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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转头和程老爷一说,程老爷果然没有多加思量,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答应下来,只是欣喜重新攀上了楚家,恐怕也没有想一想,楚家之前分明是对他们怨恨的。
程老爷知道楚四小姐的死必然和自己的儿子脱不开关系,而且能够尽快和楚家结亲也是好事,正好他们家有一批丝绢要贩卖倒京师,还可以借着楚家的面子,有求于人又心里虚,遂一口应了下来。
从程家回来后,楚敛住在了别苑,今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楚敛还是饮了酒的,喟叹了一句:“啧,不可思议。”
“少主怎么了?”
“不可思议的是楚绮的眼光啊!”楚敛泠泠一笑,又说:“不过没有楚娴的烂。”
慕清明无语,少主你自己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自己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罢。
“少主,就这么提了亲,二房那边会不会”楚敛知道慕清明顾虑的什么,可这摆明了的,父亲他就是要自己背下这黑锅。
她冷冷的一勾唇,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在程家说那种话,程家小姐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家主这是让少主难做。”慕清明皱眉道,明明知道少主的身份不可告人,居然还让她去向另一个女子求亲。
“没办法,谁让我们不怀好意呢。”楚敛只是有些头疼,即便是她娶了程素素,成了程家的女婿,她也绝不可能去清搜程家罢。
“而且我这身份和年纪,若是寻常男子本也应当娶亲了。”楚敛惆怅的吐出一口气说。
慕清明匪夷所思道:“那少主接下来就等着迎娶程小姐了吗?”她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这都什么情况。
“嗯,也只能如此了。”楚敛点头泯然应道。
“可是少主您不是咳,娶了之后怎么办,总不能滥杀无辜吧。”慕清明有点可怜那位程家小姐,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年纪,极有可能葬送在少主这个杀人如麻的人手里。
“还能怎么办,她不死,就要我死。”楚肆对她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
“呵,留她一命并不算难。”楚敛松了口。
慕清明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少主知道真相后,就自暴自弃了,以前行事都是有所顾忌,若真是不管不顾了,真是麻烦呢。
“其实倘若少主必须要娶妻,只要我们就可以了,早该想到这一节的。”慕清明的意思,倘若早知道家主会这样做,不如她们先装作与少主有情也可。
楚敛摇了摇头,说:“唔,师姐莫要自责,即使我们提前这样做了,婚事不是还需要父亲同意吗,他不会同意的。”
楚敛就像是楚肆的掌中傀儡,他让楚敛做什么,楚敛就只能从命。
楚虞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楚敛正在试大婚的喜服,他拧眉质疑道:“十一,你怎么能娶一个女子?”
“兄长,我娶她又如何?”楚敛一手支着下颌,手臂撑在梨花木椅上,大红色的绣云纹广袖流云般淌了一桌子。
“而且,你看我也到了这般年纪,楚钰剑都成婚了,我作为少主不娶妻,岂不是要被人怀疑有问题了吗?”
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对于自己娶一个女子没有丝毫异议,从碟子中拈了块凤梨酥咬了一口,温温吞吞的咬了一小口道:“父亲让我娶,我娶便是了。”
“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吗,不过是和程家联姻,随便其他人都可以,你不想想自己,也该想一想人家小姐多无辜。”楚虞略有些气急败坏道,认为她很不负责任,因为生气,脸上浮现出薄薄的红色。
楚敛鲜少看见他激动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说:“兄长,你就当我真心喜爱程小姐不行吗,凡事不要想的太明白。
等她嫁过来了,我必然好好待她,事情成了,放她离去便是,不计是和离还是呵,金蝉脱壳,反正楚家又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她偏过头去,发出一声嗤笑,楚虞半晌无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是,他知道的,不是第一次。
楚敛束上红底腰带,同楚虞站在一起,两人的腰身竟然差不多,主要是楚虞太清瘦了。
“总之是不行的,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娶另一个女子的道理。”楚虞气恼的撂下话。
楚敛垂下眼,她在程家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她的确是在那时候注意到了程素素,但那时候,谁会注意一个过路人长什么模样。
楚敛看向他,神情淡泊,说:“兄长,你能阻止我一次,这次应该也可以啊,你若不行,就别说这种话了。”
楚虞想起了柳蘅,他能横刀截断一次,第二次呢,她都上门去提了亲,做的就是先斩后奏的路子,他还能怎么做,去退婚吗,把姻缘当成儿戏。
说起来真是盲婚哑嫁,她连那新娘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清楚,不过楚敛不在乎。
于她而言,这的确有些不择手段,可她向来不是君子,手段只是一种过程,她要的只是结果。
楚敛对镜换上了喜服,看着镜子中的人突然有些恍惚了,真是天下顶荒唐的笑话,她竟然要娶一个女子为妻。
一身红袍挺拔,楚敛对镜笑一笑,似乎看到了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少年,在某一天,穿着一样的喜服,等着迎娶自己的新娘。
楚虞站了起来,说:“我走了。”
“兄长慢走。”身后传来楚敛慢悠悠的声音。
楚虞走了出去,站在门外,低声道:“十一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
玉啄和祀衣只作没听见,大公子与少主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置喙的。
少主定亲的消息传到谢眉若耳朵里时,她正在房间里绣帕子,起初不以为意,等反应过来,侍女已经退了出去。
她抿了抿唇角,捻紧了手里的针,早就习惯了没有拘束的日子,比在谢家的时候还要清闲自在,侍女仆从,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致。
日后,有了主母,谢眉若从没想过,她甚至下意识的认为,日子就一直这样下去了,可是,这是真的,少主要娶妻子了。
她在家中见过主母和小妾是怎么相处的,立女,少主从没在她这里留宿过,也没召她去服侍过,说起来,她对少主并不熟悉。
可少主又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唉。”谢眉若溢出一口轻叹,早知道,她是不是该学着家中小妾的手段邀宠,可是现在看来也来不及了,而且湮华楼的侍女个个也是容色脱俗。
“怎么办呢?”
第82章 娶亲()
这时候,楚敛正是焦头烂额,她被二房的人寻仇来了,楚肆既然是私下传信给她,自然是示意她装作是自己看上了程素素,做戏也要做全套。
十四堂乱糟糟的闹成一团,二房的人上来就要和少主打,楚钰剑跑上前拦着,楚二夫人是长辈,也没有人敢像平时那么阻拦。
“二伯母,二伯母,您不要太过分。”楚敛连连躲避,也不敢回手,楚萝也跟着娘亲过来,对于少主去跟程家的小姐提亲,她义愤填膺,虽说不是亲姐妹,可少主也要顾忌一二罢。
楚敛很理解二夫人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但她现在实在是不想为了背黑锅而被挠,真头疼,楚肆未免也将责任丢的太干净了些。
二房的人感觉少主可真过分,本来看在程家人来报信的份上,没有追究程家就已经是客气了,还有少主,这个小初可是他湮华楼的人,自己用人不察就罢了,还害死了二房的嫡小姐。
最后惊动了铸剑阁的楚含章出来,才得以平息了事态,他是知道内幕的,自然也明白少主去程家提亲,应是家主授意的。
楚虞本来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近日一直在整理乌衣骑的事情,他很不赞同楚敛的做法,即使是与程家结亲,也不一定能够拿到这东西。
过了半晌玉啄从外面回来,一脸惊惶的说:“大公子,二夫人带人打到少主那里去了。”
“你速去派人请大老爷来处理此事。”
“是。”
楚萝的武功自然是远远不如楚敛的,可他心里有气,即便是看出楚敛有心避让,手下也依旧没有留情。
楚大老爷在铸剑阁被人惊扰,异常恼火,道:“什么事,急急慌慌的成怎么回事?”
下人颤颤巍巍道:“大老爷,不好了,二夫人带人在少主的十四堂打起来了。”
“什么?”楚含章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等他赶到十四堂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铸剑山庄罕见的一幕,楚敛被二夫人让人追着打,他走上前大喝道:“一家人都打什么打,不嫌丢了脸面吗?”
楚二夫人冷冰冰的道:“大哥不必多管,这是我们二房与少主之间的事情。”
楚敛也跟着怒言道:“二伯母此举也太过份,闹得我十四堂鸡犬不宁。”
楚萝怒极,少女尖细着嗓音委屈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旁边的二房的其余子弟也帮腔。
楚含章一看,对二夫人老成持重道:“你既然唤我一声大哥,这事我就必须管,这都是什么做派,”
转头又对对楚萝斥责道:“你看看你,堂堂楚家的小姐,姑娘家家的,成什么样子,有没有规矩,一口一个楚敛,这是少主,你回二房去好好想想。”
楚萝不忿,红了眼睛,指着楚敛道:“他才应该好好想想,娶谁家的小姐不行,非得程家那个。”
楚含章看她欲哭的模样,十分可怜,又转过头来数落楚敛:“你是少主,我这个做大伯的管不了你,就请你父亲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是那程家。”
楚敛正负着手,眼睛扫过闻讯而来的楚虞,他站在一棵玉兰树后也不说话,她转过头道:“大伯,我可是真心求娶程小姐的。”
“你是不是有病。”二夫人听了更是火上浇油,楚萝抄手就将一块端砚砸了过来,楚敛机灵的一避,砸倒是没砸到,衣裳被泼了一身的松烟墨,连带着楚含章的身上也没幸免。
“好好好,既然都不肯好好的,那就请家法罢。”楚大老爷焦头烂额,索性也不想再管,反正一个两个他都是管不起了。
楚虞看着一会,转身就带着玉啄回去了,他实在是不想看了,等过了一个时辰,玉啄从外面回来说,事情结局了,楚大老爷将人都安抚了。
湘帘进来说:“少主,那位秦家的姑太太死了,阮大夫回来了,带了一封秦夫人的遗嘱。”
“既然死了就给秦家递信,让秦川来迎,等他来了把信给他,他不就等着这一出呢吗。”楚敛淡淡的说。
将秦雅活生生的耗死在南地,死活就是不想接她回秦家去,大抵是厌恶极了。
楚敛本不想沾手这种事,但人家托付了她,也须得善始善终不是。
“是。”
聘礼异常丰厚,楚敛并不小气,她也只能先是如此补偿程素素一二了,等她嫁过来了,
楚敛亲自迎亲,程老爷是个多子多福的,外面站了一众的公子少爷,跟着楚敛来迎亲的楚家子弟不少。
朱漆正门贴在双囍字,六扇大门敞开迎新人,楚敛到底是顾忌二房人的感受,让人迎亲在自己的别苑,楚虞也到了别苑居住。
一路上吹吹打打,从平江到江陵锦湖别苑,撒了一路的银钱喜糖,阵仗颇大。
楚敛坐在高头大马上,冷冷凝视着某一处,慕清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面纱女子一袭紫裳,站在南楼之上衣袂飘飘,眉间一朵莲花,看了一会脚踏栏杆飞身而去。
“少主,是霓裳坊的人。”
楚敛三支箭射在了喜轿门上,轿中新娘坐的稳稳当当,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婷婷袅袅的身姿,裹着大红软罗喜服,楚敛牵着红绸的另一头。
迈火盆,过马鞍,跨门槛,一切还比较顺利直到诸人听见堂外传来的悲愤如诉的琴声。
听得身旁众人一片哗然,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别人大婚之间来捣乱,楚敛并没有多加理会,殷斯前来询问,也只摆手道无妨,随他去。
陪嫁侍女扶着她的手臂察觉到了她的僵硬,低声说:“小姐,是沈公子来了。”
程四娘向外望去,只见堂外男子一袭青衫,怀抱七弦琴,面色悲伤,她顿了顿,最后却漠然回头继续行未完的礼。
众人转头看堂中的一对新人置若罔闻,大为惊诧,楚敛面容掩在银箔之下看不出来,程四娘只那一眼之后,便无其他动作,随着司仪的一句送入洞房,程四娘手执红绫随楚敛转身时,堂外男子手中琴弦尽数断裂。
新房里,楚敛拿了秤杆掀开新娘的盖头,果然是一张花容月貌,真是巴掌大的小脸,画着新娘妆,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