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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林予得不到回应,后来萧泽抬手,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推开暴揍的时候,萧泽竟然将他打横抱起。
“哥?”他圈住萧泽的脖子,“你抱我了,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萧泽抱着他两步走到床边,把他放在床上,笼罩着他,一双锋利的眉目凝视着他。林予期待地坐起来抓对方,慌『乱』地问:“哥,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不成婚了?”
萧泽问:“予公子,你亲我做什么?”
林予心跳加剧:“那你刚才抱我做什么?”
萧泽又问:“予公子,你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入洞房?”
林予半截身子都软了:“将军,教教我。”
萧泽压下来,薄唇倾覆含住他的嘴巴『舔』吻,不似他那样小心翼翼,而是攻城略地般的侵蚀。牙关被撬开,萧泽的舌尖探入他口中,点点口水沾湿了嘴角,他呜咽着险些呛了嗓子。
不知吻了多久,林予气喘吁吁,双眼『迷』离,分开时银丝相连,他伸手去擦萧泽的薄唇,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哥哥。
萧泽又俯下身来,与他额头相抵:“予公子,你比西施更好看。”
林予红透了脸,是被亲的,也是被这句话羞的,他呆愣愣地不知道说句什么,只攥住萧泽的衣襟不放,生怕对方丢下他消失。
萧泽问:“听说你会算命?”
林予眨眼当作点头:“会一点。”
“曾经有个算命先生说,我三十五岁之前会战死沙场,你也来算算。”
林予拼命摇头:“不会的,你会长命百岁的。”他用鼻尖碰萧泽的脸,“你要找一个喜欢你的,到你下巴那么高,圆眼睛,十七岁,总是粘着你的算命先生,就什么劫难都能化解了。”
萧泽笑了一声:“我去哪儿找这么个人?”
林予急切地回答:“近在眼前,我就是那个算命先生。”
这时萧泽道:“我看你,就是个忽悠蛋。”
红烛燃尽,林予怔忪片刻便放声痛哭,埋首在萧泽胸前,脑海中全是雷雨夜的景象。他被亮如焰火的白光笼罩着,周遭『乱』石崩陷,草树横飞,疾风狂雨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他五感尽失,终于两眼一黑再没了知觉。
沉沦穿越,亦或是滚落山脚,他都不得而知。
“——哥!”
林予用尽全力哭嚎出来,直接弹坐起身!
他撞进一处温暖又熟悉的怀抱,睁大双眼看着简陋的房间,墙壁上挂着水壶,床尾是萧泽的羽绒服,他挣开环顾四周,桌椅板凳,墙角洗澡的木桶,这他妈不是将军府,是范和平的家!
“忽悠蛋,看看我!”
他闻声抬头,正对上萧泽赤红的双目,萧泽没了发冠,身上也没了喜服。而萧泽温暖的手还在给他擦眼泪,低沉的嗓音在叫他忽悠蛋。
“哥……”林予扑到萧泽怀里,“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一场梦吗?没有吴国,他不是予公子,萧泽也不是六亲不认的将军,他分不清,也无力去思考,只想待在萧泽的怀里不出来,就让萧泽一直这样抱着他。
萧泽已经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林予高烧不退说着胡话,但始终没有醒来。从下山到此刻,他的心吊在半空晃来『荡』去,痛苦非常,但头脑却难得的清醒。
这时林予哭着确认:“哥,你喜欢我吗?”
第48章 我欲因之梦吴越()
『操』他妈的; 萧泽从来没想过自己真情告白一下; 对方居然会呜呼一声蹶过去。他更不知道的是,林予连上梦里的; 已经蹶过去了三回。
大雨使得道路泥泞; 之前那场雷雨更是把整座后山都破坏得『乱』七八糟; 考察队的工作暂时陷入停滞状态,也不用指望元旦之前回家了。
不过大家各种困难都经历过; 都不晓得怨天尤人是什么; 只懂得苦中作乐。既然没办法实地考察,那每天整理资料写报告; 还落得清闲。
听说林予醒了; 其他队友都来探望; 结果到达后发现又晕了。萧泽难得有些无言相对,毕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晕。
为什么晕,被自己一句话吓晕的。
既然病号没醒,大家坐了会儿就准备回去; 巴哥想留下和萧泽轮流照顾; 但是看萧泽的架势不是很需要帮助; 于是有些不舍地走了。
萧泽守了一天一夜,眼看又一天就要过去,他翻身上床,既然林予已经醒过一次,他稍微安了心,于是抱着对方想要休息片刻。
林予混混沌沌地做着梦; 梦里也是在床上,他浑身无力,后来被人扶起来,又被摆置着换上了衣服。外面很吵,好像有鼓乐队在吹吹打打,他问:“外面干什么呢?”
伺候的人回答:“奏乐呀,今天可是公子的大喜之日。”
“什么?!”林予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居然穿的是喜服,萧将军同款。他被推着往外走,看见了在门口迎接的向洧云,便赶紧问:“大哥,我是和萧、萧将军成婚——”
向洧云打断:“没错,今日你和西施,萧将军和杜大夫的千金,你们一起成婚。”
林予脚下一软,杜大夫的千金?不会是那个读研的杜杉?他被扶上了马,一路魂不守舍地出了宫门。
怎么会这样,萧泽明明都说爱他了。
王城中热闹非凡,他骑着马在迎亲队伍中朝自己的府邸移动,走到街口时,只要一拐弯就和将军府背道而驰了。
林予用力夹了夹马肚子,一声嘶鸣搅『乱』了鼓乐演奏声,他拽紧缰绳掉转马头,向着反方向驰骋而去。高头大马一路狂奔,他在马背上快要把五脏六腑都颠得七零八落,在现代不会开车,在古代不会骑马,他俯身抱着马脖子,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跌落,葬身马蹄之下。
将军府终于到了,林予抬头望去,只见另一支迎亲队伍立在门口,萧泽穿着那身喜服站在台阶中央,正在等自己的新娘子。
『操』他大爷,这个挨千刀的!
林予大喊:“萧泽!你他妈敢娶别人试试!我咒你生个儿子是秃头,生个女儿还是秃头!”
萧泽闻声回头,见林予颠簸在马背上,几乎要被甩下来。对方逐渐迫近在眼前,烈马的前蹄奋力扬起,林予终于被抛向了半空。
萧泽脚下运力,跃起把对方接住抱牢,落地时还转了半圈。
林予受尽惊吓,又委屈满腹,现在被萧泽抱着却什么火都熄灭了。他勾着萧泽的脖颈,小声翻旧账:“你那天晚上都亲我了。”
萧泽脸上一派坦『荡』:“是。”
“你还说教我入洞房。”
“是。”
“是你说我比西施好看。”
“是我说的。”
林予崩溃了:“你说话怎么像放屁一样啊!”
萧泽看着他笑:“予公子,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操』你祖宗,你敢大喜!”林予掐住萧泽的脖子,但是没敢用力,“你的新娘子怎么还不来?我看看是谁,我就地画符让她烟消云散!你直接就是克爱侣的命!”
萧泽神『色』如常:“他来了。”
林予十分警觉:“在哪儿?!”
“傻缺。”萧泽抬腿迈上台阶,身后的迎亲队跟着,鼓乐队也开始演奏。林予懵着,转眼已经被抱进了将军府,他讷讷出声:“将军,你别娶别人,我——”
他说一半停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说什么。
这时萧泽接着他的话说:“那我娶你好不好啊?”
笑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徘徊,怀中的人肩膀耸动,小腿『乱』蹬,嘴巴咧着都要乐出了口水。萧泽睁眼就看见这种兴奋状态的林予,弄得他不知道该叫醒对方,还是束手不理。
好在没纠结太久,林予猛呛一口开始剧烈地咳嗽,把自己活活给咳醒了。
他上半身弹起,咳得肺管子都要爆裂开来,一阵脑缺氧后,身体卸力跌回枕头上,总算平静了下来。他望着昏暗的房间,扭脸看见了侧身揽着自己的萧泽。
萧泽心头诧异,但始终没有出声,因为他想看看林予有什么反应。自己说了“我爱你”,那这忽悠蛋会不会也回复一句?他没白等,刚才林予扭脸看他那一眼,包含了他从没见过的情绪。
有害羞,有开心,有种千帆过尽的归属感,最稀罕的是,竟然有几分乖张和……妩媚。妩媚这词其实不算合适,但萧泽一时间想不到别的。
他抬手给林予掖了掖被子,还未讲话,林予翻身贴在了他的胸口,含情脉脉地说:“将军。”
萧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将军。”林予又叫了一遍,揪着萧泽腰侧的衣服拧拽,“我就知道你不会娶别人的,回不去就回不去,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萧泽扣着林予的后脑勺往外拉,低头和林予对视:“忽悠蛋,你清醒了没有?”
林予望着萧泽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清醒了没有,因为他根本就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另一个世界的现实。“将军,还没喝交杯酒呢。”他仰着头用后脑勺蹭萧泽的掌心,“入完洞房再喝吗?也、也行的。”
萧泽听不懂前言后语,但是这一句单独摘出来能听懂,他浅浅地笑着:“你想和我入洞房?”
林予点点头:“我们既然成婚了,那我每天都要和你入洞房。”
萧泽的脑子里来了场大爆炸,他直接把林予往床褥中一压,然后开始解对方的扣子。林予抿着嘴唇一动不动,两只手安生地放在耳朵两边,解到第三颗时,还悄悄挺了挺胸。
林予在昏暗的房间内红着脸,轻轻问:“你别弄疼我行吗?”
萧泽俯首吻他的脸:“不会弄疼你,但是会有点冷。”
林予明白,脱掉衣服的话肯定会冷,不过他不担心,如果冷就抱紧一点。睡衣前襟被揭开到一边,他一侧的肩膀和胸膛都『露』了出来,确实很冷,他瑟缩了一下。
萧泽伸手从床头拿了温度计,甩了甩『插』在了林予的腋下,『插』好把睡衣也拢好,这时才笑起来,笑中却带着担忧:“忽悠蛋,你可别烧坏了脑子。”
林予『迷』糊着,腋窝里夹着冰凉的温度计,萧泽也不压着他了,反而下床去桌边倒水。他试图骨碌起来,稍微一动发觉浑身剧痛。
屋里亮了,萧泽开了灯。
“靠……”林予终于看清了周遭,合着他又回到现代社会了。看来穿越回吴国真的是一场梦,根本也没有那些荒唐事儿,那萧将军也不存在吗?
萧泽冲好了退烧『药』,端到床边晾着,然后把林予抱在了腿上。拿出来温度计一看,三十八度九,难怪烧得连每天入洞房都敢说。
等『药』不那么烫了,他喂林予喝下,喝完再塞给对方一颗话梅。林予圆溜溜的眼睛不似平时那般明亮,薄薄的眼皮因为高烧而泛着粉『色』,脸和身体也透着病态的红晕。
“哥。”林予嗓子哑着,“我做了一场梦,梦见我和向大哥回到了春秋时期的吴国,我不想回,他非带着我回。”
萧泽耐心地听他讲:“你没骂他?”
“他在吴国是夫差大王呢,我不敢。”林予含着话梅慢慢嘬,“我找不到你,每天肝肠寸断,后来向大哥把西施赐给我当老婆。哥,你猜西施是谁?”
萧泽想都没想:“萧尧?”
“你怎么知道?!”
“你就认识这几个人。”
“……嘿嘿。”林予笑了,“但是我辜负了妖娆姐,我没有娶她,因为我终于遇见了你。你是将军,不认识我,也不喜欢我,你还要和什么千金成婚,你这个挨千刀的。”
萧泽陪他笑:“然后呢?”
“然后我夜里去找你,让你穿喜服给我看。让你穿你就穿,让你闭眼你就闭眼,我觉得你其实对我一见钟情了。”林予因发烧觉得冷,往萧泽怀里缩了缩,“你还说我比西施好看,还答应教我怎么入洞房。”
他『迷』茫地看着空气,声音也逐渐变小:“你还抱着我成婚了,那我就不舍得让你挨刀了,不过都是梦,不说了。”
林予渐渐闭上了眼睛,在萧泽怀里昏沉地烧着。其实他想想问问萧泽是怎么找到他的,还想问问向洧云怎么样了?但是体力不支,耳朵都因为高烧开始疼起来。
萧泽把人在床上安置好,层层被子盖着,不停用勺子喂水。如果今晚林予无法退烧,他就带对方去几百公里外的县城医院,再不行,就去市里。
一刻不曾松懈地看顾了整宿,天微微亮时,林予终于退烧醒了。他额前的头发汗湿着,浑身也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