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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有些棘手,吴庆已经入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难以对付!”
“黑火药呢?”
“勉强!”
又一个夜晚来临,嘉禾关的人们战战兢兢的自发的聚在一起,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空前的团结。疏散一空的军营静悄悄的,占地广阔的驻地只有零星几个军帐亮着灯火。所剩不多的兵将集中在一起,瞠着眼睛,个个严肃的像在等待死神。
殷九九给了不远处的萧赜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殷九九隧笑着对众人道:“都放松些吧,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痛快些。”
“陛下,您真的有办法吗?”
“大不了一起死!”她云淡风清说着最残酷的答案。
第296章 吴庆()
那问话的萧将军顿时泄了气,敢情女帝只是想让他们陪葬!这样想着,脑子就活络起来,脚也微微的移了移。
“萧将军如果想走,那就走吧!生死面前,求生是人之本能,朕不会怪罪你的!”
萧将军面色一红,张嘴想要辩驳,双脚却是实诚的往外迈去。殷九九依旧笑容满面,甚至还作了个请的动作。萧将军似受了极大的鼓舞,再顾不得其他往外跑去。
“生死面前,不论老幼,不分贵贱,不分种族,我们都是平等的,便是此事过去之后朕亦不会追究萧将军之责任,包括你,亦可自由选择是去是留。”
她这么一说,将官顿时面色复杂起来。如果出去了,万一遇上吴庆,单枪匹马只有死的份,可是从连日的情况来看,吴庆选择的都是人员集中的地方下手。而女帝虽然武功了得,可是就像她自己说过的,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力挑十万大军,而吴庆却能做到,似乎女帝也不那么可靠。
这么一想又有几人离开了。
殷九九悠闲的喝茶,不时笑眯眯的看一眼旁边的萧赜,好像不是处在生死一线的困境,而是与爱人闲座庭院般闲适。
留下的主要也是看她这般泰然自若的自信上。抛开身份,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他们堂堂七尺男儿,说起来是身经百战,临了反倒惊恐难安,不由的对女帝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敬重。
“看来,留下的都是选择相信我殷九九的。多谢了!”她站起身,颇为侠义的拱一拱手。
“陛下言重了。”
正说着,突然从外面传来惨叫声,众人神色一凛,齐齐的看向首座的殷九九,殷九九挑唇一笑,“赜,看看去!”
萧赜绅士的将她搀下丹樨。
“准备好了?”殷九九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萧赜挑一挑眉,笑而不语。
两人携手,领着众人来到屋外,只见吴庆一手提着一个人,从天而降。数日不见,他的面容已有所面化,原本五大三粗,络腮胡,如今精瘦纤长,两颊凹陷,胡须尽落,双目泛绿光,令人望之生畏。
众将不由的后退半步,便显得领头的殷九九与萧赜分外醒目。
吴庆脖子转了转,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殷九九,面上渐渐露出垂涎的表情来,手一松,提前的两人便砰的落在地上,赫然是先前出去的将官,已被开膛破肚吸干了血。
面对他如饿狼一般的目光,殷九九毫不畏惧,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吴庆似受了挑衅,欺近前来,萧赜闪身挡在殷九九的面前,一掌打了出去。吴庆手轻轻一挥,便将强劲掌力化于无形。
手握成钩状,往殷九九伸手。萧赜在空中一个回身,再次缠斗上了吴庆。
殷九九巍然不动,轻轻对身后人说道:“你们不上前帮忙吗?”
“我,我们”
他们畏首畏尾不敢上前,殷九九轻叹一声,“赵越指着你们这般人来光复前朝,真是可笑啊!”
他们被说的面色一红,可是面对凶猛的吴庆又着实不敢上前。
“事情结束之后,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吧。”
那边萧赜不敌吴庆,一爪钩破了他的肩甲,转而又伸向他的心脏部位。
吴庆双目直正专注的盯着萧赜的心脏处,眼看着就要到手,欣喜之情流露于表。殷九九突地飞身而起,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劈向缠斗的两人。手掌一伸,便有一枚鹅蛋大的珠子顺势送进吴庆的口中。吴庆被塞的猝不及防,紧忙后退,那颗珠子却是卡在了喉咙卡,吐不出来,干脆一运气咽了下去。
殷九九随即手一挥,“放箭!”
话声落,四下突地射许多火箭来,吴庆呵呵一声怪笑,两手两脚灵活挪转,那密如雨织的箭便被握在手中,便是射在身上的,也伤不到他分毫,纷乱到地上。
刀枪不入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骇的往屋里退去。殷九九再次下令,更多的火箭往吴庆射去,无数的火箭聚集在他下方的地面上,渐渐形成一丛熊熊燃烧的火堆。
吴庆悬在烈火上方,笑声诡异,他像是起了玩乐之心,把玩起这些箭来。偶尔也掷向一旁的人,吓的围观者不住的后退!
殷九九:“吴庆,好玩吗?”
吴庆双手负于后背,浮在火上,如浴火而出的魔王,气势慑人!
“女帝相陪,当然好玩!”
“是吗?朕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好玩伴。”
“殷九九,死到临头,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本将大肚,多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谢了!”殷九九笑道,“不过,只怕是用不到了!”
“哼,算你有”他突地面露痛苦之色,“你殷,啊!”
吴庆突地像被电击中一般,浑身颤栗着跌入火中,又听砰砰砰数声巨响,火花四溅,血肉横飞。火熊熊燃烧的更旺了,不时发出哔啵声和皮肉烹烧的香味。
原来刚刚塞进吴庆嘴里的是用黑火药制成的珠子,火药受火烤自爆,将吴庆炸的粉碎。这也是唯一能对付吴庆的办法。
殷九九这才飞身来到萧赜身边,扒开他的肩头,好在里面有软甲,未伤及皮肉。暗松一口气,道:“只是要叫你诱敌,谁要你这么拼命!”
“心疼了?”萧赜不答反问。
“谁心疼,你自找的!”她一扭身就要走人,萧赜猛地拉她回来,纳入自己怀中,“对不起,以后我会小心,不再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她闷闷的捶他一下。
二人又抱了一下,方才放开。
殷九九正一正心神,转身对将官们说道:“将吴庆接触过的东西都拿来烧掉吧。他修习的是邪术,所有他接触过的东西都可能沾染了邪气,若是被内力不够的人接触到就会邪气入体,轻责心智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是!”
“那我们?”那些还未离开的吴家军将官聚了过来,齐齐跪了下来,“恳请陛下收留!”
他们都曾经是吴家军的人,如果被赵越抓住,只会死的很惨。
第297章 挥军南下()
殷九九:“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但是我大燕军中是不可能留下你们的。过去或者是现在都是你们曾经选择的结果,请吧!”
“陛下”
殷九九不欲与他们再废话,对赶来的绯天说一句“送他们走!”
“是!”绯天一个手势,便多黑夜里走出数十个灰衣人,上前一人一个把将官们提了出去。
议事堂终于安静下来了,殷九九冷眸环顾四下,“走吧。”
萧赜领着她回到空荡荡的吴家家军营,随处可见因人匆忙走过而带倒的架子,军械。树倒猢狲散,赵越怎么也想不到,他辛苦建立的吴家军会这么轻而一举的被摧毁吧。
这就是人性,不管你曾许以多大的诱惑,在更大的诱惑或者威胁面前,仍然为妥协。人性决定了,没有永远的忠诚,没有永远的合作,唯一永远的就是不断强大自己,让人只能选择你!
他们来到一座窄小的军帐前,掀开帘子,腥臭气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殷九九微微皱了皱眉走进帐内。
一团不知名物蜷缩在角落里,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声响,微微的动了动,复又静止。
殷九九走过去,蹲了下来,轻唤道:“月儿,是我。”
那团东西动了动,露出一张脏污的面孔来,殷九九泪盈于睫,“月儿,让你受苦了。”
独孤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殷九九伸手点过她的哑穴,她猛地一阵剧咳,许久才停下来。
“陛下,月儿尽力了。”
“你做的很好。”殷九九用衣袖擦去她身上的污秽,当揭开她的衣领时,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她浑身上下,布满血口。
独孤月自然察觉到她的失态,拉了拉衣服,“我自己来吧。”
“不,我来。”殷九九回头,对着不远处的萧赜说:“你让人去烧几盆热水来吧。”
萧赜:“好。”
用药水洗了四五次,才将独孤月身上的伤处洗净,大大小小,不下千处。殷九九抑制不住的攥紧手,紧的关节发白。
独孤月:“陛下莫要难过,月儿已经没事了。”
“是我连累了你。”
吴庆正是因为中了她的毒,才会性情大变,他也没有修习什么邪术,不过是在媚毒里加了一点灵狐血,让他功力突飞猛进的时候,气血倒行,走火入魔罢了。而独孤月假扮的嘉尔娅所起到的作用正是激发媚毒,吴庆因此需要用她的血来平衡体内强大的内力,但是这样也让独孤月因失血而极其虚弱。
独孤月被纱布层层包住像个木乃伊,她笑笑说:“月儿只怕无人可累,那才是真正的凄凉。”
殷九九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待伤好些了,我让人先送你回索魂楼。”
“嗯。”
“睡吧。”殷九九掖一掖她的被角,便退了出去。
嘉禾关就这样落入了她的手中,关内外的人因为没有了战事的威胁,欣喜的走上街头,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殷九九他们在关内稍作休整,挥兵南下,丹城因为有长风阁作内应,里应外合,不过数日便被拿下。而在江城他们联合当地的水匪,同样不费吹灰之力攻下城池。
渡过涡江,过了苏城便是燕京。赵越囤兵于涡江对岸,拉开防线,阻止他们的前进。
夕阳西下,霞满两岸,滔滔江水与天同色。殷九九换下沉重的战衣,只着一袭鹅黄衣裙,乌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立在江头。
浩渺烟波里,依稀可见对岸一个个军帐,似乎还能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好似能穿过这这浓重迷雾一直看进她的心底,人唯一不能把握的便是自己的心,不管是爱,还是恨,或者只是厌恶,那些人那些事都会呼吸一样,伴随一生。
萧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知道,比起不爱一个人,忘记才是更难的。不管是忘记爱,还是忘记恨,生生世世的纠缠,赵越这个人已深入她的骨血。
她回转身来,眸光有些失焦,望着他说:“萧赜,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萧赜轻握住她的肩头,郑重的说:“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若不是他轻信母神,又怎么会留她独自面对这一切,承受生生世世的凄苦。“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和你,幸福终老。什么家国天下,母神之咒,通通抛去。”
殷九九苦笑,“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杀!”
最后一个字似用尽力气说出来。他们别无选择,哪怕他们从来没有贪图过权欲,却是为了这简单的愿望不得不拼尽全力。
“想到对敌良策了吗?”萧赜转移她的思绪。
“涡水宽20里水路,表面平静,激流暗涌,水深不可测,不管是我们攻过去,还是赵越打过来都非常困难。若是打水战的话,镇西军久居大漠,必败无疑。所以,只能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萧赜颇有深意的重复这四个字。
殷九九:“没错!”
萧赜看着她狡猾如狐的笑容,摇头失笑,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愁情满腹,马上又是这副鬼精神情。
“啊,江州山水好风光,郎君陪我一揽湖光山色可好?”她突地调皮的笑道,往前疯跑起来,鹅黄衣裙在阴沉的天空下好看的像一只春蝶,灵动俏皮。
她跑出数丈,蓦地回身,手挡在嘴边,握在喇叭状,喊道:“萧赜!我们私奔吧!”
“好,私奔吧!”萧赜大声回应道,飞身到她身旁,牵了她的手飞奔起来。
静静的涡江似受到二人快乐的感染,打着注注漩往前流淌着,风拂过芦苇丛,翻涌起层层白浪,惊飞一排排水鸟,直击长空。
一艘小小的船慢慢的自芦苇丛探出半个头来,船工横样的男子抬了抬头上的斗笠,平凡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