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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梦看见身旁的人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朝宋辞瞪了一眼。
宋辞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秦晓梦,有些气馁,“你们都护着她,就我是坏人。”然后不耐烦地朝她们挥了挥手,“快带她上去吧,省得我又嘴贱。”
没办法,看着她,就会想起老祁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心里真他妈憋屈!
秦晓梦对宋轻羽说了句‘别理他’,就领着她上楼。
等她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宋辞才看向祁已暮,“就她那个死脑筋,只要顾桃在你们中间一天,她都不会回到你身边。”
祁已暮没有回应,只是拿着图纸的手微乎其微地颤抖了一下。
落地窗前,心叶藤的光影印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黑暗。
为什么总是要在背阳面里,才不会觉得心慌!
“宋辞,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空旷的室内,他的声音听起来像生了锈,沙哑,苦涩。
“希望她可以开心点,但又害怕没有自己,她会很幸福。”
“看见她,想对她好;看不见她,也想对她好。”
“明明自己吃的苦不比她少,但还是害怕她会不会偷偷躲起来流泪。”
宋辞低头忍住眼里的酸意,重新看向他的时候,语气带了几分狠,“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很爱你!但因为顾桃,她一辈子也不会走向你,难道你就要守着她一辈子?”
“如果她还爱我一天,我们就互相折磨一天。”
祁已暮说完,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如果她不爱我了,我就看她结婚生子。”
秦晓梦推开门的时候,唐施正坐在床上恶狠狠地瞧着她们的方向。
但当她看清从晓梦身后探出头来的女子时,眼睛瞬间就不争气地红了。
她怎么变得那么瘦,竹子都比她强。虽然人是没晒黑,但谁让她白的像石膏粉了,看起来好不健康。
还有那手臂上的红点点是什么,即使cosplay斑点狗,那也应该是黑点点啊!
唐施越看她越有气,孩子似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凶巴巴地对她吼,“你别以为你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我就会心疼你!”
“那你不要心疼我,你打我吧!”宋轻羽赶紧认错。
唐施听见她的声音却哭得更厉害了,她有多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这死丫头,去国外了还学人家矫情,不准她打电话,只能写信,她知不知道她最讨厌写信了!
狠心到过年都不回来,她知不知道每年他们几个去陪宋叔方姨过年,明明她不在,方姨却总是做了好多她喜欢的菜。
为了不让方姨太伤心,她总是往死里吃,害她长胖了好多,现在来婚纱都不能穿她最喜欢的那套了。
见唐施眼泪流个不停,宋轻羽也慌了,赶紧跑到她身边,给她擦眼泪。
“打你,就你这瘦得像白骨精一样,我的手还疼呢!”唐施语气还是凶狠,但却没挥开她的手。
“好好好,那你骂我吧,我保证不还口。”宋轻羽顺着她。
“真得!”唐施吸了吸鼻涕,见她点头,才又开口。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嗯。”
“我和晓梦遇上你,虽然是修了五辈子的福,但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为什么是五辈子呢?宋轻羽忍不住想。
唐施见她没回答,脸色又黑了几分,宋轻羽赶紧‘嗯’了一声。
“你这次回国了,就不准回毛里求斯了!再逃跑,你就变成猫。”
“嗯。”唐小施很讨厌猫。
“婚礼那天,你和晓梦不准比我漂亮!”
“嗯。”
“我要你和男神重新在一起!”
“嗯。”
看到唐施眼里闪烁的精光,宋轻羽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她的套。
“你自己答应的,食言的话就变成猫!”唐施威胁她。
宋轻羽皱着眉,沉默不语。
唐施见她不说话,也急了,“你不知道,男神为了你。。。。。。”
“施施!”秦晓梦突然出声打断她,“轻羽刚回国,我们多给她点时间。”
唐施委屈地噤了声,不是为自己,而是替祁已暮觉得委屈。
他等阿羽等得还不够久吗?
为了阿羽,他都差点没命了!
可是阿羽什么都不知道,宋辞不让她说,晓梦不让她说,谁都不让她说!
为什么他们明明这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她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唐小施,我也很想他。”宋轻羽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嘲,“但是和我在一起,他会万劫不复的。”
“我早就万劫不复了。”一道寒若冰霜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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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醉酒()
“不然我们试试,你和我在一起,看看还能到什么程度?”
祁已暮倚门而站,声音里的寒气已经不复存在,只是嘴角的弧度极具讽刺。
一室寂静,宋轻羽始终低头不语。
明明是炎炎夏日,他们却像是各自站在冰天雪地的一方,开始一场无声的拉锯战,简单的目光对抗都没有,更不要提剑拔弩张。
但为何还会身负重伤。
一阵沉寂过后,祁已暮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施,宋辞有事找你。”
对他来说,谁先开口又有什么分别,反正输的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是她。
屋内采光极好,拉住了窗帘也不觉沉闷,宋轻羽看着正被宋辞拉着商量婚礼细节的唐施,竟觉恍若隔世。
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最美好的学生时代。
她安静地坐着,就如庄生梦蝶,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抬头,就能望见对面的祁已暮,那么真实的他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就像16岁的那些夏日,只要她微微向后偏过头,就能看到他低头看书的模样,顺着阳光描绘他精致的眉眼,微抿的薄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认真的样子还是让她那么轻易脸红心跳。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终止了宋轻羽的思绪,她看着祁已暮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
隔得有些远,她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只觉得他神色柔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像刚才那般冷硬。
下意识里就觉得给他打电话的应该是顾桃,那位他真正的小青梅。
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一早就已经鸠占鹊巢,他和顾桃才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
高一那年的冬天在她印象里特别深刻,因为在他离开之后宁市就突然降温,考试当天飘了细密的雪花,没有人抱怨积雪带来的交通不便,大家只是感叹,宁市好几年都没下雪了。
为什么你一走,就下雪了呢?
她坐在考场里,围着那条他一样的亚麻围巾,呆呆地望着黑板上的缺考那一栏,上面是他的名字,孤零零地横在黑板上。
此刻在明市的他是不是也很孤单。
秦奶奶告诉她,听到顾桃出事后,他一早就坐飞机回了明市,行李都没怎么收。
那是16岁的宋轻羽第一次听到顾桃这个名字。
很可爱的名字,但她偏偏喜欢不起来。
他走得那般急,那个女孩对他来说,应该非常重要吧!
一直挨到期末考试结束后,终于做好了送给他的元旦礼物,她才有了给他打电话的理由。
电话那边的他,声音似乎有些疲惫,但依旧很温柔,他压低了声线,让她等一下,他说他在医院里。
她似乎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他略微精神一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已经放假了吗?”
她没回他,只轻轻问了一声,“你还好吗?”有些心疼。
“嗯。”
“我补送给你的元旦礼物,做好了,什么时候给你?”
对方突如其来的沉默和医院那个地方似乎很契合。
宋轻羽握住盒子的手微微用了力,“我考了年级第九,你什么时候把手帕还我?”
“轻轻,对不起。”
又停顿了几秒,她听见他的声音里染上了明显的悲伤,“我可能暂时还不能回来。”
“祁已暮,我等你。”
宋轻羽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就听见了电话那头凄厉的叫喊声,‘已暮哥哥,已暮哥哥。。。。。。’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有些激烈的碰撞声,祁已暮按铃叫护士的声音,还有他一遍又一遍安慰那个叫做顾桃的女孩的声音。
“桃桃,不怕,已暮哥哥在。”
那时她只知道顾桃似乎是被坏人欺负了,受了很严重的伤,但她却不知道顾桃的伤究竟为何而来。
如果那时就知道真正的原因,或许她根本不会再靠近他一步了吧!
“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祁已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接完电话,回到客厅。
宋辞惊讶,“这就走了,不留下一起吃饭?”
“不了,还要事。”
“男神有什么事,走这么急,说好一起吃饭的!”祁已暮走后,唐施才开口问宋辞。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顾桃的事!”
宋轻羽能感觉到宋辞在说‘顾桃’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音量,捏着杯子的手指也渐渐泛白。
秦晓梦见情况有些不对,岔开话题问她,“阿羽,你这次回来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准备等身上的水痘好了再开始找。”宋轻羽放下杯子,温声答道。
秦晓梦点了点头,又问,“那有什么意愿吗?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宋辞眼神鄙夷,嘴里发出‘切’的一声,“人家可是海归,还有你别忘了她大学读的可是有名的文大,还怕找不到工作?”
唐施死劲捏了下他的手臂,“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
宋辞脸上的笑意敛去,狠狠皱眉,“我怎么阴阳怪气,当初我们几个不是说好要考成大,就她一个人临时变卦突然改了文大,离成大十万八千里的文大,你知道老祁有多难过?”
他说着像是不解气,起身指着宋轻羽,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宋轻羽,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毕业的时候,你他妈刚答应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又突然反悔,你是把他当傻子吗?”
“宋轻羽,我还真是看错了你,那么小的年纪就学会玩弄别人的感情。偏偏被你玩弄的人这么多年一直相信你是有苦衷。”
唐施扯了扯宋辞的衣角,刚哭过的眼睛又开始泛红,“宋辞,你明明知道阿羽不是这样的人。”
“宋辞,你冷静点,轻羽这些年也不好过。”秦晓梦叹了口气。
宋辞冷哼了一声,良久之后传来他有些挫败的声音。
“她再不好过,都是自找的,可是,老祁的不好过全是拜她所赐。”
最后五个人的晚餐,也只剩下三个人。
她们去了树人中学旁的那家中餐馆,以前每次祁已暮回来,她们都会聚在这里吃饭。
那时店好像没这么大,道路一旁的银杏树叶子也没这么密,走过的学生穿的也没这么时尚靓丽。
那时,他们眼里好像也藏不住这么多情绪。
唐施要了一个包厢,点完菜后,又叮嘱了一声,“老板,所有的菜都不加葱。”
“我就说你们三小姑娘怎么看着眼熟,你一说不加葱,我就想起来了。”老板手里拿着菜单,脸上的笑容像是和故人重逢。
他隐约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五个学生总是在每个节日来他的店吃饭。
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其中一个男学生好像是点了一盘小葱拌豆腐,可是另一个高个子男生又对他说“不要加葱。”
那个点豆腐的男学生有些傻眼,“小葱拌豆腐不要葱,兄弟你是搞笑吗?”
高个子男生没理他,又加了一句,“老板,所有的菜都不加葱。”
来的次数多了,后来不用提醒,他都记住了他们这一桌有一个不爱吃葱的女孩。
“你们都毕业好几年了吧,怎么那两个小伙子没来?”他开口问道。
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片刻后,唐施回答他,“他们今天没空。”
老板见其中有一个女孩一直低头,情绪好像很低落,心中有几分了然,对她们笑了笑,“今天,你们这一桌打八折,算是欢迎你们回母校。”
“谢谢老板。”唐施微笑着和他道了谢。
等包厢的门一关,唐施就忍不住斥骂宋轻羽,“我说你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非得来这里。”
这里关于他们的回忆还少吗?
明明那么清楚,沧海桑田之后,回忆和缅怀都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轻羽,你现在这个样子,连我们都看得出你还很爱他,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