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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先生从地上爬起来,拍去一身的尘土,笑道:“如何?”
卓长风状似淡定的点头。
“请!”千机先生难得不端着架子,很是得瑟的作了个请的动作。阿依古丽这才反应过来,拉了小叶飞身出了地下室。
外面已经狼藉一片,乌钢门落地之后砸烂了数人,到处散落着瓦石碎片。李庆德有如见了鬼一样看着相继跑出来的几人。
阿依古丽再不客气,飞身过去,一把扼住他的脖颈,卓长风“住手”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李庆德的脖子便咔嚓一声断了。
她将断气的李庆德甩在地上。俊眉倒竖,吐出两个字:“找死!”
“你不该这么快杀了他的,至少要问出同谋。”
阿依古丽两手一摊,无辜的说:“太气愤了,一时失手,不好意思。”
“算了。”他略感无奈,遗憾的说:“只是李庆德死了,线索就断了。”
“左右跟南诏人脱不了干系,顺着继续查就是。不就是个李庆德,我后悔的是让他死的太轻松。要不然,千刀万剐都不够。”
大漠儿女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
穆少清这时才带了人急急忙忙跑进来,入内一看,大惊失色。喊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卓老弟,你们都还好吧?”
他快速的扫视过众人,虽有狼狈,好在手脚健全,气色也还算正常。只是库存就惨了,屋顶塌了一半,地上满是烟熏火燎过的狼藉,还有来不及逃走的官差尸体。最后落在脖子畸形的歪在一边的李庆德,眸光一紧,道:“对不住各位了,穆某无能,竟然让他趁了空隙,逃了出来。险些害了各位,穆某在此给各位赔罪了。”
卓长风抬手阻了他的话,“穆大人客气了。这里就交给穆大人了,我们”卓长风状似难为情的打量了自个。
穆少清心领神会,“份内之事,穆某在西州的亲随已经到了,接下来就不麻烦长风阁的弟兄们了。卓老弟不如将他们一并带了回去吧,这几日也着实辛苦了。”
“听凭穆大人的,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绯明说,他会全力配合的。”
“好,那就谢过了!”穆少清拱一拱手,送走卓长风他们,返身回到库存,面色黑沉的可怕。
“即刻清理干净现场,所有追随过李庆德的全部抓起来,格杀勿论!”
“大人?”亲信幕僚有些犹疑,不赞成道:“格杀勿论是不是太重了些,毕竟有些人也是误听谗言。”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我看还有谁敢藐视朝廷,藐视王法!”他一身正气,字字铿锵有力。
幕僚见他主意已定,虽有不甘,还是闭紧嘴巴默认了。
一天之后,所有跟随过李庆德的衙差悉数被带到北城门外,穆少清端坐在高台之上,斩令一下,顿时滚了满地断颅,鲜血四溢。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庆德一死,丹城的天转瞬就变了,穆少清大刀阔斧,整个丹城尽在掌握之中。
这些都是后话,先说卓长风从府库回到客栈之后,略微收拾一番,便召来绯明,两人一直到商谈到午夜,绯明才从他房间出来,回自己屋后不久,便见一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直往府衙掠去。
深夜的府库,破败而荒凉,白日留下的血腥引来了数只鹰鹫,正悠闲的啄食着残留的尸肉。给本就森冷的库府更添几分恐怖,黑衣人仿若未觉,径自来到角落里,那里破了一个大洞,正是地下炼银厂的入口。
黑影无声无息的到了地下,转眼消失不见。
独孤雁在焚翌的精心调养下,身体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记忆依旧没有,至少身体上没有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而焚翌的细心体贴也深深的打动了她,便想着能做什么事情,回报他的恩情。
她漫无目的走在花田间,阵阵花香扑鼻,裙摆处也沾染了些许花粉,五颜六色落在素白的裙摆上,像一副写意山水画,好看极了。她突然眼睛一亮,便有了主意。
唤过一旁的百合,说道:“帮我准备一些色料,还有质地细密厚实的粗麻布,嗯,再准备几个马鬃刷,对了,笔洗砚台书案,还有木条榔头钉子瓷罐一件不能少,多多益善良。对了,还有核桃油,全给我搬到那边廊下。”
百合眸光闪了兴,笑着应道:“是”便退了下去。她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不过一个时辰,就将她要求的东西一件不漏的备齐了。
独孤雁先是将色料磨成细粉加入核桃油在砚台里研磨均匀,变成丝滑的浆状倒入瓷瓶中封存,百合准备的色料极为齐全,一直到日落西山也未将颜色制作完成。百合与芙蓉一直好奇的看着,想要上前帮忙却是被她拒绝了。
“你们先看着吧,看明白了,回头再自己调制,好过一知半解时贸然下手,其结果也只是糟蹋原材料而已。”
百合神色如常的退下,芙蓉却有些恼色,被百合怒瞪之后,收敛回去。独孤雁毫不察觉,专心致志的重复着相同的工序,一直到太阳落山方才完成。
她舒展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吁一口气,看着齐整整排列在书案上的瓷罐,嘴唇满意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在做什么?”焚翌突然出现在身后。
第181章 自制画具()
她闻之一怔,回首看到是焚翌,欢喜的喊道:“哥哥。”
焚翌望着整齐如列兵的瓷罐,拧起眉头说:“忙了一天,就为这些?”
“是啊,忙了一天就只有这些。还有那些没解决!”她手一伸,指过摆满廊亭的物什,焚翌有些头疼的说:“这是做什么用的?”
“不告诉你!”她扬起下颌,骄傲的回答。
“好,不说便不说,为兄拭目以待便是。”他宠溺的说着,伸手自然的牵了她的,“不过,现在是晚膳时间了。先吃饭吧,为兄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听他一这说,她才觉得肚内早已唱起了空城计,很是应景的咕噜一声响,直把焚翌乐的直不起腰来。独孤雁窘的满脸通红,甩了他的手,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餐桌上已摆满了她爱吃的食物,诱人的香气直入肚腹,勾的胃内馋虫蠢蠢欲动。她很没形象的咽一咽口水,却是因为先前的尴尬,不好意思坐上桌去大块朵颐。
焚翌进到膳厅便见她呆呆的站在餐桌前,眼珠子却恨不得粘到食物上的馋样,忍不住再次笑开。独孤雁更是羞窘,恨恨的直跺脚,“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肚子饿的吗?”
“饿了吃便是,谁还能不让你吃吗?”焚翌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盛了一碗快被她盯出花来的八菌汤,“小心烫。”
到底是少女心性,反正颜面都丢光了,也不在乎更丢人了。破罐子破摔的举箸大餐起来。
“慢点,没人跟你抢。”
“哼!”她嘟着油光满满的嘴,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粉嫩嫩的两颊因这咀嚼一鼓一鼓。他望着她这副模样突地有些失神,片刻才轻笑道:“好了,为兄错了,不该取笑你。慢慢吃,小心噎着!”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竟然真的噎了!
大概是刚刚吃的太急,一口饭裹着菜卡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难道的险要窒息。只得伸手猛拍自己的胸口,却还是没有办法将饭菜顺下去。
“喝点汤吧。”焚翌将汤递到她唇边,她赶紧喝了一大口,终于顺下去了。
“噎死我了,都怪你!”她气恼的瞪他。
“好,怪我,怪我!那无忧要怎么罚哥哥呢?”
“罚你也噎着,噎的比我还狠,哼!”
“嗬!”他失笑,“万一噎坏了怎么办?”
“凉拌!”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伸手捏一捏她的鼻子,“快点吃吧,不是还有很多没忙完吗?”
“啊!是哦。”
还有正事要办,就不与他计较了,连忙举起筷子吃起来,这一次倒是不敢向先前那么狼吞虎咽了。
焚翌一直笑眯眯的坐在一旁,只偶尔动一动筷子,帮她添菜。独孤雁吃饱喝足,一刻不停的跑回廊亭。
“用餐之后别跑那么快,小心岔气!”焚翌紧追其后,好心的提醒。独孤雁顿住,回眸狠瞪他。焚翌赶忙打住,笑眼眯眯讨罚的表情。
她抬一抬下巴,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高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
焚翌终是败下阵来,笑若春风的说:“好了,去吧。”
天色渐暗,廊停内燃起数十个灯盏,亮如白昼。
她不停的敲敲打打着,百合几次提醒她回房,都恍若未闻,完全忘记了时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执着,那样的努力一直忙天边出现鱼肚白方才停手,而原本的马鬃刷变作数十只大小不一的扁毛笔,木条框绷上了粗麻布。
她高兴的手舞足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雀跃的声音里完全没有通宵忙碌的疲惫,只有达到心中所想的喜悦。
“累吗?”这时候焚翌才出现,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她笑着摇头,突地热泪盈眶。
“怎么了?”焚翌有些吃惊她的转变。
她笑中有泪,哭腔里却抑制不住兴奋,抽抽嗒嗒的说:“你知道吗?这些都是存在我脑子里的,我以为他们不一定是真的,没想到,我真的成功了,我一边做,一边努力的想,生怕一个错漏就得不到这些记忆,但是,我做到了”
“傻丫头。”他抹去她脸上的泪,笑了笑,“记忆本来就在你的脑子里,只是你不小心将它们丢到了角落里,用心找总是能找回的。”
“真的吗?那,那我能记起以前的事吗?”
“不着急,慢慢来。”
“嗯!”她连连点头,“听哥哥的,不着急。”
“好了,忙了一天一夜,好好睡一觉吧。”
“嗯。”
她是真的累了,倒头便睡的香甜。
焚翌站在她的床前,久久不曾离去。直到她再次睁开眼来,看到立在床前的人,有些吃惊,“哥哥,你怎么在这?”
“只是来看看你这个小懒虫,怎么太阳落山了还不起床?”他全然不提站了一天的事,假装刚进来的样子。
“啊?太阳落山?”她在些迷糊,转头看向窗外,果然一轮红日斜挂山头。“竟是睡了这么久了?”
“昨日累坏了吧。”
“还好。”她笑的眉眼弯弯,“无忧很快乐,谢谢哥哥。”
她猛地一拍脑袋,从床上弹跳起来,却是一下站立不稳险些摔倒,焚翌眼疾手快将她接住,“冒冒失失的,小心摔倒。”
“夕阳无限好,正是作画时。我走了!”她来不及穿好鞋,趿拉着跑出去,直奔廊亭。
那里是她废了一天一夜准备好的颜料和画布。
立在画架前,闻着熟悉的颜料香味,一种久违的感觉萦上心头,她挑了一只最小的狼毫笔,下笔如有神,了了数笔便在画布上勾勒出日落花海的轮廓,花海之中一名青衣公子作翘首盼望状。
她不断的从瓷瓶中挑出颜料,调和出缤纷的色彩,在书案上一字排开的砚台里,渐渐出现绚烂的色彩,而画布上清晰呈现出青衣公子独立花海闲看落日的景象来。
画中景,景中画融为一体,难辩真假。
“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第182章 莫名哀恸()
绚烂花海,绯色天空,云朵似镶了金边悠悠飘浮在空中,青衣公子一手持花锄,一手搭在额前,翘首盼望着。乌发飞扬,紫眸流转,青衫朴素难掩他绝世风华。
焚翌第一次吃惊的失态,望着画中之人,比照镜子还要真切。
“无忧,这是什么技法。”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拿起笔,就这样画出来了。大概是以前学的吧。”她天真的眨眨眼睛,神色间有些懊恼,“可惜有形无神,色彩太过单薄,意境也很浮躁。”
“不,你已经画的很好了,我敢说,当世无人能出妹妹左右。”
“是吗?”她困惑的看着他,眼中是明显的不信。
一旁的百合笑道:“奴婢也正是好奇姑娘是怎么做到的?您这技法真的是前无古人,今世罕见?”
“真的吗?”她还是不信,隐约记得这种技法是很常见的呀。为什么焚翌和百合都很是吃惊的模样。
“确实是闻所未闻,若是衙门请了你当画师,便再也没有抓错的犯人了。”
“呵呵”独孤雁挠挠头发,“那是因为哥哥爱乌及乌了,便是草稿也当神作了。”
百合:“姑娘,您这可冤枉城主了,奴婢以前在藏书阁当值,历代名家,当世珍品数不胜数,如姑娘这般栩栩如生的还真没有。”
“哦。”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