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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燕被挡在藏莺身后根本没瞧见东西,这会儿急的不行直嘟囔,“到底写了什么啊?都快要看出花儿来了……”
良久,汀墨才缓缓收了信,“没什么,只是寻常不过的告别话而已。不过这丑到惊世骇俗的字让我惊呆了。”
此话一出一片哄笑。
躲在水中偷听的鹿溪白听了这话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居然嫌她的字难看……虽然的确是难看。
可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哪儿能写得好毛笔字,方才又写得急能认识就不错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船顶又响起歌舞声,鹿溪白轻轻摇首潜入水底,黑衣如墨在夜色包裹的水底一滑而过。
水中画舫徐徐过,岸上灯火连成影,水中那一抹黑影无声而过,风月不觉。
前世……应该也算是前世吧,毕竟已入了这一世换了个身体。
虽说前世善水,可这一世的身体却不同,在水底游了一段已觉到极限,毕竟这个身体之前太弱。
鹿溪白浮出水面喘息,方才水底沉闷尚未察觉,这一抬头却发觉不对劲,“该死!”
这是怎么回事?身上的力气正以可察觉的速度消失,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是汀墨和那四个小丫头明明在船顶……
到底是谁?
心一横用力咬住了下唇,疼痛入脑口中也尝到了甜甜的血腥味,视线却清晰了许多。
鹿溪白偏头吐掉口中的血,准备游到岸边。
只是还未行动,头顶便传来一道关切的男声。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鹿溪白这才发觉身旁不知何时靠了一只画舫,抬头望去却愣住。
是他?方才那个什么沈少爷。
见鹿溪白没有理会,那沈少爷似乎更着急了,“喂!你没事儿吧?”
犹豫了片刻,鹿溪白终于开口,“我好像被水里的东西咬伤了,救救我。”
方才她穿着女装又带着面纱这个人应该认不出她才是,总归也算见过一面,总比她一会儿不知晕倒在哪儿的好。
最多……她被送回汀墨那儿。
鹿溪白拉住船上抛下来的锦绳被人搭着扶上了船,脚落在甲板上便软倒在地。
那沈公子已等待多时,见人上来立即挥退了仆人,亲自上前将人扶住,“这位公子你没事儿吧?来,我先扶你进去。”
说着便吩咐仆人去叫郎中。
许是衣服凉了的缘故,温热的体温熨帖过来,鹿溪白竟无端的觉得恶心,“谢谢,我自己可以走。”
“公子你就别逞强了,看你站都站不稳了。”
见人不松手,鹿溪白本就无力又不能甩开手,只好咬牙忍着。
船舱里不意外的奢华,柔软的长毛地毯踩上去简直有罪恶感,那沈公子倒是不介意鹿溪白一身湿衣直接将人扶到了床上。
“还是别了,我这一身水别弄脏了公子的床榻。”
“这算什么,救人要紧。”
方坐到床上屋门竟从外被人关上,鹿溪白顿时僵住了动作,眼神带上了警戒,“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让公子好生休息,外面太吵了。”某人笑的体贴,语气更是温柔的不像话,如果除去肩上那两只不老实的手还比较有说服力。
鹿溪白侧身避开,靠到床棂上,“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难怪出现的这么及时,方才那儿人多哄乱她一时竟没注意到他,看来就是他做的手脚无误了。
若只是方才那一面也不用将她掳到这儿来,方才那几个小丫头还说这人是个色狼,难道色胆真有那么大?
“我们方才见过,美人儿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我重新介绍一遍。我叫浚之,是沈家庄的小少爷。”沈浚之笑眯眯的介绍自己,色溜溜的眼睛却直在鹿溪白身上打转。
果真是个尤物,方才没见着脸便跟着了魔似的,如今看到了容貌简直把持不住。
这种小美人儿要是被欺负哭了,一定美极!
那眼神看得鹿溪白都要吐了,“好,沈浚之是吧。方才在惊鹊她们面前我看你应该挺怕她们的吧?你既然敢对我动手就该知道我与汀墨有点关系,你就不怕……”
“怕,当然怕。”沈浚之撩开衣摆坐下来,撩起鹿溪白一缕湿透的发丝轻嗅,“可古人也有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
鹿溪白眸色一暗,拉回发丝,冷冷的睨了沈浚之一眼。
只是这充满杀意的眼神沈浚之感受不到,眼里全是被水浸过的那湿漉漉惹人怜的样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更何况方才你留书出走,他们只以为你离开了。只要我不让人见到你,你便是我的!”
说着,突然起身压了过去。
背脊磕在床棂上,鹿溪白疼的面色一白却咬牙忍住不吭声。
软玉温香在怀,沈浚之已魂迷心窍,拉住鹿溪白的衣襟便一把扯开。
“该死!放开我!”挣扎无果,鹿溪白气的脸都红了。
这小子死定了!
可此刻沈浚之哪里还能停下来,只见身下的人红着小脸,黑衣之下露出的一小片锁骨跟玉似的,眼顿时红了,“美人儿!美人儿你太美了!简直要了我的命了!哥哥这就来疼你……”
看着那人急急地低下头,鹿溪白眸色一凛,直接迎头用力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沈浚之哀嚎一声倒在一旁。
鹿溪白见状挣扎着起身,可力气已在方才用尽只能眼睁睁的跌回去。
该死!难道她今日就栽在这儿了吗?
沈浚之已经缓过来,捂着通红的额头眼角,戾气尽显,“居然敢伤本少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18。第18章 非礼勿视()
鹿溪白看着那人解开腰带,眉皱的死紧,“伤你不过想让你清醒清醒。最后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还想要你这条小命就识相点放了我。”
“原来美人儿是为了我着想,我真是感动。不过美人儿放心,我既然动了心思就不会收手。而且我现在停下已经来不及了。”沈浚之眨着酸疼的眼睛,将褪下的长衫甩到一旁,清瘦的身体肋骨根根。
只一眼鹿溪白便忍不住往上翻涌的吐意,紧握着合不拢的掌心,“我整个人一向重承诺,只要我过不计较便不计较。倒是你要考虑清楚,若再错下去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你不用威胁我。”沈浚之并不以为意,径自脱下裤子,“我虽不敢招惹汀墨,但他这个人这么些年我还是很了解的,你既走了他便不会再过问。我只要藏好人便鬼神不觉。美人儿,这大好时光可别浪费,你还是乖一点儿,我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说着便要覆身压下,鹿溪白方才拖延积攒了一点儿力气正要动手,却见那人突然定在半空中竟是不能动弹了。
鹿溪白见状蹙眉,用力撑起脑袋,房内却空无一人,“谁?重樱是你么?”
“重樱?重樱是谁?”
屋内传来幽幽回声却依旧不见人。
倒是鹿溪白认出了这声音,整个人放松下来,“藤雀别闹了,快出来。”
真想到最后竟是他及时赶到救了她,不过……他是什么时候跟着的?那她的身份他岂不是已经知道了?
话音方落,梁上便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双腿轻晃好不惬意,不是藤雀又是谁。
“瞧瞧,这才离开游风顶多大会儿就出事儿了。小鹿,你真是让我好找啊。”
鹿溪白闻言一怔,“你……一直在找我?”
他们从悬崖跳下只有林中苦那些人知道,那些人绝对不会主动通报,那他又是知道的又找下山来的?
“不然呢。”藤雀轻哼一声,飞身跳下轻轻的落在床边,只是当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时愣了一下,“原以为红颜祸水是说女人的,这么看来用在小鹿你身上也是合适。”
柔软无力的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欲露不露,这种致命的少年感当真是是诱惑……难怪连男人也把持不住了。
听到这话鹿溪白眸中略过一抹暗色,“你既跟着我为何不早点救我?我原以为在人人都讨厌我的游风顶你是唯一一个真心欢迎我的人。现在看来……”
“哎哎哎!别冤枉我好吧?你知道在偌大的一个酒安城找个人有多难么?何况我还不知你到底是死是活。今晚我原本只是想随便逛逛试试运气,见这沈浚之鬼鬼祟祟的往水里下毒,当年我也着过他的道便想跟着看看。谁知这一看便看到了你,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说道此处,藤雀不觉拧眉,“说起来,小鹿你是怎么出的林中苦?”
鹿溪白放了心,便解释,“还说呢,我们一到那鬼地方就被那里欺负,又不想招惹事端才想躲着的。没想到从那处悬崖一跳就成这样了,重樱……哦,就是我那两个同伴。他们如今也不知在哪儿。”
“什么?!你居然真……真的……”藤雀惊的瞪大双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居然真的是从断崖跳下去的?!更惊奇的是他居然活着?那处断崖不是连接着深海黑洞吗?
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传言有误?
鹿溪白见状愕然,“你这是什么反应?不过是个跳个崖而已。”
“咳咳!”藤雀被呛到了,“跳个崖……而已?!你知不知道你跳的是什么崖?那可是断崖!从那处断崖跌下去的人从未有人生还,你可是第一个!”
“你说什么?”鹿溪白一震,心顿时沉了下去。
从未有人生还?那她是怎么回事?重樱青居呢?难道他们……
见鹿溪白脸色苍白,藤雀连忙摆手,“那也只是传闻啦。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所以你那两个同伴也应该没事才对。”
“借你吉言。”话虽如此,鹿溪白却没了心思,想到之前种种整个人都不好了,“藤雀,你知道我中的什么毒吗?你有没有办法解。”
“知道倒是知道。可是……”藤雀显得很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她还要去找重樱青居他们好不好。
“这毒叫梦酣,卸人内力软骨软筋,无声无味如酣入梦让人无法察觉。其实也不是了不得的毒,毒性半月可自行消退。”视线落在被定在半空中的沈浚之身上,藤雀冷哼,一拂袖将人卷到了地上,“我以前也被这厮用梦酣暗算过,可真真是个色胚。”
“这么说你……”鹿溪白扬眉,表情怪异。
“呸!别乱想!我可没被怎么样。”对上那双瞠大的清眸,藤雀差点没忍住敲过去,“你这毒也不是不能解,不过也只有一个人能解。”
“谁?”
“我师父。”
鹿溪白愣住,“啊?”
藤雀翻了个白眼,“我说我师父。”
“你师父……”鹿溪白愕然,力气耗尽又软软的倒了回去,“既然你师父能解那就快带我去啊。”
“可我师父不见外人啊。”藤雀也正为难。
“……”
顿了顿,鹿溪白深吸了口气,“我算外人吗?掌门不是说过让留下吗?”
藤雀踌躇,“说是那么说过,可是……”
“别可是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你倒是说你带不带我去吧。”
“我怎么婆婆妈妈了,不过是不能违背师命罢了。”藤雀皱眉,半晌,终于松口,“好吧,我带你去见师父。不过,你见到师父得说是你硬求的我,我可不想再被罚了。”
“一定一定。”鹿溪白一听连连点头,就差举手发誓了。
藤雀闻言满意的点头,俯身想将人扶起来,可视线一碰到那一片裸露的肌肤立即闭上了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19。第19章 爱好美人()
鹿溪白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干什么啊。”
她不过就露了半个锁骨而已,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不是个男人么。
“谁……谁让你衣衫不整。”藤雀勉强睁开了眼却还是不敢朝鹿溪白身上瞄,只是低着头将人扶坐起来靠着床棂。
鹿溪白好笑的挑眉看着,不再说话。
藤雀看了一会儿,最后一脸为难的半蹲在鹿溪白面前,“还是背着吧。我告诉你小鹿,你可是我背的第一个人,就荣幸吧你。”
“荣幸,非常之荣幸。”鹿溪白从善如流,抬起的手想放上去又落了下来,“可我觉得背着不好,你还是抱吧。”
虽说缠了裹胸,她总归还是女的,背着总是不对。
“啊?!”藤雀还以为听错了,诧异的转头却看到鹿溪白认真到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抱?你让我抱你?”
哪儿有男人主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