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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锦,你刚刚不该跟她硬碰硬。如果我再晚回来一步,现在破了的就是你的头,而且比那要严重千百倍。”他似乎正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但却还是克制不住声音中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怒火。
“就算被砸又能有多痛?更痛的我都经历了,这点伤算得了什么?这痛会比孩子被活活踢掉痛吗?这痛会比你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地说,苏念锦,不要像狗一样在这里狂吠痛吗?这痛会比我不远万里来找你却得知你将要订婚痛吗?这点痛算什么啊!你若真是心痛,当初干什么去了?少在这里假惺惺。”
“我承认,念锦,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但是……”
“没有但是。”我截断他的话,“我累了,想要歇息了。”
他绕到我身前,握住我的手,想要解释什么,但我不想听,我是真的累了。事实如何于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可是秦子阳很执拗,他的脸『色』很不好,他握着我的手的力度不断加大。就在他要开口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脸『色』不是很好,紧抿着一张嘴,向外面走去。
“您好,我是秦子阳。”
“是郁先生啊,您最近可好……”
门被带上,声音越来越远。
我闭上眼,趴在那,这些都与我无关了,心里一放松,就很容易陷入睡眠当中。
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张俊脸,长长的睫『毛』,样子很疲惫,就连睡着时也是蹙着眉头。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刚一动,秦子阳就醒了。
“在看什么?”他问我。
我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翻身压了上来,但避开了我受伤的腿。他的气息很重,脸上甚至有着汗珠,大清早的某个部位就有开始苏醒的意思。
“你要干什么?”我防备地看着他,也许是因为上方那个充满热力的熟悉的男『性』身体,也许是因为此时躺在床上的自己。
我俩的身体对彼此有着不可否认的吸引力,这种吸引似乎是由灵魂开始牵引,然后相贴在一起时就会传来你想象不到的热力。
他又贴近了一分,我的身子开始战栗,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不住地战栗。
他的吻缓缓地落下,却被我伸手挡住。
我们的目光相接触,一刹那涌出太多的东西,却又转瞬即逝。
第55章 你怎么可以睡得这般安然(2)()
“苏念锦,我怎么会招惹上你这样的女人呢?我曾经没有心,我承认,但你不是,你是有心的,可是你的心比谁都狠,比谁都硬。我一直都不肯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可是最后,我不得不相信。”
说到这儿时,他忽然像是一只小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贴向我身边。他把手伸入我的发间,开始一点一点地梳理,另一只手一使力把我整个人拖平在床上。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我的胸口,紧紧地贴着,但没有吻,也没有咬,只是平静地贴着,似在听着那里的心跳。
“曾经最低『迷』的时候我看见一缕阳光,它说:‘秦子阳,你不能这样,你不应该就这样倒下,起来,让我们相濡以沫吧。’可是那缕阳光原来并不是阳光,它带着的是全天下最毒的毒『药』。它先让我感觉到阳光的温暖,让我离不开它,再忽地把所有的光芒都收起来。四处不再有阳光,甚至变得漆黑一片……苏念锦,你说你是不是就是那缕阳光?”
话起话落间,他的唇会隔着衣物贴上我的胸口,时有时无的热气喷洒在上面。那样地酥麻,痒,很痒,但不是那个地方,而是心。心里面痒痒的,又有些钝痛,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竟比我脱光了衣服,他那濡湿的、带着热气的吻直接落在上面时还要痒。
“你说错了,秦子阳,那缕阳光不是我……”我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抬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是你。”
他沉默不语,忽然把我拉近,想要吻,但最终却变成抱,狠狠地抱,像是要把我的骨骼勒断一般。
他一直这样狠狠地抱着,又忽然松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
那戒指我很熟悉,样式很独特,四周是碎钻围着,中间刻的是我的名字。
他伸出手,看着我,眉宇不知为何紧紧地皱着,然后拉过我的左手,在拇指上反复摩挲。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是,戴上时的力度和速度都显得那般直接和粗暴。
手指上的戒指在他双手的压力下,竟然隐隐压着了指骨,可是到了最后却又觉得分明是他手上传来的热力在压着。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看着他道。
“我只不过是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给你,就这样。”他用粗噶的嗓音道。
“就这样?”我忽然痴痴地笑了,然后细细地打量着这枚戒指,同时不禁用手在那不粗不细的指环上『摸』了又『摸』。
“这感觉是不错,只可惜,终究是错过了时节,也便错过了地方。”我要摘下来,却被他按住。
他看着我,一双眼死死地看着我。
那眼睛像要把我定住,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把我手上的动作定在那里。
我发现我竟然没有办法直视,只好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却终究还是把它摘了下来,递还给他,“这戒指如果你早些给我,也许我就会义无反顾地收下,但现在,我没那勇气了,也可以说,我没有以前那么爱你了。”
他身子一晃,退开了一些。
“已经不那么爱了?”他问。
“嗯。”我点头。
他的眼中蓦地涌起一抹凄惶,但转瞬即逝,只是刚刚捏着戒指的那只手紧紧地握成拳,把戒指包裹在了其中。
“那很好,我以为你已经不爱了呢。”再次抬起头,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秦子阳,抿成线的嘴角噙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自嘲。
他转身,走出去,临到门口时顿住了脚步。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脱身,苏念锦,你想都别想。”
砰——
门关上了。
这样也好,嗯,很好。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但不行,睡不着,于是我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不知道数了多少,最后我终于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时秦子阳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他沉默地抿着嘴唇,那薄薄的唇形很是『性』感。
“穿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他不语,却很坚持。
“不去——”我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地道。
他似乎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仍是死命拽着我的手,直到我低呼痛,他才松了手,却也只是顿了一下,便将我打横抱起,一直到了车上。
就在他帮我系安全带时,我硬是一把扯开。
“秦子阳,你住手。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能不能不这么霸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上我了就不顾我的反对哀求,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引着我上钩,等腻歪了又突然说厌烦了,而如今我好不容易要放手过我自己的人生时你又追了过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我突然暴喝道。
他一愣,停在安全带上的手一僵,眼皮微微下垂,让我看不清他的眼以及里面所蕴含的情绪。
随即他松开了我,把自己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手背贴在脑门上,用粗嘎的声音道:“下车吧。”
他如此大的反差反倒让我闪了神,尤其是他此刻的沉静,沉静得如同一片死海,这样的秦子阳是我很少见到的。
“苏念锦,下车——”他加重了语气,然后亲手开了车门,让我下去。
我的脚脚刚落地,车子就像是箭一样冲了出去。
后来张妈出来,“先生刚来电话让我扶您进屋。”
我随着她进了屋,但满脑子都是刚刚秦子阳从后车镜中望向我的那一眼,那深深的一眼。
晚上我吃了一片安眠『药』才勉强睡去。不可否认最近事太多,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一股脑地涌了过来,常常让我难以入睡,有时不得不靠两片安眠『药』来辅助一下。
“苏念锦,你之于我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
我从梦中猛然惊醒,感觉耳边都是那句话,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好像四面八方都是,不论我站着哪里,我在干些什么,这声音都无孔不入一般地向我袭来。
我呆坐在床上,用手抱着头,感觉像是虚脱了一般,浑身都没了力气。外面的雷声和雨落下来啪嚓啪嚓的声音交错着,让这个午夜更多了几分寂然。
不知呆坐了多久,我拧开台灯,看了一眼旁边的表,凌晨三点,表针哒哒哒地响动着。我披上一件外衣走向窗口,外面一片黑,只有反『射』的月光照在路面上,像是一面镜子,可是又不够清晰,看到的都是残影。我刚想拉上窗帘,就看见玻璃上那张反『射』出来的脸,不算很老,但也不是很年轻,没有了水仙一般的清新,也没了蔷薇一样的辛辣,似乎只是一种默默绽放着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的花。我伸出手『摸』向玻璃上的那张脸,却什么也没触到,除了指尖的冰凉。
似被冰到了,我收回手,走回床上,拉开被子,却再也没了睡意。
此时,一道刹车声传入耳里,是秦子阳回来了。虽然只是一道刹车声,但听了这么久,就算只是一声轻咳我也能辨认出来。
过了几分钟,门就被打开了,张妈说话的声音响起。那一向没有什么语调,刻板到近乎严苛的声音中难得带了一丝关切,也只有在面对秦子阳时,这个老佣人似乎才会表现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感情。至少我在住的这些时日中,从来没觉得她像个人,只觉得冷冰冰的,除了这之外,还是冷冰冰的。
我忙躺平,闭上眼,假装睡熟的样子。不到一分钟,秦子阳就推门走了进来。他喝了酒,而且不是一点半点,随着他身子的接近,那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起来——”他忽然把我从床上捞起,也不管我是否在睡觉。
“你怎么可以睡得这般安然……”他的声音有些冷酷,下手也重了几分,把我的手勒得特别疼。
“放手!你疯了吗,秦子阳,我的手……”
“疯了,呵,是啊,我也觉得我似乎是疯了。”他的眼睛腥红,上面全是血丝,铺天盖地的酒气单单说话就能让人醉了。
我开始挣扎,白皙的手臂上已经显出了几条红痕。
但似乎我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拧得紧,坚硬的手指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我开始真觉得他疯了,而不只是一句咒骂。于是我奋力地抓他,手心手背上都被他拧握出了汗,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或许是两个人的。
后来我干脆放弃了挣扎。我怎么就忘了,男人都是这样,你越是挣扎他们越是用力,等你不叫了,放弃了,也许他们就觉得没劲了,就像从前的秦子阳。
“怎么不挣扎了?怎么就这样放弃了?这不是你的『性』格。苏念锦,你告诉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哪个是真正的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冷笑地看着他。
他开始笑,最初只是低低沉沉的,随即声音越来越大。他松开了我的手,把我往床上一摔,食指却抬着我的下颚,『逼』着我与他对视,“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冷清的,狠辣的,那个宁愿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也要让我痛的女人才是真正的你,而那个走过来和我说相濡以沫,一次次帮着我站起来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根本就不存在……”说到最后,他如同呓语一般,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在剜着他的心。
“我曾问过你的,我说如果我有了孩子呢,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毫不犹豫地说拿掉。所以,我只不过是用一个原本就不会存在的东西让你痛而已,不会存在怎么可以说是生命呢……”
那个孩子,根本就不被他的父亲和母亲所愿意拥有,他连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以说成是生命?他的生命是被我们扼杀的……
我突然发了狠一般地甩掉他放在我下颚上的手。
“不要碰我!你说得都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来找我?或者说你是要报复我吗?可是秦子阳你不要忘记,那天我就说过,即便如此,也是你欠我的,从头到尾都是你欠我的,所有的人都有资格说我,唯独你没有。”
“是啊,我没有,可是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到底爱不爱我?其实你是爱我的,一直都爱,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