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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月眸光一顿:“柳家?”
谢怀尘:“就是天都的柳家,七百年前第一世家,被你……灭族了。”
邵月目『露』了然:“为何要提柳家?剑魔告诉你的?”
邵月不可能想到谢怀尘与柳家有关,只会以为谢怀尘是替剑魔求情。
谢怀尘:“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回答我,柳家为什么是叛族!”
此时周围已人山人海,天都中人皆好奇两人站在界主神像下干嘛。邵月悠悠扫了眼四方:“你可知柳家在六域是禁词,百年来无人敢在我面前提起。”
谢怀尘心中一惊随即一酸:“果然,是你把柳家列为叛族,为什么?”
邵月也微微皱眉:“一个柳家而已,你因为剑魔几句哭诉,就千里迢迢跑来天都与我争论?柳家与魔为伍,不容于道门,不是叛族又是什么。”
谢怀尘气怒:“不可能!柳家与魔无关!”
说这话时他唇畔紧抿,眉头皱起,神『色』十分认真。邵月虽不解他为何如此,却也不会让步:“柳家是不是叛族,空口无凭。你既不信,我便带你去看。”
说着单手将谢怀尘一捞,随后并指一划,竟是划破虚空直接消失在长明街上。数百围观的修士皆看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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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壁断垣,昔日繁华的主府早已成为被禁忌道法封印的废宅。柳府门前依然立着那座高大的毕方神像,只是毕方神鸟的翅膀早已断掉一截,其上积灰甚厚,昭示着此间主人的落没。
邵月带谢怀尘落地时,脚下正有一道封锁阵。邵月信步而出,封锁阵随之让开一条路。谢怀尘跟在邵月身后,心里如一层层上了枷的铁锁。此地虽处繁华地界,但依旧荒凉。不远处是熟悉的九曲樊玉街,玉街的热闹繁华完全传不到这里。这里仿佛一座荒墓,封锁阵将它与外界彻底隔绝。
越往里走,邪气越重,时隔百年,谢怀尘却能看见残砖废瓦下的累累白骨。很明显,百年前这里经历过惨烈的厮杀,邪物肆虐,柳府中人或惊慌逃窜或挺身应战,但最后难逃一死。
谢怀尘走到靠近宗祠的主院,最浓烈的邪气就是从这里传来,院子里有一座巨大的深坑,坑边整整齐齐坐了十二具白骨,它们跏趺而坐,好像在结阵,强大的只能被封印的邪气就是从它们的骨头缝里溢出。
谢怀尘只看一眼就再也忍不住,猛然跪下。
十二具白骨,正是他临走前柳家长老们的数目。
“柳家偷炼魔术,十二长老皆成魔骨。柳夫人就地正法,家主柳临渊也早已伏诛。惟有其子柳厌青嗜杀天都千余修者,被东域尊主谢洛衡封印于画中境。”邵月一字一句念着青龙衢判官册的记载,“如此,你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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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可能最虐的一段剧情_:3」∠_
之后几章小小小地高能预警,大家请抱猫的抱猫,拿手机的拿手机,别把猫摔着,手机砸脸上。
天都血天都仙()
论信不信,谢怀尘自然是不信的。柳家是正统仙脉; 祖先受仙神庇佑天道福泽; 这样的名门世家绝不屑于与魔沾边。惊心怵目的十二魔骨,要么是被『逼』要么被害; 谢怀尘知道柳家部分长老曾参与千年前的封魔战; 要让他们成魔不如让他们死。
所以他答:“不信。”
说完这两个字谢怀尘就再不言语; 跪在被百年鲜血浸透,石缝已经呈黑褐『色』的地上,十分端重地行了顿首之礼。
邵月见他如此也不再勉强; 静静立于其后等着。
哪知谢怀尘这一拜便不起。
他跪在地上,一炷香; 两炷香……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根据世家礼制,凡家主大丧,其子当跪守一夜,于第二日卯时下丧。
谢怀尘在行世子之礼。
等跪到第四个时辰日落西山; 邵月没说话; 谢怀尘没说话,倒是纵横剑终于看不下去,开始嘀咕:“主人,你这是抽了什么经,为什么要为一个附族跪丧?”
纵横剑被封印千年; 自然不知道如今主人的现况; 系统君立马跳出来:“嘘; 住嘴!宿主正伤心着呢!”
纵横剑刚回到谢怀尘手上不久,这几天也只是隐隐感觉到主人体内有什么东西。如今系统君主动与他交流,他也来了兴致。
“你是谁?”
“我是附在宿主身上的系统,我叫九九。”
“九九?”纵横剑抱剑苦思,“你的声音好耳熟……”
九九吓得赶紧捏住鼻子:“不不你听错了。”
纵横剑也没深究:“哦,九九,主人他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修道世家而已,怎么要死要活的?”
九九闻言,叽里咕噜地把谢怀尘七百年前的事给纵横剑捋了一遍。
纵横剑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哎,这还不简单,让朝九大人把主人带回七百年前,再把柳家救回来不就好了?”
此话一出,气氛一僵。
谢怀尘听出其中关键:“可以把柳家救回来?”
纵横剑语气理所当然:“是啊,主人你……唔……唔唔!”
哪知话说一半,一条小龙尾就把纵横的嘴巴捂得死死。识海里传来系统君的连珠炮弹:“不可能,不存在,他瞎说的,他疯了!”
谢怀尘眉头一皱:“朝九大人是谁?我要从哪找到他去救柳家?”
这语气明显是信了纵横剑的话。
纵横剑:“朝九大人不就在……唔!天……唔唔!”
话没说完,系统君已经把纵横剑拖进小黑屋,全身一捆,角落一扔,顺便加了三道屏障防止宿主听到纵横剑的声音。
纵横剑虽然是一把剑,但剑灵却是一个浑身雪白的少年。他自小倨傲,如今意识到自己被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绑了,深觉自己威严受损十分难堪,于是在识海里打滚:“狗东西,你什么意思!敢绑我!”
九九本来不想现出原形,但纵横剑千年不涉世事,如今若不提点肯定要惹麻烦。于是它化身为一条玉龙,顺便给自己加了一堆亮闪闪的特效无比威风地出现在纵横剑面前。
【住嘴。】
(你这个睡了千年的窝囊废捣蛋鬼如果再『逼』『逼』一个字我就把脚丫子踹进你嘴里!)
纵横剑被这极有威严的两字震住,然后抬头,将玉龙从头扫到脚,越看越眼熟,越眼熟眼神越震惊:“你你是……烟萝?!”
他是说这人怎么声音耳熟,原来是烟萝!
“怎么是你这个白萝卜?你怎么附到主人身上来了?哎你变高了,唔……也变漂亮了……”
【闲言少叙。】
(别唠嗑家常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哈?”纵横剑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以前不是挺啰嗦的,怎么现在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听着,从今以后不准对宿主提及任何与天域有关的事。】
(别啰嗦,你听好,从今以后任何与天域有关的事都不要给宿主说,什么络渊朝九通通和他没关!)
“主人明明复活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些?”
【这是天令。】
(哼我现在是天道,我说什么你就听着!别『乱』讲话!)
纵横剑略有所悟:“说来这次苏醒,我发现主人变了你也变了,你身上怎么有天道气息?还一个劲喊主人‘宿主’?宿主是啥?”
【吾乃天道,宿主即是界主。】
(那当然了,我现在是天道当然和以前不一样,宿主就是身负天道系统的人,就是界主啦!)
“天道……”连发丝都是白的少年抱着剑,眉头皱成小山,“白萝卜,你当年不是吵着不要做天道?”
【……】
见对方沉默,纵横剑突然想到什么:“不对,你做了天道,那你……!”
【慎言。】
(喂,别告诉尘尘!)
纵横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玉龙。对方身形高大,每一片龙鳞都蕴含着无上天威,龙头几乎鼎立穹霄,龙尾藏在身后,却还是如万年前一般喜欢嬉闹地晃啊晃。朝九大人曾因为它这个小动作罚了它不知多少次。
可不管当年多蠢多软弱的小萝卜,如今居然已经做了天道。它是怎么渡过那九九八十一道雷劫的?又是……又是……天道之责,重于万钧,据说每一位天道都至少有几百万年修为才能承担天地之责,可白萝卜才几岁?它现在与他说话,可背后不知道有几千几万的分魂在运转天地规则,每一秒都是处理亿万数据的重担,它哪来的力气说笑?它应该早已经沉睡了!
它居然没有在沉睡?!
纵横剑的脸『色』越来越黑,属于他的霸道剑意渐渐覆盖整座空间。系统君察觉到纵横的低气压,突然有点脚软。
【你没事罢?】
(卧槽纵横?你臭着个脸吓我干嘛?)
纵横剑抿着唇,小大人似地板着脸:“白萝卜,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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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剑和自家系统通过气后,识海里陡然安静下来。谢怀尘又不是傻子,沉着脸问:“你们背着我在说什么?”
两人鬼鬼祟祟纷纷摇头。
谢怀尘叹一口气:“不管你们说什么,九九,我想回七百年前。”纵横剑灵的话让他想起系统的能力,他大可以求系统带他回去,然后阻止柳家灭族的发生。
系统君:“不行,没得商量,不准。”
谢怀尘:“再回去一次,最后一次,道心我也能拿回来。”
系统君扁着嘴:“不一样,之前你是做任务,现在你是要假公济私!”
谢怀尘跪在地上,眼睛却盯着面前破败的府邸、散发浓郁邪气的白骨……他心里像灌了铅一样难受:“我最后走的时候是被天衍宗主所杀,柳家灭族也很可能与此有关,不去看看我不安心。”
纵横剑帮腔:“对,白萝卜你别拦,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现在不让主人去他以后天天惦记。”
系统君连胡须都要急秃了:“可是不成,这样是违反天地规则!我也是有原则的!”
谢怀尘心里一沉,倒是识海里的纵横剑开口:“你是天道,怕违反规则那就自己加个规则呗。”
“你是猪吗,哪有这种说法。”
纵横剑不以为然,他的剑意就是破坏规则,所以对天地规则一向视若无物:“你一向不是……发布任务,对,任务,这次你就自己虚造一个任务嘛,那样主人就能名正言顺地过去。”
谢怀尘一听眼睛亮了:“这主意不错,九九,你……”
系统君九九简直服了纵横剑的想象力,“你这根满脑袋『骚』『操』作的冰棍,有本事出主意你怎么不自己上呢……”
话虽这么说,系统君一边骂,一边还是对着满屏幕的『操』作按钮转了转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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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遗府中,邪气充斥四周,谢怀尘跪在残墟中央一动不动,邵月便也陪着他一动不动。
然而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就在天将晦、月将明之时,空气里突然出现一丝不寻常的波动。邵月倏然抬眼,出手如风,直接朝谢怀尘抓去。可跪着的白衣公子就像突然失去魂魄的木偶,颓然倒地。
邵月一把将他捞起,却见谢怀尘闭着眼,唇畔抿成一线,呼吸绵长而均匀,体内却不见一丝魂魄波动。
“谢怀尘?”
无人应答。
刹那间,如霜的双眸也渐渐沉了下来,邵月白皙修长的五指在谢怀尘识海上方拂过,欲从中找寻魂魄来去的因果。可系统君没给他留下任何魂踪,直接把宿主魂魄打包带走,连个魂渣都不剩。
另一边,七百年前。
谢怀尘在系统君机智的有情有义的作死『操』作下,成功回到七百年前。随着一阵跨越时空的眩晕,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光亮,谢怀尘迫不及待睁开了眼。
入眼,大雪纷飞,嗖嗖的寒气直往脖子里钻。雪地很厚,脚踩上去是一个深坑,他垂眼,发现自己原来穿的是狐皮软靴,身上披了件绣工华丽的朱衣,一直拖曳到雪地上,形成鲜明的红『色』。
嗯?这纹样好眼熟。
他定睛一看,好像是……毕方飞羽?!
谢怀尘一惊,毕方飞羽袍是柳家的家主袍,只有重大礼仪才会由家主穿上。这个认知让他心生不安,连忙朝四周看去。
一转头,身后居然跟着十几来人,衣服上全是柳家家徽,此刻正关心地看着他。身前也有一名白衣童子,童子弯腰拱手,眼中也带着奇怪。
“你……”谢怀尘只觉这童子略眼熟。
“柳家主,”哪知童子却先打断他的话,“您怎么发呆这么久,善尸大人可还等着呢。”
天都血天都仙()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