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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将至()
“少主,您看,家主会怎么办?”
楚敛从马背上下来,叶繁在山庄外相迎,楚敛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把这个锦绣,处理掉。”
“是。”湘帘从少主离开后,就将锦绣关了起来,锦绣一直被留到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主突然就没耐心了。
“看看是谁在这里?”楚敛突然朝旁边的花树,扬了扬下颌,谢眉若就被揪了出来,颤声唤道:“少主?”
“怎么又是你?”楚敛走近了,谢眉若看上去,可比在谢家的时候好多了。
尤其是那次因为与程素素的争执,送她回谢家,听说谢家的人个个对她毕恭毕敬,就连她的亲爹都到门口相迎,谢眉若好生的一番扬眉吐气。
楚敛目光沉沉的盯着她,道:“你什么都没看到。”
“是,少主。”谢眉若低下头,察觉到楚敛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栗,很惧怕的样子。
楚敛不解,她分明什么都还没做呢,何至于就怕成这个样子,她一向很可怜谢眉若的,让人对她照顾周全,谢眉若不应当怕她的,难道不应该是感激不尽吗?
“来人,将她带回去,看好了。”楚敛摆摆手,她回来并不打算惊动太多人。
“是。”
等谢眉若被人带走了,楚敛才疑惑道:“为什么会这样?”
“少主,怎么了?”
“她应该感激我,我给了她那么多,凭什么要这样呢。”楚敛想不明白,最后形容淡漠道:“可见好事不一定会有好报的。”
慕清明觉得少主不太对劲,细细一想觉得哑然失笑,少主这是什么年纪的想法,怎么可能好事一定要有好报呢。
她还没说其他的,就听少主提起另一个人:“叶繁呢?”
“叶繁去找殷斯了,他们还挺聪明的,殷斯说少主怕是要有所行动了,所以少主一旦回来,尽快通知他。”
殷斯是楚敛自己的人,和叶繁他们不一样,像九柯和九桀,他们兄弟二人是被山庄买进来的,算是楚氏子弟,叶繁也是出身乌衣骑,慕清明更不用说,流落到铸剑山庄被姜笺收为徒弟。
而殷斯比较神秘了,他是七八年前出现在南地,楚敛也没有将他带回过铸剑山庄,一直留在锦湖别院,告诉楚虞也是别院的大管家。
甚至慕清明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个人,可不简单。
楚敛回来后也没有惊动其他人,连程素素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齐柔那里了,程素素近日一直陪着齐柔,白日里都不在月桂居。
楚敛利用回来的头一天晚上,将以往在湮华楼留下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或事情,都解决了,湮华楼里各处的人不少,悄无声息的弄掉他们,对楚敛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往日是为了麻痹那些人后面主子,其中也包括她的父兄,但现在这里没有了他们的主人,自然是要清理干净,才能为后面的事情做准备。
一大清早,楚敛才醒来不久,梳洗完毕后,就有人来了。
“少主,殷管家来了。”叶繁身后跟着的,是锦湖别院的管家,殷斯。
楚敛请殷斯落座,随后将父亲的意图讲给他,问道:“管家你怎么看?”
殷斯听了,笑了笑回答道:“少主并不打算依照乌衣骑旧例行事。”若按照旧例行事,楚敛根本无需来问他,因为只要一心一意忠于陛下即可,而上面的人,也很少过问乌衣骑内部的风云迭起。
“我只是得到一些消息,现如今我们为之驱使的,并非是上面那位,不过有人狐假虎威,早已经是傀儡了。”楚敛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揽着茶杯。
殷斯讪笑一声,道:“是吗,这可违背了乌衣骑的初衷,少主这样想也对,可是为何不选择匡扶幼君呢?”
楚敛是彻彻底底的乌衣骑的死士,她的所作所为也许会背弃家族,但不会对乌衣骑生出叛意。
“去通知九柯他们,准备开始吧。”
“少主都想好了吗,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吗?”
楚敛站了起来,说:“我已经犹豫太久,不论是不是我想要的真相,我走会走这一步,我该给父亲一个交代,不枉他养育我多年的恩德。”
“既然少主已经决定了,属下自然遵从,至于少主想问的,属下也明白,佳禽择良木而栖,少主不介怀过去的恩怨,自然要有所表态,现下,已经有了抉择了吧。”
“是有了,据闻摄政王有意召渭城萧家的萧凤岐为入幕之宾,还有,魏长恭与柳州刺史有所往来。”柳州,是庆山王的封地,看来魏长恭对他那个夫人的确用情至深。
“是以有了魏长恭,我们怕是不行了。”当初害死魏夫人一事中,铸剑山庄也有分在其中,庆山王怎么可能舍魏长恭,而信一个铸剑山庄呢。
幕僚隐于幕后,乃是文者,至于武,就看楚敛愿不愿意舍下脸面走一遭了,总之,楚肆是这个意思。
“少主,余下的无需属下再多言了,您看,这不就来了吗?”殷斯目光带着笑意,看了看堂外来人,正是宋凌。
楚敛惊诧了一瞬,随即迎了上去,拱手行半礼,道:“宋大人怎么来了?”
宋凌笑了笑,看见楚敛身边站着的男子,略略蹙了下眉,随即对她拱手回礼,道:“我是为我家大人来传句话给楚少主。”
楚敛即刻重视起来,道:“大人请说。”
“我家主人明日午时,请楚少主到烟波湖上一观美景。”宋凌说。
摄政王哪里会有这个闲情逸致,请她观赏湖光山色,楚敛与殷斯对视一眼,随即点头应下。
“既然大人赏脸,楚某自然不能拒绝了。”
对于摄政王这个人,楚敛只是第一次走镖时与他相处过,可那是看来也不过是个年轻的钦差大人,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像是个严正肃穆的青年。
他的态度,明确了然,他想要的便必然势在必得。
根根本本的颠覆了那次留下来的印象,楚敛不是个固有印象的人,让她所不能承受的是,他身为高位者的威严。
翌日,楚敛犹豫不决,临近午时的时候,慕清明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外面正下着雨,眼见着少主就冲了出去:“少主,您去哪?”
楚敛没有回答她,一意地往外走,长发被风扬起,慕清明追了上来,将伞给她:“少主,伞。”
等到了岸边的时候,楚敛对跟来的众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岸边停着一泊小舟,船家身穿蓑衣斗笠坐在船头,楚敛快步走过去,那船家是个矮身汉子,看见她来了,站起来问道:“请问阁下是楚少主吗?”
楚敛一只手打着伞,回答道:“在下正是。”
“楚少主请上船。”船夫说。
慕清明在后面目光担忧,但也无法阻止。
风雨飘摇,楚敛站在船头撑着伞,冷风阵阵,灌入披风的时候,她此时才惊觉自己的冒失,可船已经离了岸,就回不去了。
水上风极大,带着潮呼呼的雨气,令人很不舒服,楚敛微微抬手掀起兜帽,抬眼看见远处画舫上的宋凌,正在朝她招手,渺渺茫茫的湖面上,远远的传出丝竹管乐的声音,歌声曼曼。
楚敛也无需太近,直接飞身而上,落在了宋凌面前,由得人击掌轻喝一声:“楚少主,好身法。”
楚敛在船板上站稳,走到宋凌面前,双手退下头上遮掩的兜帽,唇角微扬,道:“宋统领在这里,不会是为了等我吧?”
宋凌淡淡一笑,只是侧身摆手道:“外面雨水大,楚少主请进吧,我家大人等候多时了。”
“嗯。”她进入画舫内室脱下斗篷,身姿挺拔如竹,侍女上前来接过湿漉漉的斗篷,拿到一旁去熏干。
而楚敛隔着碧翠珠帘,对里面的人揖手行礼道:“在下楚敛,拜见大人。”
“请进,”左辞正坐在檀木塌上,身边有侍女斟酒,声音沉着从容,大抵是歇息的久了,透着些散漫的气息,端起酒盏笑道:“外面风大雨大,楚少主先喝点酒,暖暖身子。
楚敛摆手推辞了:“多谢大人好意,在下不饮酒。”家规严谨,她平素也不是好酒之徒,况且,她的酒品也不怎么好。
左辞看着杯子里的酒液,笑笑道:“甚可惜,这可是御酒,况且,楚少主现在你还听的什么家法吗。”他了解楚家的一些情形,貌似还挺严峻的。
“大人明鉴。”
楚敛目光看向坐在中间的红衫女子,眉眼弯弯,丰容秀美,女子注意到楚敛的目光,轻轻地将琵琶放置好,偏身坐在圆凳子上。
“既然楚少主有兴趣,就弹唱一曲罢。”左辞说。
“今日奴家就献丑了,前些日子新谱了一曲,献给二位爷。”抱着琵琶的粉衣女子娇声婉转,弹拨琵琶的指法灵活,乐声如流水从指下倾泻而出,楚敛坐在椅子上,与左辞一同静静的欣赏,待一曲唱完。
楚敛开口道:“姑娘这曲子甚好,王爷可赏了。”
“承蒙公子厚爱,奴家愧不敢当。”女子很知趣的,抱着琵琶又下去了,这等风尘女子最会看人颜色,也知情知趣,懂事。
左辞踱步都到窗前,陡然打开窗子,这房间靡靡脂粉香气瞬间散去,紧接而来的是寒风冷雨,楚敛已经脱了斗篷,一瞬间有些冷。
“楚少主,你的父亲,还不知道,你已经了解全部真相了罢。”左辞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重语,楚敛唇角的弧度一下子就僵住了。
楚敛平复了震惊的心情,语调平缓的答道:“他不知道,但他们已经打算除掉我了。”
“还好,你占据了敌明我暗的优势。”左辞挑眉分析道。
楚敛也点头表示赞同,说:“是啊,仅仅这点优势可帮了大忙了。”楚肆一向不关心她怎么想怎么看,纵然也不会注意到她的转变。
左辞看向她,含笑说:“希望下次见到楚少主时,会有所进展啊。”
“是。”楚敛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现在的她还仅仅是一个少主,没有掌握铸剑山庄的大权,还有一个可以选择的楚虞,左辞要看到她的手段。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人,楚敛就是何等人。”楚敛如是道。
“这是最好的。”左辞点头,顿了一顿,又问道:“据说我那六弟也找过楚少主,为何却要拒绝他?”
“无论是嫡长法,还是序齿而论,阁下都比那位要合适。”楚敛还是遵循乌衣骑的规矩,她要忠于的是名正言顺,而非如今的傀儡至尊,外戚如匪。
“高官厚禄,名利美人,不知楚少主,所求为何呢?”左辞觉得人总该有点追求,有了想要的,才好把控。
“在下自然愿在王爷的麾下效力,报效朝廷的权力。”楚敛很官方的回答,重点是后面两个字,又朝左辞问道:“那请问大人需要楚敛做些什么呢?”
宋凌在外面接了一只信鸽,将信纸拿了进来,对左辞附耳低声道:“王爷,王妃重病,请王爷速回长安。”
左辞将信看了两眼,随后放在桌上,眉眼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楚敛也听见了,想着客气两句,道:“听说王妃娘娘可是花容月貌呢。”
左辞蓦然抬眸,目光冷冷,严词道:“这个不可能。”
楚敛一哽,她只是客套客套,莫非左辞以为她胆敢宵想摄政王妃不成。
“咳,王爷误会楚某了,楚某的胆子再大,也不会觊觎王爷的人。”楚敛倒是真生了几分好奇,看来这位摄政王妃时常为人所觊觎啊。
“你明白就好。”左辞颜色冷如冰霜,显然这位王妃娘娘情况不太好。
“王爷以为在下觊觎王妃娘娘的美色,哎,在下真的只是仰慕罢了。”楚敛最后讪讪的,只得闭上了嘴。
左辞让她和宋凌退了出去,他此行目的并非楚敛,而是萧凤岐,一个可以在智谋上与魏长恭匹敌的人,这就是在博弈,每个人找到属于自己的,最好的棋子。
宋凌走出来,打量了一眼楚敛的头发,用发带束在一起,浓密的披散在背后,说:“楚少主还未及冠?”看这行事,可不像是未加冠的男子。
楚敛听出了他的意思,指了指头发,回答道:“尚未,而且若单单说是头发的话,江湖上许多人的头发都是散下来的,宋大人,依靠这个可推断不了年龄。”
按理,过了及冠之年,男子的头发应当束冠,而非半散了,但江湖上,自有一套规矩。
“那位殷管家,我看着颇为眼熟。”宋凌之前去铸剑山庄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楚敛身边的男子,他在长安城多年,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楚敛并不否认,径直道:“宋大人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