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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无法被天书抹消?难道是对方的杀意吗?
他心中一涩,忍不住又吐一口血。
邵月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你好好看着,我就是无名。”
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霜眸,微微皱眉。
“看来你并不清楚状况,不如我来告诉你。”邵月一字一句道,“此世已过去千年,你我早就反目成仇。千年前我杀你肉身,灭你魂魄,夺你界面,而你不敌与我满盘皆输,连尸骨都是我替你销毁的。你死了,懂么?”
闻言,亦尘瞳孔一缩,似是不可置信。
邵月将他牢牢制住:“你就是个败者,既然不知死活地来了,便留下吧。”
说着,只手作符,一道隐密而诡谲的符意展现在眼前。亦尘精通神文,岂会看不懂对方的符意。这是一道傀儡符,对方竟然想将他意识抹去,成为无知无觉的傀儡?!
震惊之余,身体已经最先做出反应。他猛然前倾,脆弱的脖颈往三引剑上狠狠一抹!
来时,他只是一道神念,神念死了对本体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如果被人制成傀儡,他将『迷』失在此,永远不能回去。所以脱身的最好方法就是求死。
脖颈一凉,鲜血喷涌而出,意识消失前他只能看见对方惊醒的眸子,以及溅在脸上的温血。
眼前一黑。
身体一轻。
再睁眼竟然是游离状态。
身体已经死亡,他以为自己会回归天书之中,没想到一睁眼自己竟然在原地。原身的脖子耷拉在三引剑锋上,白衣人保持着制住他的姿势,似还未回神。
看见此景他也愣住了。这好像是神魂出窍?身体已死,神魂却可以继续看到临死的场景?但他明明应该回去了,人都死了,星轨还能继续吗?这颗星子的命数应该已经结束才是。
可他等了半晌,竟然还是意识游离的状态。再看身下,原身已死,白衣人也还看着他,甚至正在慢慢抹去他身上的血。
他们身处无忧峰的杏花林,此时正是日月交替,许多弟子被刚才打斗的动静惊动,前来此处探查。但白衣人似乎下了结界,人们来来往往,却都看不到他。
白衣人松开对他的钳制,抹去他脸上的血。但他身上到处流血,很快将对方的白衣也染红。对方摇头道:“懦夫,斗不过我就求死,真是没长进。”
一言,听得他恨不得重生再与对方打一架。
然而下一瞬,事情发生变化,因为他发现白衣人起身晃了晃。与此同时,一股阴邪的幽暗的气息从白衣人身上滋长。日落西山,天光正渐渐化为夜『色』,白衣人被昏暗之『色』笼罩,竟生出几分鬼魅。
他只觉疑『惑』,于是飘到白衣人身前,正看见白衣人的左眼慢慢爬上血丝。而白衣人低头看自己沾染温血的手,五指伸开,攥紧,再伸开。
咦?
一旁的分魂也似察觉不妥,微微靠近:“主人……”
白衣人闻声转头,正是左脸,却与方才的气质截然不同。那人眼尾微挑,唇边噙一抹浅淡笑意:“嗯,你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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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主懵逼记录()
此话问出; 杏花林中似兴起一阵妖风; 冷到刺骨的寒意从白衣人身下蔓延开; 激起一阵没来由的战栗。分魂霎时警惕,背脊微微紧绷; 纵横剑被他紧握在手; 随时作出防御的姿态。
“你是……恶尸?”
“对啊,我是不是呢。”“白衣人”微笑作答,随即向分魂拂去一道气劲; “去地府问你的主人罢。”
“白衣人”只是轻轻一挥袖,分魂却如临大敌。带着剑气的威压势如破竹; 所过之处草木摧折; 杏花飞舞; 庞大的剑气流将一切吞没; 分魂不过蜉蝣撼树,眨眼便成一道飞灰。
暗光交错,啪嗒,失去灵『性』的纵横剑自半空摔下。随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捡起纵横剑; 将剑鞘划出一个弧度:“阿尘的剑; 你没资格拿。”
一切不过抬手间; 旁观全程的亦尘却已震惊在原地。观白衣人气息隐晦深暗,与之前的清明霄远判若两人; 若不是他一直关注全程; 恐怕要以为白衣人被夺舍了。
一时间; 他有些分不清白衣人到底是谁。
解决了分魂,“白衣人”再不多言,径直走向亦尘的尸体。那具尸体看起来颇为吓人,衣服上全是血,地上也聚了一滩鲜红,“白衣人”沉默地将尸体抱起,然刚刚动作,身体就微微一晃。
与此同时,一道强大的气息也陡然出现,从“白衣人”身上汹涌而出,正与阴晦的威压成对立之势。刹那间,“白衣人”身上同时掺杂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明一暗,相互绞杀。
一个清冷的声音呵斥道:谁准你出来的?回去。
另一个戏谑的声音答:你自己心神不稳才教我有机可乘,怪谁?
清冷的声音怒道:滚回去。
戏谑的声音答:你杀了阿尘,该生气的是我。嗯?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天衍宗?
你敢动一草一木,明日我就将你魂魄凌迟。
呵呵,你敢动阿尘,今晚我就把你的天衍宗毁个干净。
两者互不相让,冰霜从白衣人脚下凝结,一直扩散到十丈之外,就连神魂状态的亦尘也受到波及,冻得一哆嗦。眼见云开月出,柔和的月光倾泻而下,终于有一方支撑不住,白衣人的气息逐渐归于平稳,双眸覆上血『色』,是恶尸掌握了身体权。
恶尸微微一笑,『舔』去指间血迹,然后继续抱起地上的尸体,亲吻了下对方的额发,只手作符,画出一方结界,将尸体无比珍重地置入结界之中。
看着结界中漂浮的自己,亦尘全身不自在。他无法脱离此处,也无法回归身体,只能跟随原身像游魂一样飘『荡』,而原身正被白衣人亲昵接触。若白衣人真是无名也罢,偏偏对方似有夺舍迹象,此举实在怪异。
思索间,耳边已传来白衣人低沉而温和的嗓音:“别怕,我这就为你报仇。”
**
无忧峰迎来一场屠杀。
千年来,恶尸的意识一直被欲尸封印于体内,惟有夜晚才能苏醒。然欲尸强大,即使苏醒恶尸也无法获得身体控制权。可今夜不同,今夜的欲尸心神动摇,而恶尸又被血气惊醒,趁机占了上风。
魔气大肆蔓延,半个无忧峰都被覆上寒霜,恶尸所过之处弟子们惨叫不绝,剑气如徐徐凉风,拂过脖颈拂过后心拂过一切要害。有弟子欲捏碎警符,然恶尸稍稍动手,整座无忧峰的护山大阵也尽在掌握,警符根本传送不出去。
一时间,无忧峰上血流成河,浓烈的血腥味直冲云霄。
而亦尘的身体一直被保护于结界之中,恶尸牵着他如牵一只漂浮的风筝。幸而普通弟子看不到结界中的尸体,否则黑夜的牵尸人会成为他们临死的梦魇。
亦尘的神魂也一直跟在恶尸身后,恶尸一路杀戮,看得他触目惊心。
有两个弟子见此战战欲逃,恶尸如猫抓老鼠般由着他们御剑『乱』飞,最后屈指成线,淡金的细线连成大网欲将猎物绞杀。
“住手!”
亦尘去抓对方『操』线的手,然魂体触不到实体,只能扑个空。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手捏剑诀,欲召纵横剑出鞘。纵横剑就在恶尸腰间,心动剑动,恶尸一怔,感知到纵横剑微弱的挣扎,手中动作也一顿。
那两名弟子连忙斩断金线,气喘吁吁。
“阿尘?”恶尸喃喃自语。
亦尘自是无法回应,虽然他现在就站在恶尸眼皮底下,但他只是魂体,能让纵横剑动一动都是拼老命。
恶尸见他不答,眸光一柔,语气也轻柔道:“原来如此,你的魂魄在这,是么?”
亦尘赞叹于对方猜的如此之准,然而就在他以为对方会停手时,恶尸手一招,金线将其中一名弟子穿成筛子,鲜血横流。亦尘一愣,恶尸再一挥手,锋利的金线又将另一名弟子绞杀成血沫,似一场血雨。
“你……”亦尘眼睛一红,手中结符恨不得杀了此人。
然恶尸毫不在意,手中再画一符,漫天大火倏然而降,整座无忧峰瞬间被大火吞没。
“你一定看不惯我杀人。”恶尸在漫天大火中袖手而立,笑道:“既然看不惯就阻止我吧,否则我会一直杀下去。”
疯子。
听到此言,亦尘心下一片冰冷。
这样一个疯子怎么会是无名?
然对方长身玉立,目光已经望向更远处的悬峰。天衍宗有数百悬峰,月光照入地界,空中的悬峰纷纷披上一层银白,如密密麻麻的棋子。
“你沉睡一息,我就杀一人,你沉睡一刻,我就杀一峰,你若不醒,明日的天衍山就是地狱火海。”无情的威胁从对方口中吐出,“阿尘,你忍心吗?”
说着对方竟是乘虚御风,欲往下一悬峰而去。
嗡——
正当这时,纵横剑不安颤动,剑鞘中的光芒几乎掩盖不住。恶尸停下脚步,饶有兴味地望向腰间白剑。一勾指,剑入手,再拔剑,霜雪似的白光倾泻而出。恶尸并指拂过每一寸剑身,就如抚『摸』美人的背脊,随后屈指一弹,长剑发出清越的铮鸣,就如聆听美人忍不住的闷哼。
然而下一秒,一双手从恶尸背后伸出直取要害。恶尸似有所料,长剑回身,剑背击在手腕处,对方结印的手霎时软下来。
“真厉害,居然对自己行傀儡之术。”恶尸微笑地看着身后人,“果然这样才能把你『逼』出来。”
偷袭者正是亦尘。当恶尸扬言要屠灭此地时,他心中愤怒,硬是激发了神魂所有的力量使出傀儡之术,终于将自己的神念又附回原身。然这种神术支撑时间不长,且后遗症奇多。
他趁神术见效,徒手撕开结界,打算将这个冒牌无名劈晕了事。结果对方只在最初回击,之后竟然伸开双臂抱住了他。
对方浑身浴血,湿黏不已,他并指成剑抵在对方要害,对方居然也不放手。
“放手。”他声音嘶哑,原身已经死去,他凭借傀儡术上身,可肢体动作乃至声音依然僵硬。
“不放。”对方却把他抱的死死,“你受了伤,我放手你也站不住。”
亦尘一愣,的确之前白衣人将他双脚打伤,他勉力站立还行,走路估计十分艰难。对方趁此将他横抱起来,眉眼化作清风:“你想去哪,我抱着你。”
亦尘皱眉,手中力道更重,剑气已经刺入对方要害:“别废话,你把我放下,我有话问你。”
对方静静看着他,他霎时全身紧绷,防止对方发难。然而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
“你!”
亦尘气得当场化剑为拳,狠狠揍向对方下巴。随后一个翻身落地,踉跄几步,还是没站稳,半跪在了地上。对方被他揍得后退几步,抹了把唇边血,笑了笑。
“男子汉大丈夫,被亲一口怎么了,别小气。”
??这是什么狗屁疯子理论?
亦尘脸『色』十分难看。自从进了这枚星子,里面发生的种种已然失去掌控,他不单得知未来的自己已死,还遇到身负两种『性』情的无名。熟悉的属于无名的气息让他想要探究,可陌生的甚至可怕的『性』情让他无法信任。
对方到底是不是无名?
他该不该把自己的处境告诉对方?
这里的命数又是为何不会被消抹?
到底有何特殊?!
“你在想什么?”对方再次缓缓靠近,不过这次停在两尺之外。
他抬眼,见对方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浸染成深红,于是首先开口:“不要再杀人了。”
“好。”对方笑着答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再次深深皱眉,对方答应的未免太过轻巧。
“你是谁?”他又问。
对方拢起长袖:“我叫邵月。”
“你和无名什么关系?”
“我就是他,他却不是我。”
对方的回答让问题更加扑朔『迷』离。
“那之前的你……”亦尘犹豫道,“也是无名?”
对方点头:“嗯,他是的。”
看来他的猜测不错,对方确是身负两种『性』情,但两种『性』情……都不像无名。
“为什么会这样?”
话问出口,对方仅仅笑而不语。
他不耐地一扬手,纵横剑听从主人召唤终于挣扎着从对方手里脱出,临走时还甩了对方一剑气,白皙的手掌流下一道血痕。全过程对方也没反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