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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宫女太监已无外人,孙嬷嬷领了她去寝宫,就见红叶端着『药』碗愁眉苦脸,看得青瑶,立即面『露』喜『色』道:“小主你可劝劝娘娘吧,这不吃『药』可如何是好!”
就听帷幔内传来虚弱的声音,“是瑶儿吗?”
青瑶只好答:“是我。”
明瑜道:“其他人都下去吧。”
坤宁宫的人都知皇后和婉仪的关系不一般,也不再怕婉仪怠慢皇后,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红叶出去前将『药』碗放在青瑶手中,满怀期待道:“小主可一定要劝娘娘喝『药』。”
青瑶到底不是心狠之人,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就见明瑜靠坐在那里,脸『色』差极了,有点像当初她刚见到时的模样。青瑶心中还存着气,语气自然不好,道:“你这般作贱自己,又给谁看呢,是想博得皇上的同情吗?”
明瑜朝她伸手,青瑶站的远,够不着她,便道:“瑶儿,你站过来些。”
青瑶不想过去,然而腿却像不受控制般挪到了床边,还坐了下来。
明瑜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青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她没忘记在冷宫的日子,更没忘记她跟明瑜的亲密互动,明瑜曾经那样的亲过她。
许是无力,明瑜只『摸』了她一下,手便垂落下来,叹了口气说:“你喂我把『药』喝了吧。”
青瑶心里竟有失落之感,也知这富丽堂皇的坤宁宫不是冷宫,她们也无需再互相慰藉取暖,犹如做了一场黄粱美梦,现在梦醒了,明瑜是皇后,她是庄婉仪,更甚者,今晚过后,她便成为真正的皇上的女人。
青瑶没说话,将『药』碗送至明瑜嘴边。
明瑜就着她的手将已经凉掉的『药』喝掉,从嘴里一直苦到心里,脱口而出道:“好苦!”
第三十四章()
明瑜精神不济,喝了『药』闭目养神,青瑶等了半日,不见她说话,便道:“娘娘若无事交待,嫔妾就先回了。”
岂止称呼,出了冷宫一切都变了,仿若回到初进宫时那般陌生疏离。
明瑜比她更清醒,既入得宫来怎有不侍寝的道理?前朝倒是有些秀女入宫后一直不曾侍奉君王,先帝驾崩后,随一些无子嗣太妃太嫔移居宫外皇家庙宇大兴善寺。按祖制这些人是要殉葬的,先帝临终废了殉葬制度,这让一直不曾有孕的安妃和宁妃大大松了口气,私下跟明瑜说,先帝一生庸碌,临死倒是做了件好事。明瑜见过那些人,最小的不过十七八岁,之所以没有被临幸,一来她们入宫晚,先帝年迈已力不从心,二则实在是长相平平资质一般,哪似青瑶这般光彩耀人让人过目不忘,不怪萧靖远一直惦记着。说起来青瑶是她侄女儿,论辈分,青瑶还要喊萧靖远一声姑丈,萧靖远却一直对青瑶抱着这样的龌龊心思,实在恼人!
明瑜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时,着实吃了一惊,萧靖远是皇帝,远有娥皇女英,近有大小周后,都是千古美谈,姑侄共侍一夫也是不少见,而她才是大大的荒谬,竟对自己的亲侄女儿存了心思!心口就是一阵绞痛,刚刚喝下的『药』尽数吐了。
青瑶只以为她病又犯了,想也没想的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背顺气,佯装恼怒道:“方明瑜,你到底想怎么样?”虽是责怪的口吻却不失关心。
明瑜被她抱着,就闻到她身上一股少女幽香,抬头对上青瑶一双灵动的明眸,紊『乱』的心越发定不下来,仿佛无意识般说出口:“瑶儿,我不愿你去侍寝。”
青瑶听她这么说,一直悬浮不定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皇上要临幸她,而她在意的竟是明瑜的想法,明瑜不愿意!心里这样高兴,嘴上却是另一番,寡淡道:“你不愿意又如何,还能违背圣意不成?”
明瑜知她说得事实,她再看不上萧靖远,萧靖远毕竟是皇帝,皇帝要宠幸一个女人,谁能阻止得了?她自己就是为了避宠,才弄得今日这副半残之躯。在这后宫中沉浮十载,除了慎儿的离开,这是第二次有无力回天之感,什么皇后,什么母仪天下,半点用也没有!
明瑜越气越急,连声咳嗽,竟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青瑶见状知她是气急攻心,再顾不上跟她作气,急道:“姑姑,你的病万不可再过思过虑,我不气你就是了。”
明瑜闭目摇头,眼角还流下一行清泪,“是我无用,还害了你。”
青瑶头一次见她这般无助的样子,更是被她的眼泪触动了心肠,明瑜哪里还是白天里高高在上的皇后,分明只是让人心疼的柔弱女子,青瑶心一软,低头吻上她眼角的泪,有点咸有点涩。
明瑜睁开眼,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青瑶也是情之所动,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慌『乱』的离开,对上明瑜的目光,更是别扭的转头。
明瑜却像恢复了气力,在青瑶怀里慢慢坐起,双手捧着青瑶的脸让她正视自己,“瑶儿,我且问你,若如让你一直陪着我,你可愿意?”
青瑶一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怔怔的看着她。
明瑜道:“今日你也看到了,在这宫里有宠无宠天壤之别,皇上宠着贵妃,她才敢肆无忌惮打压你我,皇上喜欢你,才会轻易的放我们出冷宫,那些奴才更是趋炎附势之徒,想要在皇宫里好好活下去,只能认命!”
所以,还是要她去侍奉君王侧吗?青瑶惨淡一笑,却也知明瑜所言不假,罢了,脏了身子,至少心是自己的,点点头,“瑶儿明白,姑姑伤了元气要多歇息,我先回去了。”
明瑜也没有多说看着青瑶走出去,快到门口时,突然叫住她,道:“皇上晚上要过来用膳,我这气『色』着实太差恐怕很难伺候周到,可有什么『药』物服下后提神?”
青瑶自然知道,道:“不过一顿饭时候,服下一支整参便可,你且躺着,我让红叶去拿。”
明瑜点点头,不再多言。
青瑶出去后,吩咐红叶取一支百年老参来,想到明瑜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药』,又加了几味补『药』,熬成一碗让明瑜服下。
红叶不敢怠慢连忙去熬『药』,青瑶则回到自己房中,由赵嬷嬷伺候沐浴更衣。
许是被三番五次的变故弄怕了,赵嬷嬷问了几次青瑶来葵水的日子。
青瑶笑道:“嬷嬷就放心吧,一定不会了。”
赵嬷嬷又叮嘱青瑶不可再出宫门,上次就去了长月宫一趟,竟被罚进了冷宫,最后说是宫女所为,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谁又能说得清呢,还去冷宫遭了那么大的罪,“敏嫔小主的月份越来越大了,如无必要,小主还是少见她为妙。”今日青瑶去皇后时,敏嫔曾派人来请青瑶过去长月宫一叙,被赵嬷嬷直接回掉了,青瑶回来后,赵嬷嬷倒是把这事跟她说了,青瑶什么也没说,好在没再让人往长月宫送东西,只派了小红带几句话给敏嫔,说她一切都好,让敏嫔安心养胎。
青瑶想到宛翎叹了口气,今天在坤宁宫远远见了一面,气『色』不如先前那么好,也不如先前那样张扬,和其他位分较低的嫔站在一起,没有说话,只给皇后施了礼。
赵嬷嬷见她锁着眉头,以为她担心侍寝之事,又道:“小主无需多怕,总有第一次,过去了就好了,若是一举得子,好日子在后头呢!”
青瑶想不到那么远的事,如果真的因为她得宠,明瑜得势,方家固本,倒也值了。
侍寝的宫室早就收拾好了,听说是按皇后的意思布置的,被褥换成了大红『色』,床上撒着寓意吉利的花生红枣,桌上燃着一对大红烛,香炉里焚着熏香,处处透着喜庆,青瑶穿着李嬷嬷亲手做的寝衣,坐在床边,怀着忐忑的心,等待皇上的到来。
刚过酉时,隐约听到吵杂声,赵嬷嬷让小兰出去瞧瞧,不一会儿小兰回来了,喘着气道:“皇、皇上到坤宁宫了!”
青瑶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赵嬷嬷则责备道:“看你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来就来呗,不就是等皇上来的吗?”
小兰一个大喘气之后又说:“不过先到皇后娘娘正殿用膳去了。”
青瑶轻吁一口气,那还要好一会儿,不过心还一直提着,手中的帕子已拧得不成型。
赵嬷嬷让文竹和小兰再打点水进来给青瑶净手,毕竟皇上第一次临幸庄婉仪,每个人都紧张得如临大敌。
谁知一直等到戌时都不见皇上驾临,许是在皇后那耽搁了,只能提心吊胆的继续等待,又过了半个时辰后,皇上身边的太监小张公公过来道:“婉仪小主不必等了,皇上已留宿在皇后寝宫。”
“什么!”青瑶惊得站起身来,手帕飘然落地。
第三十五章()
“娘娘,皇上今晚留宿坤宁宫了!”秀心一打听到消息就急急回了贵妃。
贵妃歪在美人塌上,眼睛未睁,懒懒道:“皇上惦记着庄婉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何大惊小怪,这样也好,越是得不到心里越想着,说不定真的到手后反而觉得食之无味弃了。”
“娘娘!”秀心听她这么说就是没听明白,急道,“皇上今晚不是临幸庄婉仪,而是宿在皇后娘娘那里!”
贵妃蓦地睁开眼睛,厉声道:“怎么会?皇后那病弱身子如何侍寝?”
秀心道:“奴婢打听到皇后在冷宫里身子竟是调养得大好了,今儿晚上更是精神好的不得了,还转了『性』儿的跟皇上有说有笑,您想皇后什么时候给过皇上好脸,皇上一高兴连庄婉仪也忘了,直接宿在那儿。”
贵妃脸上阴晴不定,好半天才道:“你去把张易然给本宫叫来。”
秀心闻言提醒她,“娘娘,时候不早了……”
贵妃看了她一眼,“本宫做事需要你置喙吗?”
秀心心中一凛,“奴婢这就去请。”
张易然虽不再给皇后诊脉,但是敏嫔的胎,皇上却交给了他,并且下旨若有闪失提头来见,所以一直住在皇城内的太医院,不过太医院离内宫还有段距离,张易然得知贵妃娘娘身体不适,丝毫不敢耽搁,才半个时辰就到了,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贵妃挥挥手,只剩下秀心在旁边伺候,然后问张易然,“本宫只问你一句,皇后是否还能怀上子嗣?”
这可是砍脑袋的大事,张易然擦了擦额头冷汗,谨慎道:“微臣不敢断言。”
贵妃不耐烦道:“这里无外人,别想搪塞本宫!”
张易然无奈只好道:“按微臣之前诊断怕是很难的,不过自从张子睿进了太医院后,便有所不同了,他去过冷宫两趟,皇上又那般信任他,能否将皇后娘娘治愈,还真不好说。”
贵妃重重拍了一下案桌,气得就想把茶盏砸到张易然头上去,怒道:“无用东西!”
张易然也知她忧心何事,他也听闻今晚之事,忙道:“张子睿再是圣手,也不可能两日之内便医好皇后娘娘,娘娘请宽心。”
贵妃这才怒气稍减,却也知此事一旦开头,后患无穷,方明瑜已几年不曾侍寝,突然转了『性』儿,不知是何缘故,她当然知道皇上想要一个嫡子,所以才迟迟不肯立湘儿为太子,若是方明瑜真能怀上,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就都付诸东流了!张易然不过是个太医,与他多说无益,只道:“张子睿不过才来几日,根基不深,本宫会适时向皇上谏言让你做上太医院院使,只看你如何行事,若是出了差错,别怪本宫保不了你,张易然,你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
张易然如何听不出这番恩威病用的话,他早就骑虎难下,唯有点头称是。
贵妃这才放了他回去,夜已很深,却毫无睡意,方明瑜,她到底怎么想的呢?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青瑶,既然无需侍寝,便回了原来的寝宫,路上只有赵嬷嬷嘀咕了一句,“小主侍寝竟是这般难。”其他也不敢多说,毕竟皇上去了皇后那,倒也是好事一桩,庄婉仪毕竟年轻,来日方长。
青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要一想到明瑜在皇上身下承欢,心就如刀绞一般,虽然不断的劝自己,他们本就是夫妻,还是难以忍受,难怪明瑜要提神的『药』,原来早有打算,她若知道是这样,宁愿明瑜还是病得毫无气力,只是明瑜这般做到底为了谁?
想起明瑜说,“瑶儿,我且问你,若如让你一直陪着我,你可愿意?”又是怎样的深意?
她愿意吗?
青瑶胡思『乱』想了一夜未曾合眼,到底挨到大天亮了,才叫来小兰去打听皇上是否还在。
小兰回来后道:“皇上五更天就去上朝了。”
比起先帝,当今圣上的确是勤勉之人。
青瑶立即草草洗漱了去正殿,就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