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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大不小,盖在脸上来回搓,把脸皮都搓红了,偶尔哼哼一声,不知道是搓得太舒服,还是把自己的细皮嫩肉搓疼了。
“忽悠蛋,干什么呢?”
林予抬起脸:“困了。”
“困就去睡,给脸搓澡干什么。”
林予离开椅子,扭身朝楼梯走去,看样子是要回小阁楼。萧泽十分纳闷儿,自打他出院,忽悠蛋就在二楼安家了,轻易不回他的贫民窟,怎么一顿饭吃得跑去忆苦思甜了?
萧泽敲敲桌子:“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瞎聊。”萧尧啃着玉米棒,甜在嘴里,苦在心里,但好歹还有点良知没有泯灭,“就分析了一下你们的般配值,说了说你的前任,展望了一下未来。”
萧泽差点把全家桶掀了:“你他妈能不能别那么丧德行?”
他没多骂,热了杯牛『奶』走人,几步上了阁楼。推开虚掩的门,就见林予靠墙盘着腿,低头玩自己的地球仪,手指四处戳戳,吸溜吸溜鼻子,再用袖子蹭蹭被搓红的脸,结果脸蛋儿变得更红。
萧泽不爱动恻隐之心,此时此刻的心里却实打实突突了两下。
林予闻声望过来,『露』出笑脸:“哥。”
“自己玩儿什么呢。”萧泽过去坐到床边,“干吃饭噎不噎?把牛『奶』喝了。”
林予接过喝了半杯,萧泽把剩下半杯喝掉。斜窗外面阴恻恻的,上午还晴着,说阴就阴了,萧泽背对着林予,出声道:“忽悠蛋,不用管萧尧说什么,他就是故意欺负你。”
林予抱着地球仪:“不过妖娆哥说得挺有道理的,我都没的反驳。”
“那是你脑子笨,让学习也不学习。”萧泽脱鞋躺下,手垫在脑袋下面,“整天嫌弃阁楼不好,我睡一觉试试,看看怎么个不好。”
林予立马扔开地球仪,侧着身子挤在萧泽身旁。他搂住萧泽的腰,望着斜窗说:“哥,要是哪天你跟我分手了,别赶我走行吗?我保证乖乖的,不让你尴尬。”
单人床容纳两个人,只要有一个平躺就显得十分促狭,萧泽侧过身,低头把林予泛红的脸圈入视野,说:“半个月都没有,就想到分手了?”
林予盯着萧泽的下巴:“我心里没底,我胆儿小,我超怂啊……”
萧泽自以为在哄人:“男孩子家家的硬气点儿,别听两句就要伤心抹泪儿似的。”
“……我知道。”林予感觉被嫌弃了,也不敢再继续说了。他能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可是他都已经到伤心处了,怎么忍啊,把眼珠子抠了吗?
谁料萧泽补充:“听了好几句的可以哭一会儿,就两分钟。”
林予还哭个屁,埋在萧泽的胸膛上闹,他觉得自己不像十七的了,有种越活越回去的感觉。萧泽对他来说,不只是恋人,也是大哥。
有委屈找大哥!
萧泽忽然问:“忽悠蛋,你怎么长大的?”
林予轻声说:“我瞎长的,特努力才长成今天这样,你别嫌我不好。”
“知道了,长得挺好。”萧泽用手掌盖住林予的眼睛,自己也闭上眼,“睡了。”
掌心被睫『毛』刷过,有点发痒,萧泽移开手掌,忍不住睁开眼盯着林予睡着的面容看。忽悠蛋的成长经历他一无所知,但以后总会了解的,希望有酸有甜,甜多一点。
虽然对方刚刚才恳求了他,如果哪天分手,不要赶自己走。但是稍一琢磨就知道,在走不走这件事上他并不占据主动位置。
林予要是哪天半夜背着包走了,那就是真结束了。
天大地大,没人知道这傻蛋会漂泊到哪儿去。
萧泽再次闭眼,顺便抬腿压在了林予的身上,锁死了。
一觉睡到了天黑,不怪他们能睡,主要是天短了,又赶上阴天,不到五点就一副凄风苦雨的旧社会氛围。
林予夹在萧泽和墙壁之间憋屈了几个钟头,小身板还被一条长腿镇压着,感觉腰酸背疼腿抽筋。他一路伸着懒腰下了楼,看见全家桶还放在餐桌上,旁边是啃完的骨头,这个妖娆哥吃完也不收拾,懒死了。
林予撸起袖子收拾垃圾,把骨头全倒进纸筒里,圆形的纸片盖子在餐桌中央放着,上面还压着一个洗好的苹果。
他拿起苹果咬了一口,红富士就是甜,再拿起那张纸盖子一翻,发现背面写着两行字。
“弟弟,那些话是逗你的,结果我没分寸,惹你伤心了,对不住啊。改天开跑车带你去火辣辣,么么!”
林予琢磨了半天“么么”是什么意思,估计萧尧写错了,应该是想写“『摸』『摸』”。毕竟他不经常上网,接触的年轻人也不算多。
其实他压根儿就没生萧尧的气,睡一觉更是什么都忘了,没想到对方还专门留言给他。他拿手机回复萧尧:“妖娆哥我没事儿,天冷别开跑车了,『摸』『摸』!”
“『摸』什么?”
背后的幽灵真他妈高大,吓得林予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掉全家桶里。他端上垃圾就往外跑,边跑边笑:“我和妖娆哥聊天呢!你别看!”
刚跑到楼梯口,萧泽站在原地说:“那你聊,我出门看个电影。”
林予急刹车,看电影?上次一起看了话剧,今天萧泽要带他去看电影?!
夜场人很多,取票都排了好久的队,林予抱着爆米花桶和可乐,站在宣传海报前欣赏。他们要看的是刚上映的科幻片,都是外国明星演的。
林予记得电视里两个人约会去看电影,一般都会选恐怖片,这样一方害怕就能靠在另一方的身上,然后通过肢体接触促进感情的升华。
他也不清楚科幻片是否恐怖,但是他能确定自己不会靠在萧泽的身上。怎么说也是公共场合,多不好意思啊。
“你自己在那儿脸红什么?”萧泽取了票找不到人,回头就见林予满脸春情。
林予赶紧跑过去:“没什么没什么,我有点激动。”
排队入场,找到第八排的座位坐下,灯一关,只有大荧幕发着光,观影的人都安静下来等着影片放映。
林予聚精会神地看,爆米花都没顾上吃,进来之前还有心思研究促进感情的升华,结果电影一开始就全忘了。
电影真好看,以后一定要认真算命,争取每个月都来看一次!
激烈紧张的情节过去,放映厅内有轻微的讨论声和感叹声。画面一点点黑下去,渐渐又浮起一寸微光,绿『色』的,是三两只萤火虫。
林予感叹:“好漂亮啊,去哪找这么多萤火虫啊。”
萧泽真没浪漫细胞:“电脑做的。”
“……”林予暂时把萧泽屏蔽了,他沉浸在美丽的画面中无法自拔,谁都不想搭理。偏偏萧泽靠近抓了把爆米花,说:“做得假了点儿。”
林予烦道:“你别挑刺,不说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假的。”
萧泽又抓了一把:“但凡见过真的,都能分辨出来。”
抬了几句杠,林予没赢,只好不甘心地灌了两口可乐,灌完一低头,一桶爆米花都被萧泽抓完了。萧泽在他旁边幸灾乐祸,特别欠得慌:“还有几个,张嘴。”
大荧幕黑了,萤火虫飞进了森林深处,林予什么都看不见,扭头张开嘴噘着,不知道萧泽要喂给他的爆米花具体在哪儿。
“哥,你别蒙我。”
“没蒙你,往前。”
“我都没闻见味儿。”
“抬头就闻见了。”
林予微微张着嘴,抬头终于闻见了爆米花的香味,就在他以为马上会吃到的时候,萧泽柔软的嘴唇吻住了他。
漆黑的放映厅里有摄像头,那怎么了?就算有中央电视台的记者现场直播也没用。
萧泽自诩成熟,在电影院干这档子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他本来确实是想喂完爆米花就算了,可是林予傻不拉几地往跟前一凑,周围又正好黑布隆冬的,他就有点想耍流氓了。
在屏幕渐渐开始亮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厮磨的嘴唇分开,林予还没忘:“哥,爆米花。”
萧泽把最后那把塞他嘴里,他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馒头配腐『乳』,豆浆泡油条,亲完嘴吃爆米花。林予口中和心中都满足到了极点,他从没像这种程度幸福过。
正深刻幸福着,后排传来一道幽幽女声:“这电影还挺长。”
林予的笑容有些凝滞:“哥,声音好耳熟啊。”
第37章 我欲因之梦吴越()
孟老太真不愧是新时代的老太太; 吃喝嫖赌占了三样; 跳舞和保龄球是日常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上映什么新电影从来也都是第一时间去看。
她老人家的面容在昏暗的环境中不太明显; 像镀了层深『色』的柔光; 把皱纹淡斑都抹除了; 只剩下一枚舒展又慈祥的笑容。
林予吓得咬了舌头,舌尖是萧泽亲完他留下的爆米花甜味。他不知道一根脊椎有多少节小骨头; 但是感觉转身的这个动作他那一溜小骨头都在拼命抗拒。
孟老太刚才认出他们了吗?
他们刚才接吻的时候黑黑的; 孟老太应该没看见……
林予就像被现场抓包,腿肚子紧张得直抽筋; 恨不得从座位上出溜下去。他望着孟老太的笑脸; 不知是喜是悲地开口打招呼:“姥姥……”
孟老太捧着杯热可可; 怕打扰旁人便压低了声音,但仍能听出声音中的开心:“小予,你哥带你来看电影啊,高不高兴?”
林予心如鼓擂:“高兴; 我很高兴。”
“高兴就成; 接着看; 我估计主角该打怪物了。”孟老太重新看向大荧幕,表情随剧情变化,看得津津有味。
林予紧贴着椅背,两股冷汗顺着太阳『穴』经鬓角流下,他散光似的盯着荧幕,后半程演了什么完全没有看进去。
孟老太发现了吗?
看样子是没发现; 可是他心虚,虚得一颗心都要飘飘渺渺地飞走了。
直到电影结束,放映厅内亮起灯来,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像是害怕暴『露』于人前。扭过脸去,见萧泽面无异『色』地把可乐喝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姥姥,你怎么来的?”萧泽喝完起身,“有作伴的么,没有的话我送你回博士楼。”
孟老太挎着小包系着丝巾:“那感情好,这么晚不好叫车。”
前往博士楼的路上孟老太坐在副驾位置,林予坐在后排挨着车门,他看着外面闪现的霓虹灯光,不知道是该心大一点,还是忧愁一点。
试了试,比较忧愁。
“对了,小泽。”孟老太忽然出声,“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你和小予凑一块儿干吗呢?都重影了,不然我就先认出你们来了。”
林予很瘦,裤腿很肥,他紧张得死死攥住了裤腿。
萧泽拍了下喇叭,打着方向盘拐了弯,回答:“说话呗,电影院说话又不好大声,只能凑近点。姥姥,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孟老太微微侧头:“小予,你跟你哥说什么了?”
林予哪还有脑子接问答题啊,舌头都捋不直了:“我也忘了……”
萧泽浅浅的笑声搅动着车厢内的气流:“他非说里面的反派像我,说我平时就那么凶,让我骂了他几句。”
孟老太咯咯乐:“小予没说错啊,我现在想想也觉得那浑蛋像你。”
林予松了口气,跟着孟老太一起乐,但是不敢太大声,怕假笑被看穿。眼看就要到博士楼了,孟老太系紧丝巾准备下车,回过头关心道:“小予,怎么感觉你有点蔫儿,没什么精神啊。”
林予恻恻:“姥姥,我困啦。”
“那怪不得,要不你们就在我这儿睡。”孟老太关切地看着他,“小洋楼面积大,没暖气的话比公寓冷多了,别走了。”
萧泽打断,回应道:“不行,在这儿挤一张床睡不好。您就别『操』心了,冻不着。”
眨眼已经到了单元楼门口,孟老太解开安全带下车,忍不住叮嘱添衣服,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萧泽和林予对老太太挥手说了再见,调转车头重新驶入了夜『色』。
萧泽觉得孟老太说得有道理,猫眼书店的确是冷了点,于是直接开足马力奔了公寓。一路上林予窝在后排走神,脑门儿抵着凉冰冰的车窗,把自己也冻透了。
一直到上床睡觉,林予就跟块泡过牛『奶』的饼干似的,浑身无力一碰就倒,吸收了悲伤,缠绕着紧张。裹着被子瞪着眼,估计思虑到天亮。
萧泽叹息一声:“忽悠蛋,你能不能大气点?”
林予后脑勺冲人,柔顺的头发上顶着个圈光晕,如果萧泽自己加个滤镜,再洒个特效,估计能误认成天使。
但是萧泽糙得跟直男没什么两样,直接曲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