,江小姐,你松开,你这样我没办法说话。”
姜东拉开我的手:“忆忆,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那人跟见了鬼似的,远离了我两步,抱着李牧隐的大腿哀求:“李少,李少,我都答应与你合作了,你可要留我一条命。”
李牧隐有点不耐烦了:“有没有人告诉你,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那人又哆嗦起来:“我说我说是有人来找我们老大,两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尤其年轻那个,肤白腿长胸大”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吓得捂住嘴:“她们跟我们老大在密室聊了三个小时,说了什么不知道,反正那两个女人走了以后,老大就召集我们几人开会,给我们每人五十万,要求我们想办法让江山神不知鬼不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的事情以前我们也不是没做过,眼看着有钱可拿,就答应了下来反正那时候江山也被我们折磨得只剩半口气了,要弄死他还不简单?”
我早听不下去了,这群人草菅人命到了这样的地步,还不简单四个字就把一切都概括了,还有王法吗?
“后来的一天,正在公休的所长回来了,把我们所有人支走,他说要单独提审江山第二天到我休息。等我回来就听说江山死于心脏病突发我心里虽然想到了一些,但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又过了几天,我带着孩子去游乐场玩,竟然在咖啡馆见到了那两个女人和我们老大,三个人好像是吵架了,我们老大气呼呼的出来,一甩手走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那两个女人想要害死江山,我以为是我们老大跟她们因为钱的事情没谈拢,后来我才知道,那两个女人也只是跑腿的,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我又一次按捺不住,揪着他的领子厉声问:“是谁?”
他咽了咽口水:“有一天老大召集我们几个开会,告诉我们,那两个女人办不成事情,现在幕后大老板来了,我们几个人可以拿到三千万。过了几天,老大带着大家去跟大老板会面那天不凑巧,我女儿开家长会,我老母亲又生病,所以我就没去后来,后来听回来的兄弟说,那位盖公子品貌非凡”
听到盖公子三个字,我的心蓦地揪起来,一种疼痛从脚底板上传到腹部,往上走到了心肺。最后堵在气管那里,像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开口就反驳他:“你胡说,你都没去,你怎么知道是盖公子?”
他吓得躲在李牧隐后面哀求:“李少我真没胡说,我要是胡说,天打五雷轰啊。我虽然没去,可是我们老大说了,这同样是一个爹生的,区别咋就那么大呢?后来他就给我们讲,姓商那个女人是私生子。”
姜东比我还不耐烦呢:“你胡扯这些做什么?”
李牧隐抬手挡住他,示意那个人:“继续说。”
那人点点头:“盖公子的外公是当年上海滩名震一时的船王,做下的家业,那可是富可敌国啊。他外公去世前把家业分成三份,两个儿子和盖公子的母亲一人一份。唯独没给姓商那女人的母亲,听说是因为她母亲不守妇道,勾引妹妹的丈夫,还生下两个孩子最狗血的是什么你知道吗,盖公子的母亲最先爱上的并不是盖寅伯,人家有初恋情人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道吗,都订婚了,结婚前一星期还被自家姐姐撬了墙角,盖公子的母亲远走美国,在美国认识了盖寅伯,很快结了婚。本来好好的。回国没多久,就发现姐姐早就离婚了她还好心帮姐姐张罗婚姻,谁知道,姐姐早就跟自己的丈夫搞在了一起,连孩子都有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有点听腻了这样狗血的八点档剧情,不是好好的说着我爸的事情么,怎么又换成盖家的豪门风云了?
李牧隐摁住我,问那人:“你要表达什么?”
我紧接着问:“照你这么说,盖聂和商晓翾应该势不两立才对,为什么你会说商晓翾幕后主使是盖聂?这一点也说不通,我不相信。”
“江小姐不要着急,这不是还没说完吗?”那人慢条斯理的,“世人只道盖寅伯老来得子,快六十岁的时候生下盖公子,可是世人都不知道,盖公子其实和商晓翾才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只不过被人掉包了。”
这倒是挺震惊的,我简直是下巴都掉下来了。
李牧隐微微诧异:“你说的可真?”
那人点头:“千真万确,骗你我出门就被车撞死。是盖公子亲口对我们老大说的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盖老夫人可是厉害人物,她怎么会允许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落入外人之手呢?听说她用一种药控制住了盖公子,让他为其所用”
我摇头,冷笑起来:“我不相信,盖聂告诉过我,他们一家人都很讨厌商晓翾一家,他怎么会是商晓翾同父同母的弟弟呢?我爸爸手里又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非要得到的呢?”
那人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道:“大约是和盖家大公子的死有关,传言他是被人害死的。盖老夫人一直在找凶手我知道的真的都告诉你们了李少,你要相信我啊。”
李牧隐略一沉思,和姜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着手下人示意,要他们把人带走。
我冲上前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厉声问:“你既然知道那么多,那你告诉我,k是谁?”
“k?”他愣了愣,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
“不可能,你都知道盖聂的身世,你会不知道k是谁么?”
李牧隐拽着我:“小江,冷静”
我声嘶力竭:“你要我怎么冷静,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是不是商晓翾叫他来骗我?既然他跟吴德志那些人是一伙的,为什么那四人死了,他还好生生的活着?”
那人捶胸顿足的:“李少可要为我证明啊,我之所以没死,是因为没有跟他们去北京但是就在你们找上我之前,已经有人来暗杀我了,所以李少你要帮我”
李牧隐对着我点头,证明男人说的情况属实。
我掏出电话,点开那张汇款单。递到那个人面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你再看看,看清楚了,到底知不知道k是谁?”
我的手都在颤抖,那人死死盯着我的手机,看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的:“这个签名看起来好面熟啊。”
我屏息以待,盯着他的早已吓得发就怕他说出我不想听的话出来。
还好还好,半分钟之后他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我们老大曾给我们看过一张三千万的支票,上面就有这个签名。”
我的呼吸都疼起来:“三千万的支票,你确定是这个签名吗?”
他点头:“十二万分确定,如假包换,肯定是盖公子的签名。他的英文名好像就是k打头的,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江小姐你可以去查。”
李牧隐使个眼色,两个保镖上来对着那人后脖颈一下,那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被人扛着出去。
李牧隐叫人进来把爸爸搬出去,大家都沉默着,姜东看着我用手机在百度百科上查盖聂的资料,眉眼皱起来。
资料上显示,盖聂的英文名叫knn
knn,knn;k
我无力地握紧手机,靠在姜东身上,觉得好冷。
一切弄好之后。李牧隐拉着那老头到僻静处,掏出一个信封塞过去。
老头子不要,说不合规矩,说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见过的事情多了,他也无能为力。
李牧隐摁住他的手:“这段时间,你把他照顾得很体面,多谢了。”
那老头叹息了一声,点点头收下了信封。
我哭得头都要炸开了,本来是要去陪爸爸的,那车是特制的,以防尸体腐烂,姜东怕寒气太重,非得拽着我坐前面的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个问题,那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盖聂跟商晓翾真的是那样的关系吗,他们真的联手害死了我爸吗?
这段时间他对我这么浓情蜜意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到康城,奶奶和顾良书一家还有隔壁李奶奶一家全都到了,地点是李牧隐帮忙找的,设备什么的跟殡仪馆差不多。
奶奶一看见我爸就哭,拽着不松手,这是我爸出出事以来老太太第一次看见自家儿子,哭得晕过去。
安顿好我爸之后,我坐在冰柜面前,沙哑着声音:“我想陪陪我爸。你们先出去。”
全部人出去了,我就那么看着我爸,他身上的冰一直冻结着,我知道他很冷,我很想找点棉被棉衣的给他盖着,可是姜东说,必须这么冻着,否则尸体会腐烂。
“爸”我泣不成声,“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没办法还你清白但是你放心,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期间姜东不放心,进来看了我好几次,最后他强制性拽着我出去。
顾良书一家和李奶奶一家都是眼睛红红的,李奶奶拉着我的手:“小江啊,我们从来不相信你爸是那种人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顾阿姨声泪俱下:“你说那么强壮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在坞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些禽兽,他们对你爸做了什么?”
顾叔叔揽着她:“好了好了,小江够难过了,你别再刺激她。”
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奶奶就醒了,她老太太状态相当糟糕,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病怏怏靠在那里,盯着天花板不说话,只是浑浊的眼泪很快沾湿了枕头。
好像就是那么一个多小时,奶奶的白头发更多了也更苍老了,我突然后悔,带爸爸回来的时候,姜东是征询过我的意见的,要不要瞒着老太太。
我果然选择了告知,老太太一直记挂着儿子,一直想要见一面,只是我没想到,奶奶的反应激烈到这种程度。
我们三个人坐在她面前,一句话不敢说,就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老太太突然又发作。
过了很久很久,奶奶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声音里全是丝丝密密的痛:“小江,化了吧,送回祖坟安葬。”
我没想到奶奶说的会是这个,但是我也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死者为大,而还他清白这件事布满荆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爸爸耗不起。
我点点头:“好,我会办好。”
奶奶沉默,只是无声地哭,又过了很久。她抓住我的手:“小江,把你小叔找回来,这个家,不能散了。”
我点头应了一声,老太太突然呼吸困难起来,李牧隐叫来的医生赶忙上前,用枕头被他的头垫高。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奶奶突然剧烈地咳嗽,然后喷出一口血来。
我吓得尖叫起来,医生采取紧急措施,提议最好是住院治疗。
晚上十点多奶奶终于睡着了,因为常年住院吃药的关系,她对医院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我们三个人轮番劝了大半天,她才勉强同意住两天。
她睡下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在走廊上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我相信我们三个人都在想一个问题:接下来怎么办?
最终李牧隐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把头埋在膝盖间,声音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