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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灰衣人都像被定了身一般,露出痴迷的表情。
她花瓣一般的唇以极小弧度一点点的勾起,最后化作一抹艳若朝霞的笑容,点点星光至眸中溢出,如春天温柔的雨丝,轻悄悄的飘落在发梢肩头。
叮叮当当,兵器渐次落地,灰衣人的杀气荡然无存,温柔的雨丝却陡地凌厉,化作狂风暴雨梨花针,穿透蓝色的薄膜扫射向灰衣人。
“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灰衣人痛的满地打滚,不住的哀嚎着。
“快走!”独孤雁大喊一声,抱起玄月飞身离开了仙人掌林,一直到十里亭方才停下。
玄月面色灰白如纸,全不似先前那般风华绝代,软软的偎在独孤雁的怀中,如睡美人一般安静。
“师姐,师姐!”独孤雁大颗大颗的泪落了下来。
玄月天生不能凝聚内力,但是为了不在关键时刻拖累独孤雁,或者是为了在关键时候保护她,所以师傅教了她太极门禁术——幻术。
而她启用幻术唯一的力量就是师傅封印在她体内的元气。师傅说过,只要有这股元气,就算死了,也可以保七日寿命,有复活之机。就像她刚来大漠一样,若是没有师傅的元气护体,她活不到今天。可是一旦启用,就会反噬,就像现在的玄月,如活死人般。
“师姐!”阿依古丽也赶到了,紧步来到跟前,“大师姐怎么了?”
“没事,她只是太累,睡着了。”独孤雁回道。转头看到萧赜怀中的苏樱雪,将玄月小心翼翼的放进阿依古丽怀里,紧步来到他们面前,怒气冲冲的看着苏樱雪。
抬手便要来个毁尸灭迹。
萧赜赶紧阻止她,“她已经死了!”
“就算是死,也抵不了她的罪过!萧赜,你知道一切,知道她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你竟然还护着她。”她执意要动手。
“独孤!她已经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休想,就算是死,我也要她锉骨扬灰,生生世世永不得转世。”她恶毒的诅咒着,萧赜面色冷沉,“独孤,你她毕竟是因为我。放过她吧!”
“不可能。”她果断的拒绝。
“独孤,就算看在我的面上,她毕竟是我表妹。”
“萧赜,你该不会是因为她替你死了,就动了恻瘾之心吧,要知道,若不是她,我们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困境。”
“”萧赜无言以对,刚刚苏樱雪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时候,他确实感动了,在此之前,他可以对她放任不管,但是现在,只想好好的将她葬在母亲的身边。
独孤雁看着他难为的表情,犹豫着说:“你不会真的对她动心了吧?”
“独孤,她是我的亲表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母亲对她视如己出,就算她犯下再大的错,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管教无方,如果你心里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吧。人死灯灭,就让她好好的安息。”
独孤雁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后退半步,嘴角却是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原来你关漠王的心也不是那么难得的。”
“独孤,我跟她只是兄妹。”
“是吗?”
阿依古丽皱着眉头说:“二师姐,苏樱雪已经死了,就放过她吧。”
“好啊,你们都是好人!”独孤雁一把抱过玄月,转身就要离去。
萧赜拉住她,“独孤,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只有兄妹情。”
独孤雁淡然一笑,“萧赜,我不屑于跟一个死人争,你的爱,我也不在乎,你愿意给谁就给谁?只是她做过的事,我不会忘,也不想忘。如果你在意我,就帮我毁了她。”
“独孤!”
“做不到,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她甩开他,飞身离开,径自到了西夷军营,一见元瓒便说:“元瓒,将你师父的玄冰床借我一用!”
“怎么了?”
“路上再说。”
元瓒见她着急的模样,赶紧叫人牵了马,三人向凌山奔去。一直到了雪女峰顶,将玄月放在冰床上,独孤雁紧绷的那根弦才松掉,她颓然的坐在一旁,眼望着玄月。
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一串串,有如珍珠一般落在地板上。元瓒轻叹一声,坐到她旁边,“放心吧,神医会没事的。”
“她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长大了嫁一个好人家,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是我将她带到了玉青山,又是因为我,她学了医术,陪我进宫,纡尊降贵当一个普通的宫女,这么些年,我们历经生死磨难,现如今又是为了我似乎,每一个亲近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父皇死了,母后也死了,兄弟姐妹无一存活。我就是个扫把星,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她哭喊着,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元瓒抱住她的胳膊。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命!”
“不,这就是我的错,再也不要当什么女帝,也不要什么皇权,我只要他们好好的活着。”
“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元瓒暴喝一声,成功制止了她的疯狂。她状若痴呆,喃喃自语:“是啊,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要活着?活着为什么?”
第158章 乌蜍蛊()
元瓒扳过她的肩,凝视她着呆滞的双眸,“殷九九,看着我。这不是你的错,你,或者我,身为皇族,注定躲不过纷争,你若不争,那便是死;你若争输了,一样是死。所以我们无从选择,只有赢了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才可以凌驾于这个圈子,主宰那些人的生死。”
她的眼眸中慢慢笼起水气,一颗颗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纷乱落下,“若可选择,我宁愿生在寻常人家。”
“寻常人家一样有苦恼。你见谁真正安逸过,人生本来就苦,若是不然,也就不存在谪仙历练一说。”
“是吗?”她哀恸的看向玄月,“元瓒,你会救她吗?”
“玄冰床可以留存她最后一丝气息,只是神医体质特殊,我们无法给她输送元气,爱莫能助。”
她抑制不住再次泪如雨下,突然站了起来往外冲。“她的元气是师父给的,师父一定可以救她!”
“别傻了!”元瓒拉住她,“她根本就不能凝聚内力,现在筋脉俱损,能留有一口气在,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办法并不是没有。”
“你说。”
“妖魂丹。”
“嗬!”她苦笑,“又是妖魂丹。”
“独孤,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好,我们现在就去东海。”她拉着他便要往外走,元瓒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觉得你自己到的了东海吗?就算到了,别说天珠,就是你这条小命能不能拣回来?”
她愣在原地,师姐成了活死人,而她自己又能好到哪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苏樱雪,就算她死了,也不能放过她。
“我去将她碎尸万段!”
“别冲动!”
“元瓒?”
“殷九九,你身为一国女帝,处事如此冲动,让我怎么敢相信你,跟你合作。”元瓒拧起眉毛喝斥。
“好,那你说怎么办?”
元瓒认真的看着她,说道:“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养好身上的伤,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想,其他的事交给我。”
他从一旁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紫檀匣子,从中拿出一粒乌丹,“这是养元丹,你先服下吧,有助于你元气的补养。”
她在雪女峰呆了三天三夜,在元瓒的帮助下,她的伤终于好了。站在玄冰床前,凝视着玄月睡美人一般的面孔,良久方启口:“师姐,我不会让你死的。”
元瓒:“这里有本门布下的结界,外人进不来,神医在这里很安全,放心吧。”
二人下了雪女峰,直奔关漠城。
关漠城的阳光依旧炙烈,她却觉得遍体生寒。关漠王府的大门如往常一样气派,只是走进后院,却是满目素缟,哀乐不绝。
她径自来到落樱苑,果然,在举行一场隆重的法事,看着空荡荡的灵堂,应该是入葬之后的慰灵。速度还真够快的!
她转身往西面的下人房去,在那里人们行事如常,思娜的灵柩已经撤走。
“思娜呢?”她随手揪了个妇人问道,妇人战战兢兢的说:“思娜姑娘已经下葬了。”
“葬在哪了?”
“奴婢不知道。”
她手一松,妇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实是她此时的模样太过凶残,百里之外都能感觉到浓浓杀气。
小叶踌躇着走了出来,“独孤姑娘。”
“是你!”独孤雁看向小叶,她瘦弱了许多,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记得当时她是说要被卖的。
“那日之后,你们都走了,后来王妃回来了,奴婢就躲了起来。”
“你不想离开王府。”
小叶犹豫了会,微微的点了下头。
“为什么?他们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不走?”
“当奴婢的,到哪不是受欺负。与其到陌生的地方,不如留在府里,至少这里吃的饱穿的暖。”
独孤雁盯着她看了一会,小叶在她的目光下,瑟缩着低着头。独孤雁慢慢走到她跟前,突然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劲,便有青绿色的血从她的指尖冒出。
她心里咯噔一声,“南疆秘术,你是谁?”
现在一提南疆南诏,她就直觉头皮发麻。
小叶直接吓的说不出话来,只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怎么出来的血是青黑色的。
“你到底是谁!”她目露凶光的说。
“我,是小叶啊。”
独孤雁在她颈窝,脑后,百汇穴等处快速点过,最后在她眉心一指,小叶突然就放松下来,两眼开始放空。
只听她带着蛊惑的声音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夜。”
秋夜?独孤雁心里打了个突,又问:“你的主子是谁?”
“奴婢的主子是陛下。”
真的是秋夜?她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是谁给你下的秘术。”
“不知道。”
“你怎么到的漠北?”
“陛下得了离魂症,奴婢出宫来寻找大师给陛下治病。”
“大师找到了吗?”
“大师?大师?”说到此她突然痴痴,不住的呢喃这两个字,良久,抱着头痛苦的哭喊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
她挣扎着,好似在经受什么酷邢,整个人缩成一团,脸部因为惊恐而扭曲。独孤雁伸手在她耳下摸索,什么也没有?
秋夜蜷缩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口中不住的发出啊呜的怪叫。
“秋夜,秋夜”独孤雁试图抱住她,只是她不断的抽搐挣扎着,力气也大的惊人,七窍乃至毛孔开始渗出红中带青的血来。
独孤雁眉头紧锁,正是一筹莫展之际,突然萧赜奔了过来,在秋夜的天灵盖上一指,她便突然脱了力,昏了过去。
“她中了的乌蜍蛊。”
又是蛊!独孤雁一掌将一边的石墩拍碎。
乌蜍蛊乃是用蛇与蟾蜍等活物进行下术,施术过程极其恐怖。蛊毒在人的脑子里不断的侵,这才会出现言行不受控制,智商降低等症状。最后会因为脑部被吃空而变成活死人。
“什么人要对一个婢女下如此残忍的蛊毒呢?”萧赜深思低语。
第159章 解蛊()
独孤雁瞟他一眼,蹲身将小叶抱起来,说:“思娜难得在大燕有一个朋友,以后就让她跟着我吧。”
“她会拖累你的。”
“萧赜,讲这句话,你不羞愧吗?”她嘲讽的笑看着他。萧赜抿一抿唇,“独孤,你心里清楚苏樱雪只是个棋子,真正的祸首是萧尧和镇西军。”
“萧赜,你也很清楚,自我来到关漠城,她做的哪一事件情不是发自本意,哪一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几次三番陷我死地!”
“她独孤,那些都过去了,她已经死了。”
“过去?萧赜,若是不能把她剉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这件事永远也不能过去。”
“你不能不讲道理。”
“道不同不相为谋。”独孤雁不欲再争执,抱了小叶走的飞快。一直到了原先住的客院,元瓒已经等在院中,看到她怀里抱个小丫头。
“她?”元瓒看清是小叶,蹙了蹙眉,“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她中了乌蜍蛊,你有办法吗?”独孤雁小心翼翼的将小叶放在榻上,叫人打了几大桶水来。
“小事情。”元瓒手一招,屋内突然多了个黑袍人,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元瓒指着榻上的小叶说道:“交给你了。”
黑袍人转头看了下,微不可查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