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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没有什么难过,毕竟师父就是师父,是师父将他从周家买回,也是师父教导他成人。不论师父何种模样,他都不会不认。
屋中低喘渐渐平息,师父好像睡着了。他又静静听了一炷香,确认师父的确已经睡着,才一拂衣袖,缓缓进屋。
进门之后,屋中有淡淡的暧昧气息。他小时候见惯腌臜事,对此神『色』如常。屋中昏暗,他先点灯,然后开窗通风,最后来到床榻前。
床上躺着一少年,身子蜷缩,偶尔轻颤。他皱皱眉,掀开床帘,少年的容貌顿时暴『露』。
在看清少年的相貌后,他大惊失『色』,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碰倒烛台。但很快他就压下震惊,小心翼翼探过身,仔细看对方的脸。
进屋前他想象过师父的脸,但他万万没想到师父居然和无名师叔这么相像,只是无名师叔是青年,师父是少年。看师父的样子和自己年岁相差不大,怪不得师父不让自己看真面目,恐怕是觉有损威严吧。
思及此,柳双暗暗一笑。
师父脸上还有残留的红晕,眼角微微湿润,整个身体半躬,似是惶惶不安又似疲惫至极。床榻上一片凌『乱』,好像被师父抓挠过。目光再向下,师父的裤子已经湿了,他目光一躲,退出床榻。
随后拿来热水『毛』巾给师父擦脸,默默将被褥换掉。又重新给屋内点上熏香,把那些暧昧味道都冲散。做完这些,再给师父摆正睡姿,盖上被褥,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睡觉状态。
一切事毕,他悄悄关上屋门。想了想,握紧剑朝后院而去。
界主成神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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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衍观主睡了一天两夜,直到第二天清晨还没醒。道观大小弟子都以为他生了病; 看望之人络绎不绝; 全被柳双挡在门外。柳双说师父老人家正在闭关,不便见客; 这让一众讨要颜如玉的外门人也讪讪而归。
而他此刻倚靠床头; 双手抱臂; 门外动静是听得一清二楚,耳尖微微竖起,耳后根可疑地红了。
有人低笑:“不用偷听; 柳双是个好孩子。”
他立马白了对方一眼,继续屏息凝神。
门窗早就紧闭; 衣服早就换了; 他今早一醒就知道徒弟进屋过,顿时窘得耳根发红,神术一挥,将屋门设了三道屏障; 谁也不准进。装络水的盒子就攥在手里; 无名也早从识海里出来,正与他床头对坐。
他眉头紧锁:“徒弟进来过,肯定也看到我真身了,他要是从此不认我师父咋办?”
无名:“柳双品『性』温孝,既认你作师父; 肯定不会因为你样貌的改变而反悔。”
他眉『毛』简直要拧成小山:“谁说样貌了?我担心的是这个?徒弟进门看见师父行苟且之事; 这事你说怎么办; 我颜面扫地,还要教坏小柳双。小柳双这么单纯听话,我怎么跟他解释?以后还谈什么以身作则?”
无名扫了眼屋内整齐的摆设以及新被褥,道:“或许柳双比你想的更沉稳。”
他抓着头发,气急败坏:“你当然不急,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昨天怎么回事,啊?怎么就用手……呸!怎么就侵入我识海……”
说到一半他自己说不下去,耳根已经快红到脖子,眼神却贼凶。
无名静坐一旁,眉目清冽如冰雪,端是一副九天仙人的模样:“并非侵入,只是帮忙。”
他:“??我不需要帮忙。”
无名略有所思:“嗯,不需要帮忙,那你自己会弄?”
他耳根子红得滴血:“我我会!”
其实他对情。事一窍不通,直到昨天才知道纾解欲望竟是那样……但说话气势要足,态度要坚定,否则很可能会有下一次!
无名见他如此,叹道:“不过正常的身体欲望,你又何必自扰。”
他:“这种事本就不齿,对你我的道心也会有影响。”
无名一派坦然:“道法自然,凡事随心即可。道家有双修法,佛门亦有欢喜禅,这种事并非不齿。”
他听得面红耳赤,却无话反驳,憋了半晌只能道:“我虽说不过你,但此事肯定有违天理,你如何想我不强求,我却不想再有第二次。”
闻言,无名失笑:“好,天道之子品行端肃,我不强求便是。”
0215_徒弟,仙才也
待他终于从屋里出来,观中大小弟子皆来恭迎出关。此时他已化作老者的模样,看到众弟子殷勤关切的面孔,一边捋胡须一边老怀大慰。
只是徒弟见他这副模样,神『色』奇怪,目光难言,看得他整张老脸不自在。于是咳了两声,散了众人,只留徒弟单独谈心。
他将徒弟拉到小庭院准备促膝长谈,无名跟在身后。徒弟看了看他们俩,也没坐下,只站在他面前恭敬作揖:“弟子知道师父在担忧什么。其实师父不必担忧,弟子定然不会多说一字,您也永远是弟子的师父。”
他还没开口,徒弟就把他想听的话都说了,他顿时羞愧:“唉,你知道什么?”
柳双:“弟子已经见过师父的容貌,与无名师叔极其相似,另外屋中发生的事弟子也略知一二。”
说这些时柳双神『色』如常,看他的眼神十分坦『荡』,这番回应也让他暗暗舒一口气。
“既然你都看到了,为师也不隐瞒,改变容貌主要还是行走江湖不便……”他叽里咕噜开始一通解释。
柳双双手交叠,恭敬地听,时不时还应和点头。说着说着,他感觉自己倒像个啰嗦的长辈,柳双倒成了孝顺长辈的乖儿子。于是也不解释了,只叹一口气:“总之,为师有错,你切勿放在心上。”
柳双恭敬作揖:“是。”
随后顿了顿,又道:“不过弟子今日来不是问师父解『惑』,而是告罪的。”
这话让他一愣:“告罪?你干什么了?”
柳双眼眸微闪:“昨日我见师父中毒,心情急切,于是……私自给颜姑娘用了刑。”
徒弟的品『性』他还是清楚的,并不是那等阴桀狠辣之辈,甚至进退有度待人十分谦和。所以听到徒弟擅用私刑,他还很意外,急急忙忙就跑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却见颜如玉正捂着脸坐在柴房门口呜呜地哭,如泣如诉,哀怨异常。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无任何束缚,但整个人瑟缩在房檐的阴影下,就连他们一行人进院时,也只顿了顿,随后把身子缩得更紧,脸捂得死死,继续大哭。
他在院口站定,转向徒弟:“这是怎么回事?”
那明明是个凶悍的小姑娘,你是怎么把人弄成这样的?
徒弟支支吾吾:“我……废了她的修为。”
他听得眼皮一跳。
果然,徒弟一开口,颜如玉就如疯鬼般跳了起来:“滚——!”
声音苍老,鬓发皆白,『露』出的脸满是皱纹,形如枯槁。说出“滚”之后,颜如玉意识到自己的脸暴『露』人前,于是又惊惧地“啊”了一声,再次捂脸,另一只手胡『乱』挥舞:“滚!都给我滚!你们这群被狗食了心的混账,来看我笑话是不!我杀了你们!”
红底绣金枝的广袖流仙裙,指头大的明珠缀成的金钗,华艳的装束下是一双苍老的手,指缝间隐约也能瞥见满是皱纹的眼角。如此对比,十分讽刺。
他只惊讶了一瞬便明白过来,徒弟废了颜姑娘修为,导致颜姑娘瞬间衰老,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这种状况——
“怎么做到的?”他问徒弟,“颜如玉修为远高于你,她虽被我定住,但你的筑基修为根本不足以废她。”
徒弟如犯错的小孩,低头:“师父,我没有用灵力摧毁她的内府,我……我当时有点生气,所以直接修改了她的神文……”
闻言,他一惊,随后是一喜,突然激动地抓住徒弟:“什么?你会修改神文?”
神文只有仙神境界可以修改,凡人甚至连看都看不到。小柳双入门时可以看见神文,这已经是极高的天资,如今徒弟居然说能修改神文……
“你演示给我看看。”
徒弟有点局促:“师父你不生气?你从未教过我神术,可我还私自偷学……”
他:“别废话,动手。”
徒弟只好站到颜如玉身旁,颜如玉恶狠狠地看他,仿佛随时要从他身上叼一块肉。徒弟嘴唇紧抿,神态认真,随后挥手在颜如玉面前写了几个符文。那符文虽然只有三个字符,但的的确确是神文。
神文写好,颜如玉周身气息以肉眼可见地增强,修为也从凡人开始一步步升高,容颜也在逐渐恢复。颜如玉一时惊喜,自觉力量回归,反手就朝徒弟一掌拍去:“你这只蝼蚁,我杀了你——!”
徒弟似是预料到对方的反扑,急急后退一步,然后飞快地在空中又画出三个神文。刹那间,颜如玉的威压如暴雨骤息,只一眨眼就变回毫无灵气的苍老『妇』人。然而掌力还在,珠翠满头的倩丽身影身不由己扑向徒弟的怀抱……
“颜姑娘,失礼了。”徒弟一声道歉,极快地侧身,颜如玉没能扑进徒弟怀里,只能摔到地上砸出好大一个包。
“你……你呜呜……”颜如玉气得又哭了。
不过现场谁也没功夫理会颜如玉。他被徒弟会神术这个事实震在原地,徒弟被他惊奇的神『色』吓在原地,无名从始至终看热闹,根本不可能去扶颜如玉。所以——
“大师兄,你就是我找了多年的大师兄啊!”他高兴得情不自禁,如见亲人般拉起徒弟的手。这是主角的手,这是颠覆风云的手,这只手能修改神文能改变天地规则,四舍五入就是能一统天下走上人生巅峰!
他语重心长:“徒弟,以后你我师徒同心,你收小弟我端茶,你撩妹子我送水,如果你哪天想跳崖,为师一定给你选个好秘境。对了,你喜欢称霸天下还是荼害苍生?不管你爱哪个,为师都支持,唔,以后名扬天下了一定记得孝敬为师……”
徒弟一头雾水:“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
无名摇摇头:“不用管他,他话本子看多了。”
0216_南方霸主
最近最好的消息是徒弟写出了神文。要知道神文是很隐密的天地规则,世间除了他和父亲,无人可以一窥其宗。但徒弟居然能写出来,虽然只有极少的几个字,也证明徒弟是世间难得的仙才。
徒弟一定可以成仙,他十分期待。
第二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就是颜如玉安分了。修为被废去后,他告诉颜如玉只要听话便可恢复其修为。小姑娘顿时哑火,整天乖乖巧巧,脸上笑出一朵花。只是他一个老大爷,颜如玉一个老大娘,两个褶子脸对笑,伤眼。
所以他们还是少见为妙。
第三个消息是关于扬州势力。颜如玉在他们手上,各家帮会群龙无首,他和无名还有徒弟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这些小帮小派收入门下。于是一连几天,他们将各帮首领一个个抓进小黑屋。他负责座上喝茶,无名负责变幻厉鬼,小弟子们负责抬金元宝进来,徒弟负责在幕后对着假人使劲抽鞭子,颜如玉负责哭。
各帮首领被他们绑成粽子扔进暗室,一方面有无名厉鬼坐镇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一方面有徒弟的鞭子声和颜如玉绘声绘『色』的大哭表演,再不济还有弟子们抬进来的一箱箱金银。服从者,领银子走,不服者,关他十几二十天。
反正最后都战战兢兢同意了,没见血。
从此,他取代颜如玉做了扬州势力的霸主,天衍道观成了南方最大的江湖势力。
无名说这是重大突破,有了势力便有机会得皇帝垂青,从不入流的江湖势力『插』足政治权势。
当时他磕着瓜子,直觉不太对:“不是无名,我们为什么要和凡间帝王有瓜葛?”
他们是修道的,来凡间不过召集信徒,收集信仰,帝王权势与他何干?
无名与他对坐:“此界并未有修真界一说,修道人尚未自成一脉,凡人与修道人只能尊帝王共主。所以论信仰,谁也比不过凡间帝王。”
他顿悟:“的确,天下都是帝王的,难道我要谋朝篡位?”
无名失笑:“少看话本。你既入凡尘,修道人只会越来越多,日后一定会成为凌驾于俗世之上的特殊阶层。你既要做界主,肯定是修道人的共主,凡间权势与你无干。”
他一吐瓜子皮:“那……我去感化皇帝老儿,让他信仰我,这样天下人的信仰也都是我的了。”
无名点头:“思路不错,但还可想远些。帝王只是你要收服的一个势力而已,他不代表所有信仰,这天下除了凡尘,还有其他大势力。”
这下他听愣了:“除了凡间,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