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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尘:“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师兄。”
纵横剑:“不是,你到底喜欢谁?”
谢怀尘一愣,随即一怒:“谁说我喜欢他们?!”
纵横剑:“你不喜欢他们那你在这『逼』『逼』啥?”
旁听的系统君跟着点头,对对,宿主你既然不喜欢那你像个小姑娘似的跑出来发呆干嘛?
谢怀尘一噎:“我……就是有点分不清……”分不清对师兄是什么感情。
纵横剑:“分不清?那行,我来问你,如果善尸脱你衣服你怎么想?”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还有点猥琐,谢怀尘卡了一下:“洗澡……或者睡觉吧,小时候哥经常给我脱衣服。”
纵横剑:“哦,那如果欲尸要脱你衣服呢?”
这下,谢怀尘沉默了。师兄解个发冠他都受不了,要是再把衣服一脱……颀长的背影与霜白的发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谢怀尘耳根子有点红。
纵横剑贼贼一笑:“主人,你自己可得想清楚。你要是喜欢欲尸,现在就该回去,要是不喜欢,觉得他是善尸的影子,那就趁早决裂。你们俩之间问题多着呢,先想想用什么态度面对吧。”
**
谢怀尘最后回了营地。
他其实并没有想清楚,只是因为荒原太冷,所以被冷冽的寒风赶回了主帐。回去时,主帐外正排着长队,众多游民或提着野畜生肉或捧着瓦罐烧酒候在帐外。一群小萝卜头也正围着板凳玩投壶,看着竟也热闹。
“你们这是……”谢怀尘惊疑。
“嘿,亦兄弟回来了。”有人看见他。
“亦尘哥哥回来啦!”正在玩闹的小萝卜头们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扑向谢怀尘。
谢怀尘被众多萝卜头扯住衣服,彭奇也从人群里探出身子。
谢怀尘看着彭奇不解道:“彭大哥……”
“亦兄弟,无岐山的疫患已经完全根治,大家伙高兴,今儿特意来谢你!”彭奇走到谢怀尘面前,给他解释,“你看,来的都是谢你的族人,你现在是无岐的大恩人哈哈哈……”
谢怀尘一看,果然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感激与友好,与往日的警惕戒备截然不同。
彭奇高兴一挥手,众巡兵就从人群里走出。他们训练有素地一抽刀,一捶胸,右手指心刀尖向下,齐齐向谢怀尘敬了刀礼。荒原上的游民,刀礼是兄弟礼,见刀不见血,那就是自己人。
谢怀尘一肃,也端端正正给他们回了一揖。
“这些小崽子不懂事,之前多有得罪,亦兄弟原谅他们吧。”行过礼,彭奇搭着谢怀尘的肩,直努下巴,“诺,这是上次动手的钧子,他年纪小『性』子急,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来,钧子,你不是要给亦兄弟认错吗。”
谢怀尘顺着目光看去,一个矮矮瘦瘦的小伙正从巡兵里出列,他身上缠了不少纱布,可见被瘟疫感染得厉害。他瘸瘸拐拐走到谢怀尘面前,极其郑重地跪下。
“亦兄弟,对不起,我错了,那天我是不对。我不该对你动手,以后你就是我兄弟,谁敢对你动手我砍死他丫的。”
谢怀尘认出对方的确是那天动手的巡兵,这个年轻的巡兵说话和他动手一样利索,话一说完,就把漠刀往雪地上一『插』:“以刀为证,我愿意为亦兄弟上蜃流下冥府,报答救命之恩!”
对方眼神铮亮,态度决然。谢怀尘一噎,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爽,一跪下就立誓,字字如刀,让人无法推辞。
谢怀尘:“其实你不用立此誓,我不需要你报答,你只要日后切忌鲁莽行事。”
哪知年轻的巡兵却摇头:“不,下次这种情况我还是会动手。我只是敬仰你的人品,但这不意味着我会敬仰别人。只要对族人有利,杀谁我都不管!”
闻言,谢怀尘不悦地抿唇:“你想法虽好,但滥杀无辜有违道义。若你坚持不改,我也没法接受你的道歉和诚意。”
巡兵一愣:“这……”
彭奇看不过眼,一敲巡兵脑袋:“啧,蠢狼脑袋,亦兄弟高义仁厚,你多学着点。以后亦兄弟不让你动手,你就给我安分待着,懂了吗?”
巡兵看向谢怀尘,点头:“懂了,以后我听亦兄弟的。”
谢怀尘默默叹一口气,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北域人本来就直脑筋,听自己的总比滥杀无辜强。于是谢怀尘面无表情地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这一点头,年轻的巡兵一喜,瘸瘸拐拐又回队列了。彭奇也很高兴,冲众人一笑:“好好,亦兄弟大度。那个,你们不是要给他谢礼吗,还愣着干嘛。”
一言,众人纷纷醒悟,拿着早已备好的东西涌向谢怀尘。来的大概有几百号人,大家东一箩筐西一箩筐,很快用谢礼将谢怀尘淹没。
“来来,这是岚姨送你的大补,收着吧。”岚姨拎出一只野山兔。
“亦尘哥哥,这是送你的编花。”小萝卜头扔出一支奇奇怪怪的草编。
“亦兄弟,多喝点烧酒,大家伙受伤时都喝这个,养气。”巡兵抬出一缸酒。
总之,主帐外很快堆满杂七杂八的谢礼,谢怀尘就站在一群活蹦『乱』跳的兔子狼崽青鹰土蛇以及『乱』七八糟被褥床铺衣杂堆里,左手挂一串萝卜头,右手挂一串萝卜头。
游民们笑得舒心开朗,语气也谦和恭敬,整片营地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也没了警惕防备。彭奇搂着谢怀尘的肩又要给他吃酒,谢怀尘迟疑地不敢喝。
“哈哈,没毒。”彭奇拧开塞子给他看,“塞子上有『迷』『药』,只要我将酒囊翻个个儿,就能把人『药』倒。喝吧,不喝不是兄弟。”
谢怀尘笑了笑,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入喉,好像那些防备猜忌也随之被喝了干净,他从心底里是高兴的,高兴无岐山的游民对他坦诚相待。
于是他醉眼将热闹的营地环视一周。
“师兄,师兄!”他突然冲主帐喊,“谢礼收不下了,你来帮把手——”
其实不存在帮忙的问题,这些谢礼自有巡兵帮他看着。但这一刻他很高兴,于是借着酒劲想喊师兄出来,陪他高兴。人生如意之时太少,好不容易出现,总得有人分享才是。
听到他的喊声,主帐帘子很快掀开,一道白影悠悠走了出来。
谢怀尘眯眼笑道:“师兄……”
然而下一刻,空间冻结,时间凝固,热闹的杂声在一瞬间消除,谢怀尘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出来的白影不是师兄,是莲献佛子。
佛子目光柔和却又透着孤高冷漠,一出场,整个天地的喜悦似乎都被寒风冲散。
“你怎么来了,师兄呢?”谢怀尘警惕地问。
莲献一扫四周,游民们的笑脸都停固在时间里。
“论道还未结束,他不该干预。”
谢怀尘哼了一声:“论道结束了,我赢,这些人是正。”
“不,你还差一项,魔。”莲献却摇摇头,一指远方来处,“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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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月:美人计√
大家冬至快乐~
正邪难分()
佛子的话莫名其妙,谢怀尘随着他目光看去; 只见天野苍苍; 哪来的魔踪?
然而转眼之间,莲献佛子便如烟霭散去; 关于魔的话语也悄然消失于风中。空间解冻; 时间流淌; 鼎沸的人声重新入耳。凝固的雪花轻飘飘落在鼻尖,手中的酒囊因为谢怀尘的心不在焉突然洒了一地。
“亦兄弟?亦兄弟?”
有人大力摇他的肩。
谢怀尘回神,只见彭奇极快地从他手里夺过酒囊:“发甚么呆?你那师兄方才就走了; 走之前还托我给你样东西。”
一边说一边拿袖子胡『乱』一擦泄出的酒『液』,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半个残缺的白玉吊坠放到谢怀尘手上。谢怀尘一怔; 认出这玉坠正是他扔下的半截诏玉。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扔了诏玉之后; 师兄又去找过?
思及此,谢怀尘眉头微皱,喉咙里重重哼了一声。
诏玉可通行六域,同时也会暴『露』携带者的位置。师兄把诏玉还他是几个意思?要他自觉暴『露』行踪?他谢怀尘难道是如此胆小怯弱之人; 非得怕他?信不信他现在就把诏玉扔了; 让对方永远找不到!
思来想去,捏着诏玉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谢怀尘一抿唇,还是将诏玉收进怀中。
罢了,先不扔,这么值钱的玩意儿以后留着卖钱。
彭奇算是把谢怀尘纠结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一笑:“怎么; 跟你哥吵架了?”
谢怀尘与邵月长得一模一样; 在外人看来就是亲兄弟。亲兄弟吵架那肯定得劝。
“你们是双生子,世上没谁更亲的,别天天把话闷心里,有气就打他一架,打完还是亲兄弟。”
这话说得谢怀尘哭笑不得,但郁气终归是消散一些。
“我知道的彭大哥……”
“山主——山主——大事不好了——!”
话未说完,一个巡兵突然急匆匆地从营外跑来,神『色』急切。这一动静吸引众人注意,游民渐渐安静下来,疑『惑』的目光聚集在报信的巡兵身上。
“怎么了,急成这样?”彭奇一皱眉,周围气氛也变得凝肃。
“山主,外面……”巡兵偷瞥了眼谢怀尘,似是犹豫,“外面来兵子了!”
兵?谢怀尘奇怪,什么兵?竟然慌成这样。
“他们就驻扎在营地不远处,有不少人!”
此话一出,不止彭奇,众游民皆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位置?”彭奇收了酒囊就往外走。
谢怀尘连忙拦住:“彭大哥,营中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这祸事多半是莲献佛子惹来的,毕竟上一刻莲献说魔要来,这一刻事情就发生,说两者没联系不可能。
彭奇一摆手:“这是咱营里的事,兄弟不必『插』手,大哥我先出去会会他们!”
说着拔刀就往外走。其余巡兵也纷纷拔刀,心照不宣般排成队列。营中气氛陡然一扫安乐,寒风吹起篝火的热气,带着凛然。
岚姨过来拉住谢怀尘:“小尘,让他们去吧。你才气血大亏,不如和我们一起躲进山里,营中老弱也需要人照顾呐。”
谢怀尘看着彭奇的背影,又回头看见小萝卜头们亮眨眨的眼睛,心里也有了计较。
“对,岚姨,先带大家进无岐山躲躲,然后请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要抓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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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岐山的游民一年要换两到四次营地,这样流动的人口其实不易捕捉。彭奇坐在马背上喝下一口烧刀子,暗忖营地里是出了『奸』细,否则北域兵子怎么可能找上门,还一来就这么多人马。
对方大概上千人的精骑,其中还有三位深不可测的修道人。这仗势没法打,论骑兵,人家比自己多,论修道人,营中更是只有自己一个能打的。全面碾压,对方就是为了掀他们老巢而来。
“走!”彭奇果断下令。
无岐山很大,他们可以退居山内,等对方找不到他们,走了,再下山。
哪知马头一转,对方也已察觉,他们退一尺,对方便进一丈,大有步步为噬的意思。
彭奇没法退了,营里都是老婆孩子,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没撤退完。他们若不战上一战,死伤将会更加惨烈。
对方的军队与他们相距不过三里,远远望去能看见荒原与天的交界处蒙着一层铁灰。那是敌方无数士兵盔甲的反光,若对面全面进攻,他们这一百人的小队全都得完蛋。
眼看茫茫的铁灰『色』越来越近,对方的马骑都戴着灵铁打造的鞍饰,身后的玄铁弓箭褶褶反光,其硬度与锋度都远远超越他们这些游民磨出来的漠刀。
彭奇眼中划过一抹红芒。
“所有人,上弓!”
他沉沉一喝,巡兵们立刻训练有素地抽箭搭弓。这些弓箭都是山中凡铁打造,由老人们用金刚石一点点敲打磨砂。虽然比不过对面装备精良,但大雪纷飞中依然闪着它特有的冷光。
敌人临近,弓箭也拉开最完满的弧度。
“无岐山的魔孽,你们可以认降。”
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遥遥远处传来,语气缓慢而怜悯。
彭奇眼皮一跳,只见敌方将领独自打马而出,身后数千铁骑也正搭弓对箭,无数森冷的箭尖对准每一个巡兵。
彭奇没想到对方将领竟会单骑上前,更没想到上前的竟是一副僧人打扮。单薄的白衣袈裟随风飘扬,高高的白冠衬得对方清秀如玉。
“呵,你们这群兵子,会同意我们认降?只怕我们一降,就要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