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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中的纸巾,慢条斯里地把文件整理了下,才凉凉地看向她。
“曲主管,你确定你没走错部门说错话?”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顿时一噎,道:“别以为你有了靠山就怎么样了,我告诉你,这年头靠男人,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
“那也是我的事,不劳曲主管您费心。”我笑了笑,双手抱胸看向她。
“你……”她气得指着我,“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沾上了点男人的边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告诉你苏念锦,别以为他们就真把你当回事,人家……”
正说到这儿,申秘书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起走了进来。
“苏念锦?”呓语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闽南味儿,娇甜得很。
她几步走上前来,看着我,“你好,我叫夏漫。常听莫然哥提起你,没想到苏姐姐长得这般秀气。”说着亲热地冲我伸出手。
那个原本骂骂咧咧的曲主管又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话就要走,却被我拦住,“等一下,曲主管。”
她回过头,狐疑地看向我。
“下次麻烦你说别人时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嘴虽然长在你身上,但请注意你的形象。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而你是一位主管,不是什么欧巴桑,谢谢。”
她顿时脸红脖子粗地要说些什么,却被夏漫笑眯眯地给截了去。
那曲主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她这一走可把申秘书乐坏了,忙笑呵呵地走过来,气哼哼地道:“那女人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小苏啊,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啊就是一老处女,长时间找不到男人心理都跟着变态了。所以我说嘛,女人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就要想方设法把自己嫁了,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
张郁冉却在这时喊了一声申秘书,然后拿了一份报表给他看,眼角却一直瞥着夏漫。
申秘书似是不大愿意地走过去。
“怎么了?”
“没什么,您看看这份报表,我觉得这里好像有些问题。”
“这种事情等例会时一起拿上来说。”申秘书说完,又折回身走到我和夏漫面前,眼带微笑地看着我们俩。
“来,小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部刚刚进来的新员工,很有能力,态度也谦恭,是个不错的同志。”
夏漫笑嘻嘻地看向我,“苏姐姐别听他瞎说,我这人懒散得很,哪里有什么能力。”说着吐了一下舌头,那样子倒真是惹人爱得很。
申秘书却也不恼,反过来介绍我,刚说一半就被夏漫打断道:“苏姐我早知道了,只是一直没个机会认识。申秘书,您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赶快去忙吧。”一副小孩撒娇的样,但看起来却丝毫不惹人嫌。
“好好好,你们联络感情,我先忙去了。”往外退时,他贴在我的耳际轻声道:“小苏啊,这夏漫据说是许总的亲戚,是特批过来的,你既然是许总的未婚妻,这关系还是要打好啊,将来嫁过去也好办……”
当天,夏漫每隔一阵就会过来问东问西的,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在请教问题,看来申秘书那句“谦恭”倒也不完全是瞎说。
晚上下班的铃声刚响,我正要和郁冉一起走,就被夏漫拦住了。
“苏姐姐,我刚给莫然哥打电话了,他说一会儿过来接我们,要带我俩去吃饭……”
我顿时一愣,想到当初许莫然对我说的那番话。
张郁冉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漫,冲我们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嗯。”我点头。
“张姐byebye。”她笑容灿烂地冲张郁冉打着招呼,然后回过头,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走吧,苏姐姐。莫然哥这阵子可是找你找得苦,你总得给他个回应不是?”那张纯洁无瑕的脸一直定定地对着我。
我嗯了一声,随着她走下了楼,刚到下面就看到许莫然的车。他没坐在车里,而是站在外面,地上满是烟头,不知他已经等了多久。
其实许莫然在我印象中是很少抽烟的,似乎遇到我后,他的烟抽得越来越多了……
“上车吧。”他看了我一眼,率先开了车门。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见到许莫然我感觉他憔悴萧索了很多,还是那样瘦,还是那样英俊单薄。
上了车,他一路沉默,只有在问我吃什么时才淡淡地开了口。
“随便,看你们想吃什么。”我应道。
“那就吃火锅吧。我爱吃麻辣的锅子,一吃辣得人眼泪直出,感觉特棒。”夏漫像是一个小孩一般地欢呼着。
“嗯,好。”我似乎也被她的热情感染到了,点头应着好。
车子转了一个弯,在一家火锅店门前停下。许莫然下了车,但没有像以往那样过来拉开我的车门,而是站在一旁,用一种特别深沉的目光看着我。
几次我都想问他,可是对上他的眼,那双原本清澈如今却多了一抹黯然的眼,怎样都开不了口。
进了火锅店,点锅底时,夏漫很自然地要辣的。
“鸳鸯的。”
“莫然哥不是也喜欢吃辣锅?莫非苏姐姐不喜欢?”她转过头来看着我。
“没,我也喜欢吃辣的。”
“你腿上的伤刚好,不适合吃。”他说得斩钉截铁。我却有些愕然,许莫然是如何知道我腿受了伤的?
我对上他的眼,他正好也在看着我。
最后还是我先低下。
“莫然,这些天……”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我没问他怎么知道的,其实我早就想到他能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突然筑起一层堡垒,重新变回以前的那个许莫然。
夏漫似乎也吃了一惊,用筷子敲了敲他的小碟。
“莫然哥,你怎么了?腿又疼了?”
“你腿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他说。
我不信,刚刚走进来时他微瘸的样子我还记得,如果不是疼得实在无法忍受,许莫然是不会『露』出一丝脆弱的。
他是个极其能忍的人……
我走过去,也不顾这里有多少人,就要挽起他的裤腿,却被他拼命避开。
“苏念锦,你在干什么?”他抓住我的手,怒视着我的眼。
我似乎到触了这个骄傲男人的底线,于是他跟个刺猬一样,浑身敏感地竖起了一根根刺儿。
“别强撑……”不顾他的怒颜,我继续卷着他的裤腿,他那硬梆梆的假肢就这样暴『露』在大家的面前,不过好在是顶楼靠窗的位置,没几个人会注意,饶是如此,他那英挺的脸也在陡然间变得煞白。
“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走,立刻跟我去医院。”
“我没事。”他继续道。
“没事你个大头鬼,少拿这些来搪塞我。今天你到底跟我去不去?要是不去,好,许莫然,以后你就再也别来找我,我不需要一个在我面前也硬装的虚伪朋友。”
他沉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最后扶着凳子站了起来。
“走吧。”他道。
我走过去扶住他。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压在了我的手腕上。
第57章 你怎么可以睡得这般安然(4)()
夏漫顿了一下,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最后笑笑,走了过来,扶住许莫然另外一只手。
“还是苏姐姐厉害,莫然哥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腿呢。”
“我来开车。”我说。
“我能开……”
“许莫然……”我叫他,声音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都想好了,他若是再反对,我就跟他来硬的,反正他是不舍得把我怎么样的,这个男人对别人都仁慈,就是对自己莫名地残忍。
或许……或许他并没有说全,他一直都是恨他自己的。往往骨子中极度自卑的人才喜欢以一种极端自傲的形式展现出来,而这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怨恨自己的。
好在他看了我半晌没再反对。夏漫默默地看着我们俩,乖巧地坐在后边,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了许莫然。
其实我开车的水平还算不错,但一直没想过要买车便没去考什么驾照,不过开着这样的车有一点好,交警们哪怕稍微有点眼力也不会去拦你。
“去圣得医大,我在那里有专门的医师。”
我点了下头,开始全神贯注地开车。太久没开过了,还真是不行,精神得全部集中,就这样,开得还死慢。不过这样也好,倒不用怨怪这t市的交通了。对那帮喜欢开快车的人来说,t市就像是一个栅栏制造厂,你想拐个弯,马力200地干,行,去郊区,去外圈,别在这,否则卡死你,走一步拦你一下,直到你发疯。
“苏姐姐,没想到你还会开车呢。我就不行,完全没有方向感,前阵子莫然哥教我开车可把他折磨坏了。”说完『露』出一排雪白的小牙,一脸天真的样子。
许莫然没回话,眼睛看着前方,也没个焦点,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也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太痛了,那双好看的眉一直紧紧地皱着,都快成了弯曲的『毛』『毛』虫。
到了医院后,我跟许莫然走了上去,门口的护士说:“得排队,没看见这很多人等着吗!”
说实话,跟秦子阳他们这伙人待得久了,我几乎忘记上医院还得排队这一说。包括这次腿受伤去医院,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身后有一大堆人跟着,都是院长、主任,看的也都是权威人士。
我看向许莫然,等着他开口报自己的名号。其实许家的名气绝对不小,在这个地方也实打实是大户人家。
可是他硬是没说什么,折回身往挂号处走。
“你要干什么去啊,莫然哥?”夏漫不解地握着他的胳膊道。
“挂号。”他淡淡道,嘴角一抿,样子清俊。
我和夏漫同时一愣。
“还是我去吧,你在那边长椅上坐着别动。”
说完我给夏漫递了一个眼神,她的小手忙扶住许莫然的胳膊。
“走吧,莫然哥,苏姐姐都下了懿旨了,你还不赶紧遵命啊……”她说话的样子特别有趣,眉『毛』一挑,小脸一皱,就连我看得也不禁莞尔。
许莫然出奇地配合,任她搀着走了过去。
医院的人真多,跟不用花钱似的。像这种省级大医院,很多都是别的乡镇、小城市赶过来就医的,旁边的几家宾馆差不多都是给这些病人开的,他们一个个脸上愁云满布,叽叽喳喳的。
付钱这一会儿的工夫就有两个女的吵了起来,原因不大清楚,好像是因为『插』队的事儿。
我看了一眼前面这长长的队伍,又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也显得出奇俊挺的许莫然。他是不是每次来这里都要忍着腿痛跟一大堆人一起排着队等着挂号?
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挂了号,但又得把病历拿到专家门诊那儿,继续排号。
这次时间比较长,我问了那护士,说是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叹了口气,走到许莫然身边,坐了下来。
“腿现在疼得厉害不?”
他摇头。
我冲着他那条没事的腿狠狠拍了一下。我的手劲其实挺大的,这一下又用了全身一半的力。
啪的一声,周围人全看了过来,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依然稳稳坐着,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的许莫然。
“莫然哥……”夏漫心疼地看着许莫然,然后诧异地看向我,道:“苏姐姐……你这是……”
我没理会她,看向一旁的许莫然道:“痛吗?”
果然如我所料,他仍是动作极微小地缓慢地摇了摇头。
“听到没夏漫,你心疼他什么啊,他自己都不痛呢。”我心中顿时有一股怒火腾腾升起,这火来得迅猛,气得我直接站起来,转了几圈,站定在他面前。
“许莫然,我是真服了你。不痛不痛,怎样才叫痛?你就不能对你自己好点?你这样……”看着他那一副淡然的表情,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却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我以为他会继续沉默,他的嘴一向抿得极严。他用那淡淡的眼神睨着我。是的,每次提及自己的事时他就会这样,所以我才会这样心疼吗?
但我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开了口。他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道:“不,会痛。”他说完,站起身,双眼直视我。
“那天我看见秦子阳抱着你,这里就在痛。”他拿过我的手覆在他的胸口处,“很痛……”他低声道。
我一下子就蒙了。真的,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关口提到这个。刚刚还怒焰高涨,这一会儿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