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我就知道。
“你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看报纸,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居然有这么回事?”她似乎完全不敢相信我曾经当着她的面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现在被我这么一提好像挺心虚,忙不迭说道,“那真得赶紧的,这个暑假就去学,一定得学。”
说完后又『露』出一种略带得意的表情。
“你看吧,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很明智?”
我抿着嘴干笑,说不出话。理都让她占完了,我还能说点啥?
如果是和宁冉一起下水……我想了想,她起码会帮忙叫一下救生员吧。
老妈很快就说动了宁冉的父母。当然啦,也和阿芮的爸妈商议过,只是阿芮嫌弃要早起训练太困了,她起不来,撒泼打诨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并且她还两眼汪汪握着我们的手,一再表示希望我和宁冉能够好好学,今后她的命就交给我俩了。
我前一秒还对此嗤之以鼻,转脸就拍着胸脯满口应下。等学会了,我也是有本事的人了。
至于宁冉,这种能多获得一项技能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呢。
家长们很快就替我们报了名,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在离家十分钟路程的体育中心接受训练,二十天的课程,包教包会。
然而我的新鲜劲在第一天就已经被消耗光了,甚至隐隐的有些后悔。天晓得当我早上九点就全身泡进冰冷的水里练闭气的时候心情有多崩溃。虽然天上太阳高高挂起,晒得人头晕眼花,可是身体一旦接触到水,立马就有一种在过冬的感觉。简直和那句广告词一样,透心凉,心飞扬。
跟我想象中的学游泳可一点也不一样。
“你该不会想打退堂鼓了吧?”宁冉在我旁边的那个跳台上趴着,正在练习教练刚刚教的蛙泳腿部动作,两条细杆子一样的腿有规律地摆动着,看起来学得十分认真。她的身量比一年前长了不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我甩在了身后。即便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追赶,依然矮她半个头。
我也整个人匍匐在跳台上,下巴磕在粗糙的台子表面侧过脸去看她,唉声叹气道:“唉,我就应该和阿芮一起在家睡懒觉,为什么要来受这种苦。”
宁冉收了腿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跳台,喘口气歇一会儿,“你还是好好学吧,不然像阿姨说的,万一落水里了谁去救你啊。”
我瘪着嘴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瞟她,“这不是还有你嘛。你总不会见死不救,是吧?”
大家认识快一年了,我自认还是能『摸』到一点宁冉的脾气,尽管有时候嘴上嫌弃两句,可到底也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
“少来,谁要管你。”她嗤笑一声,可看起来显然挺受用,接着又别过脸继续练习。
我们在水里哆嗦了好几天,分别学了手臂和腿部的动作,靠着浮板借力也还是能在一米三的池子里扑腾两下。
这倒是让我有了一些成就感,不再愁眉苦脸不想下水了。回家之后跟阿芮吹嘘起来也是眉飞『色』舞,然而没得意两分钟就被她嘲笑起了身上晒出来的泳衣印子。
我们的教练虽然是女的,脾气却一点也不软和,只要她脸一黑,培训班里的同学就没人敢出声了。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教练就说了,她不让上岸的时候我们就一定不许上岸,就算天上打雷下雨,也得在水里泡着。
这不是,早上还不到十点呢,头顶的天已经盖上了乌云,轰隆隆炸着响,稀稀拉拉的雨点子往下落。我们一群二十来个人缩在池子里,一个个都抱着胳膊直发抖。可不巧的是正赶上池子里换水,出水口不停地往大家腿上冲凉水,温度比原本的水低很多,这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教练在岸上看着,凶神恶煞就是不松口。好不容易熬到天上出现了闪电,雨也下密了,这才大发慈悲放我们上去。
我爬上岸后不停地原地跳跃,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转头一看,旁边的宁冉已经冻得不行了。她本来皮肤就白,这下更是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有点发紫了。凑近了一听,牙齿都咯咯咯直打架。
我搓了搓胳膊,冲到椅子旁边把大『毛』巾抓起来往身上一甩,又跑回来把她裹起来。
“你赶紧擦擦水。”即便隔着两层『毛』巾,也能感受到她身上不断往外渗的寒气,“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能练了,我们先到棚子下面休息一会儿。”
我抓着她回到棚子里头,并排依偎着在长凳上坐下来。耳旁全是她呵气的声音。
“希望这场雨下得久一点,下到下课的时候,今天就不用继续练啦。”我只『露』出一颗头在『毛』巾外面,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喃喃自语。
宁冉可能是被冻傻了,盯着水面不作声,额前湿透的碎发挡住了视线也不知道拿手拨开。我突然有一种她挺娇弱的错觉,像是脱去了一层盔甲,便放开了胆子凑过去贱兮兮地往她额上吹气。
可是天不随人愿,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正玩得不亦乐乎,教练“嘟嘟”吹响了哨子叫大家集合,宁冉也被惊醒,一下子回过神,转过来假装很凶地瞪我一眼。
“集合!”说完她便扔下『毛』巾朝教练走去,也不等我。
“今天呢,你们要到一米五的池子里试一试。”我刚走过去教练就开口了,手上还拿着一块正方体带绳扣的厚泡沫,“你们要是谁怕,可以穿上浮球再下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每个人都得来,谁也跑不了。”
听到一米五的时候我腿就软了,平时游一米三的池子虽然也几乎能漫过头顶,可是起码脚能踩着池底,稍微踏实一点。可一米五的池子啊,我一跳进去脚底下都是空的,怕是能吓死我。能不能对小个子友好一点!
“你要那个吗?”我用手肘靠了靠宁冉,小声问道。
“不用了。”她走到池边捧了点水拍在身上,调整好后便下了水,看起来还非常自在。
我肯定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只好踩着小碎步凑到教练跟前领了一个浮球套在身上。
有不少学员都跟着下去了,在池子里头扑腾起来,宁冉也『摸』到了门道,有模有样地游了几米。
我畏畏缩缩站在池子边上,头晕目眩,就是不敢抬腿。
教练见我太墨迹了,开始催我:“还站在上面干什么?赶紧跳啊!你带着浮球又不会沉下去。”
我没办法,又往前挪了五公分,脚尖几乎已经挨着水了,吓得我赶紧又退了半步。
这下教练忍无可忍了,直接从背后踹了我一脚,我像一颗zha蛋似的砸进了水里。
入水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脚下除了轻柔的水流再没有别的东西,完全不能支撑起我。水面已经没过了我的鼻子,耳朵鼻腔都被池水占领了,眼睛为了避免进水被迫紧紧闭起来,牙关也死命地咬着。并且由于水的压力作用,咽喉像被谁掐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喘息,胸口也闷得如同压着千块巨石。
心中因为惊慌更是只能无措地让双手四处『乱』抓,想要尽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确实也抓住了。
慌『乱』中我碰到了一条手臂,知道了旁边有人,下意识就想要更牢固地攀着人家,于是不假思索地两只手朝着那个人挥舞过去,一只手抓住了那人的肩,另一只手拽住了泳衣。
对方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我借着这个机会把头完全『露』出水面,赶紧睁开眼。
宁冉一副要揍人的表情看着我,泳衣的肩带都被我扯了一半下来了。
我顿时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活命最重要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挂到她肩上,嘴角一拉就假装要哭。
可以说是非常不要脸了。
第十六章()
我敢对天发誓,除了一片雪白的皮肤我什么也没看见。九、十岁的小屁孩,都还没有发育,平板一样的身材,我就是挂在她身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呀。
就算我一不小心把她泳衣肩带扯下来了,还差点因为挂在她身上的时候用力过猛把两个人都拖得沉进水底,那也不用直接对我使用冷暴力吧?
跟她讲话爱搭不理,面对面的时候就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可让我憋屈得不行。
宁冉不高兴,我自己也憋闷。明明我都道过歉了,干嘛还要这么计较。
本来以前早上是她下楼来找我一起去体育中心练习,扒衣事件之后她就不来找我了,得让我上楼去请她。当着宁叔叔他们的面还一副亲亲热热好朋友的样子,一出门立马就当我是空气。
大人们自然是没有发觉我们闹了别扭,我也不可能告诉他们。唯一的倾诉对象就只有阿芮。
然而周斯芮这个毫无同情心的家伙,吹着电扇吃着冰棍瘫在她们家沙发上听我诉完苦之后,一激动差点让冰棍给呛着,咳了老半天才缓过劲来。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你差点把冉冉的泳衣给扒了?”她咳得满脸通红,眼睛却像被八卦点燃了一样冒着精光。
“没有那么夸张好吗!明明就只是把一边肩带往下扯了那么一丢丢!而且并没有影响到整件衣服的完整『性』啊!”我舀了一勺西瓜塞进嘴里,愤愤地说道。
“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危急嘛,我怎么知道旁边的人是她,我只是想抓点什么帮我浮在水面上而已。谁让她自己凑过来的。”
阿芮嬉笑着伸腿过来踹了我一脚,呛道:“你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人家好心好意捞你一把,结果差点被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衣服给扒了。这也就算了,你一『露』头就把人脖子给抱着往水里拖,冉冉没被淹死也快被你给勒死了吧。”
我横她一眼,稀里哗啦塞了满嘴的西瓜,沁人心脾的凉爽与香甜在口腔里蔓延,多少抚慰了我的情绪。
阿芮又一脸贼笑地凑过来,贴到我眼皮子底下。
“你干嘛?”我被她吓一跳,拿手背擦了擦嘴角边的西瓜汁,身子往后退了一点。
“我好像听冉冉说过,要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容易长针眼。”阿芮死盯着我的眼睛,“你现在还没有。可千万小心点。”
“我呸!能不能想我点儿好的?!”我一把把她的脸推开,埋头将西瓜子吐出来,又抬起头来瞪她,“再说了,什么叫不该看的?不就是比我白了点吗?说得好像我稀罕似的。”
阿芮摇头晃脑继续笑,“你行了啊,要么你去哄哄她,要么你就受着,也许过两天就搭理你了。反正我是不会去帮你说什么的。要换了是我,当时就拎着揍你一顿了,或者也顺手扒了你的泳衣大家扯平,哪儿还等得着上岸再算账。”
我听进去了阿芮的话,接连的两三天都特别老实,宁冉指东我不敢往西,让我递水绝不敢装耳背。由于鄙人嘴拙,实在不会哄人,一切都只能依靠行动来表达。
而宁冉也完全没想过要跟我客气,开始指使我做各种事情,还仗着我要赎罪的心态强令我每天去找教练借浮球,自己背着往深水池里跳,游上一个来回。
拜她所赐,我进步神速,不会一站到深水池边上就腿软了。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比人气死人。
当我好不容易能够不借助任何工具磕磕绊绊游完五十米,宁冉早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劈波斩浪了。路过我旁边泳道的时候还要故意放慢速度,转过来冲我挤眉弄眼。
好在我早就习惯了被她压一头,心态已然放平,只假装不服气地伸手在水底下戳一戳她,还她一个鬼脸。
然而鬼扯的是,最后一天结业回家,我居然就真的长了针眼,眼角红肿又痒得难受。去找大夫看了,说是泳池的水不太干净,被感染了,给我上了『药』敷了白纱布,直接弄成了独眼龙。
从诊所回去之后我在家里躲了好几天,可也没躲过上门来蹭吃蹭喝的宁冉和阿芮,不出意外又变成了笑料。
宁冉许是感到出了一口气,笑完之后就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样子,还自告奋勇要去陪我换『药』,我连不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老妈迭声的“好好好”给卖了。
回头一想吧,反正我出糗的次数多了,也不差这么一回,还怕给人看吗?倒是也就心安理得,揪着宁冉的衣服后摆每天跟着她去诊所换『药』。没几天就好得七七八八。
眼见着又一个冬天快要过完了,我因为学游泳被晒黑的肤『色』差不多也捂回来了,身上的泳衣印子几乎淡得瞧不出来,重新恢复了白白嫩嫩的样子。
这个学年开始我们就要学着写作文了。语文考试中作文占了三十分的比重,可以说是绝对的大头。
然而新学年的第一次考