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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阳,你说,我怎么就遇上了你呢?”我偏着头,似是呢喃。
那天之后,我就留在了北京,住在秦子阳给我在郊区安置的一栋别墅里。周围风景秀丽,与霓虹闪烁的都市相比,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但我终究是俗人,不适合这里。
“怎么非要搬到这种喧闹的地方?”他一边把外衣挂起,一边松着领带。
“那里太仙气了,不适合我这俗人。”
“净说气话。”他走过来,宠溺地亲了亲我的头。
“秦子阳。”我叫他。
“我在。”
“你爸在监狱可还好?”我仰着头,看着他的下颌,上面不知何时长出了淡淡的胡茬儿。
他一愣,低下头,看着我,一向平静的脸庞上似是多了一丝什么。良久,他放开我,额头贴着我的头顶,声音充满了无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他沉默着,似在想着措辞,又似不知该怎样说才好,难得的在我面前丧失了那一贯的笃定和漠然。
“别解释了,我懂你,若是换作是我也会想报这个仇。你爸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多了,还要待五年呢,这刑不轻。这些年,你没去看过一次我就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越是不去看,心里的惦念就越深。你一直就想把他们给弄出来是吧?可是秦子阳,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当初如果没『逼』着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普普通通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救他们?我更加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有了这个念头的?”
我觉得我自己简直冷静得可怕,他竟还试图瞒着我。我不想用背叛这个词,这个词太俗,更何况,更何况那个女人是她。
“别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可以冲我喊,冲我尖叫,拿出你的泼辣来啊,苏念锦,来,我让你扇,任你打,就是别这样跟我说话。”
他一把捞过我,环着我的腰,把我牢牢地扣在他怀里。
那一晚,他紧紧地搂着我,什么都没干。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着他穿上西装,拿出领带。
“我来。”
我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领带,低下头慢慢地给他打着。
他不吱声,但那双眼却是牢牢地盯着我的身子,我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脸上。
打好后我要起来的时候秦子阳搂过我的身子,把我禁锢在怀里,不让我离开。他的眼睛像是猎豹在看猎物,那般灼热,甚至带着狂野的气息。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倾身上前含住他的嘴唇,然后用力在上面咬出了口子。
“痛吗?”
他摇头。
我再贴上去,冲着那个破了的伤口再次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次呢?”
“还不够。”
他一把抱起我向着里屋走去。
我与他的身体像是已经饥饿许久的小兽终于见到了食物,彼此纠缠在一起,一点点吞没对方。
“有事打我电话。”
“好。”
“那我去公司了。”
“嗯。”
“晚上见。”他又道,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等下。”我奔上前,指了指他的领带,“『乱』了,我重新把它打好。”
他说:“好。”
我细心地打着领带,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不催,我也不急,仍是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把它系好,最后我拉着领带的尾端一个使劲,它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一直这样,那脖子下的脉动就会停止,但他没有阻止我,他的眼睛始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没有开口让我松开,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一笑,手松了开来。
“秦子阳,祝你订婚愉快。”
“谢谢。”
他说完,转身,门再次关上。我没有去现场,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整整听了一天。
晚上,我抱着被子在床上躺着,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
到了凌晨三点,大门传来声响,秦子阳走了进来,他那亮如星辰的眼正好对上我的。
“怎么还没睡?”
“没了你的体温睡不着。”
他笑着把衣服解开走了过来,上了床,揽住我。
“你的手真冰。”我说。
“这是夏天。”他道。
“呵呵,是吗?都夏天了。”
他没接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转过身子,拿过他的手,仔细地看了又看。
“在找什么呢?”他问。
“你手上的戒指。”
“被我拿掉了。”他说。
“刚订婚就拿掉?”
“嗯,怕你看了心里不舒服。”
“原来你还知道我心里会不舒服呢。其实没必要,真的,打从你告诉我你们要订婚起我就没舒畅过,一个戒指早就是无所谓的事了。”
“我很抱歉。”
“不用解释,我说了,秦子阳不需要对苏念锦解释,我懂。若是我爸妈进里面了,我估计我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把他们弄出来。婚姻算什么啊,什么都不算。”
“我们将来会结婚。”他肯定地说。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一定。”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到时候会想要嫁给你?”我冷笑着问,翻身压在他的身上。
“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自己。”
“真是秦子阳式的说话方式,不错,以前的那个秦少又回来了。”
然后我们开始接吻。在他与别的女人的订婚之夜,我特别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虽然早上我们已经做过一次了,但是不够,太过草率,如今夜『色』深重,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其他女人的味道,淡淡的茉莉香,我是从来不用这个味道的香水的,即使知道以前的秦子阳从来都只喜欢这味道的香水,我也不用。要不然就忘记我,要记就只记住我,只是我,就连味道也是。
所以我喜欢用玫瑰香,味道很重的玫瑰。我说口味重了好,口味重些你们这些男人才能记住。
这个时候秦子阳就会笑我,说我真是个妖精,只有妖精才会想方设法地勾引男人。
“我不勾引男人,我只勾引秦子阳。”
他的眼中就冒着光火。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香艳的大床上。
床很大,是从美国进口回来的,办事的时候弹『性』刚好,又够宽,在上面撒上一些玫瑰花瓣,有着意想不到的情趣。
“我去洗个澡。”他说。
“不用,就这样。”我把他按了回去。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你在看什么?”不习惯多想,也不想再去多费脑筋,我边吻着他边问。
“在看你,突然发现看不够你。”
“这话听起来真甜,说得也真顺畅,你对多少个人这样说过?”我用吻堵住他的嘴,然后起身,食指轻轻贴在他那张适合接吻的唇上,“嘘——别说,让我来猜猜。”
“十个?”我摇头,“不对,怎么可能就只十个女人呢?”
“二十个?”我又摇了摇头,“也不对,秦少的女人多到岂止是二十个!”
“三十个?”
“四十个?”
……
我说的数字一次比一次大。
秦子阳最后干脆用吻封住我的嘴,一个翻身,把我牢牢压在身子底下。
最后他说:“就一个。”
我痴痴地笑了起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就算是谎话,这谎话我也喜欢。
那天之后秦子阳就消失了一段日子,看日历上的日期,足足有13天,接近两周。
呵,我记得还真是清楚,也许是太闲的缘故。
就在这时,程姗给我打电话,说她来北京了,让我去接她。
我有些惊讶,但心里也多多少少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办事果然够速度。
我到了机场,刚要给她一个拥抱,却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眼圈通红地说:“苏念锦,你就非得这样被他糟蹋不可吗?你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
我『摸』了『摸』脸颊,感觉到那上面火辣辣的,但这次我很平静。
“程姗,你不是我,不会知道我的感受。我只想对你说,是我朋友就要相信我,我会让自己过得很好,这是我答应你的。”
“什么叫很好?现在这样就叫很好?”她问。在喧闹的机场里,她的高分贝也被淹没下去。
“是啊,挺好的。”我没心没肺地说。
她气得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她说:“你没『药』可救了,就是个神经病,我不跟神经病说话。”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面前,依然很平静。
一直到进了家门,消失很久的秦子阳穿着一身家居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出去了?”
“嗯。”
“你脸怎么了?”
他站起来向我走来。
“没什么,不小心弄的。”
“谁打的?”他扳着我的脸细细看了看。
“真没谁,我有点累了。”
“她找人打的你?”
“不是。”
第39章 忘记我,或只记住我,只是我(5)()
秦子阳拿起外套气冲冲地出了门。我站在门口冲着他那宽阔的背影喊道:“真不是她。”
可惜他已经进了电梯,或者就算不进电梯也没有用,男人认定的东西,有些时候就算你解释无数遍也是徒劳。
算了,真的觉得很累。我把门带上,走到床边,没换衣服,直接倒在上面,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怪吓人的,怎么离这么近看我?”
“不是她干的。”秦子阳低声说。
“是啊,不是她,我早就说过了。”
“那是谁?”
“不知道,你以前的女人那么多,指不定是哪个呢。哦,不对,不应该说以前,就是现在估『摸』着也不少吧。”
“别跟我说这种气话。”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我说:“真没。我就是累,想睡觉。”
接下来很多天,秦子阳再也没来过。我在家里静静地待着,发呆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手中握着手机,那个号翻来覆去却总是按不全,索『性』一咬牙按下最后一个键。
“念锦,我在开会。”那边传来他低沉浑厚的声音。
“我想你。”
他似乎一顿,随即挂了电话。
我望着挂断的电话,心中竟然是一片空茫。
过了两个小时,门被人敲响。我走过去,刚打开门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深深地吸着我的气息。
“竟然在我开会时打这样的电话,嗯?”他的表情沉凝得吓人。
“如果你不喜欢,我下次不打就是。”我一本正经地道。
他咬了一下我的鼻尖,骂我妖精。
晚上等他睡熟了,我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那长长的睫『毛』,轻声道:“秦子阳,我的一颗心都赔了进去,结果你去跟别人双宿双栖了,这怎么可以,就算是她也不可以。”
后来我开始买菜做饭,凡是他吃的东西我都亲手去做。我请最好的厨艺老师来教我。除此之外我还开始学『插』花,学画画,学礼仪,学琴,还有学化妆。我不断地提升自己。
这一天,是很特殊的日子。我早早地起来做蛋糕,正在思考配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显示,我开心地接了起来。
“什么时候过来?”
“抱歉,今天不能过去了。”
我的心一下就凉了下来。
“为什么?”我咬着牙问他,其实心里差不多已经知道答案了。
除了呼吸声,就是沉默。
他没吱声。
“谢谢。”我说,手指不知不觉间已经死死地掐着电话。
“苏念锦。”
他突然低声喊我的名字。
“秦子阳,谢谢你没拿什么忙的理由当借口。不过来也好,正好我身子不舒服,想早些睡了。”说完我直接挂了。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我突然觉得镜子里那张脸很难看很恶心。我用手使劲地把水泼向镜子,水哗啦啦地从上面流淌下来,镜中我的脸被水流切割成了n块,若隐若现,直到最后完全辨认不出。
走出去时,看着桌子上那些吃的,精心摆放的蜡烛、红酒,每一道菜都是他最爱吃的,那些用胡萝卜调配味道的菜我还特意把胡萝卜挑了出来,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吃。还有这满屋子流泻的音乐,最后我的视线落在那个蛋糕上,水果蛋糕,每一瓣心都是自己小心翼翼切割出来的。但现在这一切突然让我觉得很可笑。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