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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谢怀尘想了又想,感觉没法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不用解释,”梅晋卿给了他一个微笑,“正好我也有事求你,你也别找我要解释。”
谢怀尘了然:“何事?”其实当梅晋卿把师兄支走,他就怀疑对方是有事要与自己单独说,所以也随口支走了师兄。
“五年已过,如今你还愿不愿意把城主大会的资格让给我?”
谢怀尘一怔,这才想起他与梅晋卿的相识就是因为这件事。当年对方一个劲找他麻烦,非要得到城主大会的资格,没想到五年后这人还惦记着。
“城主大会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惦记?”
“告诉你也无妨,”梅晋卿指了指天幕,“此次城主大会在无根之境举办,是佛门一个小秘境。据说那秘境藏有通天之路,有缘者可得一滴络水。”
这细节却是系统都没有告知过的,谢怀尘好奇:“络水是何物?”
“络水是天域之水,据说一滴可生死人肉白骨,无根之境就藏有一滴。”
一滴水就有如此奇效,可见天域是何等圣地。然而谢怀尘想的却是其他方面:“你要为沈略寻络水?”
梅晋卿一顿,似是没有想到对方猜的如此迅速,只沉默地点点头。其实这不难猜,毕竟现在需要络水的只有沈略一人,谢怀尘惊奇的是另一件事:“你五年前就找我要城主大会名额,难道那时你已经知道沈略是夺舍了?”
沈略夺舍一事前几个月才发现,可梅晋卿居然五年前就已经知晓,还一直暗地寻求解决之法!一个连原主都不清楚的事情,梅晋卿怎么知道的?!
“哎,兄弟一场,你就说答不答应,其他的别问。”梅晋卿拦住话头。
谢怀尘沉默了。如今他已从七百年前回来,谢洛衡的死重新压在心头,不可能不去做任务。但梅晋卿是他兄弟,沈略如今也算是朋友,他之一念可能关系朋友的生死。
另一边,话问出口,梅晋卿其实也心中忐忑。虽说他一开始认识谢怀尘就是为了夺对方名额,但后来二人有了交情,城主大会名额之事也就不好再开口。若不是他实在需要这份资格,肯定是不想兄弟为难的。
结果,谢怀尘半晌没出声。
“好了,不用纠结。”梅晋卿看出对方为难,果断摇了摇头,“看来你也有其他目的,我梅晋卿不可能为难兄弟,这事就此作罢。”
谢怀尘只得无奈道:“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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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大会在即,沈略一事反倒被压过风头。众弟子只知道无忧峰惹了宗主圣怒,被降了名次,却不知沈略乃夺舍之魂。
所有参加城主大会的人被召集于天衍大殿。这些人中内门弟子占了小部分,长老们却占了大头。这时谢怀尘才知道,原来城主大会的参与是有等级的。从金丹到洞虚,每个大境界都有相应的资格人数。金丹最少,元婴最多,洞虚大能普遍不愿与小辈争夺。而他,师兄还有梅晋卿三人只是此次天衍宗的金丹代表,剩下还有一堆元婴及洞虚期的长老,他们才是城主大会的主要角『色』。
说白了,他们这些弟子辈只是长辈们的陪衬,去见识世面而已。
三人身后跟着十几个报名来“打杂”的内门弟子,皆是一脸兴致勃勃。长老们则慈爱地看着小辈们,纷纷议论这一届的弟子比之上届/上上届/上上上届如何。
副宗主穆宗玄在大殿上嘱咐此去西域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弟子们听得神情专注,长老们则双目无神,仿佛梦游。毕竟凡是有资格坐上长老位的,当年皆是内门风云人物,定然参加过城主大会。
师兄就站在身边,谢怀尘偷偷瞥了一眼,只见对方依然是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头顶的好感度不多不少刚好50。他张张唇准备问候几句,就听见:“……以上便是此次城主大会的注意事项,诸位前去代表的是天衍宗威,万万不可有差池。若对城主大会还有疑问,大可提出。”
接着,一个清傲的声音开口:“我有疑问,若我不想参加,能不能把资格让给别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城主大会乃六域盛会,目的是给有天分的修真者分配更多的资源。这种好事,哪有人不想要的?
举手的是梅晋卿,穆宗玄一见这小辈眼皮就开始跳。
“胡闹,城主大会的资格是公平竞争所得,岂容你说不要就不要。”
“回副宗主,弟子昨日刚从慎行堂回来,现在腰酸背痛脑壳疼,实在去不了。”梅晋卿虽然这么说,但挺直的腰板却像一柄剑。
谢怀尘嘴角一抽,立马过去装模作样扶了梅晋卿一把:“弟子可以作证,梅师兄昨日在慎行堂受刑,回来之后脸『色』惨白筋骨受伤……”
说的再好听,大殿中央的紫衣剑修也是下巴微扬,气势凛然,看上去和病弱完全不搭边,倒像是来闹场的。这位世家子恐怕出生就不懂如何以弱示人。
穆宗玄只当没看见:“所以你们想如何?退出?”
梅晋卿:“对,弟子退出。副宗主可顺延至天衍榜第四位代替弟子参加。”
天衍榜第四位是谁,别人不知,穆宗玄清楚的很。虽然不知姓梅的小子为何有此一举,但他肯定优先照顾自家徒弟。
“可以。第四位,小寒峰沈略,上前。”穆宗玄立马准了。
沈略显然不知梅晋卿为何如此,出列前惊诧地看了对方一眼。梅晋卿倒十分爽快,见沈略出列,装模作样地哎哟一番,扭头便走。从大殿中央走到大殿门口,一直没有回头,只在最后扬起手,不知背对着跟谁作别。
“你何时与梅晋卿关系好了?”冷不防,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怀尘转头,没想到师兄正看着他。
“这个啊,就在你五年闭关前。”
“梅晋卿的确不错,但沈略……”邵月顿了顿,“还是离他们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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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谪仙()
他呆坐在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对面有一个紫衣少年; 半躺着; 警惕地看他。
“你是谁?”
“本公子还要问你呢,你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不太记得了……”
“哼; 妖怪都爱装失忆骗人。走; 跟我回宗门; 我要让师尊把你一片片搜魂!”
“搜魂是什么?”
“就是一种将魂魄凌迟的刑罚,怕了吧?”
“凌迟是什么?”
“就是将你的魂魄一片片割下来,再一点点碾碎!”
“为什么要对我搜魂?”
“你个妖怪怎么这么多话?不搜你的魂难道还要搜我的?”
“为什么说我是妖怪?”
“废话; 你身上这么多血你自己看不到吗?”
他低头,身上果然染了大片的血渍; 鲜血顺着衣摆一直蔓延到脚下。
“可是你身上也有很多血……”
他指了指对方的紫衣道袍。道袍上有一半是深紫『色』; 对方正扯着道袍喘气。
“我这叫英勇反抗,你那叫借刀杀人,麻烦你搞清楚『性』质。”
他一时疑『惑』:“借刀杀人?可我身上没有刀……”
“行,知道你是个傻子了; 别说话。”对方明显不耐烦; “不管你是深山妖怪还是先天大能,总之先给我盘着,等我师尊收拾你!”
他脑中空空如也,醒来第一眼就只有这个紫衣少年。可对方有强烈的敌意,这敌意还不知从何而来。于是他为了消除这份敌意; 认认真真结跏趺坐; 如小沙弥般盘起腿; 等着那不知名的师尊“收拾”他。
对方看不过眼:“……没要你盘腿,起来起来,这么蠢简直拉低我的智商……”
他只好再起身。
对方还是看不过眼:“怎么跟个木头一样……罢了,你去外面给我找点水,我要沐浴。”
他有点不大记得“沐浴”是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去找水。
“等等。”对方叫住他,“不准私自逃跑!还有,水必须是梅花清『露』,快点找。”
“……”
久远的记忆纷至沓来,沈略靠在船沿,船外是翻涌的云层。此船是天衍宗前往西域参加城主大会的灵船,他们一行人此时正待在灵船上。
舱内和甲板皆有不少人。弟子辈的大多在甲板上聊此艘灵船如何庞大,西域之行哪里有趣。长老辈则大多数感慨灵船多此一举,明明他们划破一下虚空眨眼就能到西域,偏偏现在只能跟着小辈待在破船上,既无聊还浪费灵石。
沈略谁也没理,独自在船沿吹风。哪知谢怀尘突然从舱内出来,跟他打了招呼。
谢怀尘也是出来吹风。邵月很少说话,他坐在自家师兄面前快闷成了梅花糕,于是出来看看西域的碧落天。哪知沈略也在外面。
“沈师兄独自一人,是有什么心事?”他好奇多问了一嘴。本来他与沈略的关系不是很好,仅有的几次见面都可谓尴尬。但现在偌大艘灵船,除了师兄,好像就只有沈略与他相熟。
“没,只是对夺舍一事毫无印象,所以在翻查以前的记忆。”沈略也毫不避讳。
“可有收获?”
“想起之前曾经失忆过一次,是晋卿把我带回的宗门。”
谢怀尘本是随意一问,没想到对方真有回答:“这倒是条线索,可有详情?”
“是一次秘境历练,内门有天赋的弟子都去了。可惜中途秘境崩溃,只有小部分弟子逃了出来。那时我与晋卿都受了伤,他带我回宗门,我们就此成了好友。”
临危救人,倒像是梅晋卿的作风。谢怀尘奇道:“那你怎么失忆的?”
沈略皱眉:“不太记得,似乎是被秘境里什么东西魇住。”
“我记得你会算卦,”谢怀尘灵光一闪,“不如你给自己算算?”
沈略摇摇头:“观星无法观己,何况晋卿也不喜欢我算卦。”
“哈?这是什么道理?”
“观星有碍天和,言卦必伤人气,所以窥天道者短命。”沈略平静地说出事实,“可他不懂,我生来只求一窥天道,生死早已不论,万事以道为先。”
谢怀尘感觉自己也不懂这种悟道狂魔的想法:“别,你还是把命留着,说不定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
沈略却仿佛想起什么,看了谢怀尘一眼:“说来,我曾经算过一卦,是关于你和邵月。”
谢怀尘愣住,心说这人怎么还算到他头上。当然他不会知道,沈略这种观星狂魔,天衍宗上下千余弟子,谁谁攀关系进的内门,谁谁磕丹『药』结的金丹,他全算的一清二楚。若是这种人当了界主,恐怕全六域都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观星无数,惟有你与他二人的星象看不分明。”沈略抬手画出一片星盘,星盘上正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天九极数。“此事让我十分不解,所以一直想找你借一滴血助我成卦。”
谢怀尘本想拒绝,但一听是有关他与邵月,突然有些心动。红衣谪仙说过,邵月是欲尸,是前世杀他的仇人,他虽然不信,但心里总归有点不安。若沈略能算出他们的因果,倒也正好。
“此卦对你是否有损?”
“卦已过半,并无太大损害。”
谢怀尘取过一滴血:“正巧我也对此卦感兴趣,有劳。”
血引入手,沈略凭空变出一本书册。书页自动翻开,停在某篇白页上,星盘虚影从中显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天九极数在血的引导下各自生出三枚辅星,辅星又生出无数衍星,两方交错缠绕,竟有相融之象。
“这……”沈略怔了片刻,面『露』奇异。
“怎么样?”谢怀尘急急问道。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出现,悠悠拈住其中一枚极数,于指间一碾。哗啦,顷刻间星象错『乱』,星盘破碎。沈略面『色』一变,那只手却继续伸向他的书册,将那一页书毫不留情撕了下来。
“等等,邵师兄——”
白衣青年恍若未闻,只手一弹,书页化作一道飞灰,随风飘入云霭。沈略抱着他的书册心疼不已,“卦象而已,何必毁我天书?”
来者正是邵月,他扫了二人一眼,神『色』清寒,毁人法器不过弹指之间:“窥人卦象却不过问卦主,此为小人行径。”
沈略:“……”邵师兄你平日支使我算卦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怀尘则挡在沈略身前:“我就是卦主,不顾卦主意愿擅自摧毁卦象,此为越俎代庖。”
邵月挑眉看向谢怀尘,谢怀尘也哼了一声,沈略意识到二人之间的对峙又想起方才的卦象,默默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